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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如何才能找到花惜语?”
“我需要仔细想一想。”
“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楚飞烟让我离开这里,立刻回碧玉山庄。”
“她该是怕你遇到麻烦。”
“她该是已经想到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甚至正在发生。”
“会是什么?”
“我想楚飞烟被逼问的时候,花惜语并不在场。”燕碧城淡淡地说。
“她并没有在场的必要,并且眼不见,可以心安一点,有很多残忍的事情,都是假人手去做的,历来如此,很多人,其实都没有亲眼面对自己罪恶的勇气,所以你说的,很合理。”
“但我知道,楚飞烟已经想到,让人凌辱逼迫她的,就是花惜语。”
“这也并不奇怪。”
“或许花惜语只是见财起意,显然她知道楚飞烟手上有一大笔钱,所以,在知道我已经离开,并且不打算再回去之后,立刻动手。”
“有道理。”
“那么为什么,楚飞烟要如此担心,甚至要一连两次劝我立刻离开?”
段轻云想了想,然后说:“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她想到,而我们还没有的?”
“我想不出来,其实我是在想,也许有什么事情,是她知道,却没有告诉我的。”
“在你回去之后,她还是和你说了不少的话,她自己当时也很清楚,她已经没有可能挺过去的,那么如果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向你隐瞒?”
“她曾经默认,她有事情在瞒着我。”
“我不明白。”段轻云摇头,“没有理由的,她为了把她的财富留给你,甚至能撑过如此残忍的拷问,又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告诉你的?”
“一定有的,我只是还没有想到。”燕碧城缓慢地说:“一件事情,她无法对我说,一件事情,使她在被花惜语出卖,折磨的时候想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真相。”
“那么她以前,有没有提起过什么奇怪的事?也许当时你没有留意。”
燕碧城的脸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立刻苍白,甚至已经泛出了青色。
他记起了楚飞烟曾经说过的那个恐怖,恶心的梦,那本来应该是一个荒谬的谎言,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即使一个字。
他也记起楚飞烟在即将死去的前一刻所说的话:“我没有骗过你,你相信吗?”
他的眼睛闪过一连串急变的神色,最终停下来的时候,变成了愤怒,极度,无法遏止的愤怒。
段轻云在注视着他的面色,看着他眼目神色中掠过的惊涛骇浪,却只是沉默,并没有问,只是端起酒杯,无声的仰尽了。
燕碧城竟然也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两个人一起安静下来,一起沉默。
“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在沉默着喝了几杯酒之后,段轻云忽然说:“你晚上有时间吗?”
燕碧城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有时间,我也很想见一见你要介绍给我认识的人。”
“日落的时候,我在西城门外等你。”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在段轻云起身离开的时候,燕碧城却一直在淡定的凝视着他坚实的背影。
他的身形如常,骠悍,并且灵活。
就像一头正在逡巡的豹子。
只是燕碧城的眼睛里却忽然泛出了一种宽容。
洞悉,体察了所有一切的事情的宽容,甚至,以至于,变得悲悯。
天光灿烂,行人如织,正是午饭欢聚时分,其实不论是午饭还是晚饭,在吃饭,或者预备吃饭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心情好一点,至少到处都热闹一点。
并且今天是正月初二。
燕碧城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抬起头看了看天光,就抬脚跨出了酒楼。
第一百二十章 尊贵
燕碧城看到沙光的时候,沙光也正在吃饭。
坐在他那辆又结实又干净的牛车上。
右手握着烧饼,烧饼卷成一团,里面夹着一大片肥厚的五花肉。
左手握着一棵大葱,敞着胸襟,脚前还放着一壶酒,光头上正冒着细密的汗珠。
身边围坐着五六个壮汉,正和他一样吃得热火朝天。
他侧过身咬了一口夹肉烧饼,这一口几乎咬下去一半,正鼓着腮帮子用力嚼得很过瘾的时候,就看到了燕碧城。
他马上站了起来,一边快速咀嚼着急忙吞咽下去,一边跳下牛车,赶忙走了过来。
“我没想到,会在青州城里遇见你。”燕碧城说。
“遇见这种事情也不用提前想到。”沙光说。
“你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有道理。”
“傻瓜通常会傻一辈子,聪明人才容易改变。”
“这里的地头,你是不是也和京城一样熟?”
“傻瓜无牵无挂,坐着牛车到处都走,到处都熟。”
“看起来我打断你的午饭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再等一下的。”
“怎么好意思让公子等。”沙光已经露出了招牌傻瓜笑容:“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燕碧城看着他的笑容已经叹了口气,并且摸了摸口袋。
于是他见到傻瓜也在看着他的口袋。
他干脆直接把银票掏出来,递给傻瓜,“这是五百两,买你个消息。”
“公子这次不打算讲讲价钱?”傻瓜连看都没看,直接揣进了怀里。
“其实我知道,和你讲价钱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你果然是大傻瓜,通常聪明人都要先讲讲价钱晚上才能睡得着觉。”
“上次你带我找到的那个女人,我想让你带我再去找一次。”
“这件事情500两不够。”
“多少才够?”
“四千九百九十两。”
燕碧城立刻把口袋里的银票全部掏出来数了数,叹了口气,“你算得够准。”
“总要留下十两给你吃晚饭。”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5000两?”
“我要是告诉了你,以后就是你叫我大傻瓜了。”
“这件事情我很急。”他把银票递了过去。
傻瓜仍然看都没看就揣进了怀里。
看起来他的确不必看。
他对燕碧城的口袋,比燕碧城自己还清楚。
傻瓜又接着在怀里找来找去,燕碧城笑着说:“不必了,晚饭有人请客。”
“那先欠着你十两,反正你傻里傻气的,过几天可能就忘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消息?”
“你出了大价钱,又傻乎乎的不会杀价,所以我保证会很快,从来没这么快过。”傻瓜挥手,牛车上的一个汉子立刻跑了过来,和傻瓜耳
语了几句,又跑了回去,对着牛车上其余的人做了几个手势,一群人立刻散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不妨就在这里等。”傻瓜说:“大傻瓜吃过饭吗?”
“吃过。”
“烧饼夹肉,大葱老白干,牛车上还有,你想不想尝尝?”
燕碧城咽了口唾沫,“我想把我那十两银子吃回来。”
“你学聪明了。”
“其实我中午根本没吃饭,也没吃菜。”燕碧城坐在牛车上,嘴里塞得满满的,用力嚼着,含含糊糊地说:“我只是喝了几杯酒。”
傻瓜也在用力嚼着,同样含含糊糊地说:“不奇怪,你们有钱人经常坐在酒楼里喊来菜看一看而已。”
“喝酒。”傻瓜把酒壶递了过来。
燕碧城看了看左右手,实在没空,只好把大葱放到牛车上,接过来喝了一口,“你这牛车昨天没拉过粪吧?”
“没有。”
燕碧城点点头,把酒壶递回去,拿起大葱,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烧饼,“好吃极了。”他从鼻孔里呼出了一口气。
傻瓜仰天灌了一大口,又把酒壶递过来,“上午拉过。”
燕碧城顿了顿,却把烧饼放到牛车上,把酒接过来,嘴里继续用力嚼着,“你能行,我也一样。”
傻瓜看着他笑了起来,翘了翘大拇指,“果然大傻瓜,好朋友。”
“怎么我闻不到味道?”燕碧城也灌了一大口。
“干菜,我刚才没说完。”
两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笑得直冒傻气。
“大傻瓜午前从城外回来?”
“是。”
“除夕那天城里有栋屋子破了屋顶,出了命案,官府本在追查。”傻瓜喝了一口酒。
燕碧城的咀嚼慢了下来。
“可是后来竟不了了之了,看起来这件事情不大简单。”
燕碧城凝视着傻瓜的眼睛,慢慢重新恢复了咀嚼的节奏,“因何不了了之?”
“这个世道,官府查案,也不过做个幌子,趁机勒索的多。既然不了了之,傻瓜以为,也许事主为求清静,出钱理顺了。”
“我没出过钱。”
“按照常理,这件凶杀公然发生在青州城里,死者被公然埋葬在青州城外,无人报官,元凶未知,事主。。。。。。”
“就是我。”
“你又在青州城里四处闲逛,若无其事,这样的案子,本来是官府决不肯轻易放手的,至少也要个几千两,才脱得了嫌疑。”
“既然。。。。。。”
“既然你傻到连送银子都不会,捕快老爷们也没来找你的麻烦,傻瓜又以为,那就是有人不希望这件案子继续查下去了。”
“是谁?”
“你问我?”
“那么我该问谁?”
“通常实在找不到别人可问,只好问问自己了。”
燕碧城沉默下来,半天才说:“我问过的。”
“你问到答案了吗?”
“是,但我还需要求证。”
“所以你要找这个女人?”
“不仅仅是。”
傻瓜安静下来,看了他半天,才说,“你实在比看起来要聪明一些。”
燕碧城喝了一口酒,叹息着:“你真的叫沙光?”
“你就是燕三?”
“我是。”
“那么我就是沙光。”
“还有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你又想顺便说一说的?”
“我只欠你十两银子,这回早还清了,你想空手套白狼?”
燕碧城苦笑起来,“你实在不应该赶牛车吃烧饼,你赚的银子难道都藏起来了?”
傻瓜的面色忽然郑重起来,甚至有些悲伤,“等着吃饭的,不是我傻瓜一个人。”
燕碧城闭上了嘴,他知道有些问题,是不需要继续去追问,也不应该继续追问下去的。
一位壮汉已经走了过来,站在牛车旁边,对傻瓜耳语着,一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燕碧城。
“没有人见到过她的行踪。”傻瓜看着燕碧城说:“从那天你走出院子,直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见到过她的行踪。”
“你的意思是,没有人?”
“我的意思是,没有人。”
燕碧城想了想,很慢的问:“我能不能相信你?”
傻瓜也想了想,很慢的说:“我是个穷人。”
燕碧城点着头,“你是。”
“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穷人都要比有钱人多得多。”
“是。”
“除了穷,我还很傻,傻到不会去骗穷人的钱。有钱人就不同了,有钱人都很聪明,聪明到一天不去骗穷人的钱就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他们也不会愿意和穷人交朋友,穷人却愿意和傻瓜交朋友,所以我是穷人的朋友。”
“是。”
“在青州城里也一样。”
“是。”
“所以我虽然很穷,你还是可以相信我。”
“不是。”
“不是?”
“你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尊贵的多。”
“你傻晕了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名候
“二十五年前,时任丐帮帮主的铭侯铭大侠离奇过世。”
“二十四年零七个月,又三天。”
“铭大侠一身浩然正气,武功盖世,江湖中人无不敬仰。”
“他的名号,就叫作一代名侯。”
“铭帮主膝下仅有一子,却生来不智,六岁方能言,形体滞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