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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敌对重敌,猛将对智将,吴应麒和马宝想不吃亏也不行了。而更让卢胖子等吴军有识之士恼怒的是,吴应麒和马宝两个蠢货在兵种搭配上也存在严重问题,手中明明握有足以改变战局方向的吴军飞艇,吴应麒和马宝竟然蠢到让飞艇单独作战,单独行动去炸武昌城里的民房民居,而不是空军陆军协同作战,选择让陆军攻城空军袭击敌人旗阵这样的有效斩首战术
结果也很自然的,吴军飞艇十几次出动之后,宝贵的稀硫酸几乎耗尽,武昌城里的房屋街道炸毁不少,百姓炸死更多,也极大的震撼到了守军士气和军心,可螨清的重要将领,却一个没有炸到。
不过说句公道话,也不能完全怪吴应麒和马宝无谋,主要是清军那边也学乖了,每次上城作战都是真假几个旗阵,每个旗阵都是统一发布命令,统一打出指挥旗号,吴军飞艇在几百米的高空之上,真的很难辨别真假,炸毁清军真正的指挥旗阵。而且图海和岳乐等人汲取教训,还制定了一个有效的指挥计划,图海的旗阵被毁岳乐上,岳乐的旗阵被毁察尼上,察尼之后蔡毓荣上,如此轮流替换,即便吴军飞艇摧毁螨清军队的真正旗阵,清军的指挥系统仍然能够保持畅通无阻。
以无备对有备,强攻坚城还兵力和单兵战斗力一起不足,几次攻城下来,结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吴应麒和马宝率领的清军虽然发动了六次强攻,损失了超过五千吴军士卒,结果不但没有攻下武昌城池,反而让清军那边打出了士气和信心,发现吴军其实也不过如此,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并不是传说中三头六臂的天兵天将,军心逐渐稳定,士卒逃亡情况开始好转。
第二次转折出现在河南清军及时增援武昌城的时刻,正当吴军久攻武昌不下的时候,河南总兵周邦宁率领的两万河南清军自陆路抵达汉口,并且在统治江面的清军水军帮助,从水门进入武昌城中,向困守孤城的湖广清军提供强力支持,不仅再一次鼓舞清军士气和稳定了武昌军心,还使得城中被围的清军兵力反倒超过了城外的吴军围城兵力,吴应麒和马宝兵力益发捉襟见肘,士气自然也大为沮丧,不要说攻破武昌了,撤退路上会不会遭到清军追杀,恐怕都是一个重要问题了。
紧接着,清军都统觉罗朱满也率军一万抵达武昌,但是信心大增的武昌清军都已经不需要急着让这支清军入城了,接替鳌拜指挥清军全军的图海与岳乐协商之后,决定将这支清军派往另一个湖广重镇荆州,与驻守在那里的清军喇布部联手守城,与武昌清军形成掎角之势,互为支援并且更有效的守卫长江防线,不给吴军半点渡江机会。
至此,惊魂已定的清军长江防线也已经初见雏形,以武昌为中心,荆州、九江和南昌为两翼,呈半弧形挡住了吴军的北上东进道路,互为犄角,互为依托,凭借长江水道运输兵力粮草,一处有事,各地都可以提供支援,同时还威慑着吴军新后方湖南省的北部产粮区,进可攻,退亦可守,没有水面优势的吴军则运转困难,势如破竹的主攻之势也隐隐变成了被动守势。
第三个转折出现在螨遗朝廷的钦差遏必隆身上,被小麻子委以谈判重任的螨清太师遏必隆抵达武昌之后,马上派出使者向吴军表示善意,要求展开停战谈判,已经彻底丧失攻破武昌信心的吴应麒和马宝就坡下驴,马上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派出快马向吴三桂报告情况。此举一出,武昌城中的清军顿时欢声雷动,都看到了武昌战事彻底结束的希望,吴军攻城队伍则士气尽消,也都盼着吴老汉奸早日下令班师,别再让自己们去攻打这座根本不可能攻破的武昌城了。
正当清军上下欢呼雀跃的时候,也正当图海和岳乐等清军统帅计算着需要多少时间积蓄力量才能全面反攻的时候,又一个晴天霹雳响起,吴老汉奸亲率六万吴军主力北上,以女婿夏国相和爱将高得捷为先锋,矛头直指清军的长江防线总枢纽武昌城,摆出不拿下武昌城誓不甘休的架势这么一来,武昌清军难免一下子又慌了手脚,赶紧又聚在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吴三桂老贼疯了吗?”会议上,贝勒察尼第一个大叫道:“前几天,我们的细作不是探听到吴三桂老贼已经病倒了吗?怎么现在又亲自领兵来打武昌了?他不想要他孙子的命了?不想和我们大清谈判停战了?”
没有人能回答察尼的问题,在场足智多谋如图海和蔡毓荣,老谋深算如遏必隆和岳乐,全都不明白吴老汉奸为什么忽然又亲自提兵北上?在此之前,吴军的战略重点明明是控制偏沅全境,而不是北部的清军长江防线,还派出了使者进京奏捷请功,要求小麻子下旨嘉奖吴老汉奸诛杀鳌拜余党的‘盖世奇功’,证明吴老汉奸也很希望能与清军停战,争取时间消化新占地盘,怎么现在小麻子已经同意了展开谈判,吴军主力也已经露出疲态,吴老汉奸又忽然改变战略方向,亲自领兵北上来打武昌城了?
“或许,吴三桂老贼已经看出了武昌城的重要性。”许久后,岳乐才迟疑着说道:“如果武昌城在我们手中时结束战事,那么我们不仅能够掌握湖广战场的战略主动权,吴三桂老贼要想打破我们的长江防线也是难如登天。所以吴三桂老贼很可能在打这样的主意,准备先拿下武昌,打破我们的防线封锁和抵消我们的战略主动权,然后再和我们谈判停战,这样才对他最有利。”
“老贼想得美”蔡毓荣怒道:“武昌是我们长江防线的总枢纽,物产丰富,交通便利,对我们大清来说重要性堪比南北两京,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宁可不和吴三桂老贼谈判,也绝不能让他拿下武昌府”
“又要有一场恶战了。”图海阴阴说道:“吴三桂老贼亲自提兵北上,肯定不会白跑一趟,我们要加强守城准备,城防该修补的修补,壕沟该加深的加深,不要给吴三桂老贼半点侥幸机会。”
“图中堂言之有理。”在场官职最高的太师遏必隆开口,缓缓说道:“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手谈判一手守城,只要你们在战场上争气,让吴三桂老贼看不到破城希望,老夫在谈判桌上才有更多底气,为我们大清把损失减少到最少。”
“遏中堂,要不你先派一个使者去见吴三桂老贼如何?”岳乐比较冷静,建议道:“先去试探一下吴三桂老贼的攻城态度,借口皇上已经批准谈判,要求吴三桂老贼立即停战谈判,争取把武昌战事化为无形。”
“此计甚妙,老夫也可以乘机试探一下吴三桂老贼的谈判条件。”遏必隆一听十分满意,当即点头说道:“老夫马上就让折尔肯出城,代表老夫去求见吴三桂老贼。”
……………………
带着螨清众将帅的无限期望,遏必隆副手、螨清礼部右侍郎折尔肯领着四个随从出了武昌城,打着纯白旗帜来到围城吴军的防线前说明来意,得到吴应麒批准后,折尔肯一行又在吴军士兵的监视下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并且在斧头湖一带遇上了急速北上的吴军主力。再向吴军主力的前锋说明情况之后,过了许久,折尔肯终于被领到了路旁临时搭建的一个小帐篷中,并且在此见到了一个容貌俊雅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帅哥。
“小使礼部左侍郎折尔肯,见过二位大人。”因为从年龄判断面前二人都肯定不是吴老汉奸,所以在恭敬拱手行礼之后,折尔肯马上就试探着问道:“能否敢问二位大人高姓大名,在平西王爷麾下担任何职?”
“折侍郎,久仰,久仰。”那中年男子拱手还礼,微笑答道:“在下胡国柱,在平西王府中窃居金吾左将军一职,岳父因为有事分不开身,命令在下全权代表于他,与折大人交涉谈判,折大人有什么话,请尽管向在下吩咐就是了。”说罢,胡国柱又往那白白胖胖的年轻帅哥一指,介绍道:“他是我的副手,大名鼎鼎的卢一峰卢大人。”
“原来是胡金吾和三好先生。”折尔肯一惊,赶紧向卢胖子拱手说道:“三好先生,下官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只可惜上次你去京城陛见之时,下官恰好未在北京,未能一睹尊容,甚至是抱憾之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矣。”
“折大人太客气了,下官有何德何能,敢蒙大人如此谬赞?”卢胖子非常谦虚的抱拳还礼,又一把拉住折尔肯的双手连连摇晃,无比关切的问道:“折大人,遏中堂和安王爷他们现在还好吧?请你一定要转告他们,卢一峰这次北上,因为身处战场,实在无法到他们的面前磕头请安,请他们千万不要见怪,待到平西王爷与大清朝廷罢兵言和之后,卢一峰再到他们的面前磕头请罪。”
“一定,一定。”折尔肯连连点头,心里则松了口气,心说图中堂和察尼贝勒他们也真是苛刻,卢三好明明就是一个极有礼貌的谦谦君子嘛,他们怎么能说卢一峰是个人面兽心的笑面虎呢?
“折大人,快请坐,快请这边坐。”仿佛是为了印证折尔肯对自己的良好第一印象,卢胖子又亲自把折尔肯搀到了胡国柱的对面坐下,又亲手给折尔肯捧来香茶,恭敬说道:“折大人请用茶,军旅之中不便款待,待到战事结束之后,下官一定会准备盛宴,向折大人谢过今日的招待不周之罪。”
“多谢卢大人。”折尔肯很是感激的接过茶杯,尝过之后大声叫好,“好茶,滋味甘醇,满嘴清香,舌底生津,果然好茶。”
“折大人好品味。”卢胖子树起大拇指,满脸谄媚的说道:“此茶产自洞庭湖的君山之上,名曰银针,又名金镶玉,相传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之时,就选中了这种茶叶带到吐蕃。折大人如果喜欢,下官这就叫人备上两斤,请折大人带回武昌享用。”
折尔肯赶紧道谢推辞,卢胖子却坚持要送,折尔肯无奈,也只好谢过接了。末了,折尔肯赶紧把话转入正题,问道:“胡大人,三好先生,折尔肯此来,是奉本朝遏必隆遏太师之命,前来敢问贵军,为何我军已向贵军释放善意,请求展开停战谈判,平西王爷也没有遣使或者下书拒绝,为什么贵军还要北上武昌?敢问两位大人,这是为何?难道说,平西王爷执意不想接受皇上天恩,执意要与我大清决战到底?”
“折大人误会了。”胡国柱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恰好相反,岳父他老人家这次领兵北上,就是为了与大清朝廷谈判而来。”
“那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军队来?”折尔肯追问道。
“当然是为了武昌城了。”胡国柱微笑答道:“岳父他老人家是打算与你们谈判罢兵,但是并没有答应现在就停战吧?所以,我们谈判可以照常举行,武昌城的战斗也可以照常打,一边打一边谈,都不耽误。”
“一边打一边谈?”折尔肯心中一惊,忙问道:“胡大人,难道就不能先停战,后谈判?”
“当然不能”胡国柱斩钉截铁的拒绝,又微笑说道:“折大人,下官说一句直话你不要责怪,在此之前,我们平西王府也曾遣使入京,要求展开停战谈判,可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是我们平西王府的世子在狱中遇害这一次,我们如果停战了,你们如果又不谈了,那我们怎么办?十万云贵将士每在武昌城下浪费一天时间,要多浪费多少粮草和军饷,这么沉重的负担,我们平西王府承受得起吗?”
折尔肯哑口无言,半晌才勉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