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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问题。”焦三拍着胸口答应道:“请夫人放心,两个姓杨的回来,我马上告诉他们这事,如果他们中间真有人和夫人家沾亲,肯定马上进城去找你们。”
“多谢焦工头了。”孔四贞赶紧行礼道谢,忙又随着那知客僧离开后院,走出后院时,孔四贞又悄悄用眼角偷看了一眼后方——果不其然,焦三果然已经从那群杂工队伍之中消失见此情景,孔四贞松了口气,忙大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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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知客僧出了山门,孔四贞又谢辞了知客僧为自己雇佣马车的好意,单独下到官道,独自步行回城。而走出三四里路,孔四贞很快又转进了路旁的一座树林,寻到一处树木茂密之处,扔下提篮,手脚并用飞快爬上一棵大树,藏身在树叶中坐下,耐心等待起来。
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太阳即将落山之时,树木中终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和丛木碰撞声,孔四贞居高临下仔细看去,很快发现七八个壮年男子手里拿着腰刀宝剑,呈弧形慢慢搜索过来,之前与孔四贞答话的工头焦三也在其列。而更让孔四贞松了口气的是,这伙人中一个男子的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枚让清军士兵闻风丧胆的吴军投掷手雷——这样的武器来自何处,自然不言而喻。
“堂主,快看,那娘们的东西。”终于有人发现孔四贞故意扔下的提篮,一声警告后,七八个男子立即矮身东张西望寻找有无伏兵。孔四贞笑笑,在树上大声说道:“不愧是平西王府派来的人,果然有经验。不过你们放心,没有埋伏,就我一个人。”
“在树上”几个男子都惊呼起来,立即抬头看天,还有两个男子掏出短火铳,飞快对准孔四贞的藏身大树。
“不要怕,也不要开枪,我没有恶意。”孔四贞担心这群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杀人,忙叫破来意,又滑下树干,高举双手表示自己并无敌意。那伙男子也飞快围了上来,先用刀枪架住孔四贞全身,又有一人迅速爬上数去,检查树冠之上有无其他敌人。孔四贞笑笑,叮嘱道:“如果我有埋伏的话,你们现在做已经晚了。以后你们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先抢占制高点,居高临下才能预防万一。”
“少废话,臭婊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骂了一句,又向焦三一努嘴,焦三会意,赶紧把刀咬在嘴里,伸出双手毫不客气的在孔四贞玲珑浮凸的身体上搜索起来。孔四贞当然不怕被男人摸遍自己的全身,只是耐心指点道:“你这么做很危险,敌人很轻松就能抢走你嘴里的刀要你的命,要右手拿刀架在咽喉上或者指住心窝,左手搜身,这样才能预防万一。”
“还有,搜身的不要只搜腰腹双手,还有大腿内侧和鞋筒子,这些地方才是藏武器的好地方。”
“少罗嗦,我们还要你这个臭婊子教?”焦三怒骂,手上却情不自禁的按着孔四贞指点搜索,果然在孔四贞大腿内侧和鞋筒子里都找到了一柄匕首。
“如果你们不要我教的话,那你们这一年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折在我们手里了。”孔四贞叹气答道。
“亏你还有脸提这事?”领头那个中年男子一记耳光抽在孔四贞脸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臭婊子,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大名鼎鼎的孔四贞孔四婊子,千人骑万人压的满狗第一淫妇我们的世子爷,就是被你们这帮汉奸走狗害了的”
“你认识我就好。”孔四贞挨了打也不生气,只是冲着那领头的中年男子笑道:“焦三都听你的指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就是杨起隆吧?”
“是老子又怎么样?”孔四贞已经被彻底制伏,杨起隆也没了什么顾忌,恶狠狠问道:“臭婊子,你找老子干什么?你们十三衙门的走狗,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
“是你就好,死胖子的运气果然不错。”孔四贞松了口气,忙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和平西王府联系,请你马上告诉平西王爷或者卢一峰,就说平南王尚可喜已经定下毒计,准备诱捕卢一峰的老婆和独生儿子,然后逼迫卢一峰就范,从卢一峰身上弄到平西王府的新式火器和新式火药。但具体如何动手,还有什么时候动手,因为尚可喜老东西把我也瞒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什么?”杨起隆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把刀往孔四贞粉颈上一架,怒喝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你又有什么歹毒主意?”
“我已经背叛满狗了。”孔四贞坦白答道:“卢一峰对我有恩,平西王爷曾经是我的义父,所以我想报恩。”
“少来这一套”杨起隆那里肯信,愤怒问道:“如果你真有良心,那你为什么要领着十三衙门对我们平西王府在京城的人赶尽杀绝?为什么又要帮着满狗杀害我们世子?”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孔四贞坦然答道:“现在你们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我绝不反抗,向你们赔罪。但我刚才说的事,千真万确是真的,你一定得马上向王爷禀报,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因为尚可喜老贼是上个月初四出的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已经回到广州布置如何动手了。”
“你真有这么好心?”杨起隆将信将疑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诚意,我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又故意打草惊蛇让你们注意到我吗?”孔四贞反问道:“发现被你们跟踪之后,我又会故意留在这里等你们抓我,我吃错药了?不要命了?”
杨起隆和焦三等人仔细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毕竟孔四贞可是和平西王府的密探组织有着深仇大恨的人,除非孔四贞吃错药了,否则绝不会故意让自己落到平西王府细作手中。低声商量了几句后,杨起隆对孔四贞说道:“那好,我们暂时相信你,也可以马上向王爷或者卢大人禀报你说的消息,但是为了证明这不是你安排的陷阱,你必须得随我们走一趟,等我们证明了你确实没有恶意,再考虑放了你。”
说着,杨起隆让人把麻袋、绳索和黑布等物往孔四贞面前一放,补充道:“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只要你不耍花招,我们也不会对你乱来的,我们不是禽兽不如的满狗。”
“刚才你还不是在骂我千人骑万人压的满狗第一淫妇吗?”孔四贞嫣然一笑,主动伸出双手受缚,甜甜说道:“所以,你们就算想乱来,我也不会在意的。相反的是,你们如果不乱来,我搞不好还会有些失望和遗憾。”
杨起隆和焦三等人差点昏倒,这才明白自己们为什么会在孔四贞率领的满狗特务组织剿杀下损失惨重——就凭这脸皮和开放,自己们就远远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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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被捆得象粽子一般,然后又被黑布蒙上双眼,又被装进了麻袋,被人扛着不只走了多远,其间好象还有上山穿墙的过程,装着孔四贞的麻袋终于被放到了一张床上。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到了耳中可以清楚听到蛙鸣虫叫的深夜时分,麻袋才终于被解开,蒙住双眼的黑布和身上的绳索也被人解去,揉着发麻的手脚努力适应了一会光线,孔四贞才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极其简陋的卧房之中。
房间里有六七个壮年男子或站或坐,仅点有一盏光线极其微弱的油灯,差不多等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久经类似场面的孔四贞还是很快就辨认出来,今天自己见过的杨起隆和焦三等人都在其中。当下孔四贞笑笑,冲坐在桌旁的杨起隆问道:“杨大哥,既然你让人松开了我,是不是已经发现我并没有带帮手来了?”
杨起隆沉默,半晌才点点头,承认孔四贞所言不差,又让人给孔四贞让了一个座位,招呼道:“四格格,过来随便吃点吧,粗茶淡饭,不要嫌弃。”
“谢了。”孔四贞嫣然一笑,轻快的走到杨起隆的对面,拿起桌上放置的碗筷,埋头吃起杨起隆给自己准备的咸菜糙米饭。杨起隆则默默注视孔四贞的一举一动,直到许久后,杨起隆才低声问道:“四格格,你就不怕我们在饭菜里下毒?”
“你们为什么要下毒?”孔四贞含糊着反问道:“我对你们没有半点恶意,还对你们有很大用处,你们为什么要下毒杀我?”
杨起隆点头,平凡的脸庞上也终于露出些轻松笑容,说道:“四格格,这么说来,你真是已经痛改前非,准备弃暗投明,将功赎罪帮我们的忙了?”
孔四贞停住筷子,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低声说道:“我没有弃暗投明的机会了,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义父的事,已经没脸再求义父重新承认我这个女儿了,更没脸再去见他老人家了。不过帮你们的忙,倒是可以帮上一点。”
说着,孔四贞从内衣夹层中拿出一张纸,扔到杨起隆面前,低声说道:“拿去吧,十三衙门混入你们队伍的名单,还有名单被十三衙门收买的叛徒名单,别急着动手,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一定会有办法从上面弄到更多的东西。不然的话,我们十三衙门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敢肯定,你杨大哥就是义父的人,还是义父在京城的密探领头人。”
“多谢四格格。”杨起隆大喜,赶紧将那张名单珍而重之的藏到怀里,又关心的问道:“四格格,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在了完这个心愿之前,我还会冒险潜伏在满狗队伍里。”孔四贞顺口答道:“所以,约好一个联系的法子吧,以后遇上紧急情况,我会尽量帮你们。”
“多谢,真的多谢了。”杨起隆大喜过望,又叮嘱道:“四格格,那你也要千万小心,满狗奸诈异常,要是发现你倒向我们,那我们可是连救你的资格和办法都没有。”
“多谢杨大哥关心,我会小心的。”孔四贞轻声回答,又惨笑道:“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反正我现在除了所剩已经不多的良心,也没什么可以损失的了,就算有什么意外,这条命,满狗想拿去就拿去吧。”
“四格格,到底出什么事了?”杨起隆惊讶问道:“你怎么会改变这么大,还这么想?我记得世子爷曾经痛心疾首的说过,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到底是谁把你变成了这样?”
孔四贞沉默,许久后才低声说道:“杨大哥,这个问题,我不回答可以吗?”
“如果涉及四格格的隐私和伤心往事,那我当然不敢追问。”杨起隆还算通情达理,很快就放过了孔四贞。
“多谢。”孔四贞轻声道谢,又低声说道:“杨大哥,你在工部员外郎周全友的府里,有一个叫黄吉的弟兄吧?他的事已经被周全友发现了,昨天晚上秘密告到了顺天府,被我借口放长线钓大鱼压了下来,叫他尽快走,我在他身边安排了两个十三衙门的人盯着,你们要小心。”
“黄吉暴露了?”杨起隆吓了一大跳,赶紧向孔四贞拱手道谢,“多谢四格格救命大恩,实不相瞒,黄吉不仅知道我的情况,甚至还知道我们的秘密武库位置如果不是四格格仗义相救,我们这一次可就要吐血了。”
“小事一桩,杨大哥不必客气。”孔四贞随意笑笑,被杨起隆挑起的伤心往事却始终压在心头,让孔四贞心头沉甸甸的难以释怀。
“对了,四格格,还有一件事要向你请教。”杨起隆忽然又想起一事,忙又问道:“十天之前,曾经有一个老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和一队家丁来到大觉寺,在寺中盘桓良久,我发现她的家丁好象都有武艺,是不是你们安排了来刺探我们的?”
“没有啊?”孔四贞有些惊讶,答道:“汤台山这一带地处偏僻,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