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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吴三桂老贼怎么还没提兵北上?”饥意稍解之后,甘文焜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含糊着迫不及待的问道:“按理来说,吴三桂老贼的兵少粮寡,应该是出其不意抢先攻占湖广粮区啊?怎么这都半个多月快一个月过去了,吴三桂老贼怎么还在昆明按兵不动?”
“鳌拜果然厉害。”卢胖子答非所问的说道:“平西王爷决定起兵之后,很快就又收到消息,武场、沅州和岳州这些湖广的重要城池,都有大量的兵马异常调动,尤其是贵州通往湖广的门户沅州,更是一口气增兵达到两万由此可见,鳌拜在决定逼反王爷的同时,已经做好了把王爷封杀在云贵境内的准备——老东西,军事上果然有两把刷子。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王爷也就不急着北上,打算等着鳌拜的大军南下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鳌中堂?”甘文焜颇有点不悦,又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曲靖绿营都调回曲靖城没有?”
“没有,还在三岔口关一带训练。”卢胖子回答得非常爽快,“至于我下一步怎么办,当然是送总督大人你们三位去昆明献给王爷,然后誓师起兵,追随王爷的旗帜清君侧了”
“什么?”甘文焜端着盘子跳了起来,那边甘文炯和甘国城更是把嘴里的饭菜都喷了出来。但不等他们做出下一个反应,后堂的前门后门已经一起被人撞开,刘旭和刘真兄弟领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端起刀枪一起对准甘文焜等父子三人。
“卢一峰你也变节了?”甘文焜指着卢胖子怒吼。
“变节?别说得这么难听。”卢胖子微笑说道:“我可是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兴汉灭满,杀光满狗和你们这些卖国汉奸的,矢志终生不渝,现在终于开始走出第一步,怎么能说我是变节呢?”
“老子宰了你”甘文焜狂吼,扑上来就想把卢胖子掐死。但他身体刚动,刘真和刘旭兄弟就已经抢先扑了上来,把甘文焜按倒在地,武艺不错的甘文焜努力想要挣扎,不曾想忽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开始发晕,而旁边的甘国城和甘文炯也是摇摇晃晃,一起一头栽在了酒桌之上。甘文焜不由更是大惊,大叫道:“酒菜里有毒?”
“别说得这么难听。”朱方旦大摇其头,说道:“我朱方旦虽然有点太过喜欢美女,但好歹也是一个神医,又怎么会在饭菜里下毒害人?——所以,饭菜里只是些我亲手配置的蒙汗药,还有你们之前喝的茶水里也有。”
“狗贼——”彻底昏厥之前,甘文焜发自肺腑的嘶吼起来。
“狗贼?我如果是狗贼,那你们是什么?”卢胖子冷笑起来,说道:“你爹甘应魁当年跟着满狗入关,杀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你一门心思给满狗当狗,亲手杀害了七名被你霸占玷污的无辜女子,你们甘家又是什么?卖国贼”
“全绑起来,向王爷报捷再贴出布告去,本官决意率领曲靖军民百姓追随王爷,起兵清君侧,诛杀鳌拜奸贼誓死抵抗满狗暴政,保卫我们曲靖首创的八旗福寿膏”
第160章 终于被拆穿了
因为道路遥远和通讯技术的关系,老汉奸吴三桂终于决定洗心革面将功赎罪起兵的行动,都已经开始超过一个月了,身在京城的小麻子虽然日夜注视着云贵动静,却始终的一无所知云贵目前真正的情况,相反的,倒是卢胖子弹劾鳌拜横征暴敛、乱定税额、欲置云贵膏农于水深火热的加急奏折,抢先送到了京城,并且通过索额图这条渠道,直接送到了小麻子的面前。
“坏了,怎么忘记考虑卢一峰这个奴才的立场了?”看完卢胖子言辞激烈的密折,小麻子不由拍着脑门叫起苦来,“如果不要进贡种子,每两八旗福寿膏征税八钱,吴三桂老贼倒是能够承受,可是卢一峰那个狗奴才治下的曲靖百姓,可承受不起这么高的赋税啊这下麻烦了,旨意一旦公布,曲靖那边还不得闹翻天了啊?朕这一次,终于是犯了一个大错误了。”
“这不是主子的错,皇上大不可因此内疚。”明珠抢着给小麻子修台阶道:“是鳌拜将把八旗福寿膏税额定得如此之高的,也是鳌拜逼着皇上你推行这个税额的,卢一峰只要还通情达理,就一定能明白主子你的苦衷。”
明珠给小麻子修了台阶,索额图也不傻,赶紧附和道:“明中堂言之有理,这确实不是主子的过错。除此之外,卢一峰本人也有一定责任,在这之前,他并没有向主子你禀报曲靖膏农的真实收入,更没有在定税问题上为曲靖膏农说上一句话,不然的话,以主子之仁慈爱民,定然会对此顾虑一二。”
吴三桂治下的曲靖府百姓死活,小麻子自然不会十分在意,现在又听到明珠和索额图为自己的辩解之言,小麻子就不会有半点内疚了,点头说道:“不错,卢一峰这次也犯了糊涂,八旗福寿膏税额裁定折腾了这么久,他竟然不上一道奏折向朕禀报实情,更不发表意见,事后才来反对,是有点办差不力和放马后炮的嫌疑,也该他自作自受一次。”
“当然了,也不能完全责怪到卢爱卿身上。”小麻子又继续开脱道:“他是七月才回到曲靖接任知府的,那时候八旗福寿膏的税额裁定问题也到了最后关头,仓促上任就遇到这么多事,他偶有失误,也是可以原谅的。”
“只是这么一来……。”小麻子皱起了眉头,说道:“如果吴三桂老贼起兵的话,他的立场,可就难以选择了。曲靖的百姓军民为了少交膏税,继续独霸八旗福寿膏种植权,就很可能被吴三桂老贼蛊惑,跟随吴三桂老贼犯上作乱。这么一来,再想让卢爱卿象我们希望的那样,率领曲靖军民百姓团结一心,扼守曲靖这个滇黔咽喉,为朝廷大军部署调整争取时间,恐怕就……,不太现实了。”
明珠和索额图这次再也找不到话说了,没有百姓军民的人心基础,卢胖子如果想要守住曲靖咽喉等待增援,难度确实非同一般的高。旁边的熊赐履和孔四贞虽然都不说话,脸上也不动声色,但是双眼之中,却都已经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得意喜悦光芒——卢胖子这次就算不死,狐狸尾巴怎么也得露出来了。
“等等,如果卢胖子真是吴三桂老贼的铁杆走狗的话,这个时候上这么一道奏折,又是出于目的?”欢喜过后,熊赐履忽然又冷静下来,开始逆转思路盘算分析卢胖子的对策。
搞军事熊大学士肯定不行,但是在争权夺利和政治斗争方面,熊大学士却又天赋异常,所以稍一盘算之后,熊大学士自然很快就醒悟过来,“明白了,这个卢胖子,确实无比狡诈歹毒,这个时候上这么一道奏折,显然是在为他下一步的跟随吴三桂老贼起兵叛乱打铺垫啊。这个时候向皇上说明了曲靖百姓绝不可能接受八旗福寿膏税额的情况,下一步他起兵叛乱,皇上就会认为他是被迫起兵,天良未泯,对他抱有一线希望,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他自然也就可以浑水摸鱼,乱中求利继续祸害我们大清朝廷军队了。娘的,别人走一步看一步,这个卢胖子走一步看三步,够阴,够狠”
盘算到这里,熊大学士眼珠子一转,赶紧上前说道:“皇上,依微臣之见,皇上大不可为卢大人的安危担心,微臣可以断言,以卢大人的聪明绝顶,就算失去曲靖民心支持,也一定能够安全回到京城,回到皇上驾前效力。”
“何以见得?”小麻子疑惑问道。
“皇上忘了?曲靖不仅是滇黔咽喉,还是滇黔桂三省咽喉。”熊赐履微笑答道:“以卢大人的决定聪明,发现情况不对,自然会向东逃往广西,广西这边是四格格的定藩,也是皇上围剿吴三桂老贼的重要桥头堡,卢大人进了广西,皇上还用得着为他的安危担心吗?”
“确实,朕差点忘了他可以去广西。”小麻子露出些笑容,说道:“只要卢爱卿能够回到朕的身边,他丢失曲靖的罪责,朕可以不去追究,继续重用。毕竟,这次守不住曲靖是有特殊原因,确实不能怪他。”
“怕就怕卢大人他一时想不开,坚持独守孤城报效君恩,那麻烦可就大了。”熊赐履又假惺惺的说道:“当然了,皇上唯一不用担心的,也就是卢大人被吴三桂老贼收买或者笼络,卖国求荣,叛附吴三桂老贼了。”
说到这,熊赐履又转向孔四贞,微笑问道:“四格格,你和卢大人也算半个知己了,这样的可能绝不会出现,你觉得是也不是?”
孔四贞也不傻,很快就明白了熊赐履准备堵死卢胖子退路的打算,犹豫了一下后,孔四贞还是咬牙说道:“那是当然,以卢大人对皇上的忠心,还有皇上对卢大人的天恩浩荡,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除非,我们之前都看错了卢大人”
虽然孔四贞并没有说自己们看错了卢胖子那一点,但是小麻子还是立即明白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当下小麻子冷哼一声,拉长麻脸说道:“怎么?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在朕面前说卢爱卿是国贼,是吴三桂老贼的走狗?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朕也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卢爱卿这次以身殉国,或者离开云南回到朕的身边,你们拿人头向卢爱卿谢罪,如何?”
孔四贞乖乖把嘴闭上,熊赐履则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双膝跪下,磕头郑重说道:“皇上,微臣愿意和皇上打这个赌如果这次卢大人没有伙同吴三桂老贼叛国作乱,以身殉国或者逃回京城,那么微臣愿意横刀自刎,向卢大人谢罪。如果微臣言中,卢一峰果然背叛了皇上和大清朝廷,那么微臣也不求皇上赏赐什么官爵财物,只求皇上千万不要再相信卢一峰的任何一句狡辩之言,不要再给这个千古罕见的狡诈奸贼半个机会了”
“很好,朕答应你”小麻子冷哼,“熊爱卿,朕顺便提醒你一句,最好还是让你的家人,提前给你准备好棺材吧。”
养心殿中鸦雀无声,明珠和索额图、孔四贞等人一起低下脑袋,全都被小麻子这番杀气腾腾的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但熊赐履却毫无惧色,又磕了一个头,答道:“谢皇上天恩,但微臣觉得自己绝不会输,所以这副棺材,微臣觉得就不必提前准备了。”
这次换小麻子麻脸铁青无话可说了,养心殿中气氛也更是紧张凝重,还好,就在这气氛陷入僵持的时候,养心殿外忽然有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象是有事禀报又见气氛不对不敢开口,养心殿太监总管张万强怕是军国大事,赶紧走到殿门前,与那小太监低声交谈了一句,很快又回过头来,快步跑到小麻子面前,欢天喜地的奏道:“主子,大喜,大喜,工部尚书王煦(康麻子七年九月由左都御史任上转调)奏报,红毛国进贡的子母火炮,龙潭炮厂终于仿造成功了”
“成功了?”小麻子终于露出些喜色,笑道:“龙潭炮厂的这些狗奴才,折腾了快两年了,总算是搞出来了。”
“主子,子母炮不是龙潭炮厂的工匠仿造出来的。”张万强摇头,解释道:“主子前段时间不是下旨浙江巡抚范承谟,让他送钱塘的一对父子进京候用吗?前些天那对父子进京之后赶上主子国事繁忙,一直没有时间召见,就让他们先到王尚书那里报到了,后来王尚书发现这对父子确实精通铸造火器,就让他们到了龙潭炮厂指点工匠铸炮。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那对父子中的儿子,叫什么戴梓的年轻人,竟然只用了八天时间,就把子母炮造出来了。”
“什么?”小麻子大惊失色,站起来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