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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假的,我若不给他几个意外,岂非失算?”
如画在他臂上擂了一拳,“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然后轻声笑了出来。
身后大哥一声干咳,二哥急忙说:“专心。”
如画急忙放开燕碧城的手,一本正经起来。
这条路相当长,也颇走了一些时候。
这一路燕碧城一直在看着云飞的后颈,他在想的事情,远远不像和如画的玩笑那么轻松。
第一次出手燕碧城已经知道,云飞已经深得韦帆守的真传,这个江湖里能躲过他那个趁一摆手做出的一击的人并不多,云飞的应变,快的出乎意料。
从见到云飞开始,云飞一直关心的就是,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个能设身处地思考自己的立场的敌人,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自己出手制住云飞,其实是一开始就拿定的主意,云飞说的并没错,但没有说出另外两件事情:
1。首先制住云飞,且不论作为人质收效多大,但已经消灭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2。自己在眼下的情势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可能的一战发生在碧玉山庄内部,因为从碧玉山庄外面伺机进攻,难度要大的多,大很多。
所以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燕碧城也在想,目前这个发展是不是也是云飞意料之中的?
这一点他无法肯定。
他却能肯定,如果为敌,云飞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
或者可以在真相一经明朗之后,立刻出手杀了他,以绝后患。可问题在于,那个时候恐怕已经无法下手了。
那么现在呢?
燕碧城暗自叹了口气,现在也无法下手。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因为他有所犹疑,有所顾忌。
这无疑是一个弱点,显然假设云飞想不到这一点,是愚蠢的。
云飞此刻和燕碧城的区别在于,云飞知道山庄里面的真相。
区别可以被演化成优势,只是看你晓不晓得如何演化。
显然云飞知道的很清楚。
无论如何,目前所作的,是燕碧城争取最大优势的,唯一的方法。
如果敌不明,那么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设法短兵相接,彼此逼到狭路上,鱼死网破。
这个方法常常在情绪上很难接受。
可是燕碧城明白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云飞扬了扬头,在衣领上蹭了蹭自己的后颈,他无法抬手挠一挠,显然他的后颈很痒。
燕碧城说:“你再敢扬头,我就把你的头埋在后山上。”
云飞在前面很响亮的叹了口气:“就算公子不准属下私自解穴,可也不要总盯着属下的后颈,真的很痒,公子可知道?”
“我盯着你的咽喉,你会不会觉得好一些?”
云飞立刻闭上嘴,专心走路。
走了一会儿,云飞说:“万一。。。。。。那个,万一。。。。。。”
燕碧城很不耐烦,“万一什么?”
“万一公子发现错怪了属下,可否请属下吃顿饭?”
“山庄外有家酒铺,酒不错,菜也不错,如果我错怪了你,你可以请我到那里吃顿饭。”
“属下领命。”
继续走路,一路沿途并无异状。
燕碧城一路上都在评估,云飞正引路走向一个陷阱的可能究竟有多大。一直到云飞扬声说到:“三位公子以及枫姑娘已经平安归来,属下云飞前来覆命。”
穆随风清朗的笑声立刻从厅堂里传了出来,“还不进来,还等什么?”
燕碧城的心开始狂跳,他知道如画的心和他跳的一样剧烈,他们反倒一起停住了脚步。
云飞却转过身来笑着,“属下看,不如就定在明日中午?”
燕碧城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
“属下的穴道还未解开。。。。。。”
燕碧城已经拉着如画的手,举步走去,走过云飞身侧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却看到他的父亲和穆随风,已经迎出了门外,身后传来云飞的声音:“属下多谢公子。”
这个瞬间,在燕碧城的心里,到来的如此不易,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变热。
燕出玉看到他就微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膊:“小三子,这一路,可辛苦你了。”
燕碧城没有说话,只是用双手握住了父亲的手,他的眼泪,还是慢慢流了下来。
穆随风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仔细的看了看枫如画,眼中带着笑意。
如画的脸却红起来,施了一礼,轻声说:“如画见过燕庄主。”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却看到燕出玉正在含笑望着她,急忙低下头去。
他的眼神很年轻,就像自己的三公子那么年轻,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原来三公子的眼睛,是像他的父亲。。。。。。耳中听到燕碧城恭声说:“燕三拜见穆伯父。”身后的燕碧云和燕碧山,也已经走了上来。
于是她就抬起眼睛,盯住了她自己的父亲,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父亲,本是一片空白,她想说句什么,却忽然说不出什么,只是眼泪,却流了出来。
上一次她见到自己父亲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往事。。。。。。多有不堪回首。
穆随风却已经转身,拉着燕出玉的手臂,“进屋里说,进屋里说。”
屋子里,燕碧城的母亲正从座椅上站起来,美丽依然。
走进屋子之前,燕出玉向云飞招了招手,微笑着说:“你也进来。”进到屋子坐下之后,云飞就站立在燕出玉的身侧后,低首,垂目。
燕碧城却站了起来,对着穆随风抱拳鞠躬,然后才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穆伯父,如画,其实是您的女儿。”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这个瞬间凝固了。甚至云飞也满目惊异的抬起了头。
世事毕竟,也常有出人意表。
穆随风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急步走到如画的面前,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女儿的手。
两个人相互凝视,却一直静默着。
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除了悲伤和怀念,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有很多,欢乐和惊喜的瞬间。
眼泪已经在如画落满风尘的面颊上冲出了两道清晰的泪痕,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还没洗脸的小猫。
穆随风却对着如画的脸看了又看,舍不得转开目光,他自己的脸上也是泪痕纵横,流了半天的泪,才颤颤巍巍的说出了一句话,“孩子,爹。。。。。。亏欠你,和你娘。。。。。。”
如画却只是摇头,伸出手去,轻轻去擦拭父亲脸上擦不完的泪。过了半天,穆随风才转头对燕碧城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如画是我的女儿的?”
这个时候燕出玉才转过头,对云飞低声吩咐道:“你去安排人手为如画姑娘整理房间,另外,把浴房备好。”
云飞躬身,低声问道:“庄主意下,哪间屋子较合适?”
兰碧月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还是我去吧。”
燕出玉笑着点了点头,“有劳夫人。”
过了半天,兰碧月才再一次出现在厅堂门口,远远的对着如画招手,微笑着说:“如画,你随我来。”
如画立刻低着头,很乖很轻快的走过去。兰碧月拉住了如画的手,转过脸对燕碧城说:“小三子,你去厨房安排几道如画喜欢吃的菜。”语声甚是威严。
小三子急忙点头应是,向穆随风施了一礼后,急步走出屋外。
屋外阳光灿烂,空气湿润并且宜人,他仰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想大声说:“谢谢。”
他的喜悦无以言表。
前面,如画正被他的母亲握着手,并肩前行。
如画还是低着头,甚至也不敢回过头来看看他,样子乖的就像一只正在打瞌睡的小猫。
燕碧城忍不住笑起来。
一切都好极了,好的,已经完美。
午宴也很完美。菜上齐之后,燕碧城已经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声。看来厨师阿福为这一餐饭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或许他也已经被山庄里欢乐的气氛所感染,这一桌子菜,山南海北几乎无所不有。
穆随风笑了出来,“呵呵,看来阿福这小子平常还留着几手,这道菜,我来了山庄这么久,怎么就没见过?”
燕出玉也在笑,“我也只是第二次见到,上一次见到,还是和碧月成婚的时候。”
两个人放声大笑。
燕碧城的口水已经流了出来。
两位美丽的女人正站在厅堂门口。刚刚洗浴过的如画,已经换了一身碧绿色的,轻薄丝质的衣服。
也已经精心的画过妆。
她裸露的颈子上,戴着一串惊艳晶莹的珍珠项链。
燕碧城认出这是他母亲的项链,他母亲最珍爱的一串项链。
可是如此珍贵的项链,依然无法夺去如画丝毫的艳丽。
燕碧城的眼神就像一只饿了三天的青蛙,正在盯着一只天鹅。
他的口水几乎流到了脚背上。
正张着嘴联翩浮想中,听见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接着才看到他的母亲正在瞪着他,眼神很生气。
这才讪讪然收回目光,闭上嘴,擦了擦嘴角。
却看见坐在末座的云飞已经猛然低下头去,并且用手围住了口鼻,连声咳嗽。
显然这小子忍笑忍得很辛苦。
如画很美,美的能要人的命,可是一直不太在意装扮描妆的事情,说起来这个有点奇怪。
已经多久没有在夜里找如画聊天了。。。。。。上一次。。。。。。
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徘徊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忘记笑了一笑,很温和的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云飞立刻清了清嗓子,放下手,恭恭敬敬的看着桌子上的菜。
却听见周围的其他男人们已经哄堂大笑,兰碧月也笑的掩住了嘴,才牵着如画的手,迈步走了进来。
屋外的阳光在这个瞬间愈加灿烂起来。
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灿烂的,只是偶尔会有几朵乌云。
如画坐在穆随风身边的时候,很仔细的看了燕碧城一眼,眼神很亮。
眼神里没有羞涩,只有无尽的爱意。
穆随风拿起筷子,在那盘阿福鼎力奉献的菜里夹了一块,放到了燕碧城的碟子里,“小三子,多吃点,饿坏了吧。”
满室响亮的笑声再次响起。
幸福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每一个人都知道答案。
现在在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答案。
幸福是活着的,和生命一同活着。
第一百六十章 婚前
2
夜。
夜深。
已入秋。
秋物浮燥。
人何尝不是?
白日喧嚣尽去。
夜里已凉意如水。
这份凉却更显燥热。
至少燕碧城觉得很热。
午饭大家都吃的很开心。
大家都喝了不少陈年美酒。
就连两位女士也笑着喝了几杯。
如画酒量不错,这个燕碧城知道。
反倒是穆随风的酒量明显要差一些。
这顿欢快热闹的午饭一直吃到天落黑。
散席的时候,穆随风是唯一一个喝醉的人。
每个人都知道他真的有很多应该喝醉的理由。
其实燕碧城也一直暗地里希望能喝个酩酊大醉。
可惜他怎么喝都喝不醉,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或许这是碧玉神功的作用,燕碧城就没见父亲醉过。
看来练神功也有代价,这就像保持清醒也是一种代价。
酒醉的人看世界,和清醒的人看醉鬼,会不会一样滑稽?
好在这种无聊的思考现在还不重要,重要的是燥热的问题。
热会出汗,燥热就有些不同了,燥热的结果经常是渴望出汗。
当然出汗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以去柴房劈柴,或者到厨房做饭。
可是如果燥热加上喝很多酒,通常渴望的出汗方式就只有一种了。
燕碧城现在就正在渴望这一种,而且他还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
舌头比嘴唇还干。咽喉比舌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