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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寒温玉软玉在怀,不禁有点儿神魂飘汤,他轻抚柔丝,道:“你不担心,我可等不及了,等会儿我就收拾启程。”
苏婉儿红着脸点点头,心里甜甜蜜蜜的帮纪天寒收拾行李。
纪天寒本来要向其他人道别的,只是众人似乎都已经入睡,两人不敢打搅。携手一同走到大门前,纪天寒从怀中取出一颗赤龙珠,连同寒冰剑一齐交到苏婉儿手里,柔声道:“婉儿,这两样东西,一样是用我的性命换来的,一样是曾救了我的命的,现在我将他们给你,当作定情之物。”
苏婉儿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香袋,道:“这是师父捡到我时,我身上仅有的东西。”纪天寒伸手接过,眼见苏婉儿泪水盈盈,轻笑道:“我又不是要进赤龙洞,别担心。”
苏婉儿闻言,泪水滚滚滑落,泣道:“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纪天寒知错,忙将苏婉儿搂在怀里,深深一吻道:“是我胡说,娘子,您可别生气。”
苏婉儿满脸通红,低声道:“你要保重。我在九疑山等你。”
纪天寒在他粉颊上一吻,道:“你也要保重。〃转身一纵,策马而去。
苏婉儿见纪天寒身影消失在月光底下,泪水不禁溢出眼眶。转身见到师父站在身后,心想刚才情景师父都在眼里,不由的俏脸生晕,低头不敢看凤如雪。
纪天寒心情如在云端,一路直奔沧州城。纪天寒回到山上,推开房门,道:“师父,我回来了。”
方成秋在房内听见声音,淡淡的道:“进来吧!”纪天寒轻轻推开师父房门,走到床前。方成秋双眼微睁,看到纪天寒喜不自胜的样子,道:“此行遇到什么事情啊!〃纪天寒快语如珠的将一年来的情形告诉方成秋。方成秋听完沈默不语,低头沈思。纪天寒心觉有异,却不想发问。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成秋有如疑难顿解般,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你拿去送给你的小姑娘,算是我送的贺物吧,我身有残疾,不想下山,你就请凤门主代我寻一武林名宿,当你的主婚人吧!”纪天寒跪倒在地,道:“多谢师父成全。”
方成秋脸色一变,严肃道:“你站起来,为师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纪天寒起身见师父表情凝重,心下不敢怠忽,全神关注聆听。
方成秋缓缓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当初我的师父天山怪杰陆锡芝收了我们四个徒弟,本来我的功夫最强。可是在我二十一岁那年,我偷听到一件事,所以我就将心思专注到其他事情,功夫便搁了下来。那是师父多年不见的朋友前来拜访,老友重逢,自有一番亲热。我在旁服侍,忽然听到他们吵了起来,我好奇的躲在窗下,听见师父的朋友道:“锡芝兄,你何必拿徒弟的一生睹气呢?毕竟你也养育他们多年了,难道没有半分感情吗?”师父道:“我既然已经做了,就不会收手。铁筝兄,你可别半途而废啊!”铁筝前辈道:“你将归元秘笈传给你的二徒弟,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传的不是全本,练到第五重以后会心智大失,走火入魔的。”
师父道:“我自有主张,你别多事。”
铁筝前辈道:“我非阻止你不可。”
两人动手打了一架,我怕被他们发现,赶紧躲开。等到我回来,那位前辈已经走了。
我的心中有了警惕,平时仔细注意二师弟,觉得他脸上邪气越来越重,但是我们四人学的各自不同,我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如那位前辈所言。只是我往后便开始专研医术,轻功,你所学的伤人功夫,大部分是我年轻时学的。我虽然将功夫谨记在心,却很少使用。一直到我二十九岁那年,师父将我心爱的四师妹许配给二师弟,又交给我一本秘笈,一段口诀,那时我才豁然明了,原来师父要我和二师弟自相残杀。”
纪天寒心中惊骇莫名,心想怎么会有如此情事。
方成秋看着他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当时我的心里比你更恐惧。原来师父交给我的是归元秘笈的残本。他故意将师妹嫁给二师弟,是为了引起我的妒意,将残本给我,是要二师弟来抢夺。唉,二师弟入魔太深,就算我将残本给他,他也会将知道此事的人都灭口。我见师妹他嫁,又不想同门相残,便出家作了道士。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和师弟约好在绝命崖上将残本交给他。谁知我将本子交他后,他忽然偷袭我,我当时也是义愤填膺,便和他打了起来。没想到他忽然发狂,那个情形就如同你描述的一样。我被他打成重伤,幸好三师妹及时赶到,将我安置在这儿,后来在你五岁那年,她出外寻访二师弟下落未归,恐遭不测。”
说到此处,方成秋叹口气道:“你没想过师父会害徒儿吧。人心难测。二师弟不知残本有二,他从我手中拿的是其一而已,另一段是口述,他心急将我打伤,可不知道是害了自己。我要你去取赤龙珠,是听说赤龙珠可压抑心魔,扫清毒孽。
不过,师弟现在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将归元秘笈传给他人,唉,苍生有难了。
”方成秋说完慈祥的看着纪天寒道:“当初我交付的事情,你该明白其中含意了吧。”
纪天寒点头道:“弟子明白,不过,这种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方成秋道:“你现在在江湖上已闯出名号,若是二师弟知晓,你恐有生命危险。
不过,你的轻功冠绝武林,打不过的时候,先逃再说。凡事要留退路,切勿做伤天害理的事,懂么?”纪天寒跪下拜倒,道:“徒儿谨遵师父之言。”
纪天寒留在山上两天,聆听师父教诲。两天后拿起玄武剑,往湖南九疑山而行。
这一日将近九疑山,纪天寒在城外五里亭小歇,忽见峨眉四剑中的水灵和姚琳。
纪天寒出声召唤,两人对纪天寒爱理不理的。纪天寒心中感到讶异,问道:“我得罪你们了吗?你们好像对我有所误解,可否告诉我呢?”姚琳用鄙夷的眼光看着纪天寒道:“我本来以为你和其他人不同,没想到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负心薄悻。”
纪天寒被她骂的一头雾水,奇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水灵呜咽的道:“婉儿姊姊对你一往情深,没想到你……”纪天寒一听心中大惊,以为苏婉儿发生不测,上前握住她双臂,道:“你说婉儿怎样了,她没事吧?〃纪天寒心中恐惧,语音发颤,脸色亦变的苍白。
姚琳见纪天寒神情不似作假,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婉儿姊姊的事?”纪天寒心一急,怒道:“你还不快说。”
姚琳道:“婉儿姊姊过几天就要嫁给秋水山庄少庄主唐尚礼了!”纪天寒胸口如受铁般重击,放开水灵倒退数步,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她亲口答应我婚事的。〃忽然双眼暴睁,怒道:“你们骗我的是不是?”水灵见他脸上恐怖的神情,战战兢兢道:“我们才上秋水山庄看过婉儿姊姊,不会错的。”
纪天寒脸色大变,仰天长啸冲出亭外,转眼不见人影,两女只听的啸声不绝于耳,心中惊喜亦复骇然。
秋水山庄上上下人人人换上新衣,礼堂的正厅上本来挂的横匾是秋水怡人,现在却是暂挂着天赐良缘的匾额。厅上横梁悬灯结彩,新装的布幔红毯,亮丽动人,厅内花团锦簇,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花香。
今天是秋水山庄少庄主和寒星门苏婉儿大喜之日,各门各派与知交好的便掌门亲至,交情平淡的亦是遣人送礼祝贺。秋水山庄在江湖上名望颇大,整个大厅聚集了两百多名武林名宿,青年才俊。新郎唐尚礼终于娶得美人,又得宝剑,心中得意之情,在脸上表露无遗。
吉时一到,厅外号炮连声鸣响,声声震耳。赞礼生朗声礼赞,秋水山庄庄主唐宁陪着唐尚礼出来,凤如雪陪着苏婉儿出来。忽然丝竹之声响起,新郎新娘往厅中移动。苏婉儿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男左女右,两人并肩而立。
赞礼生大声朗喝道:“一拜天地。”
唐尚礼和苏婉儿正要在红毡上拜倒,忽然一人大喝道:“且慢。”
众人眼光本来都注视着这对壁人,此时忽闻大喝,不约而同的往来处瞧去。只见大厅一名灰衣青年站立其中,此人满脸风尘,身负一剑,神情紧张,正是纪天寒。
秋水山庄向来与碧月门交好,此时忽生大变,碧月门门主王亢生眼角示意,大弟子顾秋枫会意,上前道:“这位兄台远来祝贺,秋水山庄感激不尽,请与我边坐观礼,让在下敬你三杯如何?”纪天寒直盯着苏婉儿,根本不理会顾秋枫的话语,他颤声道:“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你要嫁给这个卑鄙小人,为什么?”苏婉儿红巾颤动,并不答话。秋水山庄四弟子杨权道听来人辱及二师兄,登时按耐不住,大步上前往纪天寒肩膀拍去,喝道:“你这个无名小辈,竟敢到秋水山庄来撒野,还不快滚。〃由于今日是大喜之日,杨权道心想今日不宜见血,所以只是往纪天寒肩上拍去,满心想要摔他个跟斗,让他知难而去。
纪天寒眼中只有苏婉儿,杨权道出掌拍来,挡住纪天寒视线,纪天寒连日奔波,心绪早已不静,眼见劲风袭到,不加思索,一招玄天掌的佛立天地挥出。纪天寒左手扣住杨权道脉门,右掌往杨权道胸口拍去。顾秋枫站的最近,本来杨权道一出手,他便觉得此人既轻敌,出手又不知轻重。等到纪天寒制住杨权道时,顾秋枫知道纪天寒这一掌打中杨权道,杨权道非受重伤不可,于是一掌拍向纪天寒脑后,喝道:“放手。”
纪天寒左脚反踢顾秋枫下腹,脚长手短,顾秋枫双掌一变,往纪天寒大腿和后腰拍去。
纪天寒踢腿本是虚招,一踢令顾秋枫自救后,右掌结结实实打中杨权道。
杨权道胸口剧痛,往后退了三步坐倒下来,右手抚胸。脸如白纸。
纪天寒收腿一个回身,使出祥云千朵,顾秋枫眼前似乎对方掌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心下一怔道:“这是什么掌法?〃急忙往后一纵,使出碧烟掌起手势护在胸前。
纪天寒原地不动伤了杨权道,逼退顾秋枫只在一瞬间。等到三人分开,一时间贺客均站起身来,一些人竟情不自禁的叫好,刹时间令秋水山庄的人脸上无光。
秋水山庄大弟子余古清志见师弟受创,飞身而出往纪天寒面门拍去。纪天寒双手幻化,使出玄天掌与之对战起来,不过数招,余古清志渐渐不支,此时秋水山庄五弟子周济民双掌一错,往前一纵加入战局。
纪天寒打的性起,心中一股无名火似乎要全部发出来,内力鼓汤,只见三人身影飘飘,掌风激汤之下,布幔飘扬,纪天寒受两人围攻,身形未慢,反而进退之间更显得从容自在。
众宾客都是江湖人,此时见纪天寒独斗秋水山庄二徒,对他的功夫俱感讶异,有些人看到精妙处,情不自禁鼓掌叫好。有些人携徒儿来,更是当面教益起来。
秋水山庄庄主唐宁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想两个徒弟打一人已是胜之不武,若是落败则秋水山庄名誉扫地,于是右掌暗运内力,想趁众人不注意时,用劈空掌偷袭。
纪天寒身形晃动,余古清志和周济民双掌同使一招往纪天寒拍来,纪天寒双臂微曲,藉力打力,两人力道从旁而过。
唐尚礼见纪天寒前来闹场已感不悦,又见众人脸现羡慕之色,自然是称赞纪天寒功夫了得。此时见纪天寒背部门户大开,竟忘了自己是新郎官的身份,一跃而起,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