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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的笑容,微笑了起来:“你现在知道我身上没有锅了?”
“我。。。。。。噢。。。。。。知道了。”
如画把他的手摔了下去:“那么你还不去找?”
“我。。。。。。能不能晚点去?”
“你打算挨饿?”
“我不想挨饿。“他立刻说,并且很认真,很用力地摇了摇头。
如画在看着他,在笑着,却慢慢敛起了笑容,在眼睛里,浮出心痛,越来越多的心痛,终于在她的眼睛里盈满,盈成了泪水。
她伸开手臂,用力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肩头。
她用她美丽的翼,卷绕着他健壮的身躯,并且用她的泪水,去温暖着他的心。
她在他的怀里哀伤地哭泣着。
”怎么了,如画。。。。。。“他紧抱着她,用脸颊擦着她脸颊上的泪,并且抬起头,看着碧蓝深远的天空,轻轻拍着她娇弱无力的背:“怎么了,如画。。。。。。”
他的神色,却安宁的就像正要入睡的婴儿。
“对不起,三公子。”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闭着眼睛,轻轻地说:“我的如画,又想起了什么?”
”我曾经多么残酷的伤害过你,伤害过我的三公子,如画。。。。。。“
”不要说。“他慢慢摇了摇头,在她的肩上:”不要说,不准再说。“
”如画。。。。。。“她的脸已经在偷偷的红起来:”如画。。。。。。不管怎样。。。。。。都不会让三公子再挨饿。。。。。。不会。。。。。。“
这是一个她早就对自己说过的决定。
现在,在春风和碧水中,在她自己的心痛和哀伤里,她把这个决定,红着她的脸,轻轻告诉给他。
他没有说话,却更紧,更温柔地抱住她,就像抱住了他自己的一个不能放开的梦。
他的神色,也像在美梦中的婴儿。
”还在痛吗?“如画用自己的唇,在抚摸着他的耳廓,并且轻轻咬住了他的耳朵,一直在轻轻咬着。
”不痛。“他梦呓着:”从来没有痛过。“
如画还在轻轻咬着,咬了半天,才轻轻放开。
放开的时候,他作了个鬼脸,并且皱了皱鼻子。
放开的时候,如画还是忍不住,在他的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
于是他知道,挨饿一事虽然看起来以后不必太担心。
红油顺风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不论她要对他发脾气,还是要心疼他,她都会去咬一咬他的耳朵。
或者也不论她是在哀伤的时候,还是在喜悦的时候。
甚至,看起来这个嗜好,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嗜好的发作,通常也不需要理由。
也许他的耳朵长在他的肩膀上就是一个理由。
他相信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如画有意或者无意看到他的耳朵,都会激发起她的这个嗜好。
就好像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有意或者无意看见如画,都会激发起他的另外一个嗜好一样。
这两件事,看起来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他发现他已经开始,已经变得,不大讨厌如画的这个嗜好了。
甚至还有点喜欢。
他竟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那么如画是不是也一样?
也有如此可喜的改变?
这个问题他没敢问。
有点喜欢,毕竟还不等于非常喜欢,以至于喜欢到要自己去找着被她咬个痛快的程度。
他决定要趁此机会发挥一下他自己的嗜好,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只让一个人过瘾。
所以这是一个合理的决定。
却听见如画笑了几声,并且是在鼻子里面的笑。
他立刻意识到,不应该继续把自己的耳朵如此这般肆无忌惮地放在她的眼前,这种诱惑恐怕她是很难抵挡的,于是他动了动。
只可惜他刚刚开始动,如画就立刻把他捉紧了。
就像小猫捉住一只正要飞走的蝴蝶。
碧玉倾城虽然厉害。
风景如画也不含糊。
于是他又叹了口气,并且凝足精神,准备应付随之而来的剧痛。
接着立刻他又放松下来。
依据他的丰富经验,这个时候应该尽量想着别的事情。
他开始想昨天晚上。
敲门之后,他就在盼望着老鼠,或者虫子也行。
蛇?
他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无耻。
虫子就好。
正想着。。。。。。
“三公子到底要不要去找那个锅了?“他听见如画娇弱温柔地说。
预期的耳痛没有来。
他有点失望。
他竟然有点失望。
他第三次叹了口气。
“我现在去。”他慢慢直起身子,又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然后就飞掠了出去,在欢笑声里,就像一只碧绿的燕子。
在这个冬天里,他迷了路,他没有飞去南方,他留在寒冷和冰冻里。
他却没有死去,他撑过了这一个严寒的季节,在一片不期而遇的温暖里,撑了过去。
现在,他终于可以在春天里活过来,并且活的如此欢乐,如此的自由和灵动。
如画看着他的身影隐没在树丛里,她的脸上已经溢满了温柔,爱怜的神采。
无论如何,她无法拒绝他的瘾。
就像他无法拒绝她的瘾一样,他宁肯被她咬得大口呼气,连声痛叫,也不忍心推开她。
也许她咬得太紧,他根本没有办法推开她。
她呢?
她已经笑了起来,灿烂,并且美丽的笑。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尊严
“我记得去年走的时候我把它藏在树上的。”她看着他找回来的锅:“没想到今年回来,这个锅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大了?”她盯着他,眨了眨眼睛:“是和树一起长大的?”
“嘿嘿。”他摸了摸下巴。
这个锅简直已经长得比树还大。
他又解开背上的肩囊,打开来,从里面掏出两只精致的瓷花碗,两双修长的筷子,两把晶莹的勺子,两大包调料。。。。。。
。。。。。。两只蝴蝶,两条金鱼,两只鸽子,两朵花,两条手帕。。。。。。
这是个魔术肩囊。
所以他终于掏了半天掏完了,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几乎想鞠一躬。
“这些都是你买来的?”
“是。”
“什么时候买的?”
“就是。。。。。。呃。。。。。。我们吃红油。。。。。。那天。”红油后面的两个字他说得就像吞下了自己的舌头。
“红油。。。。。。什么?”如画皱起了眉。
“红油。。。。。。”他的舌头依然不太好使。
“哦。”如画点了点头:“你是说红油耳片。”
他瞄了瞄,发现如画正在看着满地的锅碗杂物,没有看着他的耳朵,于是放下心来,大力点头:“是。”
“那么我的锅哪儿去了?”如画说:“我藏了半天才藏好的那个锅呢?”
“我。。。。。。”他笑了起来,在笑容里又瞄了瞄。
这次发现如画正在看着他的耳朵,于是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唉,该来的总要来的。”
这句话说服了他自己,于是他发现他立刻就不那么害怕了。
也许他已经变得勇敢了。
正在大义凛然中,却听见如画对她自己说:“唉,这个家伙。。。。。。这次算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自信,倜傥,飞扬,潇洒地笑着说:“那么你没有别的问题了?”
如画看着他的笑容,也笑了起来:“只有一个。”
“什么?”
“你买来这口锅,是要煮鱼,还是要煮骆驼?”
他扬声大笑了起来:“这要看河里有没有骆驼了。”
河里没有骆驼,河里有刺,而且是很厉害的刺。
所以他在笑声里脱了鞋子,挽起裤子,从腰上抽出一支棍子,急急忙忙冲进河里,又急急忙忙冲了出来。
因为如画又脱掉了外衣,拿在手里。
于是她的手臂和双肩还有诱人纤秀的锁骨,就再一次赤裸在朝阳下。
晶莹的仿佛透明。
他在假装盯着鱼的时候,其实就在盯着如画脱着外衣。
她一脱完他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这一次冲的比上次还快。
这一次如画看着他冲上来,轻轻在笑,没有躲闪,他冲过去抱住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身体,轻盈的就像一片羽毛。
于是他们一起冲到了天上,在天上转旋,飞翔,并且紧抱在一起。
朝阳为如画的肌肤披上了一层粉红的色彩,晨风,在他们的身体周围掠过,也把她的发丝,扬到他的脸上。
他吻住她的嘴唇。
她闭上眼睛。
他们在旋舞着慢慢飘落,就像两片纠缠在一起的枫叶。
他们的嘴唇,在狂烈的亲吻着对方,在清晨,轻缓的风里,他们的爱,像枫叶,在激烈地燃烧。
飘落在地上的时候,如画已经蜷缩在他的怀里,他们的亲吻没有停止,却愈加剧烈。
他再一次在喘息里失去了控制。
她的喘息,也许比他还要剧烈。
“老伯。。。。。。他。。。。。。”她推开了他:“还在。。。。。。”
“他刚才已经出发给车上备货了,要吃了午饭才回来。”
她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看着他一会儿,就把他的颈子重新抱紧,把他的嘴巴,送到她自己的嘴巴上。
他们重新开始燃烧。
“你还要。。。。。。还要。。。。。。去。。。。。。去。。。。。。去河里。。。。。。去。。。。。。”
“去捉鱼。”他的嘴巴找了点空,替她说完了这句话,立刻又吻紧了她的唇。
“嗯。”她用鼻子慢慢答应着。
然后继续用她的鼻子说话。
她的唇温软的就像花瓣。
她的美丽,已经胜过了天下最美丽的画。
安静的河水在晚春里独自流淌。
泛着涟漪。
无人打扰。
这是一片春色的世界。
这里很美。
这里今天,也不会忽然跑出一个人。
并且还带着一口锅。
这里,是碧玉如画的天下。
这顿早餐,或者午饭,燕碧城吃得很饱。
吃饱的时候他看了看天色,日正渐午。
看起来如画和他吃得一样饱。
她娇艳的,已经可以夺去天下所有的颜色,放在她自己欢乐,害羞的脸上。
燕碧城躺卧下来,躺在河边的青草地上。
如画却站起来,拿着锅碗,到河边安静的刷洗起来。
青嫩的草叶,轻轻抚摸着他的颈项。他看着天,把双手枕到自己的头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阳光下草叶青翠的气息,就深深地充满了他的肺腑,他慢慢微笑起来。
却又抬起手臂,摸了摸他的肚子。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竟然可以吃到如此的饱足。
如此的满足。
只是在一个月后,在他站在双头树下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人,竟然可以饥饿到如此的程度。
他正在看着一个孩子。
孩子正在看着树梢。
孩子的衣服无法辨认颜色,大概已经补过一千次,依然还有着一千个破洞。
燕碧城想不出来,这个孩子要如何才能度过今年冬天。
孩子的脸,很瘦却很干净。
燕碧城相信他已经至少有十岁了。
可是他的身材,却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燕碧城也知道他会这样专心致志,充满渴望地望着树冠,是在盼望树上早一点结出桑椹来。
燕碧城吃过桑椹,很小的时候就吃过,并且也很喜欢吃。
对于他来说,桑椹是一种水果,可用作闲暇时的消遣。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桑椹是食物,可以用来维持生命,并且也许,能让他的身材,再长高一点点。
当年,风弃天站在这棵树下,是不是也在用这个孩子的眼神望着这个交错连结的树冠?
枫如画已经握紧了燕碧城的手,他们都在安静地望着这个安静的孩子。
他们的眼神,都已经悲凉。
这样的悲凉,在无声的阳光之下,无声地弥漫在枝叶之间,弥漫在空气里。
孩子的一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