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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手捧在腰侧,蹲身行礼下去,“太子,婉儿姑娘。”
正准备撤退的凌风也向华服少年抱拳行礼,“太子。”
被称作太子的少年,象是对凌风看得极重,站在原地与凌风寒暄起来。
十一来的目的是见平阳侯,救回母亲,对燕国皇家中人不感兴趣,只淡瞟了二人一眼,就静立一旁等着珍娘。
婉儿却将视线投到了众女子身上,一一看过,最后落在淡看着前方琉璃瓦墙的十一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眼里很快拢上一层难掩的妒忌和恨意,“你就是十一?”语气傲慢而森冷。
平阳侯的手下,花那么大的心思弄得十一来平阳府,这件事在京里京外早传得沸沸扬扬。
婉儿见着跟随在珍娘身后的十一,自然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以前听说十一是蛇国的死士,在她看来死士都是一身血腥臭味的低贱人,没想到这个十一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上一些,而且模样如香兰冬莲,优雅绝秀,竟和平阳侯一般,象是不沾人间烟火。
突然间觉得平阳侯花这么大的代价弄她来,绝不仅仅因为她伤了他,害他中毒。
这样的感觉,让她恨极,也怒极。
十一淡瞟了婉儿一眼,不理。
她来是求生的,但捏着她生死的是平阳侯,与他人无关,她无需对任何人低三下四,也无需看人脸色。
婉儿惯来被人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几时碰过这样的钉子,满腔的怒火全冲上头顶,骂道:“你这个贱人。”扬了鞭子向十一没头没脸地打来。
十一正想夺去抽来的鞭子,太子呵斥出声,“婉儿,不得无礼。”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婉儿的手腕。
婉儿见被拦下,更是恼火,怒道:“送到这府里的女人多去了,横竖都是要弄死的,打两下,又怎么了?再说三哥变成这样,全是这贱人害的,别说打她几下,就是砍了剁了,都是便宜了她。”
与十一同来的女子,听说送来的女人横竖都是要弄死的,个个吓得面白唇青,有胆小的当场昏了过去,一时间这门口乱成了团。
送到平阳府的女子,自然没有好的结果,但这些都是平阳侯的事,哪容得其他人打杀?
之前这么多女子入府,该杀就杀,该用就用,也都是弄死再用。
从来不曾听平阳侯说过,要纳谁为姬妾。
而这位虽然伤了平阳侯,平阳侯却明说要纳为姬妾的。
既为姬妾,不管生死,都是平阳侯的女人,他的女人岂能让别人随意打骂?
打她,不等于打平阳侯的脸?
太子皱了皱眉,丢开婉儿的手,向十一拱手行礼道:“婉儿是直性子,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十一有些诧异,她伤了平阳侯,而且平阳侯因她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形容,这些人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她只是蛇国的一个死士,在这些皇家贵族眼中,确实是低贱的。
这人身为太子,对她却以礼相待,不能不让她感到意外,还礼道:“太子言重了。”
婉儿见太子对十一软声和气,更是怒不堪言,竖着眉头,指了十一,道:“这贱人把三哥害成这样,你做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太子拧眉,“我们是看三叔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婉儿哑然,重‘哼’了一声,狠狠在刮了十一一眼,要往里走。
珍娘道:“侯爷不在府里。”她声音温婉恭敬,却不难听说拒客的意思,被拒的人还是太子,足可见珍娘在府中地位非同一般。
婉儿怔了一下,回头看太子。
太子道:“既然三叔不在,那我下次再来。”返身上了马车。
婉儿见太子走了,她也不好一个人留下,又刮了十一一眼,上了自己的马车。
珍娘引着十一进府。
十一回头,见其他女子被下人引着走的却是另一条路。
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是一步,也不多问,不紧不慢地跟在珍娘身后。
珍娘讶然,这近一年来,平阳侯的恶名在外,没有一个女子进府不害怕,但这小姑娘竟面色淡然,全无惧色。
而且,除了面对婉儿的傲慢喝骂时,表现得不卑不亢之外,全无嚣张蛮横之态,安静宜然,倒象是天生的大家之女。
“婉儿姑娘是皇上最宠爱的贤贵妃的妹妹,之前皇上本有意在侯爷讨伐越国归来后,赐婉儿与侯爷为妃。没想到,侯爷却中了毒回来,婚事自然泡了汤。婉儿姑娘没当成侯爷的王妃,才这么恼恨姑娘。”
十一眸色微黯,原来如此。
珍娘见十一神色间仍是淡淡地,看不出有什么想法,越加吃惊,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长成了,小小年纪,竟是这般沉得住气,与侯爷倒象是同类人。
十一记挂着母亲,至于燕国皇家的事,并不关心,从刚才珍娘的表现看来,在府中绝对是说得上话的人,抬眼向珍娘看去,“能否向珍娘问件事情?”
“何事?”珍娘头一回,望进十一的眼,不由得一赞,好美的一双眼,干净得一尘不染,偏偏有这么一双眼的姑娘,怎么就对侯爷下得了那样不堪的毒?
“十一何时能见着侯爷?”虽然十一直觉,母亲暂时是安全的,但这件事,一日没有解决,心里一日不安。
珍娘越加惊讶,进府的女子,都视侯爷如蛇蝎虎豹,避之不及,哪有象她这样一进府就急巴巴想见的。
“侯爷有事外出,珍娘也不知侯爷什么时候回府,姑娘只管在府里安心住下,该见的时候,自会见着。”
十一轻咬了唇,到了地头,全然不知母亲的消息,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珍娘细看着十一的小脸微微发白,轻声道:“不过侯爷离府前,倒是吩咐过,说姑娘的母亲如今好得很,姑娘不必担忧。”
十一暗松了口气,不再问什么。
那人既然拿了她的母亲做人质,就不可能轻易让她知道母亲在什么地方。
别说珍娘不见得知道母亲的下落,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她。
离塑月只得几日时间,就算这几天不得见,塑月那日,总能见着。
十一被送进一处别致的雅院。
珍娘推开紫檀雕花门,“这是姑娘的房间,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叫丫头来跟我说一声,无需客气。”
十一应了下来,挽着小包裹,迈进门槛,环视了一下四周,是间典雅的寝屋,珠帘后是全新的团花锦被。
珍娘拍了拍手,丫头们抬了浴桶热水进来,软巾香角无一不全,竟象是上宾待遇。
十一微微愕然,原以为迫她进府,定会千方百计地羞辱折磨她一番。
没想到所想的羞辱折磨一样没有,反而象是上门做客的贵人。
越加弄不明白平阳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下人放好浴汤香巾,珍娘道:“姑娘赶了这许久的路,想必也着实累了,沐个浴,休息一阵,自有人送晚膳过来。”
不管以后如何,十一见珍娘以礼相待,自然不肯失了礼数,一叠声地道谢。
珍娘笑道:“姑娘是侯爷要纳的人,也就是我们的主子,哪有主子跟我们做下人客气的。”
平阳侯从来没有娶妃纳妾之意,这府上从来没有过女主人。
虽然在这年代,姬妾的地位只比奴婢高上一点,但十一是第一个平阳侯亲自开口要纳入府的女人,所以珍娘照样尊她为主。
十一心里一阵别扭,她来是与平阳侯做交易的,不是给他当妾的。
她相信平阳侯也绝对没纳她为妾的心思。
平阳侯这么说,不过是对外的一个借口。
真正的目的,还是迫她离开蛇国,将二人之间的恩怨做个了解。
但她与平阳侯之间的恩怨,实在没必要在他人面前表露,对珍娘的话,并不多做反驳。
(一会儿会加更……昨天坐得太久,胎儿压迫到了神经,痛得变成了瘸子,在网上找了半天解决的办法,结果都说只能忍着,哭啊……真希望小家伙的小脚丫或者小胳膊快点换个位置,让我解脱。)
089 做手脚
(二更奉上,真心感觉现在码字,有这心,差了些力,天天盼着小东西快些出世,我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精力。)
珍娘又吩咐了丫头好生服侍,才退了出去。
十一不习惯别人服侍,打发了丫头出去。这些日子,整天呆在车里,浑身上下,早僵得发痛,这会儿泡在热水中,舒服得轻舒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平阳侯不急着出招,她也静观其变。
取出赤水剑,剑上的毒,已经洗去。
十一手指轻拭剑身,想着那人两次涉险将这剑交到她手中,一时间心里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把玩了一阵赤水剑,倦意袭来,懒得动弹,就在水中沉沉睡去。
隔壁院中,无花树下,摆着未完的棋局。
平阳侯一身白衣,清雅脱俗,青獠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游光,眸子黑而深,哪似病态之人。
他在棋盘了落了一子,微微一蹙眉,“你今天的心思都去了哪里?”
凌云这才把望向隔壁院子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棋盘,自己的棋局就已经逞大败之势,难有回救的机会,不由得怔了一下,索性把手中棋子抛回棋盒,随手一推,“你这么恨那丫头,现在弄了她来,怎么又不见?既然不见,做什么又好吃好住地养着?”
他生性好动,以前不用在军中的时候,就到处行医走动,阅览江河。
可是自从平阳侯中了这鬼毒,他只能天天呆在平阳侯身边,实在是闷得起灰。
好不容易见平阳侯有所行动,于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十一来。
等十一到了,他就能翘着腿看鸡鸭大战,给这死气沉沉地平阳府添点乐子。
哪知,十一到了,平阳侯却全无动作,真是急煞了他这个想看热闹的人。
平阳侯与凌风相知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那点花花肠子。
眼皮浅浅地抬了抬,拾着棋子,突然道:“这一路上,你们兄弟二人对十一做了什么?”
在一旁正在喝酒吃肉的凌风手一抖,手中杯盏差点跌到地上。
凌云神色也是微微一僵,但他是个厚脸皮的,随即道:“我一直在你这鬼府中,能对那丫头做什么?”
平阳侯神色不变,“就算不用内力,以太子的身手,如何能快过从黑塔里杀出来的她?”
十一虽然不在意燕国皇家的人,但也不会笨到给自己树敌找麻烦,所以婉儿拿鞭子打向她时,她并没用上内力,但以她的身手,断然不该慢过太子。
只不过,一来她不知太子的斤两,二来只当是在车里呆得太久,手脚僵麻,动作才有所迟缓,并没发觉自己身上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而这世上,能让人中了招,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只有极个别几个人,而凌云正是这极少的人中的一个。
凌云一直在平阳府中,而十一从蛇国远道而来,那么就不会是凌云亲自下手,只能是凌风拿着凌云的药,对十一做了手脚。
凌风和凌云对看了一眼,原来婉儿在门口为难十一的一暮,被他看在了眼里。
凌云知道自己的这点伎俩,骗别人可以,想骗过平阳侯,绝对不可能,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我也是怕这丫头太过厉害,我这老粗哥哥拿她不住,才给了点东西他预防预防,只是预防万一,绝对没有伤她之意。”
他说到这里,偷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平阳侯,心底发虚,急着接下去,“不过是些抑气散,让她在一段时间内,使不出内力,身手上稍稍有所减缓……当然,比寻常人还是灵敏许多,对日常生活绝对没有半点影响。”
说到这儿,见平阳侯似笑非笑地向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