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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落了,还有清军败兵说的彰王爷头盔也不见踪影,珠满急得满头大汗,却偏偏无可奈何。恰在此时,身边一个清兵指着山上大叫起来,“珠将军,快看,山顶上有人,还穿着盔甲,会不会是王爷?”
珠满抬头一看,发现山上果然有一个人影,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容貌,珠满果然跳下战马,吼道:“看住我的战马,来几个人陪我上山。”清军士兵依令而行,四五个清军士兵跟上珠满,飞快爬上了长满树木的青山。
还别说,山顶上还真是咱们的彰王爷,不过珠满找到他的时候,咱们的彰王爷正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抱着脑袋痛哭流涕,嘴里不断嘟囔,“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打仗的,是主子硬逼着我来的,我如果不来,主子就要削我的爵位。我来了,可他们都看不起我,在背后骂我,笑我,骂我是傻蛋,草包,废物……。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来送死……。”
“王……爷。”珠满颤抖着喊了一句,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的彰王爷身体一震,站起来几乎想跑,珠满赶紧冲上去,一把拉住他,又向他双膝跪下,嚎啕大哭道:“王爷,是我,是我,是你的狗奴才珠满啊。”
“珠满?”彰王爷终于回过神来,仔细看清面前来人后,彰王爷就象找到了亲人一样,一把就抱住了珠满,把脑袋埋进珠满怀里,大哭着只是叫珠满的名字,“珠满,珠满,珠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王爷,是我。”珠满同样大哭说道:“王爷你不用怕,奴才那怕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保你杀出重围。”
“珠满……”彰王爷大为感动,抱紧珠满大哭说道:“珠满,我这辈子只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提拔了你啊你有良心,你有良心啊”
“王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珠满大哭说道:“珠满倒霉的姓了个瓜尔佳,又和鳌相爷沾亲,受鳌相爷牵连,始终得不到重用,是王爷你顶着朝廷的压力重用了珠满,带着珠满建功立业,升官受赏,你的奴才的恩情,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保你的恩情之万一啊。”
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彰王爷和珠满哭成了一团,旁边的清军士兵则急得直跺脚,赶紧大喊道:“王爷,珠满将军,不能耽搁了,得走了,吴狗就要上来了”
被士兵提醒,珠满这才想起胖子军追兵即将接近的大事,赶紧搀着彰王爷站起来时,让珠满和彰王爷一起面如土色的事发生了,一大队胖子军骑兵已经冲到青山山下,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的砍散了珠满带来的百把个清军败兵。不过还好,这些胖子军骑兵显然懒得理会山上的珠满几人,又发起冲锋向着清军败兵大队追去了,浑然不知几条大鱼就在这青山山上。
“太好了,吴狗没留心我们,快从南面下山。”珠满大喜,赶紧背起彰王爷大步从反方向的南面下山,几个清军败兵紧紧跟上,借着树木掩护逃下青山。但刚下到山脚时,珠满又猛然想起一事,赶紧放下彰王爷,催促道:“王爷,快,把你身上的盔甲脱了,不然吴狗马上就能发现我们。”
说着,珠满带头脱起身上的将军盔甲,那边彰王爷也知道此举攸关生死,赶紧脱起身上的盔甲,可惜彰王爷自幼娇生惯养,穿脱盔甲都是靠亲兵服侍,珠满这边都已经完全脱光了,他还在那边解盔甲上的纽子,珠满大急,赶紧替他扯断纽扣,亲自帮他卸甲。但稍微一耽搁时,又一支大队的胖子军步兵从青山南面撵着清军败兵追过,珠满赶紧招呼众人藏身时,一个眼尖的胖子军已经大叫起来,“有满狗还是大满狗在脱盔甲装小兵”
“那里?那里?”听到这叫喊,胖子军士兵纷纷停住脚步四处观望,当看到身上还穿着一半盔甲的彰王爷时,胖子军众将士顿时欢呼一片,纷纷端着刀枪冲了上来,不断大吼,“投降不杀抓活的抓活的”
几个清军败兵乖乖的跪下投降的,只有珠满举刀护在了面无人色的彰王爷面前,但是围上来的胖子军士兵少说也有两三百人,光凭珠满一人,又怎么可能护得住彰王爷的周全?但彰王爷的运气一向不错,急着立功受赏的胖子军士兵并没有立即开枪射杀他和珠满,只是不断大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王爷,怎么办?”珠满硬着头皮低声向彰王爷问道。
“要不……,要不投降吧?”彰王爷颤抖着说出心中所愿,但话刚出口,彰王爷又赶紧摇头,颤抖着说道:“不行,不能投降,我是姓爱新觉罗,就算投降了,吴狗也要杀我。”
“那边的伪清将军听着。”一个骑着战马的胖子军大将赶来,冲珠满和彰王爷大喊道:“投降吧,我们大周军队是仁义之师,就算你们是螨州人,只要你们不是姓爱新觉罗、钮钴禄、赫舍里和佟佳氏,我们都可以饶你们不死。还有,如果你们是姓叶赫那拉或者瓜尔佳,那你们就走运了,你们投降之后,可以选择立即加入我们,就算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会给你们发路费,让你们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
“珠满,你投降吧。”事情到了这一步,彰王爷终于也良心发现了一次,哽咽着说道:“你姓瓜尔佳,你投降了可以回家,不用陪着我死。”
珠满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大声冲那吴军将领说道:“那边大周将军,请你听好了,我叫瓜尔佳·珠满,我的曾祖父,是鳌拜鳌相爷祖父费英东的堂兄弟,算起来,鳌相爷是我堂伯。”
“你是鳌相爷的堂侄?”那胖子军大将一楞,又喜道:“那你快投降吧,鳌拜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也是我们大周军队唯一敬重的伪清将军,他的儿子纳穆福还被我们大周王爷封了官爵,你投降过来,我们亏待不了你。”
“大周将军,我可以投降。”珠满大声说道:“但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投降,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宁死不降。”
“说。”那胖子军大将回答得十分干脆。
“请你把我活命的机会,让给他。”珠满让出彰王爷,指着彰王爷说道:“大周将军,他不幸姓了你们必杀的姓,如果你们饶他不死,我可以替他去死。”
“还有这事?”那胖子军大将一楞,显然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
“不不”彰王爷难得热血沸腾了一次,拱手作揖的说道:“大周将军,你们饶了珠满吧,我不用他代我死,我经常欺负他打他骂他,可他从来没还过手,从来没回过嘴,是我们大清军队里面唯一没骂过我,嘲笑过我的人,我不能让他代我死。”
“王爷,你……。”珠满流出了眼泪,向那胖子军双膝跪下,拼命磕头说道:“大周将军,你杀我吧,饶了我的王爷吧,我因为和鳌相爷沾亲,在军队里一直被打压,立再多的功都被别人抢得一干二净,只有彰王爷对我好,不管别人议论重用我,提拔我,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愿意为他而死。”
“不”彰王爷也跪下了,也是磕头大哭说道:“大周将军,你杀我吧,珠满是唯一对我真心好的奴才,我对不起他那么多次,现在该我报答他一次了。”
争先恐后的磕头哀求着,彰王爷和珠满都哭成了一片,而那胖子军大将也是颇为感动,忽然又心中一动,忙问道:“珠满,你刚才叫他彰王爷,莫非他就是伪清的宝郡王彰泰彰王爷?”
“不管他是不是,珠满都愿意为他死。”珠满赶紧答道。
“我是彰泰,我就是彰泰。”彰王爷也抢着说道:“大周将军,你抓我去杀吧,但你一定要饶了珠满。他如果死了,我死了以后,肯定连一个给我烧纸烧香的人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胖子军大将大笑起来,胖子军士兵也是哄堂大笑,笑得彰王爷和珠满是面面相觑,不知所己。
“起来吧,起来吧,你们都起来吧。”那胖子军大将大笑说道:“彰王爷,珠满将军,你们都请起吧,你们放心,你们都不用死,不管你们姓什么,我们都不会杀你们。”
“真的?”彰王爷惊喜问道:“我是姓爱新觉罗啊,你们也不杀我?”
“那是当然。”那胖子军大将点头,微笑着说道:“自己介绍一下,我叫王绪,是大周南京兵团的副兵团长。彰王爷你放心,我们大将军卢一峰已经下过特赦令了,爱新觉罗家,只有一个人可以接受投降,那就是你彰王爷。”
“真的?”彰王爷更加惊喜追问道:“王将军,为什么?爱新觉罗家的人,你们为什么单单不杀我?”
“这个……。”王绪人品厚道,自然不忍心去伤害大周恩人彰王爷脆弱的自尊,只得笑道:“为什么单单不杀你,等你见到卢大将军,你自己去问他吧。对了,还有,我们大将军还说了,如果你愿意,他还可以赐你一个汉姓,让你做汉人。”
见王绪不象在说假话,彰王爷和珠满终于放下心来,一起抛下武器抱头痛哭,庆幸自己们的死里逃生,那边王绪又安排胖子军士兵押解彰王爷和珠满去见卢胖子,并再三交代不许虐待和伤害,彰王爷和珠满含泪谢过,这才起身随胖子军士兵去见卢胖子。不过因为彰王爷刚才在慌乱中扭伤了脚,胖子军又不可能安排战马给彰王爷骑乘,所以…………
“狗奴才,本王的脚刚才扭了,怎么办?”
“王爷,奴才很累了,让奴才休息一会再背你,可以不?”
“狗奴才,你休息一会,那你是不是想让本王瘸着腿走路?”
“奴才明白了,王爷请上来吧,奴才背你走就是了。”
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二十,胖子军主力大破西线清军主力于太平府毛耳山,三万四千清军全军覆灭,清军主帅螨清宝郡王彰泰被擒投降,降者超过一万五千,余者除三千余人逃回宁国府外,全部被胖子军阵上斩首。同日,太平府胖子军李茂著部攻破清军大营,斩首超过一千八百具,俘虏近千人,清军粮草辎重尽数落入胖子军之手。
至此,螨清朝廷在江南战场实际上最强大的西线精锐已经一扫而空——准确来说是被彰王爷直接和被康麻子间接、联手挥霍一空,自胖子军入主江南后,一直烦扰着胖子西线安全的最大隐患,也终于彻底消弭,胖子军的南京和太平府两个军团,也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应对来自其他三线的敌人威胁。
终于消除困扰胖子军一年多时间的西线威胁,还生擒了螨清朝廷的西线主帅彰泰,但消息传到卢胖子面前后,卢胖子欣慰之余,却半点都没有可以松懈下来的感觉,因为消灭了螨清朝廷的在江南战场的西线精锐,胖子军等于就是向宗主军队大周吴军敞开了西大门,那些谗疯了的吴军队伍随时都有可能冲进胖子军的地盘,和胖子军共享富华天宝的江南膏腴之地。
到了那时候,事实上已经独立了一年多的胖子军队伍,还能不能和吴老汉奸麾下的豺狼饿虎们和平相处——就是卢胖子这个胖子军主帅,也不敢打这个保票。届时一旦矛盾激化,胖子军和吴军刀兵相见,最大的受害者除了不敢和吴老汉奸翻脸的卢胖子本人,还能有谁?最大的受益者,除了已经奄奄一息快要断气的康麻子,还能有谁?
“必须得尽快解决康麻子啊。”盘算到这里,卢胖子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耿精忠那个志大才疏的草包不足为惧,不管是我还是吴老汉奸,都可以轻松把他摆平。最大的威胁还是康麻子,如果让他撑到了我和吴老汉奸翻脸,又让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