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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的假銮驾把他诱来的。”图海缓缓说道:“本来就现在的局面,卢一峰狗贼是打赢了江南战场就会输掉天下战场,所以之前他一直养贼自重,对我们根本坐视不理。但主子的假銮驾,让这个对我们大清有着疯狂仇恨的蛮子狗贼忘记了天下战场,忘记了他的野心,不惜一切的要来和我们主子决战了。”
“我们没有半点胜算。”董卫国说了一句大实话,“虽然这几个月来,我们新组建的军队得到了加强训练,得到了一定的锻炼,积累了一些经验,也增长了一些战斗力。但是吴狗这一次是主力精锐尽出,兵力已经几乎和我们相等,战斗力和武器装备又远胜过我们,又打出了为汉人报仇雪恨的旗号鼓舞士气,挂孝哀兵出征,我们手里这支军队和卢一峰狗贼碰上,只有惨败的命。”
“如果我们的西线主力在这里就好了。”尚善也叹息道:“其实江南战场的西线军队,才是我们大清军队真正的主力精锐,就算打不过吴狗,至少也能给吴狗制造巨大伤亡,为我们的后续军队赢得战机。可惜,被彰泰那个叛贼给糟蹋光了。”
“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做什么?”杰书冷冷说道:“有时间说这些废话,不如早些商量怎么迎战吴狗,看看有没有什么以弱胜强的妙计。”
岳乐默默点头,承认杰书言之有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再多懊悔的话也没用了,所以岳乐也只能把目光转向自己钦点的智囊图海,向他寻求帮助。而图海也没有让岳乐失望,马上就说道:“只有两个希望,一是抢在吴狗主力抵达之前拿下扬州城,利用扬州城解决我们的钱粮问题,也借着扬州的城防和吴狗主力对抗。第二个希望,高家堰,不惜一切代价把吴狗主力诱到高家堰下。”
杰书和尚善等人一起皱起了眉头,还有人冷哼出声,一起心说图海你他娘的除了说高家堰还能说什么?你没说腻,我们的耳朵都听腻了!操你母亲的,炸了高家堰水淹吴狗,那我们大清军队的将士怎么办?
“或许各位会认为我图海太唠叨,太无能,一天到晚就只会说高家堰。”图海看出清军众将的不屑,便冷冷说道:“但我也是为了大清江山,为了大清朝廷,高家堰是我们大清朝廷收复江南的唯一希望,也是我们大清八旗歼灭卢一峰狗贼及其走狗主力的唯一机会,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一切都完了。”
说到这,图海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侍郎周大人劝说主子以假銮驾渡河,说是鼓舞我军士气,增加攻破扬州的胜算,但这其实只是借口,他的真正目的,同样是引诱卢一峰狗贼主力北上,然后借用高家堰的天地之威,歼灭这支在正面战场上我们根本不可能打败的吴狗主力。”
“而且我和周侍郎已经商量好了,得手之后,我和他之间会有一个人站出来,扛下这个罪名,周侍郎说他愿意扛,我没答应,他还年轻,前途无限,又有老母妻儿要抚养,我已经老了,又是一个残废瘸子,还已经被卢一峰狗贼害得家破人亡,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所以我会去扛下这个罪名。”
听完图海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清军众将全都沉默了,心里也颇有些感动。岳乐则是一言不发,许久后,岳乐轻轻一拍桌子,淡淡说道:“同时做好两手准备,大军即刻起全力攻打扬州城,全力争取在吴狗主力抵达扬州之前攻破扬州。第二个计划由图大人你负责安排和布置,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实施。”
“遮。”清军众将一起抱拳答应,出帐按岳乐的吩咐去准备攻城事宜了。
图海没有动弹,一双眼角长满皱纹的浑浊老目凝视着帐外灰蒙蒙的天空,也凝视着卢胖子即将杀来的方向,心中喃喃自语,“卢一峰,你这个狗贼终于来了,知道你是来要我们大清主子脑袋的。但你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吧,我们主子还在黄河北岸,我们就算炸了高家堰和你同归于尽,也伤不到我们大清主子的一根毫毛。”
想到这里,图海猛的单腿跳了起来,冲着岳乐大吼道:“王爷,请给我三千军队,我要马上去高家堰,扬州战场这边就拜托你了”
“为什么?”岳乐疑惑问道。
“卢一峰狗贼的奸诈歹毒,远在你我之上,我们能打高家堰的主意,卢一峰狗贼肯定也会打高家堰的主意”图海大吼道:“现在主子的假銮驾就在这扬州城下,卢一峰狗贼很可能会抢先炸开高家堰,利用洪水切断我们的归路然后他就有最大的把握,把主子瓮中捉鳖了”
岳乐小脸一白,稍一思索后,岳乐马上转向唯一成年的儿子塞楞额喝道:“塞楞额,你带三千军队护送图中堂去高家堰,严密护卫高家堰,凡是胆敢接近高家堰的汉人,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图海和塞楞额带着军队北上去了,清军主力这边也不惜代价的展开了对扬州城池的全力进攻,攻城的主战场也很聪明的选择了是被清军远程红夷大炮轰得坍塌多处的扬州西北角,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清军的红夷大炮数量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胖子军的子母炮和手雷大展神威了。
震天的战鼓声中,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清军攻城队伍就象洪水一样的不断扑向扬州城墙,从西面和北面同时向着扬州发起进攻,但胖子军却不是三十年前那些士气低落的南明军队,亲手擒获南明永历帝的高得捷也不是史可法,清军攻城队伍刚进入扬州城墙的三里之内,扬州城墙憋屈了许久的六十门子母炮便一起开火,把一枚枚开花炮弹拼命的倾泻到了清军队伍头上,炸得清军队伍尸横遍野,血肉飞溅,清军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清军士兵再不惜代价的冲到护城河近处,城墙上胖子军的火枪、弓箭又象雨点一般的射来,手雷巨木灰瓶羊头石也象冰雹一般的砸到清军士兵头上,清军士兵又象割麦子一样的成排成排,惨叫号哭齐天,其间还夹杂着胖子军将士饱含怒火的吼叫,“满狗咋种,来啊来啊汉人爷爷们有的是好东西招待你们招待你们这些满狗咋种”
战斗也不是完全的一面倒,之前在付出了超过两万的汉人百姓生命为代价后,清军已经用沙石麻袋和百姓的尸体填平了扬州城的护城河,打开了直达扬州城下的攻城道路,当清军这些天来赶造的无数云梯、飞梯搭上扬州城墙,并且踩着云梯飞梯攀爬上扬州城墙时,胖子军队伍中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与此同时,螨清旗兵和蒙奸士兵擅长弓箭的优势也得已发挥,躲在防箭楯车背后不断放箭,就好象一道道巨大的金属洪流逆流而上,铺天盖地的抛射到扬州城上,拼命压制城墙上的胖子军守兵,也给胖子军士兵制造了最为严重的伤亡。
另外还有康麻子从俄罗斯借来的火枪兵,也头一次被岳乐投入了攻城战——代价则是岳乐答应攻破扬州之后,这些俄罗斯火枪兵可以每人挑选两名美女为奴隶。这些俄罗斯火枪兵装备的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前装燧发滑膛枪,最大射程可达三百米,远超过胖子军普遍装备的射程不足百米的原始火枪,也超过了胖子军仅有直系兵团才大量装备的击针枪,躲在楯车背后不断打冷枪,狙杀胖子军基层将领和突出士兵,也给胖子军制造巨大的麻烦。
更可怕的还是膛线枪,这个时代欧洲的丹麦军队已经率先装备了膛线枪,俄罗斯军队虽然还没有大量装备,但也有零星引进,托尔布津和杯敦率领的这八百俄罗斯火枪兵队伍里,也装备有八支这种射程超远、精度极高的前装膛线枪,躲在远处专门狙杀胖子军将领,先后让十几名胖子军营官以上级别的将领丧生,甚至还差点击中胖子军大将高得捷,把扬州胖子军上下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最狠的招数还在后面,当看到清军攻城军队被英勇异常的胖子军牢牢挡在城下,即便是连坍塌多处的扬州西北角都攻不进去,清军的红夷大炮炮队指挥官韩大任又找到岳乐,建议岳乐效仿著名清奸李国栋,用清军的红夷大炮猛轰城墙战场,无差别杀伤胖子军和清军士兵。而岳乐也明白扬州战场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更明白胖子军主力一旦抵达扬州战场,自己就是再怎么不惜代价,也休想再有半点攻破扬州的机会,所以岳乐一咬牙一跺脚,终于还是吼道:“轰”
岳乐的决心一下,之前只是对着扬州城内开炮的清军红夷大炮很快在戴梓的亲自校准下调整射角,重新对着清军士兵和胖子军士兵密集无比的扬州城墙轰击起来,隆隆炮火声中,原始的黑火药开花炮弹和实心铁弹不断砸上扬州城墙,轰得胖子军士兵和清军士兵都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见清军士兵在自家炮火覆盖下逃命,尚善亲自率领的清军督战队不断开枪放箭,挥刀砍人,逼迫清军士兵重新走上战场,继续攻打扬州城池,并且不断大吼,“皇上万岁就在后面看着,临阵逃脱者,一律处死攻破扬州,逍遥十天”
“满狗咋种,操你你们娘的十八代祖宗”看到清军红夷大炮无差别轰击,胖子军守将高得捷自然是破口大骂,而且因为从清军俘虏口中了解到清军火炮队情况的缘故,本就与韩大任八字不合的高得捷更是借机大骂,“韩大任狗儿等老子把你抓住,一定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切下来,喂癞皮狗”
——事后,躺着也中枪的胖子军大将韩大任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也是无比郁闷的破口大骂,“敢和老子同名同姓的韩大任狗汉奸,等老子把你抓住,一定要逼着你把你祖宗十八代的名字都改了不准姓韩,给老子姓狗去”这是后话,暂时略过不提。
骂归骂,但韩大任效仿李国栋这一手确实狠毒,眼下胖子军主力出动的消息也已经送抵了扬州胖子军队伍中,扬州胖子军的士兵都明白扬州战场胜利在望,自然都不怎么愿意倒在这胜利前的最后一刻,士气和斗志反倒有所下滑,又看到清军重炮猛轰城墙战场,无差别杀伤敌我双方的交战士兵,胖子军士兵的士气难免动摇,几次被杀红了眼的清军士兵冲上城墙,还好胖子军的守军兵力也颇为充足,高得捷及时指挥预备队补漏,这才没让清军乘机扩大战果。
被逼无奈之下,高得捷还不得不出动胖子军督战队,由得力副手吴用华率领,专门督促胖子军士兵英勇杀敌,防范士兵逃亡。这也成为了胖子军在扬州战场上的最大耻辱,成为韩家兄弟背后嘲笑高家兄弟的笑柄——在此之前,胖子军即便是在九江、滁水、高邮和毛耳山那样的大战战场上,也都没有出动督战队的。
危险的是扬州城的西北角,之前的半个来月时间里,这里一直是清军红夷大炮轰击的重点,城墙多处坍塌,全赖胖子军士兵用沙包麻袋装土修补,这才没有彻底坍塌,这会攻城大战之中,攻城武器准备充足的清军士兵不断冲上这段城墙,捣毁胖子军堆砌的沙包麻袋,胖子军既要修补城墙又要防备杀红了眼的清军士兵,自然万分吃力,火线抢修的临时城墙也不断被削弱,逼迫胖子军不得不往这个位置投入重兵。而且清军发现这一点后,红夷大炮也开始往这个位置集中轰击,胖子军将士的伤亡自然迅速增大。
攻防大战无比激烈残酷,双方士兵的鲜血几乎将扬州西、北两道城墙全部染红,从城墙五百米外到城下的土地上躺满了尸体,城墙下的情况更是让人惨不忍睹,残缺不全的双方尸体更是层层叠叠,堆起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