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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结在韦帆守的胸膛里。
韦帆守的手还在翻着手,翻的就像一片云。
云忽然就消失了,消失的也像一片云。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胸膛上的兵器,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他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件兵器。
是怎样出现的。
所以他转目,看着燕碧城。
燕碧城在叹息:“我也差点忘了告诉你,不管是落翼刀还是碧玉剑,都已经融在了我的心里,所以我有心,就有刀,就有剑,你可以去了。
韦帆守听到他说完,立刻就去了。
他胸膛上的兵器,也忽然再次飞散。
阳光如旧。
如画如新。
如心。
慢慢依偎到他怀里。
他的心立刻充满了欢乐和平和。
阳光也是新的。
他走过了,这一关。
“三公子,你赢了。”
他搂紧了她温软的躯体。
他的两位兄长,已经从院子里消失了。
消失前大哥还是留下一句板着脸的话:“小三子,我们还要回山庄。”
二哥在苦笑。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会赢的。”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身前,把她的躯体紧紧靠近在自己的胸前,凝视着她美丽无双的眼睛。
其实他曾动摇过。
可是他有他的如画。
她会让他坚强。
真正的决战,往往都很简单。或者至少看起来简单。
因为致命的一剑或者一刀,其实也都很简单。
简单到甚至目不暇视。
所以不论他和衣涧扉,风弃天,或者韦帆守的决战
看起来都很简单,也都很短暂。
只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的凶险和艰难。
现在他凝视着如画的眸子,才忽然晓得,其实他所经历所感受的,如画也一样知道。
他忽然心痛起来。
他不忍心让如画知道这些,他晓得这些本该只有他自己承受。
他的心痛里却带着欣慰。
他喜欢她知道这些。
喜欢他们两个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像,就是一个人,一个整体,一种感受。
一颗心。
他晓得在这个世界上,并非每一对男女,都可以这样的。
所以他的心情是错乱的,他理不清,也说不出话。
所以他沉默,只是抱紧了她。
这一刻很短暂,这一刻只是让他觉得,他的心完全敞开了一扇大大的门,让她的心,在他的心上不断地爱抚,摩擦,和温存。
这一刻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却听见如画说:“三公子,我们真的该走了,我们该尽快回山庄的。”
他点头。他的依赖忽然消失了,他在瞬间就挺立起来,就像一座山,“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用两只手捧住他的胳膊,并且娇弱的在他的肩头擦了擦自己的鼻翼,就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覆雨山庄,已经安静下来。
也许就和不太久之前的快刀堂一样安静。
或者就像长武门。
其实在燕碧城面对韦帆守的时候,院子里的一战,也结束的很短暂。
这一战首先出手的人,叫做云放。
云放挑选的第一个对手,是燕碧云。
云放这样做的理由其实很充分。至少在他自己看起来很充分。
也很高明。
这个理由缘自一个简单的推理。
这个推理让他活到了最后。
所以他是第一个出手,而且是在近乎喜悦中抢先出手,却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云字辈的老兄。
云放没有想到,他用简单的推理开始却遭遇到了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
第一百五十二章 青石板的温度
云放的推理是从屋子忽然黑下来开始的。
其时里面还有枫如画。
黑下来的瞬间,云放晓得里面已经在动手。
韦老大的功力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能让整间屋子在大白天里陷入一片黑暗。
够黑。
而且黑的无声无息。
这极大的鼓舞了云放的信心。
还有斗志。
好在院子里还是很明亮,在炎炎烈日下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空气炙热并且干燥。
这无疑是个杀人的好地方。喷溅的鲜血会干的很快,甚至会在被晒的滚烫的青石板上激起一蓬血汽。
血汽是血色的。
但有点淡。
淡的很相宜。和急速干燥的浓血交相辉映,就像一件艺术品。
血腥的味道,也会散发的格外浓烈。
这个味道云放很喜欢。
要比咬在一头牛的颈项上,喝着滚热的牛血的味道更好。
因为这个艺术品的味道,还带着焦气。
云放其实给这个味道取过一个名字:血烧。
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太文雅,不够艺术化。
所以他也尝试换过几个,比如血在烧,血红烟飞。。。。。。
但他都不满意。
他觉得太娘娘腔,虽然文雅,但有失直接和感染力。
直接无疑是很重要的。
所以他也换过:爆烧鲜血,血锅巴。
这两个名字让云放大呼过瘾,并且立刻忍不住冲到集市上吃了一顿火锅。
吃完后他冷静下来,觉得又太直接,太土。
太土无疑是很无趣的。
所以他还是决定,血烧最好。
所以这是一个色香味名俱全的艺术品。
或者这是一种可称为艺术品的厨艺。
他也几次都忍不住想把一大碗牛血倒进烧的炙红的铁锅里,在畅快淋漓中痛吸一阵子激出的血汽之后,把最后形成的锅巴铲出来,细嚼慢咽,并且喝上几杯好酒。
他估计这种锅巴会很脆。
但他几次都忍住了。
因为他觉得这不是人应该干的事情。
这有点像禽兽。
像禽兽无疑是很不好的。
而他对自己的评价是:一位很体面的青年才俊。
这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只不过这种忍受其实也很痛苦。
这造成了一个直接的后果:他对于血烧有格外的偏爱,或者说,他对这种东西一直保持着一种饥饿感。
可惜能产生血烧的机遇真的不是很多,他也只碰见过十几次。
毕竟杀人这件事,不能总按排在夏天,在烈日下,地上还必须铺着能够被晒得滚烫的青石板。
有时候经常还要在午夜,并且是冬天,而且地上还铺着厚厚的雪。
他把这种血称为血冻。
血冻很无趣,就像禽兽一样。
更无趣的是遇到风比较大的天气,连半丝气味都闻不到。
所以他珍惜每一次,能够遇到血烧的机会。
比如今天这次。
所以他对今天的天气,和目前,院子里的青石板的温度都很满意。
老大既然已经开始动手,院子里当然不能甘居其后。
里外呼应,才是最有趣的事情。
所以眼下,是一个杀人的好时候。所谓天时地利。
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完成云放的简单推理。
很多人都不懂的一个道理是:推理越简单,往往越有效。
好在云放懂。
江湖传闻,燕出玉只把他的碧玉神功传给了燕碧城一个人。这是个很简单的传闻。
云放相当相信其可靠性。
那么燕碧云和燕碧山的身手,无疑要大打折扣。这是个很简单的推理。
云放同样相信其可靠性。
剩下的问题就更加简单了:先干掉燕碧云还是燕碧山?
一个简单的答案是:先干掉最容易干掉的。
因为薄弱环节就是对方的弱点,要将其尽量放大并且穷杀不舍。
这个简单的道理,其实是云放从无数次的独杀群殴中总结出来的,极其宝贵的,带着血汗的经验。
真正有用的经验往往,其实也很简单。
燕碧山的样子看起来聪慧灵动,眼神清亮,顾盼四方。
这种人云放很了解:出手不循常理,常能洞悉先机,武功走的是灵活轻便的路子。
轻便并且犀利,一着不慎,就可能让自己成千古恨。
这种人杀起来虽无大问题,但需小心游斗,伺机进攻。很耗气力和时间。
燕碧云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有意思了。
这家伙双目坚定,目光沉稳之极。
面目刚毅。
一看就是位耿直之士。
这种人云放也很了解:耿直反被耿直误,学学功夫强身健体,甚至在街头胸口碎大石赚几个小钱是可以的,出来闯江湖?难免失之以方。
而且耿直的人,往往脑子都不大管用。
极易为人所乘。
云放最喜欢杀的就是这种人。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脑子很管用,而且比绝大多数自以为管用的人还要管用。
他的手段也绝对高明,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
没人敢说一个10岁就能独杀一条独狼的人,手段不高明。
他也下过苦功,吃过很少有别人自小吃过的苦。
所以他见到燕碧云这种人,就像乞丐见到了鸡屁股,吃定了。
所以依据自己多年的宝贵的实战经验,云放选择的对手,或者说第一个要杀的人,是燕碧云。
并且他决定立刻出手。
狼多羊少,不抢着杀确定一定能杀的人,是个极其愚蠢的错误。
论功行赏是要看实际表现的,韦老大在这一点上从来没糊涂过。
韦老大是个英明的老大,向来提拔手下,看杀人成果。
如果碰巧两个人的成果相同,那么就要看谁杀的比较快。
云放混到分组长这个级别,也是一命一命杀出来的。
而且都杀的不慢。
云飞走了之后,目前这些人,就是由云放带领的。
云放很清楚的知道,他在今天,必须至少杀掉一个。
论过行罚这个原则,韦老大也从来没忽视过。
那种惩罚云放以前见过几次。每一次都让他咬牙切齿的决定,宁肯战死,绝不失职。
而对于韦老大来说,无功,常常等同于有过。
既在渴望血烧,又肩负必须完成的杀人职责,云放决定第一个出手,而且立刻出手,石破天惊,就很自然了。
这同样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云放的策略也很简单:以硬碰硬。
燕碧云站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大块千斤巨石,插在深厚的泥土里。
云放就要把自己变成一串惊雷,在炎炎烈日里从天而降,去撼一撼这块倔强,甚至有点傻兮兮的石头。
云放腾身,一飞冲天,并且在天际的最高点,拔出了自己的刀。
他在高处凝视他的目标,他看到燕碧云仰首,在凝视着他。
燕碧云仰望的脸在急速的变大。
云放的身体在空中进行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旋转,复杂并且迅速,甚至他的衣袂,在空气里摩擦出猎猎的风声。
他的刀,却是凝固的,凝固在半空里,刀尖正对着燕碧云的眉心,从未改变过。
在他身体翻转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的刀身忽然震动,并因此发出尖锐的厉啸。
震动在极快的传递到刀尖的瞬间,立刻凝滞了。
于是这声从无到有,瞬间就已经震耳发聩的厉啸,也在瞬间就静止了。
仿佛起始并结束于同一瞬间。
所以这声厉啸听起来,就像一个尖锐的雷。
云放的刀身雪亮,在烈日下耀人眼目。
他真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串惊雷。
并且是一串急速劈落的雷。
如此的气势之下,傻瓜都知道,云放已经把他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在他的刀上。
并且借着从上而下的急速坠落,来增加这一刀的威力。
这块傻兮兮的石头,是不是还扛得住?
对于这个问题,也许每个人有自己的猜想。
云放也有,并且云放相信在这一点上他和别人不同。
他有的是答案,并且是在他出手之前就已经有了的答案。他的答案包括两点:
1。燕碧云扛得住。他只要看一眼燕碧云站在那里的样子,就立刻知道,这样的一击,是击不倒这块石头的。他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他的确知道。这是在无数次的生死交战中,面对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