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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别的原因。”燕碧城淡淡地说:“我也并没有向韦庄主请教,为什么这位老人会把他的刀法传授给韦庄主。”
两个人再次沉默下来。
其实燕碧城所说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那间神秘的密室,而孙平所用的刀法,就刻在那间密室的墙壁上。
显然这依然是他和如画两个人的秘密,他并不想把这样的秘密告诉给第三个人。
显然在看到墙上的刀法的时候,燕碧城就已经想到,这就是那位老人所传出的刀法。
看来如画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所以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这个答案并不能解释那间密室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会凑巧被燕碧城和她两个人一起发现。
仿佛密室正在寒冷的冰雪里,在孤寂的高山上等着他们,在沉默中等了许多年,所以会在他们离开之后立刻倾倒,并且有那么古怪的刻字浮现在倾塌的瞬间。
那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个答案,只会让那间密室更加神秘。
“所以你想到,孙平的刀法一定是有人传授给他的?”韦帆守忽然问。
“我也在想孙平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显然你会想到,这是因为他要保护某个人。”
燕碧城点头:“这是个很简单的推理。”
“的确很简单。”韦帆守说:“接下来的推理更加简单,孙平要保护的这个人,当然也参与了这个风云帮的阴谋,是吗?”
“至少是极为可能的。”燕碧城说:“甚至极可能,整个阴谋就是这个人设计并主使的。”
“但这些仍然不足以把你带到我这里。”
“所以我又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韦帆守叹了口气:“我以前的确没想到你这么会想。”
“你的确没想到。”燕碧城说:“至少在你决定要利用我来挫败衣涧扉的时候并没有想到。”
“我在想,你方才的确没有说错。”韦帆守摇着头:“我的确低估了你。”
“我想到的是,孙平的整个计划都很周密,甚至近乎完美,可是在最后一步上,在最重要的那一步上,却有些古怪。”
“我想你的意思是说,孙平最后能坐上盟主的位子那一步。”
“不错。如此费尽心力,潜藏多年的计划,却把最后一步放在运气上,至少孙平自己无法肯定,他最后一定会被推举为盟主。”
“显然这最后一步,也必须是提前计划好的。”韦帆守点着头。
“而我能想到的,把孙平推上盟主位子的,只有你和昌易如两个人。”
“其实我在这里,还是冒了点险的,一旦燕三公子对于武林盟主当仁不让,就有些棘手了。”
“其实我相信你很清楚这个可能性并不大。”燕碧城叹息着说。
韦帆守继续点头。
“我也相信,即使这种意外真的发生了,你也一定有别的办法,甚至这个办法也早就在你的计划里。”
韦帆守微笑起来,却未置可否。
“你不想说说这个候补计划?”燕碧城也笑了起来。
“不急,不急。”韦帆守和蔼的笑着:“小伙子总是比老人家容易着急,不过我还是想先听完燕三公子的答案再说。”
“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基本上我的思路里只剩下韦老和昌老了,要继续确定究竟是你还是昌老还是你们两个都有份,其实并不太困难。”
“听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我这个计划其实简单得很,漏洞蛮多,简直就是儿戏,唉。”韦帆守又在苦着脸,“但我还是想听燕公子说完。”
“你当然也知道,孙平的名字其实是风弃天。”
“我当然知道。”韦帆守又在叹气。
“而我知道的是,就连风弃天都不是孙平本来的名字。”
韦帆守顿了顿,面色沉重起来,甚至近乎铁青着脸:“那么他本来应该叫什么?”
燕碧城盯着韦帆守,缓慢地说:“这要问你,但我知道,他不姓风,他姓韦。”
韦帆守继续铁青着脸,却没有说话。
“你也想不到,我已经去过那个村子。”
“你。。。。。。”韦帆守的声音已经艰涩,就像两块铁板在摩擦:“去过?”
“所以我也已经知道,你在那里做过什么。”燕碧城的目光已经冰寒:“你儿子的行径和你一比,简直就是位圣人。”
韦帆守没有说话,目光却再一次深远。
也许他在回忆,回忆他在那个村子里的,令人发指的暴行。
他忽然想起了还留在卧室里的那对姐妹。
他忽然开始相信,在这个时候冲进去,他一定能完成那个遗留的任务。
并且极可能超额完成。
但他忍住了。
他相信他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不必急在一时。
老头子总是比小伙子更有耐性。
“我想你并没有想到,你当年的暴行,竟然会给你留下一个儿子,我也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第二次去那里,但是我在那里发现的东西,让我近乎确定,这个凶手就是你。”
“你在那里究竟发现了什么?”这一次韦帆守的声音已经平缓。
“刺杀孙平生母的手法,绝对不是一个十几岁,整天挨饿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你先割断了她的咽喉,接着刺透了她的心脏,这样她在死前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如此残忍的手法,我已经无可形容,但我要承认,这个手法很老练,也很有效。”
“你当然也会想,什么人会在半夜里到那样一个兔子不拉屎的村子里去刺杀一个近乎半疯的女人,又劫走了她那个像叫花子一样的儿子。”
“我唯一能想到的是,只有当年的凶手才会这样做。”
“这个推理也同样很合理。”韦帆守的声音忽然低弱。
“你这样做无非是要找一个你能放心利用的人来做你最亲近的手下,去实行你的计划。显然风弃天很合适,加上他又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两个因素已经足够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然你还要把有可能泄露这个秘密的人灭口,因为你的计划向来都很缜密,所以你杀了那个在多年前被你强暴过,又忍受着屈辱给你生下一个儿子的女人,即使她已经在这些年里被折磨得近乎半疯。但这让你觉得安全,觉得彻底。”
韦帆守平静异常,看着燕碧城,仿佛在听一个神话故事。
燕碧城就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很想知道,在你心里,还有一丝人性吗?”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风弃天是我儿子的?”韦帆守笑着问。
燕碧城凝神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淡然地说:“这和我确定你就是风弃天的父亲是一样的原因。”
“不错,因为其实仔细看,他蛮像我的。”韦帆守继续微笑,甚至在微笑里还有点自豪,“尤其是眉眼。”
燕碧城开始觉得自己要呕吐。
韦帆守为什么会第二次去到那个村子里?
显然不会是因为他猜到他竟然在那里有一个儿子。
也许他只是碰巧再一次路过,就像上一次一样。
也许有别的原因。
这个问题燕碧城并不想知道,他怕他真的吐出来。
所以他没有追问。
看样子,韦帆守也同样不想说明。
“接着你就来了这里?”韦帆守问。
“来这里之前我还做了一件事情。”
“你先去查了查昌易如的底?”
“我调查了这些年里他的行踪,他所接触过的人,还有他的习惯。”
“查过之后你发现他并不可疑?”
“我找不到怀疑他和你同谋的任何线索或者证据。”
“你不怕你自己看走了眼?”
燕碧城摇了摇头,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到了此时此刻,你莫非还指望用这件事情来扰乱我的思路?这样很滑稽,你知道吗?”
韦帆守苦笑起来:“看来真的没有什么用处。”
其实去详尽调查昌易如的底细的人并不是燕碧城自己,是枫如画。
就像上一次一样,他依然在远处安静的看着,并没有真的参与。
上一次,他看着的是楚飞烟。
其实这一次,在他看着如画的时候,他已经想起了楚飞烟。
也许他从来没有真的忘记过。
就像上一次,看着楚飞烟的时候,他想起了如画一样。
同样的事情,总是会不断的发生。
不论你是不是如此希望的。
实际上他希望,如画永远都不要知道他时常会想起楚飞烟这件事情。
可是他也知道,其实这件事情如画早就知道。
有时候他觉得,在他身上或者在他心里,很少有什么事情是如画不知道的。
如画只是并不去说起。
如画只是一次一次地握住他的手,或者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如画也已经很久没有咬过他的耳朵了。
也许她已经不再忍心这样做。
也许她越来越清楚,其实在很多时候,他需要她的照料,还有呵护。
就像在很多时候,在每一天,她都需要他的照料,他的呵护一样。
所以他也不会说起什么。
他只是继续把楚飞烟的玉佩带在腰上。
如画也有时候会把这块玉佩握在手里,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精巧的花纹。
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沉默。
只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他们都在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的东西,究竟是怎样的。
这件东西,却无法言表。
所以他们对此一直都是沉默的,并且将会一直沉默下去。
“那么到此为止,燕公子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无恶不作的歹人,就是在下我韦帆守韦老庄主?”
“其实还有别的理由。”
“那么燕三公子还愿意继续说下去吗?”
燕碧城摇了摇头,“我实在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对你说更多的事情了。”
燕碧城的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楚飞烟曾经说过的那个梦。
从他开始相信楚飞烟之后,他就开始想到,楚飞烟在恶梦里所遇到的那个人,那个令人恶心的老头子,也极可能和这个惊天阴谋有关。
他也曾经在击杀衣涧扉的那个正午,不经意间闻到过韦帆守身上的味道。
那很像一种垂死,或者已经死去的动物所散发的味道。
他厌恶这种味道。
但在当时他并没有想到很多。
有很多事情,是从他发现他能够相信楚飞烟之后,才慢慢想起来的。
“那么我是不是能够问一问,你进门的那一剑,到底是什么名堂?”韦帆守满眼期待的看着燕碧城。
“我既然知道风弃天的刀法是你传授的,那么你最擅用的,就不应该是手,而是刀。”
“当然。”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你总是把你的手翻来翻去,我想我也许有必要确定一下。”
“看起来燕公子很怕杀错了人?”
“我的确怕。”
“所以你那一剑,只是要试一试我?”
燕碧城慢慢点头:“这个方法既有效,又不复杂。”
“可是燕公子那一剑,势如惊雷,连生三变,高明之极。你就不担心一旦你判断错了,而我又抵挡不了,真的被你杀了?”
燕碧城沉默,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
韦帆守的目光却在渐渐收缩,“或者这只是因为,那一剑虽然如此惊人,却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可以随时停下来?”
“。。。。。。”
“那么那一剑能生出的变化,会远不止三个。”韦帆守在凝视:“你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说到变化,我想能有27个。”燕碧城淡淡地说:“可是一剑,始终只是一剑。”
韦帆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全身激发出如狂的刀气。
刀气森寒直迫眉睫,甚至连阳光都已经冰冷。
“你的剑法,已经自如。”韦帆守声音低沉,并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