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帆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全身激发出如狂的刀气。
刀气森寒直迫眉睫,甚至连阳光都已经冰冷。
“你的剑法,已经自如。”韦帆守声音低沉,并且尖锐:“难怪你敢直接来找我。你的确是我的对手。”
阳光忽然重新温和起来。
韦帆守的声音也变得很温和:“所以你出手一剑来势汹汹,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的要杀我。而在你收回你的剑之后,你终于确定你要找的人就是我,所以才决定杀我?”
“不错。这其实也是我能确定你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的第四个理由,所以你前面问的那个问题,我也回答了一部分,你现在是不是很满意?”
“我觉得还好。”
“那么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还有一个。”韦帆守忽然翻手,那把扇子匕首又出现在他的手上,“你莫非认为这是一把刀?所以你能确定我用的是刀法?”
燕碧城再一次凝视着那把匕首,缓慢的说:“我不能确定这是一把刀,我只是看得出来,你把刀法融合在你的身形掌法里。”燕碧城抬起头,看着韦帆守继续说道:“你已经能够把你的整个身体变成一把刀,我要承认,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燕三公子夸奖,老韦受宠若惊。”韦帆守躬了躬身子,“老韦也没什么别的问题了。”
两个人沉默下来,对视着。
“不过老韦也有几件事情想告诉燕三公子。”这一次忽然打破沉默的还是韦帆守。
也许他已经老的开始罗嗦。
“你确定我想听?”
“多听听总是好的,总比说太多要好,好得多。”
“有道理。”燕碧城笑了起来:“韦老请指教。”
“首先。。。。。。”韦帆守忽然翻手,他手里的匕首忽然暴涨,在一片灰暗,却惊人的光影里翻飞,发出连绵却短暂的脆响,在静止下来的时候,他的手里竟然真地握住了一把刀。
刀光暗淡,甚至这把刀的光芒,竟然能够让周围昏暗起来。
刀身薄的近乎若有若无,却横立着一线线斑驳的条纹。
就象鹰翅上竖立着的铁羽。
一把纤秀的刀。
甚至孙平的刀和这把刀比起来,已经是庞然大物。
偏偏这把刀横在空中的样子,却又让人忽然觉得,它比青龙偃月刀还要阔大。
如画的额头,在看到这把刀的时候,已经再一次浮出了汗水。
她相信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并且邪恶的兵器。
“这真的是一把刀。”韦帆守说完了他的话。
燕碧城的神色凝重起来:“看来方才,我的确低估了你。”
“还不止于此。”韦帆守微笑着:“还有几件事情,燕公子也不妨再听一听。”
燕碧城在听。
“你看你现在已经变得不那么喜欢说话了。”韦帆守点着头:“年轻人就要多听少说,很好,好得很。”
燕碧城继续沉默。
“其实我也知道你本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韦帆守说:“你不过是想多挤出点时间,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你那两个宝贝哥哥在我这里里外探查一番,所谓知己知彼,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已经如此稳重,还是很好,还是好得很。”
燕碧城依然没有说话,面沉如水。
“不过他们发现的东西,你是不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的东西很多。”燕碧城忽然笑了起来。
“的确很多,至少还有几件。”
“韦庄主的话,也好像忽然多起来了。”
“也许我也忽然想挤挤时间,也说不定。”
“燕三愿闻其详。”
“你可知道这个江湖上历来,把风云帮说成什么?”
“风云十四骑。”
“你见过风弃天,也见过云开,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又是风又是云,为什么偏偏江湖人士只说出,只看到个风云十四骑?”
燕碧城沉默下来。
“其实原因很简单,风云十四骑的确切称呼是,风十四骑。”老韦在微笑:“他们也绝对不是风云帮,他们只是风云帮的一小部分。”
燕碧城慢慢呼出一口气。
“你想得没错。”韦帆守看着燕碧城的表情,笑得更加开心:“除了风十四骑,我的手下,还有云字号的一帮小伙子。这一点,你原来是不是从来没想过?”
燕碧城叹了口气,“我的确没有想过。”
“不奇怪,越明显越简单的事情,大家反倒看不到,想不到。”
“因为这样的道理,大家反倒不会去想,自然也不会去看。”
“没错,你是个很聪明的小伙子,可惜。。。。。。又聪明又能干又会想的小伙子,在这个江湖上常常短命。”
“不知道你的那批云字号的老兄,又有多少骑?”
韦帆守摇了摇头,“他们不象风十四骑那么喜欢骑马,所以,我把他们叫做,云四十八士。”
“你手下是不是还有雷电一百零八将?”
“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猜一猜。”
“韦庄主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被加上你,总计四十八人包围了?”
这句话刚说完,燕碧城就已经知道,在他身后的院子里面,一群人正在聚集。
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声音。
接着他听到燕碧云带着苦笑的声音:“看起来真的是这样的。”
前面有怡然自得满面微笑的韦帆守,后面有高深莫测的云字号。
这个情景,也只能让他苦笑。
“看样子你的这些小伙子,身手也都不错。”燕碧城也在苦笑。
“还过得去。”韦帆守笑得很甜,“主要是,除了有几下功夫,他们还都是死士。”
燕碧城继续苦笑。
死士的意思,他很清楚。
他同样很清楚风十四骑的作风。
他也已经见识过云开的狠辣和狡猾。
他知道,这批云字号的好汉,只会比风字号的好汉更加好汉。
更难对付。
而他们只有四个人。
他们已经被包围。
“想必作为老大,韦庄主舍身赴死的勇气不会比手下差。”燕碧城笑着说:“看起来我们四个人今天要对付四十八位死士,而且是四十八位很会让对手先死掉的死士。”
“你有点担心?”韦死士笑着问。
“有一点。”
“你错了。”
“哦?”燕碧城惊异起来:“请韦老赐教。”
“这里的人加上我,只有二十位,再加上你们四个,也只有二十四位。”
燕碧城没有说话。
“你想不想知道,剩下那二十八位去了哪里?”
燕碧城的神色已经凝重,“再请韦老指教。”
“这一次你又没想错。”韦帆守和蔼的说:“他们去了碧玉山庄。”
“多年之前。。。。。。”韦老的神色带着点怀旧的意味,“你父亲曾经和我儿子交过手。”
燕碧城没有说话。
“据我儿子回来向我禀报说,在他看来,你父亲的剑法,是我的刀法的劲敌,或许整个江湖乃至天下,你父亲就是我韦帆守唯一的敌人,唯一配得上被称为我的敌人的敌人。”
“我在听。”燕碧城的声音已经沉重。
“我老韦胸怀大业,放眼江湖,高瞻远瞩,自然不能不把你父亲列为我老韦的头号大敌,必欲除之而能心安。”
“所以你让人把那封书信送到碧玉山庄,除了要用我来对付衣涧扉,还要趁机对家父不利?”
“其实你父亲会派你出来打探,妄图平息这一场江湖纷争,也早就在我意料之中。”
“这一点并不难断定。”
“接着我再发一封书信,邀请你父亲参加盟主就任大典。你父亲只派出了你的两位兄长,也在我意料之中。”
“我相信。”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抓住机会,把你们兄弟三个解决在山庄外面,把你父亲和一家老小解决在山庄里面,岂不快哉?”
分散敌人,逐个击破,是一种古老的战术。
古老却有效。
在飞涧山庄外,风老大就有过这个企图。
可惜棋差一着,被衣涧扉用同样的企图围困在飞涧山庄里,惨遭屠灭。
如今这个企图,韦帆守用起来看样子也同样有效。
“你对你那二十八个手下,这么有信心?”
“有。”韦帆守说:“既然云开能让你深信不疑,云飞当然也可以让你父亲深信不疑,你父亲再聪明毕竟也不是神仙,也总会上几次当的,不过我倒可以保证,这一次是最后一当。”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强攻,会使诈?”
“他们毕竟不是风十四骑,再说,就算风十四骑也会使诈,只是比起云飞来还差得多。”韦帆守一直在微笑,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云飞是怎样一个人?”
燕碧城沉默。
“其实他只比云开大两岁,不过云开却是他一手调教的。而他是我一手调教的,我一直对他都很满意,想必你父亲对他也会很满意的。你实在应该见一见他,我保证你也会马上就开始喜欢他的。”韦帆守叹息:“云开那小子和云飞一比,简直就是个只会玩泥巴的小孩子。”
“他会首先混进碧玉山庄,并且冒称是我的朋友?”
“你又想对了。”韦帆守的神色很是赞许:“其实他是你的患难之交,这次去拜见燕庄主,是有极重大的事情要当面禀报,当然是受你所托。”
“你真的以为,家父会那么轻易就信任他?”
“我还是有点担心的。”韦帆守说:“所以他不仅仅人见人爱能说会道,还带去了一件信物。”
“信物?”
“你曾经把你的宝贝盒子留在程雷的胸前,难道你忘记了?”
燕碧城的面肌已经收紧,在如今看来,这个根本无足轻重的事情,已经变成了一个弱点。
“盒子虽然碎得厉害,但勉强拼一拼还能拼出点花样,至少能让你父亲一看就认得这是自家的东西。当然,你贴身带着的盒子都搞成了那副样子,显然你也是身处险境,情势危急,再加上你身边还拖着两位哥哥,如此一来,燕门三子。。。。。。”
燕碧城没有说话。
“碧玉山庄危矣。”韦帆守摇着头作出结论。
燕碧城的头脑,飞转的就像他的剑。
他在回忆,拼命的回忆。
他在回忆如画的父亲,穆随风。
他在回忆在他和穆随风的交谈中,他有没有曾经无意中提起过,那个盒子已经碎裂了。
他拼命的想,只是最后他的结论是:他没有提起过。
所以他不得不承认,韦帆守的这个办法,很可能是有效的。
如果他父亲相信他们身处险境,也许会很容易就开始相信云飞的话。
他也相信云飞混入碧玉山庄的前前后后,都会遵循着一个事先拟定好的,详尽的计划。
一个极度狡猾,也极度卑劣的计划。
韦帆守并没有说出这个计划到底是怎样的。
只是即使他愿意说出来,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也许燕公子还很希望知道,云飞他们已经出发有段日子了,毕竟去碧玉山庄路途遥远,我也只能早点吩咐他们上路,也许进行的顺利,他们已经准备回程了。”
燕碧城沉默。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让云飞去见见云开,顺便带回来也让我见见,见一部分也好,看看我还能不能认得出来。”
处境很不妙。
这是燕碧城无法否认的。他并不紧张,但他有些担忧。
经历过衣涧扉,风弃天的可怕武功,今天要在这里面对韦帆守。
显然他只会比前面两位更加可怕,更难对付。
如此的一场决战之前,担忧,其实比紧张更危险。
所以如画也已经开始在担心。
她知道他的心绪起伏,就像知道她自己的一样。
很多时候她相信她自己的心,是寄生在他的心上的,已经无法单独存活。
她喜欢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