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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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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脸色一变,不敢再耽搁,道:“国公,如果您累了,就靠墙休息休息,我跑得快,一会儿就回来背您。”

楚国公见这小伙子,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已经如此懂事,怪不得肖华将他放在身边,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亲兵道:“幼天。”

“好,我记下了。”

楚国公等幼天跑走,靠墙休息,前头有人停下,转身来扶他,“国公,如果累了,我背你。”

楚国公摇头,“我只想歇一脚,幼一会儿就回,你们先走。”

楚国公和幼天说的话,他也是听见的,幻天脚快,顶多一盏茶功夫能回,那人见楚国公执意不肯,也不强求,把手中火把塞到楚国公手中,“那您老先歇歇,如果有事,叫一声,我听见了立刻回来。”

楚国公微笑答应,“好。”心里感慨,夜和肖华带的兵当真有情有义。

坐了一阵,等和大部队拉开了一些距离,扶了墙慢慢起身,在石壁上摸索了一阵,手指摸到一个小小的突起处,左转右旋,竟在石壁上抠下一小块岩石,露出里面小洞,他伸指进洞,轻轻撩弄,身边石壁上发出极轻地‘咔喀,一声,无声地滑开一道低矮的石门。

楚国公把小石块填回去,弯腰钻进门后窄道,石门在他身后无声关拢。

一股阴冷的地气袭来,除了手中火把照亮的一团光亮,前头漆黑窄道曲曲折折看不见尽头。

楚国公不需要眼睛,但他喜欢火把的光亮,他能看见的这点朦胧光亮,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他活着·才有可能寻到青衣。

“青儿,你一定不要有事,只有这样才可以和肖华团聚。”

雾竹林周边上的山里有不少山洞,这些山洞分别通向雾竹林各处。

北疆王是个自认为懂意境人·即便是签约,也会选在雾竹林这样景色别致的地方,石亭附近又是雾竹林中雾最浓,风景最优美的地方,等起雾之时,坐在亭中,有风拂过·便如同置身仙境。

即然北疆王选定雾竹林议和,与青衣见面的地方一定会是林中石亭。

楚国公问过肖华青衣与初八他们分开的地方,他是青衣的父亲,有权知道青衣的情况,而且肖华知道他熟悉增城,所以有问必答,把知道的情况一一告诉了他,希望以此来分析青衣在林中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

根据初八的说法·楚国公大约能猜到青衣会身陷林中哪一处。

他只希望青衣能正面避开尸群,避到一些安全的地方,那样的话·他就有机会寻到她。

楚国公不愿肖华同往,是因为他无法确定,他认为还算安全的地方,到底安不安全。

如果不安全了,他此去就是有去无回。

如果肖华同他一起,说不定也会丧身雾竹林。

万一青衣逃出了雾竹林,而他与肖华死在林中,青衣与肖华同样是阴阳两隔。

他知道肖华在青衣心里,地位有多重。

如果肖华出事,她同样难以独活。

他希望青衣能快活地活下去。

所以他不能让肖华涉险。

他一个人入林赌一把·赌赢了,青衣就能与肖华双宿双飞。

赌输了,也不过是少了他这么个拖累人的糟老头子。

出了窄道,山洞变得宽畅,但道路也变得错宗复杂。

他凭着记许久前的记忆,认清道路·向前摸索前进。

虽然他进来的小道,只能进,不能出,但从这里再往前,前面有一个三叉路口,其中有一个方向,可以攀爬出去,从那里出去,是一条山谷小路,路两头,一边可以进入雾竹林,一边是悬崖陡壁,但峭壁上长着些树藤,以青衣的身手,要爬上峭壁却也不是太难的事,而丧尸绝不可能攀爬上山。

只要寻到青衣,让她避到这里来,就有机会逃生。

越是靠近前头叉路,楚国公仿佛离女儿越近,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前急走。

突然前面传来尸群的躁动声,楚国公心脏顿时提到了噪子眼上,站在原地,微侧了头,竖耳静听,听出是丧尸在洞外徘徊。

楚国公越加担忧,连这洞外都有这许多群尸,可见雾竹林里情况定然相当糟糕。

这条路成了死路,那么就还剩下两条路,其中一条是死路,而另一条也可以通向雾竹林。

楚国公小心地紧贴着石壁,远离上方洞口,慢慢走向可以通往雾竹林的那条道路。

他心急如焚,绕开洞口,就快步而行,前头路口极为隐敝,如果没有人故意诱惑,群尸不会聪明到寻到这地洞。

就算有个别丧尸误入,也不足为惧。

手中竹杆,突然被地什么东西绊住。

他提起竹杆探了探,那东西体积不小。

雾竹林里没有大型的兽类,那么地上躺着的只能是丧尸或者人类…···

但从竹杆触碰那物的感觉,不象碰触到肉=体,而象是一件硬邦邦的骨架。

楚国公心脏象是突然停止,慢慢后退,这里会有人体骨架,只有两种可能,死了多年,身上的肉已经烂去,另一种可能就是被尸群吞食。

握初八所说,他们遇上尸群时,北疆王和他的一帮手下也在。

那么地上的人可能是北疆王的人,也有可能是青衣······

楚国公只觉得脑中血气上涌,冲得睢前黑乎乎的越加难以视物,就连火把的光亮也不再能看见。

他深吸了几口气,重新上前,蹲下身,往那具骨架摸去。

是一个女人的尸骨,被啃食得干干净净,还带着湿意的散碎尸骨。

楚国公被病痛折磨这几年,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瘦弱身子不住颤抖。

“青儿······”他嘴里哆嗦着唤出女儿的名字·绝望地坐倒在地,手中握着的那截手骨从他手中滑落,一个冰凉的东西擦过他的手。

他怔了一下,飞快重拾起那截手骨·那无肉的手臂上戴着一只金镶玉的玉镯子。

楚国公呼吸一紧,忙向其他散落的碎骨摸去,摸到另一只手臂,上头也是一只金镶玉的玉镯子。

不是青儿,不是青儿。

既然不是青儿,那么就是和青儿一起的小桃。

初八说过,青儿是为了带小桃离开·才与他们分开,那么青儿不会无故丢下小桃。

所以不管是不是青衣,都绝非好事。

楚国公抓着那支手骨,手止不住地抖。

青儿,青儿。

楚国公丢下手中碎骨,向地上别的碎骨摸去。

他紧张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如果青儿和小桃同进遇难,那么这里就还会有一具尸骨。

把能摸到的所有骨骼凑在一堆·仍只是一个人。

楚国公抬头向前望去,可是他的眼,竟连火光也不能再看见·哪里看得见什么。

他的心紧紧揪着。

以青衣的性格,就算是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也不会舍弃小桃,那么她一定在附近。

老泪涌了上来,他丢下手中尸骨,趴在地上向前摸去,不肯放过洞中每一寸土地。

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出事了,那么就把她的尸骨找回来,如果这里没有她的尸骨·就可能还活着。

洞中弥漫浓裂的尸臭味,但他一门心思全在寻找青衣的尸骨上,平日极小心谨慎的他,竟完全没有察觉。

甚至前方偶尔传来极轻微的声响,也听而不闻,浑然不觉。

直到他摸到一条硬邦邦的腿·才惊醒过来,慢慢抬头,向上看去,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却也知道自己的手抓住的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另外有许多双手向他抓来,把他牢牢抓住。

洞中群尸躁动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丧尸包围。

苦笑了笑,这一生终究是要结束在这里。

他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有痛心和惋惜,最终没有找到青衣,也不能再看月娘一眼,闭上眼等待死亡。

死亡的气息将他牢牢罩住,脑海里却异常的清明。

他似乎看见了另一个空间。

看见二十六七岁的他,骑着玉兔宝马,身披黄金战甲,头上舞着黄金帝冠,被数不清的尸群围住。

他手舞着一把赤金长刀,一路厮杀,每一刀挥出,金光过处,都有数不清的丧尸脑袋开花,生生地开出了一条血路。

血路的尽头,是他苦寻的尸王。

尸王与众尸,沉睡于地底,本不会出土害人,但他数月前斩杀一只在人间采阳补阴的千年妖鳗时,被妖鳗逃脱,妖鳗逃入地底,惊醒尸王,蛊惑尸王出土与他为敌。

尸王听信妖鳗的话,恼他打扰他清修,唤醒地底沉尸与他为敌。

一场惊天动地的拼杀,他杀死尸王,却被妖鳗寻机咬了一口,妖鳗虽然被他斩于刀下,但他在回路上,毒性发作,从云头上栽了下去。

迷糊中,感觉到被人所救,似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对他精心照顾,却奈何治解不了他体内淫毒。

最终他熬不过那毒性,将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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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恨有这样的母亲

画面停在了这里;等他醒来;随着他体内的淫毒解去;这份记忆却被完全封存;记不起丝毫。

这是他前世的记忆。

如果不是被群尸袭击;刺激到那封存数万年的记忆;或许这份被封存的记忆;永远都不会被解开。

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玷污了一个于他有恩的姑娘。

命宿司说他这些年过得太过清闲;闲到连起码的人情事故都已经忘记。

他只是笑笑;很是无所谓;虽然不曾动过情;但活得太久;世间百态已经看得麻木;哪里还会在意那些。

那些年;命宿司最喜欢八卦玉帝的第五房小妾;就连玉帝的这个小妾嫁给玉帝前;与人偷生了个私生女;嫁期到了;把女儿丢给了一条比那私生女大不了多少的黑虺抚养;那私生女与小黑虺在乌山过的委实艰辛可怜;这种小事都要翻来说上一阵。

那时的他;只觉得玉帝的小妾不守妇道;又狠心弃女;十分可憎;至于那个幼女和小黑虺虽然可怜;但天地间可怜人多不胜数;他听了后确实隐隐不忍;本欲将那幼女和黑虺接到宫中抚养;但命宿司却说那条小黑虺是天皇的遗弃的幼子。

他与天皇的关系及其恶劣;你死我活都拼过好几回;如今虽然不再打打杀杀;却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是天皇丢掉的一只猫;他或许会去捡来养着;但那是天皇的儿子。

血脉相连;谁知道天皇哪天又想通了;把这小东西捡了回去;他辛苦一?癫皇前锬侨搜?

他没吃多了撑着。

既然是天皇的儿子;他就更不耐烦听了。

偏偏命宿星却跟上了瘾一样;没完没有了。

不是玉帝的第五房小妾;就是乌山的那双弃儿。

他听得十分不耐烦。常常棋下到一半;就把命宿司轰了出去。

今天轰了他走;他过上三五天;又抱着棋盘过来。

然棋下不到一刻钟;他又开始唠叨;真是烦不甚烦。

命宿司说他还欠了一场劫难;问他何时还上。

在他看来天数到了;该还的时候。自然也就会还上。

经不得命宿司唠叨;索性到凡间逛逛;沾染上点所谓的人情世故;省得命宿司每每与他下棋时。总在耳边念叨个不断;下盘棋都难得清静。

如果他命宿司所说;他当真还欠着劫未了;如果遇上;就一并了了。

难道这一趟正好带上了他的劫难?

而记忆中那个姑娘的模样与月娘一般无二。

难道因为那段封存的记忆;他才对月娘如此无法割舍?

他无光的眼;猛地睁开;已经盲了的眼;突然间重见天日。即便是伸手难见五指的地洞;也能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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