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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允许美商在租界居住和投资。
在条件威熟的情况下,双方愿对天津租界的面积进行新的洽谈。
至此,胡楚元可以说是很完美的完成了他的钦差任务,没有让大清国丢了脸面。
他就此前往欧洲,在德国和英国订购了价值一千四百万美元的军火,到了1882年的4月,他返回美国,受新的中美贸易协定的影响,纽约股市已经基本恢复到金融风波之前的水准。
胡楚元选择开始套现。
由于他总投入的资金量非常大,短时间套现必然会使得股市大幅波动,反而不利于套现,所以,他选择直接和几家金融机构交易,优先套利5500万美金,其余约合3。4亿美金的资产则留在北美富国投资银行,慢慢套现。
0。9亿美金入市,目前增值至3。95亿美金。
这个投资回报率足够厉害了。
还是那句话……机会总是留给那些在大洪水中仍有一艘巨轮的人。
如果你能在股灾发生之后,手里还握着9750万美金,只要抓准机会入市,一样可以从中牟取暴利。
单纯的比较资本,胡楚元已经不比JP摩根差多少,他差的是自己身在美国,注定只是过客。
虽然不甘心,但他也只能接受现实,悄然乘坐腾冲号返回中国和朝廷复命。
离行之时,他更没有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来美国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回途就不用来时那么匆忙,他中途在大阪停靠,前往京都查看西阵会社的经营情况,顺道看一看日本经济和科技的发展水平,以便于日后的决策。
因此稍有耽搁,在1882年4月21日,腾冲号才抵达天津。
天津一直都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只不过,它的租界并不像上海那么热闹,英法美三国都没有特别关注天津租界的发展,直到天津教案的发生,原先凌乱住在天津老城区的外国人才陆续退回租界,带动了租界的发展。
只比地价就可以看出天津租界和上海租界的差别,前者只相当于后者平均价位的1/7。
腾冲号的吨位有些太大,只能停在天津口,胡楚元是乘坐腾冲号的柴油机小木船进入天津,时间正值正午,农历谷雨刚过,四月的阳光温和无比。
胡楚元就坐在船头的长凳上,和伍淑珍坐在一起,傻傻的看着海河两岸的景色。
有钱啦。
他确实是有钱啦,世界上能难住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少。
他显得特别放松,甚至有点傻,傻傻呵呵的笑着。
见他越笑越傻,像是脑子烧坏了,随从们都挺古怪的窥视着他,伍淑珍忍不住轻笑出声,推了推他,问道:“傻笑什么呢?”
胡楚元还是呵呵的笑着,道:“不告诉你。”
伍淑珍一时不忍,忽然掐了他一下。
掐就掐呗。
胡楚元依然呵呵笑着。
他想,白痴才不笑呢,我现在可是有四亿美钞的爷们,距离一亿英镑的目标也不遥远啦。
他这辈子何尝想过会有今天,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随意。
玩股票……这还真是太赚钱了。
他就说嘛,为什么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寡头一门心思就在玩股票,原来真的很赚。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和伍淑珍问道:
“唉,你说你这么一天到晚跟着我跑来跑去的,你觉不觉得累,或者说烦之类的?”
伍淑珍还挺认真的想了一下,却笑道:
“那怎么办呢,谁让你就是这样的男人啊。你要是不给朝廷办事,只安心做自己的生意,那不知道会有多悠闲,我也能跟着沾光嘛。”
胡楚元笑道:“那你放心,以后真的会轻松很多。”
这一点,他绝对有保证。
有了现在的基础,以后就算是有再麻烦的事,他也会让别人去做,自己腾出更多的时间玩玩自己想玩的事,犯不着继续拼命。
小汽轮慢慢驶进了租界,果真是和上海租界不能比。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租界这种东西,其实在眼下对中国是利大于弊,不过就是脸面上的问题,实际好处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在经济和文化上。
真要把租界都收回去,在哪里能建厂子,在哪里能建西学馆、工学馆、商学馆,今天建起来,朝廷明天就能给你拆了。
早期的中国革命者,绝大多数都掩藏在租界里活动,这才避免被清朝廷一网打尽。
船靠在英租界的码头,搭了一条舢板,胡楚元就在陈善元等人的陪同中上了岸,英租界的情况比法租界和美租界好很多,但也远不如上海租界,想租一辆马车都得等半天。
还好,事先已经发了电报,位于英租界的中信银行早已派了几辆马车在海河右岸码头等着,郑锡泰正好在天津办事,就亲自前来接人。
隔着几十米远,胡楚元就看到他了,穿着一身西装,辫子也剪掉了,理着平头,活脱脱就是一个假洋鬼子。
一看到胡楚元,郑锡泰就匆忙指挥马队的人跟上,自己一溜小跑冲过来。
可不等他跑过来,冷不丁突然从码头里冲出一群人。
啪。
有人开了一枪。
码头上登时一团慌乱,陈善元等人也大吃一惊,匆匆忙忙的围住胡楚元和伍淑珍,将他们推往对面的马车。
这时候,颜士璋、缪荃孙等人还在第二艘小汽轮上,正等着搭板下码头,忽然遇到这种事,也是一团乱,船上的几名护院立刻掏出枪,对着冲过来那群人开枪还击。
对自时自时自。
枪林弹雨一瞬间爆发了。
(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与死
胡楚元从未想过,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一场枪林弹雨。!
十几名匪徒持枪而上,分散两股,一左一右的合围过来,这些人持着的都是左轮枪,又短又好藏,另外还有十几名匪徒乔装成码头工人,突然从身边的木箱里取出大量长枪,靠着木箱的掩护对准胡楚元等人射击。
在一瞬间。
胡楚元周边的那些护院就倒下七八个,总共只有二十多名护卫,眼下却倒了小一半。
郑锡泰也带了十几个人,可都是临时雇的马夫、苦力,枪林弹雨中,他们倒的更快……大家拼了命护着胡楚元挤入一辆马车,其余人就靠着另外两辆马车做障碍,和匪徒们对射,掩护胡楚元的马车离开。
在这一连串的瞬间里,胡楚元只觉得意识都仿佛是停顿了,惊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陈善元推进了马车里,伍淑珍也勉强上了车,陈善元亲自驾车,一路狂冲而走。
这时候,胡楚元才发现腰部有些疼痛,一摸,手上都是鲜血,血已经染红了长衫下摆,顺着绸裤一路滴落。
“怎么会这样?”
胡楚元有些想不明白,他忽然感觉有种不妙,似乎好运气就在今天用光了。
“啊……!”
伍淑珍也看到了,吓的脸色惨白,忍不住捂住嘴,眼睛里已经涌出泪水。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强忍着内心的害怕,将胡楚元的长衫撕开,绑住他的腰腹,又用力压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
她大声的和陈善元喊道:“去医院……他受伤了!”
听到这话,陈善元大吃一惊,只能继续驾车向前狂奔,此时此刻,走的越远越安全,如果能遇到医院就更好了。
在这一刻里,胡楚元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他感觉的到,子弹留在腹部,没有射穿身体,后背是没有伤的。
他想,可能是短枪造成的,创伤并不是很大。
他希望自己还能有救。
马车一路向前狂奔了数千米远,很快就要到了宝士徒道,再向北就将是美租界,那里根本就没有多少人。
运气倒是不错,总算是看到一家小医院,陈善元立刻将马车停了下来,发了疯似的冲过去,伍淑珍也慌乱的很,想要搀扶着胡楚元下车。
可他们还没有下车,陈善元已经用枪将医生和护士逼了出来,带着要用到的手术器材和消毒药,快速冲上了马车。
等那个洋人医生一上车,陈善元就用英语和那人追问道:“英租界的巡捕房在哪里?”
“没有……有工部局,在海大道上!”洋人医生挺精明的,大概是有从军的经验,被枪指着也没有慌乱,反而又道:“我坐前面,领着你去!”
“好,你上车!”
陈善元一口答应下来,和洋人医生一起坐在前面,驾着马车迅速离开。
紧随其后,匪徒们的马车也到了,两辆车之间就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要是胡楚元留在医院里做手术,现在就肯定被劫,或者是直接被杀。
正因为陈善元的精明,他逃过了一劫。
一个人的精明能干就能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他的价值也展露无遗。
胡楚元得好好的感谢张灵普,张灵普推荐了一个非常精明的人,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在陈善元驾车进入海大道,察觉他是要去工部局,匪徒们只能停下马车转回去,天津英租界虽然没有专门的巡捕房,可在工部局中还是有印度警卫的。
马车一路冲进工部局的大门,听说是胡楚元,工部局的几位英方董事都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将胡楚元抬进大楼,临时找了一间休息室做手术。
陈善元劫持的医生曾经在英国皇家海军担任船医,有过处理枪伤的经验,很快就将子弹取出来,并给胡楚元缝合了伤口。
后面就得看天命,因为没有伤到要害,只要伤口不化脓,应该可以度过这一劫,可如果伤口化脓,那就麻烦了。
胡楚元是什么人?
他在英租界遭到几十名持枪匪徒的伏击,这又是多大的事?
工部局的几位董事,包括大英帝国驻天津总领事都吓得脸色惨白,迅速从法租界抽借人员,一方面加强戒备,防止有人强冲工部局大楼,另一方面也派人追查,通知海关派海防舰队巡逻,防止匪徒从海上逃跑。
由于没有麻醉剂,在手术中承受的剧烈疼痛和失血让胡楚元昏厥过去。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刻。
他才从昏迷中慢慢苏醒过来,伤口还在疼着,他睁开眼,看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充斥着酒精味,似乎是被仔细的消毒过。
在床铺边,伍淑珍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她的洋裙上还沾着点点滴滴的血斑,整个人也显得特别的疲惫。
看着她,胡楚元心里不由得想到了更多的事。
大难不死,他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也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人的一生中存在着太多的可能,可能发达,也可能夭折,可能遇袭,也可能活到百年。
这就是人生,你永远猜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他想,是时候珍惜自己的人生了。
他注定不会是一个伟人,不可能为了国家的命运献出一切,更何况是清朝廷掌权的时代?
他感叹一声,内心忽然变得很轻松,已经决然的想要放弃那些他负担不起,也犯不着去负担的事情。
听着他的感叹声,伍淑珍悄然醒了过来,见他也醒了,不由得一阵欣喜。
她又喜又嗔的说道:“你真是把我给吓坏了,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医生说你运气很好,只是被一枚左轮子弹击中,射人体内不深,没有击中要害,弹头也取了出来。如果伤口不感染的话,大概半个月左右就能康复。”
胡楚元默默的苦笑着,心想,这还叫运气好啊?
他悄然握住伍淑珍的手,内心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半个字,然而,伍淑珍却似乎都能明白。
她挺开心,悠悠含情的微笑着,姿容优雅,漂亮的眼眸里流溢着温馨的情谊。
她想,这就是命运,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起,彼此的命运就已经被牢牢的栓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两人默默无声的就这样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