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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和战战兢兢之外,竟然没有一点意外和疑惑的神色,就连卢胖子那张肥脸上的水泡金鱼眼——至少周培公是这么评价——中,都没有流露出半点异常神色,有的只是紧张和胆怯,就好象一个七品官真的看到皇帝站在面前一样。
“这胖子真不认识皇上?可他刚才发愣干什么?”周培公心中盘算,又对着那半大少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继续下去。
那半大少年会意,放下手中书卷,背着手走到卢胖子面前,故意微弯下腰,让卢胖子看清自己的容貌,微笑说道:“卢大人,朕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福建一案,因为你,朕可是杀了一个一品大员,还有灭了两个四品官的满门今天朕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来索额图索大人的后花园里读点书,你又闯进来惊扰,你知罪吗?”
“微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卢胖子连声认罪,又极不讲义气的把周培公往这边一拉,辩解道:“不过皇上容禀,惊扰皇上读书,真的不是微臣的主意是这位周昌周大人,本来微臣是来索额图大人家做客,听戏听得好好的,是他硬要拉着微臣出来散步,又是他硬要拉着微臣进皇上你读书的茅屋,皇上请一定要明查啊。”
“嗨,卢大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周培公一听急了,忙向那半大少年拱手说道:“皇上明查,微臣可没这么做,是卢大人他带着微臣进的后花园,也是他带着微臣进了这茅屋,惊扰了皇上你读书。”
“放屁”卢胖子勃然大怒,一把掐住周培公的脖子,怒目圆睁的吼道:“你再胡说一次,我马上掐死你给皇上赔罪”
还别说,卢胖子的力气还真不小,文弱书生出身的周培公虽然拼命挣扎,却说什么都扳不开卢胖子的肥手,被卢胖子掐得是呼吸困难,双眼翻白。还好,那半大少年及时喝道:“大胆,在朕面前,你还想杀人么?来人,把这个卢一峰给朕拿下”
“遮。”几个年轻侍卫一起答应,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总算是把卢胖子和周培公拉开,又把卢胖子按在地上。那半大少年这才松了口气,又和周培公迅速交换一个眼色,厉声喝道:“卢一峰,你好大的胆子,在朕面前,也敢如此无礼?你的脑袋真不想要了?”
“皇上饶命,微臣冤枉啊。”卢胖子嚎啕大哭,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落,哽咽道:“微臣确实冤枉啊,真的是周大人把微臣领到这里来的啊,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把索大人、四格格和林大人叫来,一问便知,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皇上请容臣近身说话,微臣有另情禀报。”周培公揉着被卢胖子掐得又青又黑的脖子,先是怨毒的看一眼卢胖子,又凑到那半大少年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索公子,这个卢胖子还是装,你可以假装要赐死他,他就非露馅不可了”
那半大少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周培公奸笑着退下,那半大少年立即喝道:“好吧,既然你们来这里惊扰朕读书,确实是出于无意,那朕可以赦你们无罪可是卢一峰,当着朕的面前,你竟然想杀害同僚,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卢胖子抽抽噎噎的说道:“可是皇上,微臣也是被他周昌给气得啊,今天明明就是他把微臣给带到这里来的,他还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微臣的身上……。”
“够了,朕不想听你的辩解”那半大少年武断的一挥手,喝道:“你在朕面前无礼在前,又伤害同僚在后,罪容不赦,来人,把卢一峰给朕推出花园去斩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卢胖子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声贝之高,足以和后世的著名男高音帕什么罗蒂的媲美。而那四个侍卫根本不给卢胖子求饶的机会,架起卢胖子就往外走,卢胖子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叫喊,“皇上饶命,皇上开恩,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皇上,饶微臣一条狗命吧——”
大喊大叫着,卢胖子被拖出茅屋了,那半大少年和周培公则在茅屋里傻了眼睛,那半大少年紧张的向周培公问道:“周大人,这事是不是玩大了?这个卢一峰如果真的认识皇上,他到现在怎么还不揭破我是假皇上?我们在这里演演戏就算了,如果真把他推出了花园,让我家里那些人看到,那事情就麻烦了。”
“这小子还在装,他是在赌”周培公斩钉截铁的说道:“他赌我们不敢真杀他,所以说什么都不肯揭破你的身份”
“那怎么办?”那半大少年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我二哥知道,你快想办法。”
“索公子别急,卑职这就想法子。”周培公紧张答应,正要开动脑袋盘算间,外面却又响起了让周培公和那半大少年的声音…………
“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卢胖子杀猪一样的疯狂嚎叫道:“既然皇上认为微臣有罪,那微臣自当以死报国皇上,微臣去了——”
“哗啦”嚎叫声中,外面又响起一阵重物落水的哗啦声,紧接着,之前架走卢胖子那几个假侍卫也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小公子,周大人,大事不好了卢一峰,他……,他投水自杀了”
“什么?”周培公和那半大少年都差点没吓晕过去,赶紧冲出茅屋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卢胖子已经跳进了结着薄冰的水池之中,正在冰凉刺骨的池水里翻滚挣扎,发疯一样的哭喊嚎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开恩,给微臣留一具全尸吧——咕嘟,咕嘟。”
嚎啕着,卢胖子连喝两口冰水,翻着白眼沉进水底。见此情景,周培公和那半大少年自然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惊得不知所措,而卢胖子这么一闹腾,小半个索府的下人也都被惊动了,无数的丫鬟仆人戈什哈跑了进来,正在暖阁里听戏的索额图、孔四贞和林天擎等人也被惊动,急匆匆赶进后花园里,而看到卢胖子从水里又翻出来的时候,索额图也是彻底傻眼了,疯狂的大叫道:“快来人,快把卢大人救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会事?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也亏得卢胖子的运气,这个人造湖并不算深,卢胖子跳那个位置,水面下又恰好有两块大石头,垫高了湖底,所以索府下人跳下水后,很快就把卢胖子给救上了岸来。但说来也怪,在二十一世纪参加过游泳比赛还拿过名次的卢胖子被救上水后,已经是两眼翻白昏迷不醒,索额图无奈,只得赶紧叫人把卢胖子抬到一块大石头上腹部向石放下,拼命抢救。
乘着抢救卢胖子的功夫,索额图和林天擎等人少不得问起卢胖子落水的经过,而那四个由索额图府家丁改扮的侍卫不敢隐瞒,赶紧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听完这个经过,索额图目瞪口呆之余,一把将那个半大少年、同时也是自己最小的弟弟索敏泰拉到自己面前,铁青着脸问道:“刚才你真的假扮皇上,试探卢大人?把他逼得跳水自杀了?”
索敏泰胆怯的看一眼脸色青黑的二哥,又看看旁边的蛾眉紧皱的孔四贞,不敢隐瞒,点了点头,指着孔四贞小声说道:“是四格格要我这么做的,她说如果试探出卢一峰的底细,皇上一定会重重奖励我们索家。还有,四格格还答应给我……。”
“王八蛋”索额图狠狠一掌抽在弟弟脸上,暴跳如雷道:“你这个混蛋东西,你给我们索家闯大祸了”
“敏泰该死”索敏泰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的磕头,哭丧着脸说道:“可我真的不想干啊,是四格格和周大人一定要我这么做,还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出了事也由她们担着,小弟一时糊涂,才答应了下来。可是小弟真的没想到……,没想到这事会闹得这么大啊”
“四格格,这事你怎么说?”索额图终于把目光转向孔四贞,铁青着脸吼道:“你引诱我这个才刚满十三岁的弟弟做出这样的事,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你自己说,你怎么向我们索家交代?”
孔四贞无言可对,只是把愤怒的目光转向周培公,心说你干的好事周培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爬在地上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冤枉……啊。”也就在这时候,卢胖子终于悠悠醒转,睁开眼睛一看,立即从石头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的爬到索敏泰的旁边,连连磕头,嚎啕大哭道:“皇上,微臣冤枉,冤枉啊皇上——”
“卢大人,你快起来。”索额图急了,赶紧把卢胖子给拉起来,满头大汗的解释道:“卢大人,你上当了,他不是皇上,他是我最小的弟弟索敏泰,他刚才是在骗你,骗你。”
“他不是皇上?”卢胖子身体一震,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喃喃道:“那……,那他……。”
“他真不是皇上。”索额图哭丧着脸说道:“卢大人,你先随我回房去,我给你赔罪,给你慢慢解释。”
“哦,原来他不是皇上啊。”卢胖子如释重负,肥脑袋一晃,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再次昏迷过去…………
“快,快把卢大人抬回房间去请郎中,快请郎中——”
索额图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孔四贞铁青着脸走到周培公面前,抬起手掌,用尽全力一掌抽在周培公面前,抽得周培公口中喷血,然后孔四贞又抬起丰满大腿,对着周培公的胸口又是狠狠一脚,踹得周培公仰面朝天。孔四贞却还是不解气,又冲到周培公的身边,对着周培公又踹又踢,大骂道:“狗奴才,瞧你出的馊主意,这次看你怎么收场老娘这一次,算是被你给坑惨了”
“格格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周培公一边哀号着翻滚躲避,一边用眼角怨毒的看着被索府下人抬起的卢胖子,心里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汗毛倒竖,“如果这是苦肉计的话,这个卢胖子,就实在太可怕了在这么短短一点时间里,就能识破我的所有意图,还能马上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过来把我打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太可怕了这个卢胖子,心机之深沉,心肠之狠毒,都远在我之上啊——”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拖下去,捆好了一会老娘要亲自押着他去向皇上负荆请罪”
第059章 姜还是老的辣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卢胖子是否真的认识康小麻子,试探一下卢胖子这些天来表现出来的忠君爱大清面目到底是真是假,周培公精心设计了一出假皇帝戏码,原打算着事后如果试探出卢胖子的虚伪面目,拿到卢胖子长期以来弄虚作假的铁证,那么一切都好说,假冒皇帝也是有功无罪,还可以乘机追查傅弘烈案的真相,把卢胖子置于死地。
如果试探不出来呢,周培公和孔四贞也不怕,反正是在没有外人的索额图府后花园里演的戏,花园子里的闲人早被赶了一个干干净净,周培公不说,孔四贞不说,演假皇帝的索敏泰不说,假扮侍卫又用银子喂饱了的四个索府家丁也不说,卢胖子就是喊破大天去,也是无凭无据无人相信。
算盘打得虽好,可周培公和孔四贞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卢胖子竟然比还他们还狠,比他们还阴,不仅没有上他们的当,还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君爱大清好戏,一下子就把事情给扩大了,不仅闹得索额图府众人皆知,还彻彻底底的把周培公和孔四贞逼入了绝境。——毕竟,假冒皇帝可是杀头灭门的死罪,孔四贞在康麻子面前再得宠幸,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完全遮掩下去。
事情闹到了这步,事前并不知情的索额图震怒和恐惧之下,当然是赶紧一边把所有罪责往孔四贞和周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