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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我都利用上了,让他去缐国安面前撒娇打滚,可是缐国安就是不松口。”
“所以我早就说,谁家无忠臣?缐国安老东西不是用银子就能收买过来的。”胡国柱一摊手,无可奈何的说道:“这样吧,我替老泰山做主,可以让孔四贞分一成,但条件是绝对不许朝廷插手,把凤凰山银矿搞成了官办银矿,你拿着这个去和老东西谈吧。”
“小侄只能说尽力,但没有把握。”卢胖子苦笑,又有意无意的感叹道:“其实我们压根用不着这么为难的,只要天下都是王爷的了,区区一个凤凰山银矿,又算得上什么?”
胡国柱沉默,许久才说道:“这话,等以后再说吧。现在你先尽量努力,能办成当然最好,实在办不成我们也怪不了你,毕竟这座银矿目前还真不是我们的。娘的,为什么这座银矿不在云南,偏偏要在广西?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放在嘴边,偏偏就没机会吃下去,真他娘的叫人难受”
实在拗不过缐国安的牛脾气,同样不敢久离云南的胡国柱只得告辞离开,第二天早上出发的时候,卢胖子当然得领着几个狗腿子到城外给胡国柱送行,但是出乎卢胖子和胡国柱预料的是,已经病得瘦如骷髅的缐国安竟然也带着缐虞玄等将来到了城外,亲自来给胡国柱送行。
刚开始,胡国柱和卢胖子都还抱有一线希望,怀疑缐国安老东西会不会听到胡国柱告辞的消息后忽然想通了,准备彻底抛弃他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主子了。可是让胡国柱把鼻子都气歪的是,缐国安竟然用他那皮包骨头的老手拉着胡国柱,咳嗽着说道:“金吾将军,烦劳给平西王爷带个安,顺便请告诉平西王爷,老朽也知道四格格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他,这次竟然还派人来刺杀卢一峰卢大人,但是请平西王爷看在我们定南王府的老王爷面子上,放过四格格一次,千万不要把她逼到绝路,随便教训一下就行了。如果金吾将军和平西王爷还不解气,老朽可以代四格格向你们磕头赔罪。”
听到缐国安的这番话,胡国柱和卢胖子彻底无语了,就连讽刺嘲笑都没那个力气了,只能是暗暗哀叹——这样的老东西,怎么偏偏就不出在平西王府?无奈之下,胡国柱只得哭丧着脸说道:“缐老将军请放心,你的话晚辈一定会带到,老将军你也要保重身体,朱神医给你开的药,你也一定要按时服用……。”
“金吾将军金吾将军”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的吼叫声打断了胡国柱和缐国安的客套,紧接着,一匹跑得口吐白沫的战马从官道上疾奔过来,在距离胡国柱等人不到百步之时,筋疲力尽的战马忽然倒地,马上那名满身尘土的骑士摔在地上,然后一跃而起,连战马都顾不得看上一眼,直接就往胡国柱这边快步冲了过来。待到看清那人面目时,胡国柱不由脸色大变,“鲁虾?”
“王爷的贴身侍卫?”卢胖子也吃一惊,脱口说道:“一定是发生大事了”
跌跌撞撞的冲到胡国柱面前,鲁虾仅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还没来得及递到胡国柱手里,人就已经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胡国柱大惊,赶紧叫道:“快,把他扶下去抢救”
说着,胡国柱赶紧从鲁虾手里抢过那封书信,打开只匆匆看了一遍,胡国柱的脸就已经彻底白了,卢胖子刚想凑上去同看,胡国柱却一把抓住他的肥手,铁青着脸说道:“一峰,跟我回云南,马上,现在”
“出什么事了?”卢胖子疑惑问道。
胡国柱看了一眼缐国安父子,压低声音说道:“皇帝已经派出了密使带着圣旨南下,到南宁来抓你了”
“小麻子派人来抓我?”卢胖子的脸色也是大变,心里惊叫,“怎么可能?那里出了问题?我那里露出破绽了?”
“还楞着干什么?想留在这里等死?”胡国柱大吼起来,“马上跟我走”
“金吾将军,卢大人,出什么事了?”缐虞玄也看出情况不妙,赶紧冲过来询问。
“轰轰轰轰……。”差不多是在同时,南宁东北面的官道之上,忽然又传来了一阵闷雷似的密集马蹄声音,同时东北方向冲烟滚滚,似乎正有大批骑兵正在从南宁通往柳州的官道上赶来。
就在众人惊讶莫名的时候,另外还有一队南宁骑兵抢先冲了过来,为首把总在马上向缐国安父子拱手奏道:“启禀大帅,启禀少将军,桂林都统戴良臣亲率八百百骑兵,护卫一名钦差来我南宁,说是带来了皇上圣旨,要你们马上将卢一峰卢大人就地擒拿,不许走脱”
“什么?”缐虞玄等无数南宁将领同时惊叫起来。那边卢胖子和胡国柱等人更是面如土色,说什么也没想到小麻子的这个钦差竟然来得这么快,居然差不多和平西王府的预警信使同时抵达。
“你再说一遍,戴良臣他们来抓谁?”缐虞玄越众而出,不敢置信的向斥候问道。那把总拱手答道:“回少将军,他们是来抓卢一峰卢大人的,钦差大人还亮出了圣旨,要我们立即把卢大人拿下不然的话,一切后果由我们承担”
缐虞玄如遭雷击,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回头再看到卢胖子时,缐虞玄失声尖叫了起来,“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跑骑我的马跑听声音,他们离这里还有四五里路,你还有机会跑,快跑啊”
第145章 祸害南宁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跑骑我的马跑听声音,他们离这里还有四五里路,你还有机会跑,快跑啊”
缐虞玄的声音本就象极了一个女人,这会尖锐的叫喊起来,那就更是和女人尖叫完全没什么两样了,尖锐中带着紧张,带着绝望,象极了一个少女看到情郎心上人遭遇危险时,发出的那种撕心裂肺声音和语气。——要换平时,卢胖子绝对又要掉一身鸡皮疙瘩。
事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已经越来越老练成熟的卢胖子也彻底蒙了,下意识的就是过去牵缐虞玄的马缰,可是肥腿刚刚抬起,卢胖子忽然又冷静下来,因为卢胖子忽然看到,在场的不仅有平西王府的人,还有无数定南王府的人,道路两旁还有着无数看热闹的百姓——在这种情况下缐虞玄要是放跑了自己,他怎么向小麻子交代?就算自己可以不管缐家父子死活,可是有这么多人通风报信,自己又跑得出广西吗?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情急之中,就连老谋深算的胡国柱都有点些手忙脚乱,又是一拉卢胖子催促。
“不行,姑父,我不能走”卢胖子一摇头,向前来送行的南宁将士一努嘴,又向道路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一努嘴,低声说道:“姑父,看到没有?这里有这么多外人,我如果走了,他们中间只要随便有一个人泄露风声,不光我们跑不掉,缐家父子也死定了姑父你和王爷,也必然受到我的牵连”
如果事情是发生在云南或者贵州,小麻子忽然派人来抓卢胖子,考虑到卢胖子对平西王府的重要性,实力接连倍增的吴三桂和胡国柱还真的未必害怕卢胖子连累,也未必真把卢胖子交出去。可是这里是广西,是南宁,就算骑最快的马不眠不休至少也得两三天时间才能回到云南,回到吴三桂的势力范围,同时大队追兵距离己方已经不到五里,跑也跑不掉,反抗也抗不了,就由不得胡国柱不慎重行事了。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束手就擒吧?”胡国柱飞快问道:“你想赌一把?赌麻子皇帝把你抓到京城不会杀你?”
卢胖子心乱如麻,一时之间根本不知如何回答,而缐虞玄也已经快步跑到了卢胖子面前,拉着卢胖子的袖子,带着哭腔喊道:“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缐三将军,我跑了你们怎么办?”事到如今,卢胖子索性卖起了空头人情,义正言辞的向缐虞玄反问道:“皇上派钦差来抓我,你把我放跑了,那你怎么向皇上交代?我于心何忍?”
“我不怕你连累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缐虞玄终于哭了出来,拖着卢胖子哭喊命令道:“来人,快快把卢大人架上马,送他回云南快快啊”
卢胖子在南宁还是交了几个朋友的,胡同春和全节等几个直肠子的猛将都冲了过来,架起卢胖子就走,七嘴八舌的催促道:“卢兄弟,快走,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没错,卢兄弟,你快走,你如果在我们这里出了事,我们良心上怎么过得去?”
“都放开我”卢胖子狂吼一声,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力气,一把甩开胡同春等人,大吼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卢一峰行得直坐得正,现在被奸臣陷害身陷囹圄,杀头凌迟我一个人扛着,但绝不能连累你们”
“我说我们怕你连累了?”缐虞玄哭喊的声音比卢胖子还大,“谁知道那帮奸臣又在皇上面前说了你什么坏话,你要是被抓到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怎么办?”
“娘呀这死人妖说得这么暧昧干什么?”卢胖子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边胡同春和全节等人则二话不说,架起卢胖子就直接拖到马前,硬要把卢胖子推上战马。
卢胖子的心里十分清楚,这里在场的人实在太多,缐虞玄和胡同春等人就算拼着官职不要放跑自己,自己这会也绝对不可能跑出广西了——与其现在让他们就把人情还了,不如让这些直肠子欠自己的人情更大一些,这样自己才有反败为胜的翻身希望最起码,缐家这帮人会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自己在广西境内的平安,给自己的下一步随机应变和平西王府做出反应奠定安全基础
盘算到这里,卢胖子干脆一把抓住胡同春腰间挎刀的刀柄,一把抽出钢刀,举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吼,“都给我滚开否则老子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卢胖子的这个举动还真吓了缐虞玄和胡同春等人一大跳,下意识的停住拉扯卢胖子的动作,卢胖子乘机大吼道:“都给老子听好老子已经决定了,她孔四贞不是污蔑陷害老子,让朝廷派钦差来抓老子吗?老子来广西就是送上门来给她杀的,要抓就抓,皱一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但是老子绝对不跑,一跑就连累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要死就死我一个,不能让你们也陪着我死”
“卢大哥……。”缐虞玄情难自禁,抽泣道:“我们不怕你连累,我更不怕你连累……。”
“是啊,卢兄弟,我们不怕你连累。”胡同春等人也哽咽着说道:“你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是啊,我们拼着杀头抄家,也不能对不起你啊。”
“放屁”卢胖子大吼道:“你们都有老婆孩子,都有妻儿老小,为什么要陪我死?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要劝我,就不要让我良心不安现在就把我捆起来,交给朝廷派来的钦差,这样你们才能洗清嫌疑我的名字,叫卢一峰不叫孙延龄,不叫戴良臣,更不叫孔四贞”
听到卢胖子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连胡同春和全节等粗豪汉子都是眼泪滚滚,就更别说本就长得象个女人的缐虞玄了,而病得已经连站都几乎站不稳的缐国安更是老泪纵横,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就满脸油滑的卢胖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热忱心肠。胡国柱则是暗暗佩服自己这个未来侄女婿,事情已经危急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能这么冷静的说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鬼话——这简直是逼着脾气耿直的缐家父子挖出心肝来嘛。
僵持间,东北方向的骑兵队伍旗帜已经隐约可见,卢胖子乘机又大吼道:“还楞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