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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更好?”赫连鹏说话,每个字总是拖得很慢很慢,再正常不过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有一种让人汗毛直竖的感觉。
“这个……法王,不是小女子故意不告诉您,而是实在不敢说啊。”更主要的是,该怎么说还没想好呢,脑筋急转弯也要时间么。
“说!”赫连鹏声音一重,吓得苏宁几乎下意识的来个立正。
“法王,小女子说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可跟小女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苏宁咽了一口唾沫,编吧编吧,编到哪儿算哪儿,咱有急智,“法王要用人血相助,修练神功,可有想过,哪种人的血更好?”
“此人已是上好的佳品。”赫连鹏本不多话,只跟着口水泛滥的苏宁说了好几天话,才能这么回答她几句,已是极不易了,但关键的话,他绝不多说。
“非也,非也,此人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最好的血,当然是有九龙真气之人。”这是上辈子在哪部电视剧里看过的?不管了,抓来用用再说。“世上万千人,会武功的何止千万,就算一流的高手,也不下百人,但拥有九龙真气的人,天下间就只有一个,这才是稀世少有,弥足珍贵。”
“九龙真气?”赫连鹏疑惑的问了一句,这种说话,倒是闻所未闻,“天下之大,如何能找到那个人?”要在浩瀚人海中寻一人,何其难也,这女人所说,且不论真假,都不可能实现。
“这种事儿,说起来难,说穿了,其实也容易。”苏宁脑中灵光一闪,不管能不能成功,试试吧。“其实,拥有九龙真气的人,就是……”说到这儿她停住了,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跑到赫连鹏身边,压低声音说:“就是真命天子。”
赫连鹏猛的一下子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吓得苏宁当场后退了几步。
“一派无稽之谈,你是说,当今皇帝的血最适合本座?”赫连鹏站了起来,盯着苏宁问道。这个神棍,居然敢这样骗他,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非也非也。”苏宁的胆子,向来是越吓越大的,被赫连鹏多瞪了几眼,反而不怕了,一脸镇定的继续说:“原来的真命天子,自然是当今圣上,几年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当今圣上时,看他身上看到了九龙真气。可是,前几日,我却看到了那股九龙真气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苏宁再一停顿,然后长长的一叹,“唉,九龙真气易主,天下大乱的开始,并非吉兆,并非吉兆啊!”她边说边连连摇头,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那个人是谁?”赫连鹏隐隐猜到了苏宁要说的人,但对苏宁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不能说,死也不能说。”苏宁后退着摆摆手,“泄天机,无生理,小女子纵死也不敢明言。法王,以您的聪明,应该可以猜到吧?”这话吧,通常不说完了最慎人。
“想骗本座去对付襄阳王,小丫头,你还太嫩了。”赫连鹏突然伸手,一把掐住苏宁的脖子,“信不信本座现在就掐死你?”
“信,信。”赫连鹏手上虽然没使劲儿,但那冰冷的手指,仍然让苏宁不寒而栗,一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可我识天机,改天命,从不敢有妄言。就是不敢有妄言,才有很多事不能明言。”
“嗯!”赫连鹏从鼻子里拖了一个长音。
“真的真的,这种事儿,其实您老人家亲自一试不就知道了么?小女子如果有半句假话,一定心甘情愿死在您手上,不敢有半句怨言。”苏宁感觉赫连鹏的手指松了松,看来他是有点动摇了,那就趁热打铁,“您看,小女子就困在这楼里,哪儿也去不了,您如果发现小女子说谎,再回来掐死小女子也来得及啊。可法王,您想想,如果小女子说的是真的呢?”那只冰冷的手终于离开了苏宁的脖子,她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还是一脸的诚惶诚恐。
“好,本座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有半句妄言,本座定要将你一剑穿心,死不瞑目。”赫连鹏做事倒也干脆,长袖一拂,直接从二楼穿窗而出。只要对他的神功有利,不管是什么人的血,他都不在乎。
“呼。”苏宁腿软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再看看那边半死的白玉堂,心道,得,好不容易骗走了他,咱们俩倒霉蛋想办法逃吧。
苏宁走到白玉堂身边,先试试了他的脉络,还好,虽然微弱,但生命迹象一切正常,这小白鼠死不了。不过,看他那样子,就算能清醒过来,要他带自己离开冲宵楼也不太现实,怎么办呢?不知道那个人妖能被自己骗走多久,得尽快逃。
苏宁跑到窗边看了看,这里虽说只是二楼,但离地近十米,要她跳下去,估计是玩笑开大了,活得不耐烦了。不行,自寻死路的事儿咱不能做,得另想他法。她又跑回白玉堂身边,看到这个要死不活的老鼠,咬咬牙,从怀里取出一个首饰盒,拿出盒里的“流光”,紧握在手上,找到白玉堂的灵台穴,猛刺了下去。
没多久,苏宁就听到白玉堂呻吟了一声,眼皮动了几下。她忙顺手把流光插到头上,推了推白玉堂,“白老鼠,白老鼠,你还没死吧?”
“嗯,还有一口气。”白玉堂费力的睁开眼睛,想撑起身子,却感到双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微微一动,胸口就闷得喘不过气来,背上的伤口也痛得跟火烧一般。
“那老妖怪暂时不在,咱们得赶紧逃,你身上有没有带陷空岛报讯的烟花。”苏宁对五年前卢方放的那只烟花老鼠还印象深刻,这只白老鼠身上也应该藏有类似的东东吧。
被苏宁这么一提醒,白玉堂也想到了,如今这模样,只有尽快找人来帮忙是正理。“我的靴筒里有,你拿一下。”堂堂锦毛鼠,居然现在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真是耻辱。那个半人半妖,五爷总有报仇的时候。
苏宁从白玉堂的靴筒里抽出一个小小的竹筒,合在掌心,“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猫儿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这个,一定要比那个死人妖快。”
“苏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猫儿?展昭他不是已经……”白玉堂迷迷糊糊的听着苏宁的念叨,听得一头雾水,这丫头难道被关疯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现在没空跟你说,反正猫大哥他没死。”苏宁懒得再废话了,拿着竹筒走到窗边,取下竹筒的一头,然后朝天上一扔,一只硕大的白色耗子烟花在冲宵楼的上空闪烁着,尾巴似乎还动了两下,很有白玉堂的风格,古人的东西,不可谓不先进啊。
……
“先生,太子如何?”包大人看着床上的太子似乎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公孙策摇摇头,“学生也不知道。”师兄啊,这都睡了几天了,到底咋样了?大家伙儿都还心慌着呢。
苏大中冲着包大人一抱拳,“大人放心,太子无碍。”世子服用的应该是季高那个老家伙配置的高级解毒丹药,说不上是百毒不侵,但只要是季高的毒药对他就毫无作用。
“啊……”说太子,小美就到。就看这床上的小胖子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地坐起来,“姐姐,我饿。”
一屋子人好悬没哭了,这位太子爷……真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能匹敌啊。
“姐姐呐?”小美被苏宁培养的是睁眼就清醒,清醒就饿。小美打量打量房间,嗯?不对啊,换地方了?再仔细看看,还好人都认识,“爹!”一眼盯着苏大中,“抱!”以飞一般的速度蹿进苏大中的怀里,老头被撞了一个趔趄,“慢点儿,慢点儿。”还以为再也抱不到这个小肉团儿了。
“爹,姐姐呐?”在小美心里,姐姐还是姐姐,爹还是爹,至于皇帝么……他是蛋黄叔叔,外号叫父皇。父皇是个什么东东,他还没搞太明白。
苏大中摸摸小美的头,“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哎,丫头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命运虽不能天定,却也是早有注定,阎王……又能把握多少。
小美眯着眼睛看看苏大中,“爹,你快去救姐姐啦!不要每次都磨磨蹭蹭的。”这个爹哪儿都好就是太爱磨蹭,害得每次都等姐姐受伤以后才被拿回家。
苏大中手停在半空,果然谁养的像谁,一点儿都不可爱。
“美弟,你怎么样了?”赵毅听到小美说话的声音,挤了进来。
“世子哥哥!”小美很开心,换了一个人继续虎扑。这次老爹稍微快点儿了,先把世子哥哥救出来了,值得“飘”扬!
坎坷历尽再执手
赵毅抱着小美长舒一口气,心里如释重负,小美的得救也许是爷爷的一线生机,只要不费一兵一卒破了冲霄楼救出苏宁,替叔皇解了襄阳之危,将来再见他的时候,或许可以替爷爷求情。早已不求荣华富贵,只要让自己爷孙两个相依为命,平安一生就好。
展昭也放下心来,悄然走到院子里,默默地看着冲霄楼的方向。太子已平安,丫头你也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展护卫。”苏大中出现在展昭身后,摇摇头,哎,好好的一个武林高手,竟然都没听到自己如同砸夯的脚步声。
展昭连忙回身,“苏先生。”自己怎么没注意到脚步声?
“展护卫为太子解毒,耗费太多精力,太子现已无恙,展护卫应尽早去调理内息。”这么心烦意乱对他的内伤可没什么好处。
“多谢苏先生关心,展某无妨,只是担心……”担心那个被独自一人留在冲宵楼里的丫头啊!明知她在哪里却不能去救,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让他如何能静得下心来。
“展护卫,只需再过一日,宁儿自然会有消息。你不必担心。”按照宁儿的八字,再过一日便是她的大吉之日,万事迎刃而解。
展昭诧异地看着苏大中,“先生……”他的心事就这么容易被看穿么?而且,这也太神奇了吧,真的只需再等一日?
苏大中摆摆手,“静待佳音吧!那丫头命硬着呢,不过……”苏大中捻捻自己的胡子,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丫头,算你没福气,“此事了结之后,我便要带着宁儿归隐山林,日后也不会再让那个丫头出来乱跑了,免得再生祸端。”命硬之人往往就是鳏寡孤独命,没辙。放她下山就是害人害己,还是带回去终老山林的好。
展昭猛地睁大眼睛,“归隐……山林?”这又是唱的哪出儿?再看苏大中那一脸的严肃,并无半点说笑之意,“苏先生为何突然有此念头?”
苏大中背着手似乎在眺望远方,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她与你缘分不浅,可惜……”苏半句的毛病又发作了。
展昭的耐性比苏宁好了十倍,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微垂着头,静静地等着苏大中的下半句。
“哎,丫头没那个福气啊!”苏大中拍拍展昭的肩膀,“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不算聪明可人,却是嫡亲骨血,如果在幸福和性命之间只能选择其一,我只能选择让她活下去。”本来只是想帮展昭卜卜吉凶,却没想到,算出了他和丫头的命理纠缠。这两个人的八字“天生一对”,不是他为她死,就是她为他死。唯一不死的办法,就是谁也别见着谁,那就谁也不能祸害谁了。苏大中背着手,踱着四方步回房间去了,丝毫不理会院子里那只成了木雕的猫,这事儿够他在这儿慢慢消化半天的。
“咳咳!”
展昭吓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蒋平。“四爷。”他连忙敛起心神,冲着蒋平抱拳施礼,勉强一笑。
“哎……”蒋平也伸出爪子拍拍展昭的肩膀,“我应该说恭喜,还是那个顺便呢?”蒋平刚刚就在旁边听了个满耳。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