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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理错觉逃回曲靖,再从曲靖逃往广西。
“兄长,我认为卢大人的计划最为稳妥。”甘文炯抢着说道:“吴贼料定我们只会北上,绝对不会想到我们冒险南下,我们化装成普通百姓,再拿上曲靖府路引借口返乡南下,有很大希望逃回曲靖,再从曲靖逃往广西。”
“父帅,孩儿也认为应该去曲靖。”甘国城附和道:“虽然从镇远或者遵义逃出贵州要近一些,但是李本深和王永清这帮狗贼既然已经封锁了黎儿关和扎佐关,其他的重要关隘也肯定收到了类似的命令,我们就算从小道绕过贵阳附近的几个关口,可是到了远离贵阳的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还怎么抄小道绕过关口?与其自投罗网,倒不如赌上一把,冒险返回云南,这样的把握反而更大一些。”
情况危急到了这一地步,甘文焜却死活不肯下定决心,表态到底是逃还是不逃,或者往那里逃。见他迟迟不语,甘文炯和甘国城二人难免急得抓耳挠腮,一起催促道:“兄长,没时间了,快拿主意啊,到底往那里走?”
“是啊,父帅,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估计这会曹申吉和李本深那帮乱贼都已经在开始商量了,到底是放我们一马留一线后路,还是拿我们去给吴老贼做见面礼,再不拿定主意,要是他们开始动手,我们就是想走也没机会走了。”
甘文焜还是犹豫着不说话,甘国城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父帅,难道你在顾忌七位额娘的安危?想把她们也带出贵州?”
甘文焜生性好淫,来到贵阳之后光是妻妾就先后迎娶了七人,甘国城深知其父癖好,这会自然有此一问,但甘文焜很快就摇头否定,斩钉截铁说道:“当然不是因为她们,这次离开贵州道路上千难万险,我怎么可能带上她们一起走?为了保全她们的名节,免得她们落入吴贼之手坏了清白,大不了在我们离开之前,先让你这七位额娘以身殉国就是了”(注:顺便说一句,甘文焜在历史上就是这么干的。)
“那父帅你还在犹豫什么?”甘国城跺脚说道:“既然父帅你知道女人如衣服这个道理,那为什么现在还不下定决心?再不赶紧走,就来不及了。”
“走是当然要走,我现在犹豫的是,到底往那里走。”甘文焜皱眉说道:“本来用三好给我们准备的法子,利用吴老贼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向南这一点回曲靖,把握最大,可是就算我们回到了曲靖,也从曲靖顺利到了广西,可是回到京城之后,我怎么向朝廷交代?吴老贼起兵反叛,我身为云贵总督弃地而逃,皇上和鳌中堂追究下来,我又怎么交代?”
“那父帅你说怎么办?”甘国城满头大汗的说道:“现在贵州军队全都是吴老贼的走狗,我们手里除了几十个亲兵衙役,没有一兵一卒,还能做些什么?”
“去湖北”甘文焜下定决心,说道:“赌上一把,从镇远官道去湖北,到了湖北联络蔡毓荣,和他联手扼守湖北险隘,把吴老贼的军队堵死在云贵境内,为朝廷的平叛大军争取时间,这样才能对朝廷有一个交代”
“可是这一路上,如果被吴老贼的军队拦截怎么办?”甘国城担心的问道。
“带上百姓衣服和路引,如果向北走不通,再往南。”甘文焜果断答道。甘文炯和甘国城见甘文焜决心已定,又知道情况紧急,也就不敢反对,只是点头答应。当下甘文焜马上下令,“国城,你去准备马匹行礼,文炯,你去召集忠于我们的亲兵和总督衙门官员,看看还有谁愿意跟我们走。我先回后宅去办点事,一会在后堂中碰面。”
甘文炯和甘国城一起答应,各自分头行动,甘文焜则摘下墙上马刀,独自进家眷居住的内宅去了。大约两柱香时间后,甘文炯将忠于甘文焜的亲兵和总督衙门官员约五十余人全部召到后堂,甘文焜也满身是血的提着马刀从后宅出来,向最后几十个忠于自己的走狗宣布了吴老汉奸起兵反叛的消息,并且慷慨的表示让众人选择,愿意随自己走的就马上出城,到湖北去将功赎罪,不愿意随自己走的也可以自行离去,总督衙门中的财物也可以随意取拿。
还别说,甘文焜还真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走狗,两个笔帖式雅图和华善都表示愿意追随甘文焜到天涯海角,另外还有十来个亲兵也不肯离开旧主,表示愿意追随甘文焜北上。当下甘文焜赶紧遣散众人,领上这十余人和兄弟儿子一起上马,快马加鞭冲出了贵阳城。
按原来的历史进程,甘文焜等人应该是能顺利逃到镇远才被吴三桂军包围的,但很可惜的是,这一次因为某个大祸害的妖蛾子翅膀影响,吴老汉奸这次起兵不仅远比历史进程提前,反清态度也远比历史上坚决,同时被影响到的还有贵州提督李本深和贵州巡抚曹申吉等人。所以这一次甘文焜刚逃出了贵阳城,历史上态度迟疑观望的曹申吉和李本深等人很快下定了决心,派出骑兵追赶逮捕,结果甘文焜等人才刚逃到龙里县境内,就被吴三桂军的追兵追上了…………
龙里一战,甘文焜手下的十几个亲兵在人多势众的吴军将士面前自然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笔帖士雅图和华善又手无缚鸡之力,很快就被吴军将士生擒活捉。好在此时天色已黑,甘文焜父子兄弟三人借着夜色掩护逃入密林,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吴三桂军的追兵,但甘文焜的十几个亲兵则被吴三桂军团团包围,虽然竭力抵抗,却已是垂死挣扎,注定难以罗网。
到了接近三更的时候,钻进了密林的甘文焜父子兄弟三人总算是找到了林中小路,而让甘文焜之子甘国城喜出望外的是,这条小路他不仅走过,还十分熟悉,当下甘国城赶紧冲甘文焜说道:“父帅,太好了,这条路我认识,可以绕开黎儿关,直接到贵定邻近的小平伐,也可以重新转上直抵镇远的官道。”
“那这条小路,能不能重新绕回去曲靖的官道?”甘文焜不动声色的问道。
“能,可以先到青岩堡,然后再从另一条小路转上直通云南的官道。”甘国城顺口回答,又疑惑问道:“父帅,你现在问这干什么?难道你又想去曲靖了?”
“不去曲靖去那里?”甘文焜反问道:“难道你没看到,雅图和华善都被吴老贼的走狗生擒活捉了,他们可是知道我们要从镇远去湖北的,万一他们把我们卖了,吴老贼的军队还不得在镇远官道上层层设防,围追堵截,我们还想过得去?”
“是啊。”甘国城总算是醒悟过来,忙说道:“父帅英明,他们是有可能把我们卖了,还有这次我们是往龙里这边过来,吴老贼的走狗们肯定会认为我们必去镇远,不会防着我们杀他们一个回马枪,重新掉头往曲靖去。”
“那是当然,否则的话,我怎么会当众宣布我走镇远官道去湖北?”甘文焜得意答道。
“兄长(父帅),你是在故意声东击西?”甘文炯和甘国城同时惊叫起来。
甘文焜笑笑,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催促道:“快,马上换上百姓衣服,把原来的官服找地方埋了,带上三好开给我们的路引,去曲靖”
………………
甘文焜这一手声东击西确实玩得非常高明,不仅贵州的吴军将士认为他会走镇远官道去湖北,就连甘文焜手下的两个笔帖式和十几个亲兵也认为他是真准备去镇远和湖北,所以在吴军将士重刑拷问甘文焜去向抗刑不过时,也都一一交代了甘文焜当众宣布的去向——走镇远官道去湖北,然后在湖北就地组织军队封锁贵州。
被彻底误导之下,曹申吉和李本深等忠于吴三桂的贵州文武官员自然是组织重兵围追堵截,同时又知会镇远官道的沿途文武官员,让他们封锁大小路口,张贴榜文和图象搜捕甘文焜父子兄弟三人。到了第二天,吴三桂亲自派来抓捕甘文焜父子的李开先抵达贵阳之后,听到曹申吉和李本深等贵州文武官员介绍,也是马上提兵向北,沿着镇远官道一路追赶,仔细搜索甘文焜父子兄弟三人的下落。
南辕北辙,虽然曹申吉、李本深和李开先等人象是篦头发一样,把通往镇远大小道路仔细篦了数遍,还严密搜索了沿途的大村小寨,寻找甘文焜父子等人的藏身之地,结果也很自然的是一无所获,甘文焜父子就象上天遁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当这个消息传回昆明之后,恨甘文焜入骨的老汉奸吴三桂自然是大发雷霆,勒令李开先等人一定要找到甘文焜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的话,定不轻饶
吴老汉奸的大发雷霆暂且不去说他,单说甘文焜等人花了两天时间才转上通往云南的官道后,化装成普通百姓南下曲靖,凭借着卢胖子开出的曲靖路引,甘文焜父子三人这一路上还真是通行无阻,大小关口还真是一律无条件放行——不过也不奇怪,吴老汉奸封锁大小关口是对外封锁,许南不许北,再加上谁都没有想到甘文焜竟然会来云南,所以手里拿着真路引的甘文焜父子自然也就不会被人特殊关照了。
让甘文焜担心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吴三桂军集结北上之后,手握曲靖绿营兵权的大清忠臣卢胖子必然会率军抵抗,届时曲靖府战火冲天,甘文焜能不能和卢胖子取得联络就是千难万难了。但很幸运的是,又用了五天时间过了胜境关正式踏入云南曲靖府境内时,曲靖府的情况还是相对比较平静的,官道之上除了巡逻军队多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听到吴三桂大军北上和卢胖子率军抵抗的消息。
“难道吴三桂老贼还在集结军队,没有立即北上?”看到这些情况,甘文焜难免心中暗喜,又赶紧带着儿子和兄弟加快速度南下,并且凭着卢胖子亲手开出的路引顺利通过交水关,来到了曲靖城下。
战火在即,曲靖城的防备难免严密了许多,每一个进城百姓都要接受搜查才能进城,以免有人带着武器进城乘火打劫。见此情景,甘文焜父子三人少不得忍疼交出最后的三把防身腰刀,这才得以在没有惊动旁人的情况下进到曲靖城,并且一路寻到曲靖知府衙门前。
“我的天”在大堂上见到灰头土脸的甘文焜等父子三人,卢胖子少不得把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三个鸡蛋,又是欢喜又是紧张的说道:“天啊总督大人,卑职……,卑职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以为你没听卑职的建议,往镇远那边去了。”
“三好,其他话一会再说吧。”甘文焜苦笑说道:“我们三个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困,三好贤弟,你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喝的,等吃完了再说?”
“卑职死罪,卑职死罪。”卢胖子赶紧道罪,又赶紧回头向朱方旦吩咐道:“朱师爷,快,叫伙房准备最好的饭菜,最好的酒水,一定要把总督大人他们招待好。”朱方旦答应,赶紧下去安排。
“用不着什么最好的酒菜,快一点来点热的烫的就行了。”甘文焜拍打着身上尘土说道:“这一路上,我们全是啃干粮,就没吃一顿象样的饭。”
“是,是,总督大人请放心,一定快。”卢胖子连声答应,又赶紧把甘文焜父子三人领进后堂,安排茶水侍侯,而甘文焜等人三口两口把热茶喝下肚中之后,朱方旦果然领着下人送来了一桌上好酒菜,甘文焜等人也马上象投胎饿鬼一样扑上去,直接端起酒菜就扒拉起来。
“三好,吴三桂老贼怎么还没提兵北上?”饥意稍解之后,甘文焜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含糊着迫不及待的问道:“按理来说,吴三桂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