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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路上的豪尚豪牛排馆知道吧?直接上2层,我们在靠窗台的位置等你,快点啊……”
米久望了刁小司一眼,这货正骑在没电的电动车上抽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来也是累的够呛。她小声的对韩甜甜说:“我这儿还有一个朋友怎么办?能一起带过来不?”
韩甜甜笑着问:“男的女的?”
“男的……”
“那就带过来呗,正好让他丫买单啊,对了还没问你呢,长的帅不帅?太丑的就免了……”韩甜甜取笑道。
米久犹豫着说:“其实,这人你认识……”
韩甜甜一下就明白过来,在电话里突然加大音量喊道:“刁小司那个混蛋?”震的米久耳朵一麻。
米久赶紧把手机拿的离自己耳朵远点,替刁小司说情道:“其实昨天就是个误会,我急着找你也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的,刁小司陪着我找了你一下午了,现在就在我身边呢,他还说要向你亲自道歉,要不我让他跟你讲?”
“不要不要不要……”韩甜甜跟见了鬼似的叫喊着,“最好你不要让我看到他,也不要让我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你要是敢把他带来,我就跟你绝交,就这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米久楞在原地,心里骂道,臭丫头敢挂我电话,一会儿看我不捏爆你的大咪咪……
刁小司见米久不说话,心想估计是打完电话了,从刚才的对话中,他早就听出是韩甜甜,不过出于想确定一下,还是问了米久一声:“她打来的?”
米久当然知道那个“她”指的就是韩甜甜,便点了点头,也没说更多的。
“怎么说?”刁小司意简言赅问道。
“说喊我过去吃饭……”
“那不挺好的么?赶紧去啊,我帮你拦个的士,你带钱没有?要不我给你拿点儿,一千够不够,要不先拿个一千五吧……”说着刁小司便从口袋里摸出钱包。
这一刻,米久心里热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最普通的话语却在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让她有好想哭的感觉。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或者说从来就没有一个异性这么关心过她。尽管她的父亲米世雄所为她付出的何止千倍万倍,但那种关爱是带有一种强迫性的,会让米久情不自禁的产生抗拒感。而刁小司这看似平淡的几句,却产生了奇妙的化学作用,使米久有一种想抱住他的冲动,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来不曾有,真是太奇怪了。
有时候,男人打动一个女子的心,其实就是这样似乎毫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或者貌似无心的一句贴心话语,只要是你用对了地方,用对了时间,用对了目标,俘虏芳心其实真心没有那么难……
“那你怎么办?”米久用从来都不曾试过的温柔语调问。
“我,呵呵,你说我推这么个东西还能怎么办?”刁小司用脚轻轻的踢了下他的小老婆雅迪,“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呗,你快点儿走吧,都还等着你呢……”他向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一辆的士正向这边驶来,忙伸手打出拦车的手势,的士缓缓停靠在他的身边。
刁小司把电动车停稳,伸手为米久拉开车门,等她进去了又帮着把车门关上,“赶紧走吧,我也该回学院去了……”
“那行,多跟我联系,拜拜……”米久挥了挥手。
“拜拜……”的士发动了起来,米久从车窗向后张望了一下。
刁小司突然看到自己手中的钱包,急忙又向前追赶了起来:“米久,钱,钱忘给你了……”他大声的喊着。
米久把脑袋拱出窗外,挥了挥手:“不用,我自己带了钱的,你别追了……”
刁小司的身影越来越远了,米久看到在路灯下,那个依稀模糊的影子孤零零的,她感到鼻子更酸了,有某种不明的液态物质正从自己的眼眶中挤了出来……
0099 我骑就我骑
夜黑风高,樱花西道,火光一明一暗……
近了,踏踏,脚步声,人,一个孤独的人,只有孤独的人才能在黑暗中生存。
他确实如同鬼魅,黑暗堙没了他的一切,只有手中明灭的火光,宣示着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抽烟有多快,只知道他一天买两个打火机。也没有人知道他抽了多少烟,只知道这条路上的洋槐树在一夜之间全部枯死了。
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但他不是乞丐,因为眸中的锐气,已经出卖了他低调的灵魂。他从这条路上来,又从这条路上去,一个人,没人知道为什么,也不敢有人问为什么。
因为他是刁小司,一个响彻云霄的名字,这就够了。
道西三十米,月色掩映着一条小路。路是水泥路,很多年没有修了,路左扒开了一段,散发着泥土的腥味。一辆三轮车歪歪扭扭的向这边骑来。
刁小司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把烟头一丢,横臂挡在路中间。
嘎吱……车停下了……
三轮上坐着一个老汉,带着草帽的老汉。缓缓抬头,但看不到眼睛,一缕幽风,吹拂到了他的脸上。
“你来了。”
“是,我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来了。”
“天已经这么黑了。”
“那不表示我不会来。”
“我已经收工了。”
“我来了。”
“……”老汉一向无所畏惧,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没有波澜,他习惯了。但是今天,他眼前的这两道犀利目光,却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这么说,你一定要用我的车?”
“是。”
“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
“从来没有人敢让我在收工后拉东西。”老汉有些揾怒了。
“那是因为我刚刚来。”刁小司平静如初。
对视……
片刻,老汉幽幽叹了口气。
“好吧,你要拉什么?”
“电动车……”
“什么?”老汉心中一惊,脸上笼了一层寒气。
“电——动——车——”刁小司缓慢的,却异常清晰的吐出这三个字。
“你出多少钱?”
“你说。”
“100,带人再加20……”
“少5块。”
“行,成交……”
在这样一个湿热的令人不安的夏夜,花都宽敞的大马路上,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发出类似鬼片中那种破旧风车转动时嘎吱嘎吱的声音,以每小时5公里的龟速行进着。
一个老汉奋力的踩着脚踏板,一圈,一圈,又一圈,似乎要永无止境的踩下去。他的脸上分明写着坚毅与不屈,那略带佝偻的后背,和强劲有力的臂膀,让目睹的人不禁想起在很久以前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三轮车后载着一个年轻人,还有一辆电动车。从电动车铮亮崭新的漆壳和时尚动感的外型,人们很容易就能判断出,那一定是辆世界级的名牌,可与布加迪威龙、玛莎拉蒂相媲美,与年轻人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极为相称,相得映彰。
……
不知过了多久,刁小司有气无力的说道:“老伯,您能骑的快点么?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晚饭还木有吃呢。
“年轻人,不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要是还嫌慢的话,那你到前面来踩……”老汉不服气的说,那双腿依旧按照固定的频率做着圆周运动。
刁小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活动了一下筋骨,从架板上站了起来:“行啊,我来就我来,那你退我50块钱……”
“我去,你还是歇着吧,老夫不敢劳驾。”
又过了很长一会儿……
刁小司趴在电动车的坐板上昏昏欲睡,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向前方张望了一下,仍是长路漫漫无归期呀。
“老伯,您慢点踩吧,别把腰闪了,那我担待不起……”绝望之下,刁小司反而不着急了,“我小睡一会儿,到地方了您喊我一声。”
“放心吧……”
嘎吱……嘎吱……
刁小司做了长长的一个梦,迷迷糊糊的被人拍醒,老汉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喂,小伙子你醒醒,到地方了。”
刁小司从三轮车上跳下来,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两腿酸麻的就像不是自己的,差点跪在地上了。等他揉了揉腿站起身来,再向四周一望,顿时吓尿了,茫茫一片庄稼田,被夜风吹的唦唦直响,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艾玛这是哪儿啊?
“我靠,老伯你把我拉哪儿来了?我想问一下,这还是花都么?”
老汉莫名其妙的问:“小伙子,不是你说的窝子屯胜光村么?从那条小路上再走两百米就到了……”
刁小司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他捏了捏拳头,还是忍了。“我说的是沃顿圣光商学院啊老伯,什么窝子屯什么胜什么光啊?”
“商学院?”老汉使劲晃了晃脑袋,“没听说过……”
我操,你没听说过你接什么活儿啊?刁小司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11点了,这荒郊野岭的,没第二个选择,还得让这老汉带回去。
刁小司耐着性子道:“老伯您走错了,我去的地方不是这儿,我说的沃顿圣光商学院是一所大学,就在花都的北郊,麻烦你把我拉到那儿去吧……”
老汉一听急眼了,推了刁小司一把:“那你怎么不说清楚啊?你欺负老年人啊?不行,我就把你拉到这儿,你想别的办法吧。”说着就要把刁小司的电动车掀下来。
刁小司赶紧拦住老汉,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来:“我加钱还不行么?你说个价儿……”
老汉想了想,狮子大开口:“两百……”
刁小司跺了跺脚,忍痛把钱递了过去:“两百就两百,走你……”
老汉笑嘻嘻把钱装进了自己的荷包,自顾自的坐到了三轮车的架板上,点了根小烟吧嗒吧嗒抽起来:“你骑……”
“我骑?”刁小司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给你当了一晚上苦力,你还让我骑你忍心么?你还是人么?”老汉理直气壮的质问道。
刁小司自认口才超群舌灿莲花,可此时居然被老汉堵的说不出话来,大脑一时短路。
良久,他狠了狠心说道:“今天算我倒霉,我骑就我骑……”
伴奏声响起: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0100 再遇龙飞甲
当明月升到夜空的正当中时,刁小司终于骑回了花都市区,看着一排排如士兵站岗般整齐排列的路灯,他的眼睛湿润了,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回头再望望老汉,那厮居然已经睡着了,发出阵阵的富有韵律的鼾声。
泥煤这老头倒挺会享受,老子今天可是又出钱又出力啊。还有这三轮车,骑着怎么这么费劲呢?都说东风破,这车比那东风还破。困,真困,昨晚就没睡好,中午本来想补个觉,结果还被米久抓了壮丁,晚上又遇到这样的倒霉事,今天可真尼玛是悲哀的一天……
刁小司的精神开始涣散,眼睛皮子止不住的打起架来,这是一种驾驶人在连续行车后,产生生理机能和心理机能的失调,而在客观上出现驾驶机能下降的现象,通称为“疲劳驾驶”。
明晃晃的车灯,刺耳的喇叭声……
当刁小司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三轮车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的中央,前方红灯闪耀,而侧面一辆重型卡车正呼啸着疾驰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我靠,这次真的要升仙了!!!
刁小司惊恐的闭上眼睛,而身后的老汉蓦然惊醒,发出刺破夜空的一声尖叫……
奇迹再次降临。
天空中豁然射下一道耀目的光柱,笼罩在刁小司和老汉的周围,有如神迹再现。时间在那一刻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