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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一峰,你这个狗叛徒,还有什么脸来这里?”愤怒之下,无数的吴军将领大吼起来,“滚出去滚出去”
“都给老子闭嘴”吴二王子跳了出来,意气风发的大叫道:“都听好了,现在可以告诉你们真相了,一峰他,一直是我的好侄女婿,好门生,从来就没有背叛过我,更没有背叛过我们平西王府他之所以忍辱负重,甘愿背上叛徒之名,受尽屈辱,不过是为了离间满狗君臣,还有就是为了今天从现在开始,一峰官复原职,你们也要向以前那样的尊敬他,爱护他不然的话,老子饶不了你们听明白没有?”
“什么?上次的事是假的?”无数的吴军将领惊叫起来。卢胖子则笑嘻嘻的向吴军众将行了一个拱手礼,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实在抱歉,为了让满狗信以为真,所以小弟我把你们也给瞒了,冒犯之处,还望各位兄弟千万原谅。”
“一峰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最高兴的还是卢胖子的拜把兄弟王景,扑上来一把抱住卢胖子大吼大叫,“好兄弟,你果然是好样的,没给我们遇云南人丢脸,没给我们平西王府丢脸”
“一峰兄弟,上次用鸡蛋砸你,是我们不知道情况,你可不要在意。”许多曾经侮辱给卢胖子的吴军将领都围了上来,向卢胖子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连连道歉,卢胖子则哈哈大笑,连说自己从没在意。
“好了,好了,都安静,都给我站好。”吴应麒打断吴军众将与卢胖子的亲热,呼喝道:“都给老子站好,一峰要宣布我父王的两道钧旨,都给老子站好听清楚”
吴军众将依令而行,各回各自位置站好,让众人惊讶的是,吴应麒竟然也站到了堂下前列,把中间帅位让了出来,卢胖子则大步走到中间帅位上,面对吴军众将站好,又从桌上捧起一道平黄卷轴,大声喝道:“都出来吧,本官要宣读王爷钧旨了”
“都出来吧?什么意思?”大部分吴军将领都是一楞。这时候,帅堂之后,忽然又鱼贯走出一队吴军武将,大部分是此前已经随着吴老汉奸撤回长沙的吴军猛将勇将,还有卢胖子的嫡系李天植、秦勇、胡同春、全节和孔凡林等人,另外还有好几个从来没在武昌露过面的吴军将领,而更让众多吴军将领震惊的是,这些陌生面孔竟然都没有剃成金钱鼠尾,而是蓄着一头长发
“你们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许多吴军将领都惊叫起来,“还有这几位兄弟,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们早就来了。”忽然出现的吴军将领笑道:“不过我们来到武昌后,一直住在战俘营里。”
“都不要吵,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卢胖子挥手打断吴军众将惊呼,解释道:“这些兄弟确实是早就来到武昌的,不过他们一直是冒充满狗战俘躲在战俘营里,战俘营里的所有俘虏,也都是我们云贵大军的将士,只是他们公开露面的时候,都用细绳子把右手拇指捆在了掌心,所以不要说满狗斥候和细作了,就是你们,也没有分出真假。”
说着,卢胖子又指着那几张陌生面孔介绍道:“至于这几位兄弟,领头的这位叫陈文焕,是来自台湾延平王府的将军,和他在一起的几位将军,也都是延平王爷秘密派来,帮助我们训练和组建水师的水战好手,这次渡江大战,他们将是我们的开路人”
“好了,都别吵了,我要宣读王爷的钧旨了。”卢胖子又制止住吴军众将惊呼与欢呼,从桌上捧起一道平黄卷轴展开,大声喝道:“王爷钧旨,众将跪听”
吴军众将知道今夜必有大事,赶紧一起跪下,凝神细听卢胖子朗读,只听卢胖子朗声念道:“王爷钧旨:满州伪帝康熙,素无德行,妄自居尊,杀本王爱子吴应熊于前,嫁罪鳌拜于后,幸得苍天庇佑,义女四贞密奏实情,呈献罪证于案,本王不胜震怒,决意伐暴救民,应天顺人,克日兴师,征讨满州伪帝,复华夏衣冠,慰万民之望,报爱子血仇”
“世子爷是满狗皇帝杀的?”好几个吴军将领都惊叫起来。
“不错”卢胖子放下吴老汉奸的钧旨,严肃说道:“满狗皇帝康熙欺我们王爷年老,想要杀掉我们世子,断王爷的后,可又怕彻底激怒王爷和我们平西王府的大小将士,就派人冒充鳌拜党羽,杀害了我们的世子,又无耻嫁祸到了鳌拜头上,辛得王爷的义女孔四贞孔四小姐天良未泯,冒着生命危险为王爷秘密保存了康熙狗皇帝的亲笔手令,呈献到了王爷面前。现在满狗皇帝的亲笔手令,就在王爷手里,待到王爷重返长江之时,各位兄弟都可以亲眼看到这个铁证”
“日他妈的康熙小儿,不要脸的满狗,和他拼了,给世子爷报仇”无数吴军将领怒吼起来,还有人直接喊道:“二王子,请王爷带着我们直接造反吧,把满狗皇帝抓来千刀万剐,请王爷做皇帝,二王子你当太子”
话音刚落,立即激起满场掌声彩声,吴应麒则连连点头,满脸的得意,以陈文焕为首的台湾将领却面带不悦——他们的志向是反清复明,可不是想拥戴吴老汉奸当皇帝。还好,在场有一个政治天才卢胖子,及时制止道:“各位兄弟,各位将军,请冷静,造反的事要等一等,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突破这长江天险,等拿下了汉阳城,在长江北面站稳了跟脚,我们再听王爷号令。”
好说歹说,群情激奋的吴军众将这才算是冷静了下来,卢胖子又展开吴老汉奸的第二道钧旨,大声念道:“王爷郡旨:中书承制、曲靖将军卢一峰,忠诚勤慎,智勇双全,人才难得,今加封武昌将军,赐假节宝剑,统领武昌诸军攻打汉阳,突破长江。武昌各军大小将官,务必听从卢一峰指挥调遣,奋勇作战,如若不然,卢一峰可持本王宝剑,先斩后奏”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吴军众将先是整齐答应,然后又一起去看吴应麒,一起心说我们听卢胖子的指挥命令没问题,关键看你这个二王子了。吴应麒则笑道:“都看我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最恨干动脑筋的事,这次攻打汉阳是智取,你们和我一样,都听一峰的吧,他和我不同,在这方面最擅长。其他的事,等打下汉阳,再听父王的安排。”
官职和身份都最高的吴应麒都这么说了,吴军众将还能有什么说的,赶紧都一起向卢胖子道喜,卢胖子则赶紧谦虚,又向吴应麒拱手说道:“叔父,祖父错爱,让侄婿暂且指挥于你,侄婿不敢违背祖父钧旨,所以就只能冒犯了。”
“没事没事,你是叔父亲自提拔的人,现在你能指挥我,是证明我的眼光好,有什么可丢脸的?”早得吴老汉奸叮嘱严令的吴应麒大笑,挥手说道:“不用客气了,快下命令吧,谁要是敢不服气你,叔父替你收拾他”
“多谢,多谢。”卢胖子赶紧拱手道谢,又站直身体问道:“各位将军,渡江之战,船只水手由台湾友军负责,冲锋陷阵,则由我军将士承担,何人敢为先锋,去捣毁满狗水师,为我渡江大军打开道路?”
“末将愿往”让卢胖子颇为吃惊的是,在场除了卢胖子的几个心腹嫡系之外,竟然还有好几个吴军将领站了出来,向卢胖子行礼讨令。其中吴应麒的副手王绪态度最是坚决,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拱手大声说道:“卢大帅,末将王绪,愿为全军先锋,为大军渡江打开道路”
“王将军,不是兄弟我不相信你……。”卢胖子有些迟疑——这个叫王绪的吴军将领与卢胖子接触不多,平时又沉默寡言,卢胖子对他不是十分了解,所以还真不敢把最重要的任务交代给他。
“卢大帅,你可是觉得末将不习水战,所以对末将不是十分放心?”王绪看出卢胖子的心思,主动说道:“末将不敢欺瞒卢大帅与二王子,其实早在拿下武昌之时,末将就已经断定王爷迟早会发起渡江大战,所以这一年以来,末将每天都率领本部轮流到长江与梁子湖训练游泳操船,现在末将麾下千余将士,都已是水性颇熟,能驾船只。末将苦练一年,也就是为了今天,万望大帅成全”
“一峰,这点叔父可以替王绪做证。”吴应麒开口道:“叔父可以做证,叔父带着弟兄们赌钱玩乐的时候,王绪都是在带着本部训练水战,为此叔父还夸奖过他。只是你经常不在武昌,所以不太清楚。”
“人才啊,又一个被我忽视的人才啊。”卢胖子眉毛一扬,开始对这个平时里沉默寡语的王绪刮目相看——能有如此远见,不是人才是什么?当下卢胖子当即点头说道:“很好,那么王将军,先锋重任,我就拜托给你了”
(注:王绪此人非虚构,为三藩之乱中期战场历练出来的吴军勇将,曾在长沙大战中力破岳乐大军,迫使岳乐撤回荆州,三藩之乱中表现得最出色的螨清将领穆占也在此战中被王绪独力击败,后此人下落不明。)
第249章 胖子渡江
寒风刺骨,江水哗哗,波涛连绵,夜色笼罩下的武昌至汉阳江面漆黑一片,仅有双方军队的寥寥几艘斥候哨船点着孤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江面之上穿梭巡逻。不过,和前段时间比起来,不管是北岸的清军防区,还是南岸的吴军防区,双方的斥候巡逻明显都减少许多,态度也松懈了许多,对江面上行驶的普通民船更是没有原先搜查得那么紧了,除非是南北行驶的船只,顺江而下或者逆流而上的普通民船渔船,基本上都没有斥候船上去搜查盘问了。
时近二更,江面上逐渐生起一层薄雾,气温益发的低下,视线也益发的不良,吴军的斥候船大概是见呆在江面上也没有多少作用,索性都收队向南,收缩到了武昌码头一带聚集,在那里聊天烤火。清军斥候从灯光判断出吴军斥候动静,不由也生出了偷懒的心思,好几条斥候船都开始往汉阳码头收缩,只有一条比较老实的斥候船还在江心附近飘荡,继续监视江面上的各种动静。
大冬天的雾夜里还要如此忠于职守,这条清军斥候船上的什长倒是还能忍受,其他的普通士兵可无法忍耐了,其中一个士兵将空荡荡的酒葫芦往船舷里一砸,骂道:“日他妈,讲好的值夜半斤黄酒,最多有三两,剩下的二两,肯定又被黄大头那个王八老乌龟拿去换八旗膏抽了。笃头,你回去可得对孙游击说一说,那黄大头那个狗日的揪起来打几十军棍。”
“孙游击说话管球用”一个清兵插话道:“黄大头家妹子,是总督大人家里的丫鬟,听说还在床上把总督大人服侍得好,要收妾,孙游击敢惹他个球”
“那老子们就活该倒霉了?”那发泄不满的清兵怒道:“军饷拖了一个多月没发就不说了,连守夜的黄酒还要克扣,还让不让老子们巡逻了。”
“闭嘴”斥候船上的清军什长终于开口,怒骂道:“陈二狗,你那张狗嘴,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坑死你信不信?少喝二两就少喝二两,有什么了不起?还想喝,老子的尿你喝不喝?”
“笃头,我又不是冲你,你发什么火?”那陈二狗不服气的说道:“这么冷的天,连口暖身的酒都没有,要守到明天天亮,谁受得了?依我看,我们倒不如象其他船一样,退到码头旁边烤烤火去,别在这里傻了。”
“是啊,笃头,别人都回码头去了,我们也回去吧。”其他几个清兵斥候也附和起来,“反正已经停战了,还那么傻干什么?别人都退了,我们也退吧。”
考虑到其他同伴都在偷懒,那清军什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