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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三钱太少。”他说,说完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地说:“你难道听不明白?”
“明白明白。”小二眯起了眼睛,看着他的神色就像看着个忽然发了财的白痴,或者忽然长胖了的肥羊:“那么,就四钱,如何?”
“四钱?”
“五。。。。。。五钱怎么样?”
“还是太少。”这次他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你是不是想惹我生气?”
“不敢不敢。。。。。。”小二点头哈腰,又咬了咬牙:“那么就。。。。。。一两银子,客官可满意?”
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才说:“还是太少。”说完拍了拍小二的肩膀:“你放心地说,大胆地说。”
“我。。。。。。”小二脸憋得通红,咕咚咽了口唾沫,这才鼓足了劲说:“十。。。。。。十两。”
“十两?十两成何体统?”
“可是。。。。。。”小二这次不敢再说了,可怜巴巴地问:“那么就客官说个数,小店一定照办。”
“一定照办?”看样子他还有点不太放心。
“一定一定,一定照办。”小二说:“客官只管说。”
“那么我就说了?”
“请说,请说。”
“我说三百两,你看如何?”
小二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脸却已经黄了,回头看了看掌柜,掌柜的脸也有点发黄。
看样子这家伙不是忽然发了财的白痴,也不是肥羊,是来找麻烦的。
“本。。。。。。本店向来不敢欺蒙顾客。。。。。。”小二结结巴巴地陪着笑,脸上的神色却几乎要哭出来:“客官为了这顿饭竟然要付三百两。。。。。。这。。。。。。这我们如何敢当?”
“你不敢?”
“不敢不敢,再说小店的菜饭也没那么贵,客官看是不是。。。。。。就帮帮忙。。。。。。大家两下将就一下。。。。。。”
“你的菜饭当然没那么贵。”他说:“可是我的嘴却很贵,我是何等身份,岂能吃一顿饭只给三钱银子?”
“是是。。。。。。小店简陋,辱没了客官的嘴。”小二口齿发抖地说:“那么就。。。。。。三百两,也合客官的身份。”
“三百两?”他问。
“三百两。”小二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
“没问题。”小二的样子看起来要晕倒。
“那就好。”他笑着说,看起来很高兴。
“那么就请付钱吧。”小二头晕晕的,说出了这句话。
却没想到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听到这位又象白痴又象来找麻烦的老兄也说出了这句话,而且和他说的一个字不差,就像二重唱。
他们的眼神也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两只愤怒的公鸡。
“你干吗要我付钱?”小二问。
这一次依然还是一个字不差,还是二重唱。
“大爷来这里吃饭。。。。。。怎么要店家付钱?”小二问。
“难道你一直以为我要付钱给你?”他说。
“我。。。。。。”小二停了半天没想出什么话,憋得满脸涨红才期期艾艾地说:“我确实这么以为的。”
“你以为你以为的事情就一定对?”他的脸色很难看。
“不。。。。。。不一定对。”
“不一定对是不是就要改?”
“应该改。”
“是不是就应改成以为的一定对?”
“是,就改成。。。。。。一定对。”
“我以为的一定对。”他说:“我以为过的事情还从来没错过。”
“你信不信?”他盯着小二问。
“我。。。。。。我信。”
“那么,我以为你该付钱给我,你是不是也这么以为?”
“我。。。。。。”
“付钱。”他说,说完伸出了手掌:“既然你以为我以为的一定对,就付钱,300两。”
“我以为。。。。。。”小二咽了口吐沫:“可是我以为。。。。。。”
“可是什么?”他瞪着眼睛问。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太懂。”小二挠着头,满脸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付三百两银子给你?”
他忽然笑了起来:“是这样的。”他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可能我一开始没太说明白。”他笑着笑着手上忽然变出了一把匕首,很锋利的样子。
“因为你要是不给我300两银子,我就杀了你。”他说:“所以你要给,300两。”
“现在你懂了?”他问。
“我。。。。。。懂了。”小二看着肚子前面的刀,忽然晕了过去。
原来这个家伙不是忽然发了财的白痴,或者发了财以后忽然变成了白痴。
他也不是来找麻烦的。
这家伙是来抢劫的。
“现在这里是抢劫。”温柔的妻子说话也很温柔:“所以大家请都不要动。”
“我们只要店家的钱,不要你们的钱。”丈夫说。
“所以你们的钱很安全,你们的口袋也都很安全。”妻子说。
“可是如果有人乱动的话,我们就无法保证你的人也会很安全。”丈夫说。
“所以不要逞英雄,要多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父母兄弟。”妻子说。
看样子他们的思想工作做的很成功,没有人动,妻子说完了话也只是坐在那里,也没有动。
丈夫却起身走到了掌柜面前,端详着手里的匕首笑着说:“300两,剩下的你留着。”
“是是。。。。。。可我这里只有30几两。。。。。。”掌柜喘着气说:“小店客房加饭厅一天的收入都在这里了,到哪里去找300两给大爷?”
“真的没有?都在这里?”丈夫问。
“真的没有,都在这里。”掌柜苦着脸。
“先拿来。”丈夫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
抢劫店铺的却碰上生意不好的店家,的确是件很无奈的事情。
这就象抢劫行人的却碰上了穷光蛋差不多。
掌柜从柜台里翻出了银子,包成了一小包,叹着气送到了丈夫面前。
丈夫叹着气把银子揣到了怀里。
看起来这次抢劫,被抢的和抢人的都很无奈。
所以这是一次相。。。。。。当。。。。。。无奈的抢劫。
“那个箱子里。”丈夫忽然说:“是什么?”
第三十四章 无奈的抢劫
“这个。。。。。。”掌柜的脸已经白了:“这个不能动的,这个不是我的东西,这个东西。。。。。。”
“你有没有听说过还有抢劫的不能动的东西?”丈夫笑着问。
“倒是。。。。。。没听说过。”老掌柜满脸忠厚,说出的话也很忠厚。
看起来他也不能不忠厚。
“那么还不拿来?”丈夫忽然黑下了脸,手里的匕首却格外亮了起来:“你是不是想我把你装到这个箱子里?”
掌柜看了看箱子,不太大,把自己整个装进去肯定是不行了,不过看大小把自己的脑袋装进去倒正好合适。
所以他只好哆嗦着,把箱子抱了过来,结巴着说:“大爷。。。。。。这箱子里装的都是寄存的东西,你这要是拿走了,小的如何担待的起。。。。。。”
“打开,装进口袋。”
看起来这次抢劫也不能说是很无奈,通常寄存的东西,都比较贵重。所以丈夫背着口袋走回来的神色,已经好看了很多。
好看的就象背着一大袋豆子回来的老鼠。
“我们走吧。”丈夫站在桌前,对妻子笑着说,说完看见桌子上妻子还剩下的半个馒头,伸手要拿起来。
却已经拿不起来了。
一把闪亮的飞刀,已经把这半个馒头钉在了桌子上。
几乎没有人看的清楚这把飞刀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忽然就出现在了馒头上,之后才有咚的一声。
丈夫慢慢转过身去,看着那一对眼光一样的父子,却没有说话,他的神色,已经沉重了。
“现在这里是他奶奶的抢劫。”满脸青春痘的儿子说话也很冲:“所以都他妈的给我坐稳了。”
“我们不要店家的钱,要你们的钱。”父亲的声音平缓。
“所以你们的钱都不安全,你们的口袋也都不安全。”儿子嚷着说。
“可是如果有人乱动的话,我们就立刻保证你的人会更不安全。”父亲低声说。
“所以不要想不开,要多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父母兄弟。”儿子说。
“也想想你们自己,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父亲语重心长。
“谁他妈的敢动我就立刻杀了他,我还要回头杀了他全家。”儿子面目狰狞。
“你们也别动。”父亲对着夫妻说。
看样子他们的思想工作做得更成功,现学现卖,却已经青出于蓝,没有人动,甚至刚刚抢劫了店家的那对夫妻也没动。
燕碧城却苦笑了起来。他和枫如画本来打算到这个客栈里好好吃顿饭,再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好继续赶路。
没想到先是遇见有人抢劫客栈。
紧接着就有人抢劫顾客。
甚至抢劫顾客的比抢劫客栈的还嚣张,看样子准备连抢劫客栈的也一起抢。
这他奶奶的是客栈还是贼窝?
刚才晕倒的小二其实已经醒了,偷偷打量了几下,准备继续装下去。
听到这对父子说完话,就不再装了,他已经真的晕了过去。
和他一起晕倒的还有掌柜,看样子晕过去的速度比小二还要快一点。
所以这的确是一次很无奈的抢劫。
唯一比抢一个穷光蛋还要无奈的事情,就是刚抢完穷光蛋,就立刻被另外一对强盗抢劫。
“把你们的银子,还有值钱的东西统统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儿子恶狠狠地说,就连脸上的痘子也显得很有精神:“要是被我找出来,我就让他吞下去。”
于是店里的顾客都开始掏银子,甚至还有个人流着眼泪掏出了几锭金子。
枫如画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她皱着眉头的样子也很好看。
所以那个儿子就看了她几眼,却转身向别的桌子走过去,一个一个的把金子银子都揣进了口袋。
那个父亲却向着那对夫妻劫匪走了过去。
燕碧城开始动了。
他动了动筷子,夹起那片在店铺被抢劫之前就想夹起的,看起来又大又辣的干辣椒放进了嘴里,慢慢嚼着。
“把你身上所有的银子掏出来。”父亲说:“还有那个袋子也给我。”
丈夫立刻掏出了身上的银子,却恳切地说:“袋子可不可以让我带走?我们也实在迫于无奈,多少留一点给我,好不好。”
“不好。”父亲摇了摇头,语气比丈夫还恳切:“我也是没有办法,袋子不能给你。”
丈夫的脸色已经青了,却听见父亲说:“不过。。。。。。”
“不过怎样?”丈夫的面色和缓了一些。
“不过就算我拿走了袋子。。。。。。”父亲说:“我也不能放你走,你和你老婆都要留下,和我们一起走。”
“你和我一起走。”父亲补充道:“你老婆和我儿子一起走。”
丈夫的面色已经黑沉沉的一片,每个人都明白他老婆和那个满脸痘子看起来比痘子还凶猛的儿子一起走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他却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已经急促,却依然没有动。
儿子却在途中点了点头,在走向燕碧城和枫如画的桌子的途中。
他脸上的痘子也显得比刚才还有精神,突挺欲出的样子。
他的眼睛比痘子还有精神,他的眼睛却正在望着枫如画。
显然他要带着一起走的不仅仅是那位温柔的妻子,还有枫如画。
“那个小娘子我要带走,这位小姑娘我已经等不及了,实在让我忍不住。”他说。
饭厅里人不太多,也至少有20多个,而他却已经“等不及了。”
显然在他的目光中,小姑娘可以被分成他忍得住和忍不住两种,他的目光也和常生曾经的目光没有什么不同。
常生至少看起来还比他顺眼的多。
他最后一个才走向枫如画的桌子,也许只是因为:很多人都喜欢把最好的东西留到最后。
显然在这一点上,这位痘子老兄也和许多人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