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云南和贵州的大清百姓商贾不仅不会向王爷催讨欠款欠粮,反而会称赞平西王爷公忠体国,侯诚哉武,对王爷更加钦佩敬爱第二,军饷被欠的云贵将士也会明白王爷的报国之志,知道自己跟随王爷起兵除奸是报国之举,是正义之举,对王爷益发的忠心耿耿,更加的勇猛善战第三,普天之下的大清百姓知闻此事之后,自然也会明白王爷的一番良苦用心,感念王爷的眷顾之恩,对王爷感恩戴德,广收天下之心”
大声说到这里,周培公微微一笑,向胡国柱拱手问道:“金吾将军,卑职一点愚见,你说是也不是?”
胡国柱张口结舌,吴老汉奸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全都找不出话来反驳周培公的话语。那边汪士荣不甘示弱,站出来大声说道:“大胆狂徒,王爷面前,也敢言出无礼?我平西王爷忠君爱国,上体圣意,下应民心,清君侧起兵诛杀鳌拜,为国家鞠躬尽瘁,功高盖世我云贵将士也是个个奋勇当先,抛头颅洒热血终于成就大功,对皇上和大清朝廷可谓恩同再造你这个狂徒,竟敢污蔑我平西王爷上辜圣恩,下负民意?简直罪该万死”
“良臣先生。”周培公转向汪士荣拱手,微笑说道:“良臣先生误会了,卑职就是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平西王爷有半点不敬卑职只是斗胆提醒王爷,千万不要让天下百姓误会王爷,更不要让王爷根基所在的云贵百姓误会王爷,误会王爷起兵非为国事,而是为了一己私利。”
“狡辩”汪士荣大怒道:“王爷起兵为国除奸,这一点天下共知,岂是你这等卑劣小人只言片语所能污蔑,颠倒黑白?近一年来,我平西王府与云贵百姓为国家计,付出多少代价。牺牲了多少健儿?你等奸佞小人却为了个人名利官职,跑来这里鼓动我家王爷愧对将士百姓,动摇王府根基,你是何居心?”
“废物一个,好对付。”周培公心中暗笑,知道汪士荣虽然来势汹汹,其实言之无物,并没有半点论点论据,更别说推翻自己的论点理由。当下周培公微笑说道:“良臣先生又误会了,卑职万不敢为了个人私利愧对云贵将士百姓,更不敢动摇平西王府根基。卑职只是想请王爷为家国天下计,也为了王爷的个人声望计,行互惠互利之举,适当延长大清朝廷所承诺的军饷钱粮支付期限,上报君恩,下收民心,岂不妙哉?”
说罢,周培公也不等汪士荣继续发飙,马上微笑追问道:“倒是良臣先生你,既已深明此理却又在苦苦相逼,一意孤行鼓动王爷不可延长期限,莫非,良臣先生是想把平西王爷推到迫君荼民的不忠不义之地?”
“谁说我鼓动王爷不可延长期限了?”汪士荣脱口反问。
“很好。”周培公大声鼓掌,笑道:“看来卑职确实是误会良臣先生了,原来良臣先生并不打算鼓动王爷拒绝延长期限,而是想请王爷为家国天下之举,行明智之举卑职该死,卑职这就向良臣先生告罪。”
说罢,周培公还真的弯腰行礼,无比潇洒的向汪士荣打了一个千儿。汪士荣却傻了眼睛,想要改口却又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是呆立当场,一时之间根本不知所措,那边吴老汉奸和胡国柱也是双眉紧锁,暂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应付周培公的说词。而王煦却长舒了一口气,忙向吴老汉奸拱手说道:“平西王爷,下官的这个随从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了,万望王爷权衡利弊,千万不要辜负圣上之望,黎民之望,以家国天下计,适当体察一下圣上与黎民百姓之艰难,大清朝廷之窘迫。”
“关于这点……。”话说到这步,名誉上还是康麻子臣子的吴老汉奸也不方便公然拒绝,只能迟疑着说道:“且容本王三思。”
“既如此,那下官就多谢……。”
见吴老汉奸态度送动,王煦大喜之下正要行礼道谢,那边周培公却怕夜长梦多,赶紧抢先行礼,抢着说道:“王爷,请恕卑职斗胆多说一句,时间不多,还请王爷速做决断,以安天下之心,厚王爷圣德全名。”
“大胆”吴老汉奸乘机脸上变色,怒道:“你是何等人,竟然还敢阻止本王三思?”
“卑职不敢。”周培公恭敬告罪,又更加恭敬的说道:“王爷,卑职也是为了你着想,请王爷不要忘了,今天已是十一月二十三,拒绝和约约定的三月之期,已经只剩下了四十余日,王爷倘若再不做出决断,只怕时间就来不及了。我大清皇上与大清朝廷为筹措钱粮,已经把加征之钱粮数字下放到了各省各府,倘若王爷不赶快做出承诺,各处地方官府一旦开始征收,王爷的千古忠名,那可就毁于一旦了。”
“那是你们的事,谁叫你们这么慢才做出反应?”吴老汉奸傲然答道。
“王爷恕罪,武昌与京城远隔千里,消息传递缓慢,这已经是卑职们最快的速度了。”周培公拱手解释,又小心翼翼问道:“卑职斗胆揣测,王爷麾下之人中,可是有人借口军饷钱粮支付时日越长,对于王爷越是不利,所以王爷才迟迟不肯下定决心?”
吴老汉奸花白眉毛一扬,心惊之余难免对这个周培公益发的刮目相看,那边胡国柱也是暗暗心惊,赶紧叫来一个卫士,在他耳边低声交代几句,让他匆匆下去行事。这时,吴老汉奸已经冷哼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若真有此类人物,那卑职认为,此人理当处斩”周培公语出惊人,“此獠包藏祸心,妄图为了一己私利而离间王爷与圣上的君臣之情,重掀战祸,陷王爷于不仁不义之地,让无数云贵将士鲜血白流,百姓血汗白白挥洒,不仅其罪当死,而且罪当凌迟”
素来耳根极软的吴老汉奸三角眼中闪过疑惑,凝神倾听周培公见解。只见周培公表情激动,态度激昂,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请王爷明鉴,倘若王爷坚决拒绝宽限时日,对谁最有利?不是我们大清圣上,也不是大清朝廷和黎民百姓,更不是平西王爷和平西王府上下的将领士卒,而是献计奸贼”
“倘若王爷拒绝宽限时日,我大清朝廷必陷入两难之地,要么就是对百姓敲骨吸髓,搜刮民脂民膏尽量凑齐钱粮——但即便如此,能否凑齐如此巨额的钱粮军饷,还是两说朝廷凑不齐这笔钱粮,王爷你怎么办?是有多少收多少,既背负民怨所指又费时费力催促讨要?还是索性撕毁和约,不要这笔钱粮而重新开战,既辜负云贵百姓与平西王府将士的和平期望,又背信弃义失信于天下?进退两难,王爷你如何选择?”
“可是,这献策之人,又能在其中捞到什么好处呢?假设王爷你有多少收多少,情愿背负民怨所指又费时费力讨要,那么他身为当事之人,必可在其中大捞好处,让王爷做恶人而他落实惠,其心可诛。倘若王爷你撕毁和约,失信于天下,重新开战以武力催讨军饷粮草,那么此贼不仅不用担负半点责任骂名,还可以乘机在战事之中获取渔利,或是升官发财,或是拥兵自重,或是背主负恩,甚至勾结台湾郑逆与前明余孽,不管那一桩那一件,都可以让他青云直上,金银满屋”
“然而王爷你呢?”说到这,周培公忽然放缓声音,阴阴问道:“王爷你是能得到什么?又将失去多少?请王爷三思。”
还别说,周培公的这话还恰好打到了吴老汉奸的心坎上,因为吴老汉奸早就知道献计的卢胖子是自己麾下的头号鹰派,从加入平西王府那天开始,就是最坚决主张以武力对抗螨清朝廷的好战人物同时吴老汉奸也早就知道卢胖子与台湾郑经、前明余士眉来眼去,打得火热只差勾搭成奸,虽说吴老汉奸并不担心卢胖子的忠心,但是卢胖子是否会为了个人抱负志向而牺牲平西王府,吴老汉奸的心中并没有底。也正因为如此,素来优柔寡断的吴老汉奸难免开始动摇,开始考虑是否能够接受螨清朝廷提出的哀求。
“王爷,周先生的这话虽然激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王煦终于找到机会插嘴,虽然还是笨嘴笨舌,却充满真诚的劝道:“请王爷三思,皇上很有诚意想要与王爷停战,重续君臣之义,请王爷千万不要听旁人挑唆,辜负皇上的一片诚心。”
“王爷,王大人的话字字珠玑,请王爷采纳。”周培公也看出吴老汉奸动摇,赶紧大声说道:“请王爷思量,若非我主万岁诚心想与王爷罢兵言和,怎能让王大人提前将王爷的儿媳幼孙送还,又怎能交出奸贼鳌拜全家?万岁真诚至此,王爷倘若再不体谅圣上之艰难,朝廷之窘迫,传扬出去,又怎能向天下人交代?况且,我主万岁也不是拒绝支付军饷钱粮,而只是希望王爷能够体谅朝廷窘难,适当宽限一段时日,难道这一点,王爷都不能尽一尽人臣之礼么?”
吴老汉奸更是动摇,几乎就想张口询问,你们想要宽限多少时日?但就在这时候,乌云忽然再度掩天而涌,大厅门前,忽然传来一个充满邪恶刁毒的大吼之声,“周昌小儿,休得再说此类无君无父、祸乱朝政之语不然的话,平西王府上下数十万披甲之士,定将你这个奸贼剁成肉酱”
“卢一峰?”
听到这熟悉的难听声音,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赶紧一起抬头回头看去,却见卢胖子领着一个奇丑无比的中年书生,已经大步踏进了宴会大厅。见卢胖子到来,之前已经被周培公驳得哑口无言的胡国柱和汪士荣都是心中大喜,情知自军之中,唯一能是这个巧舌如簧的周培公对手的,也就是更加巧舌如簧的卢胖子了。孔四贞也是心中紧张,既知道有一场唇枪舌剑的好戏可看,又担心周培公不是卢胖子对手。惟有王煦愁眉紧锁,不知如何是好。
“来了?终于来了”见卢胖子到来,周培公也是既紧张又兴奋,卯足了劲准备和卢胖子公开较量一次长短,一雪前恨。可谁也不曾想到的是,卢胖子进到大厅之后,还没来得及到吴老汉奸行礼,臭嘴巴就已经破口大骂,“周昌小儿,我操你母亲,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的奶奶”
“哈哈哈哈。”已经快被周培公的满嘴之乎者也磨出老茧来的吴军众将哄堂大笑,自幼丧父被母亲养大的周培公却一下子涨红了俊脸,差点扑上去把卢胖子掐死。吴老汉奸也是笑出声来,呵斥道:“一峰,本王与钦差面前,不得无礼。”
“孙婿知罪。”卢胖子拱手行礼,解释道:“孙婿也是气急不过,所以才出口伤人,骂了一些不文雅的话,请祖父恕罪。”那边卢胖子带来的走狗王少伯也是拱手行礼。
“要有风度,不要给本王丢脸。”吴老汉奸也怕自己这个半吊子秀才孙女婿给自己丢脸,赶紧叮嘱一句,又微笑着说道:“一峰,这个周先生刚才说了,你是为了个人私利,才力劝本王不可同意延长军饷钱粮的支付期限,你怎么看?”
“果然是他”王煦、熊赐履和孔四贞等人都是一凛,这才知道周培公和岳乐所料无差,吴军之中看出军饷钱粮延期其中蹊跷的,果然就是这个獐头鼠目的卢胖子。同时王煦和熊赐履、周培公等人更是惊讶的是——听卢胖子和吴老汉奸对答的口气,卢胖子好象已经是吴老汉奸的孙女婿了,这对于打算收买笼络卢胖子的螨清朝廷来说,可是一件大大不妙的消息。
“回祖父,孙婿已经大概知道了。”卢胖子行礼答道:“刚才姑父已经派人知会了孙婿,说是周昌小儿在此狺狺狂吠,颠倒黑白,拨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