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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子筝捂着红肿的右脸,眼红的跟兔子似的,恨恨的看了陆尚一眼,站起身跑了。
陆尚也愣住了,这一巴掌只怕是打伤了那小子的心,那小子红红的眼睛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南宫泓诺见事情弄成这样,也不好再待下去,匆匆拜别,带着儿子回府了。
陆尚微愣了一会儿就急忙去看陆子筝,来到门前,门竟然从里面锁上了。
“子筝开门,我是爹!”
“爹,我困了,我要睡觉了!”声音有些沙哑,听得陆尚眉头一皱。
“子筝,开门!”耐着性子再次叫门。
“我要睡觉!”屋内的小子不耐烦的嚷道。
陆尚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有开门的意思,火噌的一下也起来了,一脚便踹开了房门。
进来时正好和抬头的陆子筝对视,那小子赌气错开了目光不但不起身行礼反而躺下了。
陆尚走到床前坐在了床边。
“只是打了你一巴掌你至于的吗?”陆尚耐着性子哄闷闷不乐窝在床上的臭小子。
“至于!”回答得无比干脆,陆子筝索性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臭小子,你出来我们说清楚!”说着用力的去拉陆子筝身上的被子。
陆子筝死死地攥着被子死活不肯撒手。
陆尚也气了,松开手,“爱出来不出来!你就在被子里过一辈子吧!”索性坐在床边再也不去搭理闹脾气的陆子筝,过了好一会儿,见陆子筝还是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陆尚感觉有些奇怪,再次伸手去拉被子,很意外一下子便拉开了。低头一看,那小孩居然趴在那掉眼泪。
“筝儿,你怎么了……”陆尚也慌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爱哭的小孩。
“丢人……爹,我感觉特别特别特别丢人……”陆子筝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怎么会丢人呢?被爹打一下还丢人啊?”陆尚温和的说。
“当着那么多人……特别是……还有那个什么姑父……”陆子筝抓起被子再次蒙上了头。
陆尚终于知道问题所在了,这臭小子是觉得在南宫泓诺面前挨打丢面子了。
“子筝你听爹说昂,无论你姑父做得是否正确,他也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自己说,你对长辈动手对不对?”
一切突然间都寂静了,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细若蚊语的声音终于从被子里飘了出来,“不对……”
陆尚微微一笑,“那那一巴掌挨的也不冤啊!子筝出来吧,大不了爹保证以后不在人前打你了……”
“真的吗?”一个小脑袋从被子里钻出。
陆尚宠溺的望着他:“千真万确!”
陆子筝咧嘴笑了,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那爹可以以后不打我么?”
“你想的到美,快趴好,让爹看看身上的伤要不要紧……”陆尚说着就去扒小孩的衣服。
“不要看了……”陆子筝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不安分的扭动着。
“就看一眼……”陆尚一把按住陆子筝。
“不要嘛……”
“听话……”衣服还是被拉下来了。
陆尚看着那青紫的道道,一阵心疼,“别动,爹给你擦点药!”
“爹,疼……”陆子筝不安分的嚷着。
“爹不疼,是陆子筝疼。”陆尚平静的回答。
陆子筝一下子被逗乐了,陆尚也笑了。
“子筝,我问你,你练过什么武功?”陆尚终于想起今天内力的事了。
陆子筝面色微变转瞬便故作轻松地说:“爹,我只会一点轻功和简单的拳脚……”
“那就奇怪了……”陆尚微微蹙眉。
“爹……”陆子筝心虚似的叫道,“爹,还疼……”
“哦……”陆尚回过神来,“那瓶冰肌玉露是怎么回事?”
“是一个老头送我的,给了我两瓶,我觉得也没什么用就送了一瓶给小洛……”这次陆子筝可还真的没撒谎。
“小洛?”陆尚有些疑惑。
“就是那个三王子,爹,他是叫南宫洛吧!”
“不是,他没有名字……”
“为什么……”
北风紧,夜更加寒凉了。
今生为仇
南宫泓诺带着洛亦兮归家,父子二人,一路无言。
洛亦兮有生以来第一次能够这么近的靠近父亲,心中一阵阵激动。几次小心翼翼地偷偷去看自己的父亲,每一眼都觉得那般幸福那般满足。
哦,原来父亲是这般的俊朗……
哦,原来父亲不生气的样子是这般和蔼可亲……
哦,原来父亲身上有着淡淡的好闻的檀香味……
无意中看到父亲如墨青丝中的根根白发,一阵心疼,爹,孩儿不孝,不能为爹分忧……
当看到父亲不知想起什么时唇边的浅笑,心中又一片欢愉……
小小的心甚至偷偷期望这段路永远没有尽头。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寒冷的风不断地从帘缝中吹入。
南宫泓诺微微缩了一下身子。
洛亦兮趁其不注意悄悄挪了下身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一些寒风……
路,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皓月当空,书房内无比的寂静,父子二人,一立一跪。
僵持到半夜,南宫泓诺终于说话了,“说吧,为什么要私自出王府?”
洛亦兮抬起头仰望着自己的父亲,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能说,不可以说。说了,或许,生命里的最后一点希望最后一点温暖就会消失殆尽。那样,生命便如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又或许,自己活着只是为了孝,为了这份生养之恩……但毕竟,那里给了自己一份最真的温暖……
“你不说是么?”南宫泓诺微怒。
“王爷,我知道错了,请王爷责罚!”洛亦兮小心的说着请责的话,只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开恩,能够不要再逼问下去。
南宫泓诺剑眉一挑,“好,本王也不再逼你。既然你私自走出王府,那就拿你的一双腿来赎罪吧!”
洛亦兮惊慌的抬起头,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也是人,他也会害怕,害怕自己没有腿,害怕自己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害怕这份亲情的残忍……
南宫泓诺并不管儿子的恐慌,命下人拿来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冷冷地说:“趴下!”
洛亦兮哀求似的望着他,惊慌的摇着头,“王爷,不要……求您……”
南宫泓诺不去看儿子的眼神,不去听儿子哀求的话语,只是用力的挥下木棍,重重的一下便夹着风声落在了洛亦兮那残破不堪的背上。
痛,这是洛亦兮此刻唯一的感觉,然后什么东西便一点点开始碎了……
同样的一棍子再次挥下。
一口鲜血涌出,洛亦兮再也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南宫泓诺狠狠挥着木棍一下一下砸在洛亦兮的膝盖处,剧烈的痛和失去腿的恐惧让洛亦兮不再平静。
“王爷,求您……”开始只是小声的哀求到后来便是痛苦的哀嚎,“爹……求您……腿……不要打断我的腿……”
声声如杜鹃啼血,伴随着皎皎月光令人饮泣。
南宫泓诺依旧不依不饶的挥着木棍,直到听到一声钝响。
那个声音如此恐怖,洛亦兮一下子瘫软了下去,他知道那是自己腿骨折断的声音,最后一点希望也剥离了,意识渐渐模糊,一切的痛一切的苦都慢慢离自己远去……
直到发现棍子下的人没有了反应,南宫泓诺才如梦方醒,惊慌地丢下木棍。
那一地的鲜血令人不忍去看。
洛亦兮小脸白的如纸一般,嘴角未干的血丝那般刺眼,控诉着他这个父亲的残忍……
南宫泓诺伸手将其抱起,大声呼唤:“快去叫太医来!”
一切都太迟了,太医惋惜的摇摇头。
南宫泓诺跌坐在椅子上,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内室中,陆尚的话犹在耳畔。
“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陆尚一脸怒火地瞪着自己。
“因为我是他的父亲,他是我的儿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他出生在此,他就必须受着!”自己那时说的一脸坦然。
“父亲?你配当那个孩子的父亲么?父亲,应该是去帮助孩子教导孩子的人,而你呢?你教给过他什么?你又帮过他什么?你除了给了他一身的伤痛和满心的惶恐,你又给过他些什么?你的那些鞭打那些凌虐哪点又是出于你作为父亲的真心?我也打过我的孩子,但我的鞭子只打在他们的错误上,我也绝对不会用鞭子去逼迫一个孩子失去快乐失去幸福!打他,只是为了让他认识错误记住错误,而不是,你这个父亲的野兽般的发泄!”
……………………………………………………
自己真的是毒于猛虎的禽兽么?
看着染满亲子鲜血的双手……
是自己错了么?
思绪翻飞,压不住心底涌出的痛……
自己真的好恨……
山棱仍存,天地澄澈,奈何佳人消殒……
晴儿,你可知我心头的痛……
晴儿,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做呢?
你是否也会如你哥哥般责怪我的残忍……
又或者,聪慧如你,根本就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天色蒙蒙亮,微暗的苍白。
屋内,斑斑残烛泪,一滴,两滴,砸出了几许无奈,几多深情……
洛亦兮静静地躺在那,一如既往的安静……
心如死灰
无尽的风雪,飘飞在天地间的空白,扰乱了本该静谧的夜。南宫泓诺凝视着寂静的夜,心绪翻滚。
冰凉的雪轻轻的掉入夜幕的漆黑,丁丁点点的翩飞竟也汇聚成了纷繁。他起身,走到自己的儿子床前,从未如此静静的看过自己的孩子,才发现他竟与自己这般相像。他缓缓伸手想要去轻抚儿子的睡颜。突然,晴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心中一惊,手终于还是滑落。冤孽……
风与雪在夜里肆虐,黑夜渐渐消退,初生的太阳温柔的洒下暖暖的光。
洛亦兮慢慢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挂着昨夜未干的泪。慢慢动了一下身子,疼,无尽的疼痛从下面传来。
看着低垂下来的的绫络幔帐,这果然这不是自己的房间;环顾四周,目光触及桌边的南宫泓诺的一刹那,洛亦兮猛然间想起了昨晚,一幕幕如洪水倾泻一下子涌入脑海,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乱让他再无心去在意什么规矩礼仪,他本能的想要动一下腿,可是自己的双腿就像是断线的纸鸢,任凭主人慌乱、急切、呼唤,也没了回应。
“我的腿……”试探性的询问,偷偷抱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
南宫泓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以后老老实实在王府待着吧……”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他会养这个孩子一辈子,但是却终究无法用一颗父亲的心对他。
洛亦兮神色黯淡,最后的希望就这样瞬间消散,无尽的痛楚涌上心头。昨夜泪未干,今朝再朦胧,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凄楚,眼泪就这样顺着俊逸的脸颊静静的滑落,悲伤的不知所措。
他宁愿失去的是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为什么昨晚他不杀了自己?他不是一直不希望自己活下去么?那为何不杀了自己!
“为什么不杀了我?”声音淡淡的轻轻地,却让人莫名的想哭。
南宫泓诺一怔,这何尝不是昨晚自己反复问自己的问题呢?杀了他,把一切的痛苦都终结,彼此都解脱了。可是,望着那熟悉的容颜,自己终究下不去手,见到那满地的鲜血终究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心惊……终究自己败给了自己。
“好好养伤吧,以后哪都不准去!”声音越发的清冷。
还能去哪呢?洛亦兮失神的坐着,脸上的平静看不出丝毫痛苦,空洞的双眼激不起一点涟漪。
“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