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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因为我的死致将天灵上人的藏珍图落入他们之手,练成绝世武功来为害武林。
我所以不告而别,还另有原因,因为贵师伯及师父除非目睹认出你是死因于本命的金蚕蛊毒,他们是不会与泰和药店罢休的……虽然人死了该入土为安,但稍迟一两天谅不妨事,你我这段机缘,贵门暂时不会十分清楚,也可说你是阵前死亡。论功行赏,你必能得到厚礼安葬,岂不比我草草料理要光荣得多……至于携走你的皮囊,那是为了要用你囊中的药救人,这被救的人此刻武功高不可测,我要救他一是为了武林正义同道多储一份力量保存一份元气,一是不愿让他落入邪道之手,在不知不觉中为虎作伥,使邪道如虎添翼。
不过在儿女私情方面,我仍认为对你有难以弥补的亏欠,说句迷信的话,只好留待来生再报偿……”顾剑南这许多念头,不停的在他脑海中电转,形之于外的,自然神情有些失常,已被同行的穷神萧无看出来,他截问道:“啊!年轻人,你在想什么?”
顾剑南好像由梦中惊醒,吱唔以对道:“啊,没有什么。”
此刻天已大亮,路上已有稀疏的行人,远处传来马蹄答答声。
顾剑南就蹄声辨出,至少有十人以上的马队正在疾驰,他警觉地把穷神萧无往道旁岔巷一带,道:“坏人来了,你我回避一下。”
说话声中,他已把萧无带进巷里。
“起!”脚尖一点地面,他已把萧无带上了屋顶,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落在瓦上,根本不发一点声息,快逾灵猴,匐伏在屋脊背街的一面。
萧无被弄糊涂了,低声问道:“坏人在那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要在往昔,穷神萧无不用问早就明白了,现在他是神智不清,根本缺少判断力,顾剑南知道无法向他解释,只简单的应道:“请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马蹄声渐近,顾剑南已辨认出队首两人,正是对头朴摩天和鸠面婆婆。
穷神萧无视线模糊,惊道:“糟透了,我怎的看不清楚?”
穷神此刻内力修为远胜过顾剑南,更该看得清楚才对,顾剑南怀疑地向他看去,见他眼神呆滞,起初也莫名其妙,但很快地便想起:“莫非他病毒又要发作了?”
顾剑南正转念间,已看出穷神面色有异,和前次病毒发作时一样。
匆忙间,顾剑南忘了急救药放在何处,在怀里一阵乱掏,掏了半天仍未掏着。
马蹄声更近了,近在尺尺。
病毒发作得很快,穷神已有些把持不住,不停的喊:“我的药,我的药……”顾剑南猛然想起,药是放在皮囊中,这才边阻止穷神萧无不要发声,边伸手自皮囊内取出药来。
穷神萧无很听话的不发声,可是阻止不了身体的颤抖,瓦面因被碰击发出脆响。
顾剑南赶紧让穷神服好药,但药力生效也要一段短时间,虽已服药,颤抖仍未完全停止。
这时马蹄声已到了脚下屋前,顾剑南深怕被朴摩天和鸠面婆婆听见,可是偏偏仍被老乞婆听见了,只听她勒马停蹄号令道:“站住!”
“师叔,你老发现了什么?”顾剑南清楚听出,这是朴摩天的声音,暗道:“要糟!”
顾剑南又清楚听到鸠面婆婆回话说:“屋顶上有响动,赶快派人查看一下,说不定丹珠秃驴又在弄什么鬼?”
朴摩天不以为然道:“师叔过虑了,此刻丹珠秃驴正集中全力准备正午金缕宫之会,无暇顾到其他,何况我们行动如此隐私,他怎也想不到,时间宝贵,我看……”顾剑南一惊一喜,惊的是鸠面婆婆果真要派人查看,躲已来不及,且四周开朗,已无可隐藏处,只好硬挺,合两人之力,全身而退绝无问题,只是一旦行踪暴露,以后的行动就会受到限制,喜的是朴摩天持反对意见,也许可以幸免。
穷神萧无服过药后,神智已恢复清醒不再颤抖了,谁给他药吃,谁就是主人,一切都以顾剑南马首是瞻,他蓄势以待。
“别废话!”这又是鸠面婆婆的声音:“争辩的时候,事情已办妥了。”
“是!”朴摩天惧怯的道:“我们不能节外生枝,您不是说过要在两个时辰内赶回金缕宫部署正午和丹珠之会吗?再说,急救凤琳师妹的病,更是刻不容缓。”
正在这时,屋脊上暴起一阵雌雄猫的打斗之声,屋瓦也跟着起了一阵脆响,这响声近乎穷神萧无的颤抖碰瓦声。
鸠面婆婆闻声笑道:“原来是它们在快活。”
朴摩天也跟着笑了,笑声中,响起马蹄答答声,这回是由近而远。
顾剑南抬起头,望了一眼远去的马队,喃喃道:“果不出所料,可是他们的消息还是太慢,尚不知那可怜的唐凤琳,已经与世长辞了!”
穷神萧无忽然想起什么,打断顾剑南的话,道:“年轻人,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顾剑南一楞,道:“晚辈几曾说话不算话!”
穷神萧无,道:“你说带我去取药,怎还的不去?”
顾剑南这才恍然,道:“啊!这就去。”
两人避过了行人的视线,飘落地面。
穷神萧无追问道:“走那个方向。”
说实在的,顾剑南尚未考虑到去向,一时被问得楞住了。
可是,他很快就作出决定,大声的说:“走!”
走字一出,直奔洛阳方向。
由他奔行的方向,很明显看出他已改变了初衷,因为这与去金缕宫是背道而驰。
然则他放弃了援救梅花上人,放弃了寻找梅冷雪主仆,也放弃找寻老父顾明远,抢眼一看,他这项决定即不仁又不义,更不孝。
如果头脑冷静一想,就能谅解他,因他身怀天灵上人藏珍图,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已是众矢之的,在各大奸雄面前,他岂能以卵击石?其结果牺牲自己不说,仍然于事无补,他此时乃是忍小愤而就大谋!
在去洛阳的山径小路上有两条人影,几乎快得辨不清是人是兽,绝尘而去。
奔驰到一山谷处,突然停下了,其中一壮实者道:“萧老前辈,快到地头了,前行人烟比较稠密,为了不使同道辨认,我们换装再把面部稍加易容再行。”
这两人正是顾剑南和穷神萧无,穷神萧无疑道:“为什么要这样?”
对神智不清的人无从解释,顾剑南托词:“怕害你的人认出你来,再找麻烦。”
穷神萧无不悦的道:“我看你这小子不太老实,说带我去庙里取药,怎么跑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到?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顾剑南原以为他已失去记忆力,说过了就忘,所以一直都没有向他解释,今见他已在逐渐恢复记忆,心善之余,遂道出他此行的目的:“老前辈,前在泰和药店说带老前辈去庙中取药是句托词……”穷神萧无未等顾剑南把话说完,已是怒火上冲,一掠打狗棒,顺势要给顾剑南一棒,以消胸中之气。
顾剑南闪身避过,摇手阻止道:“老前辈慢点动武,听我解释。”
说着闪身回到原来的位置,解释道:“你现在每隔几个时辰就要服药一次,这只是救急,并不能治病,为了根除病毒必须就医,我这就带你去找鬼医公孙输去。”
穷神萧无一听提到公孙输,若有所悟的喃喃道:“公孙输……公孙输……这名字好熟,怎的一时想它不起?”
顾剑南惊喜道:“老前辈,再想想,鬼医公孙输是你的老友,你常和他对奕。”
穷神萧无一思索,头就剧痛,只见他双拳捶头道:“我不要想,你说说看,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他是老友,还和他奕棋?”
顾剑南失望的道:“唉!你怎地一点想不起,有一次你还从断肠谷底把我救到他那里,要替我医治腿疾,后来我偷跑了,你追我追到一洞里……”穷神萧无不等顾剑南说下去,忽然惊叫道:“我想起来了……”顾剑南惊喜地静待他说下去,可是他又不说了,却盯视着顾剑南,半晌才道:“不对不对,你绝不是那孩子,那孩子双腿难行,更不像你这么结壮?”
顾剑南接口道:“老前辈,这是两年以前的事,人虽是结壮了,但面貌并没有多少改变,你只要再仔细看看,我确确实实是顾剑南。”
穷神萧无盯视他半天,摇摇头道:“我记不起来,不过,我想信你是好人,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于是更好衣易好容,继续向洛阳进发;奔行如电,连连翻过了几个山头,顾剑南已是汗流夹背,穷神萧无却若无其事,足见穷神的功力较之顾剑南高出许多。
穷神萧无怜悯地道:“啊!顾剑南,何必如此吃力的赶路,这样下去,岂不活活把你累死,求医也不急在一时呀!”
顾剑南行速不减地应道:“魔头们岂肯放过你我,我们必须把握时间,在他们发觉追赶前找到鬼医公孙输,迟了就来不及了。”
说着已奔行到一处一夫挡关万夫莫敌的狭谷路口,顾剑南有些迟疑。
他打量了四周形势,左右尽皆悬崖绝壁,无路可通,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闯。
行不两箭之地,突闻狭谷转弯处暴起了一声凄厉的长笑,笑声中闪出了六七人。
顾剑南一眼看出是金缕宫的铁卫,但为首身穿紫披头戴金冠额下蓄了一束山羊须,身材瘦癯之人,却面生得很,穷神萧无已吃惊的叫道:“毒神龙雨!”
惊叫中身形倒退了两步,显然在心理上他仍惧怯毒神龙雨三分,这种动作是出于直觉的,由于身受的毒害很快就反应到脑海,何况他还是个神智不清的人。
顾剑南听说是毒神龙雨,也吃惊不小,见穷神萧无那惧怯和惊慌的神态,马上自己告诉自己说:“必须镇定,给萧老前辈增加抗敌的力量和信心。”
于是他屹立如山的还以长笑,道:“毒神龙雨,拦住小爷的去路,意欲何为?”
毒神龙雨不屑的闷哼一声,带着铁卫大步迈向顾剑南。
这份目中无人的狂傲气势,任何人见了都会胆寒却步,顾剑南不独不惧,反而迎了向前,一直到相距一箭之距,待毒神龙雨先停了步子他才停下来。
顾剑南在迈步向前时,用低声提醒身边的穷神萧无道:“没有什么可怕的,蛮荒之人只会使毒,论真功夫绝不是老前辈的对手,一切有我,老前辈听我的知会行事,报仇雪耻就在今朝。”
这口气似乎有点狂妄,说实在的顾剑南也毫无把握,鸠面婆婆他已不敌,鸠面婆婆的师兄又是一派掌门,当然更加厉害了,他为了鼓舞士气把胆子给穷神萧无,不能不夸大,在他心里却认为懦弱而死不如英雄点硬挺而亡来得有声有色。
他此刻最担心的不是生死,而是身怀的天灵上人藏珍图不能落在蛮夷手中,显然的,天灵上人的藏珍图若落在毒神龙雨手中,那即将来临的武林浩劫就无法避免了。
脑筋电转中,又听到一声更加凄厉而又震人心魂长笑。
这笑声不像狮子吼,却有琴圣郑无心的琴声那种震慑心神的功效。
顾剑南顿觉心血翻涌喉间甜甜的感觉,他强忍住不让心血吐出,咽了一口气,硬压下去。
穷神萧无不知是内力高超抑或神智不清而感受不到原因,竟听若未闻恍若无事。
毒神龙雨见自己施展的本门心法“笑里藏刀”,竟然两人无损,有些莫测高深之感,顿生戒心;虽是如此,仍自信自己百年以上的修为,制服一个像顾剑南这样的毛孩子,该是十拿九稳的。
他于是昂然傲啸道:“老夫在武林辈份之高,在中原七大高人之上,放眼当今,能与老夫齐名的仅一二人,小子,你竟敢直呼老夫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