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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将人体的七经八脉剖析得极为详细,青衣越看越惊讶。
如果这本书真是肖华所写,那么他不仅懂医,而且精通医术。
一行小字跃入青衣眼中,“腌制雪梅吸浸地根水,再用以春尖茶饮,不但可以排毒养颜,还可以疏通闭封的血脉。”
青衣想起每日饭后,小桃捧上来的那一杯飘着雪梅花瓣的清茶,之前一直以为,她过去有饮雪梅茶的习惯,所以小桃必在晚饭后送上一杯,这时眼角却是一跳。
难道他知道她被封了血脉?
知道她被封了血脉的只得平阳侯和凌氏兄弟,如果他知道的话……
青衣眼前浮过肖华和平阳侯极为相似的眼,心里猛地一抽紧。
但紧接着,零零碎碎地忆起一件儿时的事。
一个面相清秀的男孩,正往一口坛子里收集浸着雪霜的雪梅。
他对面小凳上坐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童,小女童学着男孩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挑捡完好新鲜的雪梅,一朵一朵地递给男孩。
有她的掺和,男孩收集雪梅的工作自然慢了许多,但男孩却不烦也不恼,嘴角含笑,面色温和地一朵朵接过女童递过来的雪梅。
一小坛雪梅,两小收集了许久,才弄好。
男孩将青瓷小坛埋在树根下,回头对歪着头站在他身侧凑热闹的女童笑道:“等青青长大,就有雪梅茶喝了。”
那双眼如墨玉般黑亮,俨然现在所见的肖华。
青衣轻嘘了口气,儿时与他果然是极好的。
刚才突然泛起的疑心瞬间消散。
那时他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怎么可能知道十年后的她会被封去血脉?
雪梅茶和她被封的血脉,只能是巧合。
去了疑虑,又继续翻看书籍,不知不觉,在这书阁中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她的静传到楚国公耳中,就变成了味道。
在楚国公看来,他的这个宝贝女儿自小好动,爱武不爱文,一整天一整天拿枪玩棍自是没问题,可是一捧着书本,不用一会儿功夫就能哈欠连天。
在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胡混,气走了不知多少教书先生。
几时见过她在书阁泡上整整一个时辰?
于是在楚国公看来,青衣没去官员家打砸一番,而是静静地躲在书阁,是受了这桩婚事的打击,消沉颓废。
把跪在门口的官员夫妇瞪了又瞪,眼里的飞刀把官员夫妇差点戳死。
直到那夫妇二人吓得险些跪不稳,才丢下话,让官员再送一万两黄金来,和着之前送来的钱财一起尽数给了青衣作为赔偿。
官员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来,但皇上有旨。
这婚事官员欺瞒在先,有损青衣的声誉,所以无论如何得保住楚国公的颜面和青衣的名誉。
说白了,就是满足楚国公的一切要求。
官员无奈,只得哆嗦着叫人又回府去挖箱扒柜地凑足了钱送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虽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的私底钱。
但官员送来的钱银几乎抖空了整个库房。
于是青衣刹时间变成了燕京最有钱的小姐。
即使是没有楚国公女儿的身份,光这份嫁妆,也没有人敢看轻她。
这桩婚事黄了,有损青衣的声誉,香芹母女本是缩在一旁看热闹。
哪知这么一来,反而把青衣的身价高高架了起来。
楚国公虽然得皇上看重,但还算是个清官,抖空家产,比那一品官员也多不出几个钱。
给女儿办嫁妆,绝不可能抖空库房,清家当产。
所以,以后彩衣嫁人,做梦都不可能有青衣这样非厚的嫁妆,这一比,彩衣的身价就被比到脚后跟上去了。
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青衣从蛇国的死士训练营打滚出来,对声誉钱财看得都极淡。
得知此事,只是一笑而过。
望望天色,如果再窝在书阁,不知又要让楚国公生出多少怪异想法,放下手中书籍,叫人备了马,说是要出去走走。
青衣没失踪前,本来就是在府中呆不住的人。
她这会儿说出去,楚国公才松了口气,认为这才是她的真性子,连连道:“出去散散心好。”
又怕青衣一时想不开,出了府,万一有什么事,可是捡都捡不回来,一叠声地叫下人好生跟着。
青衣摇头笑道:“女儿从来不曾见过那家的儿子,先不说是个病痨,就是健全的,也不知长得是猪是狗。女儿岂能为这么个陌生人寻死觅活?”
楚国公听了这话,压在心口上的石头才算落了下来,喜笑颜开,揽了女儿肩膀,“对,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在意那些世俗小节。爹一定给你重选个好的,就是太子妃,只要我们青儿说一声,立马也能定下来。”
青衣嘴角一僵,“女儿受不了宫里的约束,不想进宫。”
楚国公刚刚去了心里的石头,心情正好,听女儿说不愿进宫,忙道:“也是,宫里那些娘们斗来斗去,没趣不说,还累得慌。我们青儿就算不做娘娘,也没人敢看轻了去。”
青衣笑笑,辞了父亲,独自出府。
远离楚国公府,顺着一处绿湖潭岸,慢慢前行,不知不觉竟到了深处,那水越加绿得如同碧玉幽林。
湖心停着一页小舟,舟上依坐着一个正持着酒盏慢饮的男子。
青衣只能看见男子的背影,他一头墨黑长发随风轻扬,配上雪白的衣袍,清宁雅致。
有风拂过,小舟轻轻一漾,青衣望着那页随波轻漾的小舟,神智渐渐糊糊。
小舟上的男子,化成一男一女两人。
男子解衣宽袍,袒腹仰卧,一手握着酒杯,一手轻抚娇媚地趴伏在他肩膀上女子的裸背,香一口美人,饮一口美酒,神色宜然,真真美不可言。
他突然含了口美酒,寻了女子小口,吻落下去。
女子面色桃红,含羞一让,没能避开男子哺来的美酒,却滑落了松披在肩膀上的衣裳,肌光似雪,再难掩春色。
男子垂眼望下,哪里还能再忍,揽了身上柔若无骨的身子,翻身而上,托高女子圆滚小臀,挺身而入,进出间魂消魄荡,yu仙yu死。
女子似受不得这份消魂,玉手撑了舟沿,弓起身子,胸前红蕾在男子身下隐约可见,更是勾人致极。
男子眸子黑沉,低头下来噙住那点嫣红,吮弄一阵,手抚过女子微隆的小腹,滑上来拈了那点艳红慢慢把玩,抬眼低笑,“等孩子出世,此处便不再是我一人所有,乘着还只属于我一人,得多弄上一弄才好。”
女子越加羞得面如桃花,同时却又更加情动,身子后仰,呻吟出声。
声音入耳,男子再忍不得,眸子一片黑沉,揽了女子沉入舟中大动起来。
男子喘息,女子呻吟在绿水上喘喘溢开,**致极。
身下小舟受力之下,浮浮沉沉,更荡起几多令人遐思的涟源。
有风拂过,青衣只觉得身上微凉,赫然转醒,脸上火烧火灼般地烫。
再看湖心,哪里还有什么一男一女,只得独饮地那个男子。
那男子正偏头看她,竟是肖华。
肖华的眼与方才幻境中所见男子一般无二地黑,只是那男子眼里满满的**柔意,而眼前这位却清宁如止水。
肖华见她回神,低笑一声,“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青衣见问,满脑子都是那双男女亲热的羞人画面和撩人的话语,脸上越加烫得象要起火。
想什么哪敢跟他说,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肖华搁下酒杯,将小舟向她划来,“府里闹得慌,出来静静。”
青衣低头一笑,与楚国公结亲的那个官员夫妇大清早地跪在府外,确实闹得府中一早上没得清静。
打趣笑道:“府里有事,你这做管事的,不留在府里办事,却溜出来偷懒,是什么道理?”
ps:这文不是宅斗,也不是宫斗文,不过是涉及一些背景罢了。
现在去趟医院真是要累死人,产检因为宫缩和水肿厉害,做了两个检查加一个彩超,就从早上八点半排队折腾到下午四点半,真是欲哭无泪,害得我更新拖到现在。
116 如何忍心
肖华也笑,“我帮着打点打点府里的杂事,自然可以,但涉及到朝中官员,我还是避让三尺的好。”
青衣笑而不语,他是识得进退的人。
肖华将小舟停稳,“要不要上来喝一杯?”
青衣本来有问题想问他的,但扫了眼船上的酒盏,方才幻觉中的春色又浮上脑海,仿佛看见男子一面哺酒到女子口中,一边轻揉她胸前盈白的情景,脸上又起了火,竟不敢上船。
肖华低头把自己看过一遍,重抬头起来,微微笑道:“怕这湖上孤男寡女,我对你不轨?”
青衣眼前仿佛又晃过幻境中的男女,脸上还没褪去的红,又添了一抹艳色,鼻子里却哼了一声,“你敢不规矩,我就能打得你下水摸鱼。”
肖华笑了,“那还有什么怕的,上来。”向青衣伸出手,助她上船。
青衣看着他的手,想着在女子胸前揉捏着的手,哪敢把手放到他手中。
脚尖轻轻一点,稳稳地迈上小舟,在小舟另一头坐下,“你倒是会寻地方。”
肖华回望了望眼前宽阔的绿水,无奈一叹,“燕京,只怕只得这地方还能得以清静。”
青衣随手拿了个酒杯在手中把玩,打量四周景色,这地方虽然不同于金牛镇出来的那汪绿潭,却也是极幽静的所在,“你常来?”
“偶尔。”肖华将小舟荡向湖心,泊好船,仍倒了酒,“要不要来点?”
青衣摇头,取了碟中糕点,侧身喂湖中鱼儿,“你怎么知道,今次我嫁不成?”
肖华轻抿了一口水酒,漫声道:“那家人坐到朝中高位,可家中儿子体弱多病,无所作为,怕人笑话,瞒得极紧。但再怎么瞒,却有一样瞒不了,就是他家儿子每年要大把的上好人参吊命。”
青衣‘哦’了一声,这事,他也知道?
肖华笑盈盈地看着她,接着道:“他们长年在京里最大的药铺购买上好人参,不巧,那家药铺的东家正好是鄙人,大量的上好人参卖去哪里,我这做东家的,不可能不过问过问……”
青衣‘哧’地一声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害她瞎猜了半天,真以为他有三头六臂,无所不知。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告诉我爹?”
肖华扬了扬眉稍,“将军嫁女,可没问过我,我又为何要巴巴的凑上去讨人嫌?”
青衣撇嘴,倒真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物,“你我好歹一堆长大,万一他等我嫁过去再死,我年纪轻轻就守寡,你如何忍心?”
肖华苦笑了笑,一脸委屈,“他就算不病死,也要被你打死的,你横竖是嫁不过去的,我何必多此一举。”
青衣哭笑不得,她虽然凶悍,但哪有平白把未来夫君打死的道理,“我打他做什么?”
“以你的性子,哪能不把他性子摸清了就嫁?他身子骨虽弱,却喜欢玩男童,你见一次,还不打他一次,他那身子骨经得起你打?”肖华一脸的无辜,“这么一闹,你平白得了许多嫁妆,以后娶你的人有福了。”
青衣无语望天,“你当人人都象你这么爱财?”
肖华对她的嘲讽浑不在意,“我是商人,自然爱钱。”
青衣撇嘴,“一身铜臭。”
肖华这双眼,与平阳侯太象,青衣实在不愿多看,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打算离开,肖华也不留。
将小舟驶向岸边。
青衣起身,恰好有波浪袭来,小舟随波一漾,青衣站立不稳,肖华忙伸了手过来将她扶住。
他不扶还好,这一扶,青衣看着他的手,脑子里还有没有散去的春色画面,顿时慌了神,这小舟又比寻常的渔船窄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