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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蛋”
缐虞玄喜滋滋的跑回家中向卢胖子介绍了谈判经过后,卢胖子不喜反怒,拍着桌子冲缐虞玄喝道:“傻蛋谁叫你做得这么绝了?他们是广西的地方大员,平西王爷就算要想插手凤凰山银矿,怎么也得过他们这一关,只有他们加上平西王爷联手,才能把孔四贞完全排除在凤凰山银矿的利益分配之外金光祖他们叫你,你都装听不到,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万一他们和孔四贞联手怎么办?”
“我……,我……。”缐虞玄有些委屈,低声说道:“我是前些天被他们欺负得太惨了,好不容易看到他们被吓得灰头土脸,就……,就……。”
“蠢话”卢胖子毫不留情的喝骂道:“别说才受了点委屈,在政治上为了利益,那怕是杀父仇人也可以联手合作,这才是聪明的做法快,乘着时间还没过多久,赶快回去和他们重新谈判,就说你刚刚才听到他们叫你回去的消息,然后再鼓动他们和你联手,与平西王府展开合作开发凤凰山银矿的谈判,这样才能把孔四贞那个婊子完全排除在外,你们缐家也才能在凤凰山银矿上捞到最多利益”
第142章 绝户心肠
几乎就是在胡国柱即将带队赶赴南宁查办卢胖子遇刺案这个消息传到南宁的同时,南宁府凤凰山发现特大银矿的消息,也终于穿越了千山万水,黄河长江,送到了几千里外的北京城中,送到了已经两年没有返回广西的定南王府格格孔四贞面前,也送到了正在和孔四格格坦承相对的熊赐履熊大学士面前。
“我没看错吧?”拿着十三衙门秘密驿站送来的加急快报,孔四贞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惊喜叫道:“卢一峰在南宁府凤凰山发现特大银矿?白银储量高达四千两百多万两?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的藩地里,竟然还埋着这么大的一个宝藏?”
“哈哈哈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狂喜过望之下,孔四贞竟然忍不住夸奖起死对头卢胖子来,“想不到卢一峰那个死胖子还真有一套,走到那里,竟然都能让那里都发上一大笔财有了这个大银矿,老娘就再也不用为钱粮发愁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四格格,你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熊赐履可没有孔四贞那么激动和兴奋,赶紧泼冷水道:“四格格,依卑职看来,卢一峰发现凤凰山银矿这件事,对你来说虽然确实大有好处,可是也有着无穷后患,稍微处理不慎,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还有。”说到这,熊赐履又猛然想起一事,赶紧问道:“四格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南宁好象是前任广西提督、曾经替你掌管广西定藩多年的缐国安驻地吧?那个老东西的儿子缐虞玄和你是早就翻了脸的,凤凰山银矿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会让你轻易染指吗?”
“缐虞玄?”孔四贞娥眉一皱,冷哼道:“他敢那个不男不女的缐三兔子,真要把老娘惹急了,老娘一道调令让他滚到郁林去,让他连一根毛都捞不到”
嘴上说得漂亮,孔四贞心里则在打鼓,自己当年对缐家父子做得可是很不地道,也已经极大的激怒了广西军队中的绝大部分老人,自己这会如果又叫缐国安父子滚出南宁,让出刚刚发现的凤凰山银矿,缐国安父子和他们手下那批定南王府老人不闹翻了天才怪,自己在广西本就已经是臭遍大街的名声,那更肯定是得顶风臭十里,彻底失去军心民心了。
“千万不能这么做”熊赐履吓了一大跳,生怕孔四贞贪婪之下做出蠢事,赶紧劝阻道:“四格格,你要是敢这么做,那你就真的完了广西是什么地方,朝廷掣肘吴藩的第一要地,指向吴藩腹地的唯一匕首朝廷维持那里的稳定还惟恐不足,你这么做了激起广西兵变,甚至逼得缐国安父子弃朝廷而投吴藩,那么就算太皇太后老佛爷和皇上再怎么宠你,也铁定饶不了你这个罪过了”
孔四贞板着脸不说话,只是拣起扔在地上的肚兜自己穿着起来,熊赐履则没有急着穿衣,只是拿起了广西送来的十三衙门秘密奏报仔细看了起来,而看到最后时,熊赐履又忍不住连珠价的叫起苦来,“惨了四格格,你这个奴才戴良臣怎么蠢成这样,竟然没有请示你就直接派人去南宁抓卢胖子,还偏偏赶在卢胖子发现银矿那天去抓卢胖子,他真的嫌事情还闹不大?还想再给你找点麻烦?”
“戴良臣派人抓卢胖子?”孔四贞开始完全被广西发现银矿的事情冲昏了脑袋,还真没看到这最后的奏报,从熊赐履手里抢过奏报细细看了一遍后,孔四贞绝对算得上漂亮的小脸顿时变得比死人还白了,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狗奴才你他娘的脑袋里尽是屎吗?要杀要抓卢胖子还用你来拍马屁?如果可以动手,老娘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等你?老娘这一次,算是被你给害惨了老娘……,老娘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四格格,不要急,不要急。”熊赐履赶紧劝解,说道:“这事只要对皇上说清楚原因,是因为京城距离广西实在太远,你的命令还在路上,没来得及送广西阻止戴良臣这帮人动手,他们为了讨好你才自做主张去抓卢胖子的,你事前一点都不知情。皇上圣明烛照,一定会明白这事与你无关,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对,对,我得赶快去向皇上奏报,说明原因。”孔四贞赶紧加快穿衣的速度,手忙脚乱的说道:“我这就进宫,越早对皇上禀明越好,不然的话,索额图和明珠那两个蠢货在皇上面前就更有话说了。还有王煦,那个老蠢货也是早看老娘不顺眼,可千万别让他抓住了口实。”
“四格格,且慢。”熊赐履赶紧拉住孔四贞,说道:“这事千万不能急,必须先考虑好一切后果,我刚才的话也还没说完,凤凰山银矿这件事,影响绝对小不了,会不会对我们不利也说不定,我们得商量好了再行事”
“你昏头了?凤凰山发现那么大的银矿,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孔四贞白了熊赐履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注财,你还嫌不够?”
“你才昏头了”熊赐履难得冲孔四贞发一次脾气,怒道:“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别的不说,光你那个死对头卢一峰卢胖子,就能靠着这个凤凰山银矿重新获得皇上的宠信,我们在皇上面前的处境,也会变得比以前更尴尬”
熊赐履的这句话终于让孔四贞从狂喜中彻底冷静下来,孔四贞也这才想起,自己们上次之所以能够阻止小麻子重新起用卢胖子,是因为熊赐履在小麻子面前强词夺理的提出了一个假设——如果卢胖子真是对小麻子和螨清朝廷忠心耿耿,还有八旗福寿膏那件事如果真是巧合,真的是因为卢胖子这块金子扔到那个犄角旮旯都会发光的话,那么卢胖子到了广西,也应该在广西再干出些什么惊人的成绩,证明他对小麻子的忠心,否则的话,熊赐履照样坚持怀疑卢胖子的屁股位置
熊赐履的这些话当然是强词夺理,甚至可以说是垂死挣扎,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快满十七岁的小麻子的狡诈多疑性格也已经是越来越突出,越来越明显,不要说对身份位置本来就来敏感的卢胖子了,即便是对明珠、索额图、孔四贞和熊赐履这些绝对心腹也是猜忌重重,不会随便交心,所以熊赐履的这番垂死挣扎,居然同时又自然的引起了小麻子的内心共鸣,让小麻子放弃了立即重新起用卢胖子的打算,决心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但现在呢,卢胖子到了广西马上就搞出凤凰山银矿这么大的动静,这消息要是让小麻子知道了,会不会再起重新启用卢胖子的心思姑且不去说他,孔四贞和熊赐履可就坐实了妒贤嫉能、陷害忠臣的罪名了到时候轻则失宠,重的话,再有什么后果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四格格,你现在明白后果的严重性了?”熊赐履见孔四贞表情惊惧,知道她已在心惊胆战,忙又说道:“还有,卢胖子这次又搞出凤凰山银矿这么大的动静,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管皇上会不会把他重新放回云南,都必然把他当成一个难得的能臣干员重新重用,他又来一个被四格格你刁难诬陷,拒不出仕,再加上以前的事,四格格你在皇上面前不是更坐蜡了?”
“我坐什么蜡?”孔四贞不服气的反问道:“皇上还能因为要重用他,就要把我给砍了,给他出气?”
“糊涂”熊赐履跺脚怒道:“卢胖子辞官到了广西,本来就是为了以退为进,把我们逼到两难处境,为了这皇上已经对我们是严重不满了,如果卢胖子再给皇上故意制造出一个印象是因为我们污蔑陷害,他才坚决不肯为皇上所用,那皇上还不把我们恨到骨髓里?就算现在皇上因为还用得着我们,没有立即对我们下手,等将来我们没有用了,用不着了,皇上还不得老帐新帐一起算啊?到你时候,我们两个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孔四贞的脸色益发难看,几乎变成了铁青色,熊赐履则又心惊胆战的说道:“这些还不算,我更担心的还有一点——万一卢一峰那个大奸似忠的奸臣贼子忽然玩一个箕子去殷,借口是因为我们陷害逼迫,公然倒向了台湾郑逆,那我们俩可真就被他坑成庆父赵高一样的角色了到了那时候,皇上再不杀我们,就真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了”
“公然倒向台湾郑逆?可能吗?”孔四贞大吃一惊,说道:“没听说这个卢胖子和台湾郑逆有什么联系啊?”
“我是说万一。”熊赐履铁青着脸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点,万一卢胖子铁了心要把我们逼死,那么他现在忽然去投奔台湾郑经,再加上吴三桂和尚可喜这帮人火上加油,落井下石,那么皇上也只有拿我们的脑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
说到这,熊赐履又摇头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这一招对卢胖子来说,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招数,不到最后时刻,他应该不会铤而走险”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孔四贞终于慌了手脚——孔四贞总算是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才凤凰山银矿的事一旦传开,卢胖子势必再一次声名大振,就算他手里的权力玩不死自己,用天下第一能臣这个名声也能玩死自己,而且还有的是帮手落井下石,火上加油
“别急,让我仔细想一想。”熊赐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还好,十三衙门的消息传递速度要比普通驿站的消息传递速度快得多,这会皇上和朝廷上的其他人应该都还不知道凤凰山银矿这件事,我们还有点行动时间,不过,估计也不会很多了。”
“你快想啊,老娘可不想和那个卢胖子同归于尽。”孔四贞催促道。
“你急什么?还不是得给我一点时间考虑盘算?”熊赐履愤怒反驳。
穿上衣服坐在床边盘算许久后,熊赐履竖起两个指头,说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眼下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了。第一条路,马上到皇上面前请罪,承认我们之前都误会了卢胖子,请皇上将卢胖子重新放回云南,重新出任曲靖知县或者曲靖知府……。”
“他做梦”孔四贞大怒,打断道:“不行绝对不行老娘好不容易把他弄出云南,弄出吴三桂老东西的庇护范围,还能让他再回去?老娘宁可让他其他省份去当一个巡抚,也绝对不让他回云南当一个知县”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熊赐履无可奈何的说道:“问题是,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