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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肚子里实在没有多少文采的卢胖子干脆就用上了白话文:‘中堂大人,现在康熙小儿和满清朝廷的情况,想来你比卑职还要清楚一些,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中堂大人你是叶赫那拉氏,你的祖上与爱新觉罗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难道就这么甘心为康熙小儿陪葬?卑职也不多说废话,只要中堂大人过来,帮着卑职和大周推翻康熙小儿的残暴统治,把爱新觉罗家斩尽杀绝,那么大周定鼎天下之后,大人你不仅将继续是我们大周的大学士兼兵部尚书,还有可能是东北的女真王’
‘当然了,卑职也知道明中堂你身在京城,一举一动都受万人瞩目,被康熙小儿的眼线监视,所以卑职也不让中堂大人为难,只要中堂大人劝说康熙小儿改变全面进剿的平叛方略,改攻为守暂时退兵,为卑职再争取那么一点的时间,那么卑职不仅将再次送上十倍重礼,还会记下中堂大人这个人情,等到我大周军队挥师北上,直捣黄龙的时候,中堂大人你照样是我们大周的开元功臣’
‘最后,请中堂大人放心,在劝说康熙小儿改攻为守这件事上,中堂大人不会是孤单的力排众议,康熙小儿的近臣亲信之中,有很多我们大周的朋友会在明里暗里为中堂大人你帮腔,帮忙说话,最后再加上中堂大人你的一言九鼎,办成此事,易如反掌。此致,前曲靖知县,卢一峰。’
一边将卢胖子的书信重新叠好,装回信封,明珠一边紧张思考盘算,直到过了许久,明珠才开口向洪熙官问道:“你的主子说,他需要再争取一点时间?为了什么?”
“原因很多。”洪熙官坦然答道:“主要几个原因,一是我家主子正在扩军练兵,二是之前的几次大战,我家主子的火器消耗损毁巨大,三是小人的主子已经在浙江和耿精忠干上了,必须解除这个后顾之忧。”
“这个反贼倒没说假话。”明珠暗暗点头,心知洪熙官说的基本属实,螨清朝廷确实已经收到了胖子军大规模扩军的消息,同时胖子军也确实在杭州一带开始了和耿精忠的火并,这点也是得到浙江清军将领奏报证实的。惟独胖子军火器消耗巨大这点,因为清军奸细无法刺探到具体情况不得而之——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假话,同时击退了岳乐、杰书、勒尔锦、彰泰和耿精忠等诸路进犯之后,胖子军的火器消耗想不巨大也不行。
稍微盘算后,明珠凝视着洪熙官问道:“那么本官有一点很奇怪,你的主子,凭什么就认定本官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
“很简单。”洪熙官如实答道:“小人的主子说了,明中堂你是聪明人,又是叶赫那拉氏,不是我们大周的死敌,自然不会甘心给康熙小儿陪葬。况且小人的主子还知道,去年就是因为中堂大人你的建议,康熙小儿才决定对我们采取招抚策略,为此,我们大周军队争取到了在江南最为宝贵的立足时间,中堂大人你也吃了不少挂落,失去了不少宠信,所以小人的主子,这才生出了招抚和报答中堂大人你的念头。”
“你的主子倒是很清楚本中堂的情况。”明珠冷哼道。
“那是当然。”洪熙官点头,微笑说道:“其实中堂大人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们的前任吏部尚书黄机黄大人,是他把这些情况泄露给小人主子的。还有,黄大人还告诉我家主子,说是中堂大人的死对头索额图,已经在康熙小儿面前提议过要拿下中堂大人你的脑袋,一是为了追究中堂大人你提议招抚坐失战机的罪责,二是为了防着中堂大人你这个叶赫那拉姓的满州人,和我们大周军队里应外合,出卖爱新觉罗家和赫舍里家的江山社稷。”
“狗贼”明珠又在肚子里暗骂一声,骂黄机,当然也骂索额图——索额图提议康麻子砍自己脑袋的大事,自己竟然被他瞒得一无所知。
“中堂大人,草民多的话也不说了,情况你也基本了解了。”洪熙官又劝道:“中堂大人应该非常清楚,小人主子恳求你办的事,对中堂大人你来说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就能办到。既然这么容易办到,中堂大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顺水人情,既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又可以卖给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真到了那一天,中堂大人你的全家老小和身家性命,不也可以稳如泰山了?”
还别说,明珠还真有点心动,做为螨清朝廷兵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天下已经没有人比明珠更清楚螨清朝廷现在的窘迫情况,同时做为身家万贯的叶赫那拉氏螨人,明珠自然也曾幻想过螨清军队兵败如山倒,吴军或者胖子军杀进北京城时,能够忠实执行已经公布的四杀二赦令,放过他的满门性命和万贯家财,卖一个顺水人情给卢胖子这样的大好事,明珠自然是在潜意识里想要答应。
动心归动心,明珠却又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打卢胖子那道天杀的四杀二赦令公布之后,康麻子和索额图就已经对自己生出了提防,自己深夜接见卢胖子密使的事,只怕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况且,自己之前……
“轰隆——”
忽然传来的剧烈爆炸声把明珠书房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不等明珠和他的心腹亲随们反应过来,刚才还坐得明珠远远的洪熙官已经象装了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明珠,几个亲随惊叫着上前阻拦时,却被洪熙官三拳两脚打飞踢飞,还顺手抢过了一个明珠亲随的挎刀,抽刀架在明珠脖子上,大喝道:“都不许动否则你们主子就没命了”
“老爷”几个亲随都惨叫起来,但是看到明晃晃的钢刀架在明珠脖子上,却又不敢上前靠近。
“壮士,你干什么?”明珠也被吓傻了,说什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斗鸡眼身手这么好,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府里最好的四个亲随打趴下。
“中堂大人,不要装蒜了。”洪熙官冷笑说道:“你以为我就没有做点准备和提防吗?我的同伴埋伏在外面的房顶上,只要看到情况不对,就马上丢手雷报警”
“糟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派人搜查房顶?”明珠暗暗叫苦,刚才明珠也在提防洪熙官还有同伴,专门派人搜查了周围街道小巷,只是没想到洪熙官的同伴会藏身在黑夜中的房顶之上,躲开了他的搜查。
“说,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洪熙官一只手握着明珠双手,一手把刀架在明珠脖子上怒喝道。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壮士能相信吗?”明珠苦笑答道。
“放屁”洪熙官大怒道:“外面如果没出意外,我的人怎么可能丢手雷报警?你听,外面还有人喊杀起来了”
“我真不知道。”明珠更是苦笑,又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上安插在我家里的眼线发现我秘密接见于你,向十三衙门报了信,十三衙门派人来这里准备偷听我们密谈,或者准备抓你,然后被壮士你的同伴发现了吧?”
“满狗皇帝安插在你家里眼线?”洪熙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怒道:“你他娘的坑谁?满狗皇帝在你家里安插眼线,你知道还不揪出来?”
“我干嘛要揪出来?”明珠有些惊讶的低声向洪熙官问道:“难道卢一峰那个滑头没告诉过你,象我们这样的人,顶头上司派来的眼线,就算是知道了也要装着不知道?不然马上就有大祸临头?”
“我们大将军那有你们满狗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洪熙官更是大怒,“我们大将军坦荡无私,人品高洁,会和你们这些满狗一路货色?”
“卢一峰坦荡无私?人品高洁?”明珠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那个卢胖子比老子狡猾上百倍好不好?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明珠还是老实说道:“壮士,信不信随便你,外面的意外真不是我故意的。实不相瞒,我是打算抓你,不过没想过用武力抓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你面前那杯茶,里面下了蒙汗药,只是你一口没喝,所以没着我的道。壮士请想想,我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又何必再在外面打草惊蛇?”
“操你母亲”洪熙官差点没气疯过去,狠狠一脚踢在明珠身上,怒骂道:“你们满狗,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说话间,明珠府里的所有家丁家奴都已经冲到书房门前,将明珠的书房包围得水泄不通,大吼大叫逼着洪熙官交出明珠。明珠府的管家张飞瑜也是一边指挥家丁包围书房,一边冲着旁边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丁低声喝道:“你们搞什么名堂?要你带人在门外悄悄埋伏,准备抓那个反贼密使,怎么会惊动了反贼的同伴?”
“没,没啊。”那家丁哭丧着脸低声喊冤,“班头你冤死奴才了,奴才带着人离这里还有两条街,反贼的火器就在龙华寺这条街上炸响了,不是我们惊动的反贼同伴啊”
“那是谁?”张飞瑜一楞,“难道是路人不小心惊动了反贼的同伴?反贼的同伴紧张下误报警告?”
“都滚开,谁要是敢靠近,我就要明珠小儿的命——”
这时,洪熙官已经在架着明珠往书房门外走了,虽说明珠府的家丁家奴害怕洪熙官伤害主子,都按吩咐纷纷退开,但是看到满院子明晃晃的刀枪,又听到院外大呼小叫不断靠近的声音,洪熙官还是心里明白——自己这一次,恐怕是很难活着走出这北京城了。
“大将军,洪熙官无能,运气不好,恐怕没机会再回去保护你了。只望你能看在洪熙官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遵守承诺,出兵救援刘国轩将军,帮我们天地会的宗主,把攻打杭州的满狗和汉奸军队杀散。”
第355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滚开滚开再靠近一步,老子一刀宰了这条满狗”
一边红着眼睛嘶吼着,洪熙官一边用架在明珠脖子上,小心穿过明珠府众多家丁的包围圈,明府家丁家奴害怕洪熙官伤及明珠,不敢阻拦,只能是一边大呼小叫的威胁呵斥,逼迫洪熙官放人,一边在洪熙官威逼下慢慢退让,眼睁睁看着洪熙官挟持着明珠脱离包围,又随后尾随。
这个时候,明府大门外的街道上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听到爆炸声的衙役、官差和巡逻军士纷纷打着火把成群结队的冲来;现任九门提督康麻子的亲舅舅佟国维听到这爆炸声了,汲取了杨起隆之乱的教训,也是迅速做出了布置,一边安排重兵加强九门防务,一边亲率数百精兵过来查看情况;同时还有驻扎在九门之内的螨清前锋营和善扑营也迅速派出应急队伍,向着龙华寺赶来,生怕这次夜间爆炸,又是类似杨起隆之乱的前奏。
“轰隆轰隆”明府大门外又是两声爆炸响起,堵着门前的衙役官差和看热闹的螨虫百姓血肉横飞,鬼哭狼嚎,争先恐后的抱头鼠窜,洪熙官乘机架着明珠加快脚步,三步两步冲出明府大门,明府众家丁赶紧追出大门时,明府大门的房顶上却跳下了两个黑衣人,挥刀砍退明府家丁护住洪熙官和明珠,大吼道:“都滚回去,否则砍了你们主子”
“怎么才你们两个?”洪熙官低声向那两个同属于天地会的同伴问道:“袁金伟呢?怎么没看到他?”
“不知道,刚才他扔了手雷报警后,我们就再没有见到他。”一个天地会会众低声答道。另一个天地会会众则不屑的鄙夷道:“肯定是看情况不妙跑了,他妹夫是大将军的亲兵队长肖二郎,有裙带有关系,前途无量,当然比我们爱惜小命呗。”
“他跑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