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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太像依依,而依依则是他受制于幻魔之前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绝对会勾起他的回忆,所以才会有当夜在杂木林子里的事。给他再遇上琳琳,同样的事不难会再发生。
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是永远那么好。
铸剑师年轻的时候叫做小许,现在当然叫做老许了,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须发俱白,一双手却仍然那么准确有力,铸造出来的剑仍然是那么的实用。
他目的在实用,所以卖的剑不在乎装璜,也所以喜欢买他的剑的人并不多。
真正懂得剑的剑客也事实不多。
他的店子正如他的剑一样,不重门面,可以说是剑街中最不起眼的一间,对店子正如对剑一样他着重本质,只要懂得剑的人,他认为一定会找上门来。
尽管生意不大好,维持生活绝不成问题,而他对生活的要求也一向不高。
好像他这样年纪的人,一般也会看得很透的了,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并不奇怪,难得的是对工作的热诚维持到现在仍然不变。
杜铁心既然懂得铸剑,又怎会看不出剑街所卖的剑的优劣,所以他才选择了老许。
他也不是第一次光顾老许,对这个老顾客老许当然也很喜欢,老许又怎会还不知道这个老顾客是一个真正懂得用剑的人,也难得有一个伴儿。
老年人最难堪的到底还是寂寞。
高欢找到老许的店子的时候,店面只有老许在,看见老许所铸的剑,高欢的眼睛便发了光。
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剑街,潜意识中是有剑街的存在,他仍然能够分辨得出那一间店子卖的剑是好剑。一个真正懂得用剑的剑客,又怎会分辨不出剑的好劣?
之前高欢所用的剑也大都是买自老许这间店子的,杜铁心亦知道,他却是以为在高欢失去自我之后也忘掉之前一切。
而杜铁心一心一意急于打造一柄鸦剑那样的剑,他也没有想到那么远。
看见高欢,老许的心与看见杜铁心一样高兴;他并不知道那许多,杜铁心也没有告诉他。
既没有考虑到高欢找到这里来,杜铁心当然不会告诉老许那许多,最主要是老许并不是武林中人,并没有知道的必要。
老许也没有问杜铁心为什么要打造一柄那样的鸦剑。
看见高欢这个老顾客,老许立即迎上前去,一面亲切的笑容,他喜欢懂得剑的人,对于老顾客尤其是别有一种情怀。
高欢省不起老许是什么人,只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面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大爷又来了。」老许迎上前,一面搓着双手,一面又客套地说道:「大爷还是那么的龙马精神。」
他不大懂得说话,也不习惯诃谀,心里有一句便说一句。
高欢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问:「你是那一位?」
「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小许,现在大家都叫我老许了。」老许笑着应,这已是老话,他说了也不知已有几千百遍。
「小许?老许?」高欢省不起来,只是多少有一些印象。
「大爷一段日子没有到这里来了。」老许接叹息:「这年头懂得剑的人,已越来越少。」
这也是老话,高欢又一阵似曾在什么地方听过的感觉,回问:「我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到这里来了?」
「有三个多月,」老许思索着:「上一次大爷到来,本来是只买一柄剑的,后来看上了三柄,都买了去,难免有一段时间不会到来。」
高欢一面听,目光一面从店中挂着的剑上移动:「上一次我买了三柄剑?」
老许笑了笑:「我虽然一大把年纪,记性还是很不错,不会记错的。」
高欢又问道:「我买那三柄剑有什么用?」
老许一怔,道:「大爷虽然没有跟我说。但好像大爷那么有名的剑客,总经常要有一些好剑在手才是。」
高欢道:「我很有名啊?」
老许道:「大爷若也不算得有名,还有什么人?」
高欢忽然又再问道:「我到底是那一个?」
老许脱口一声:「高欢——」怔住,他实在想不到高欢竟然会那样问。
「高欢又是什么人?」高欢怔怔的望着他。
老许呆呆的望着高欢,道:「大爷怎样了?」
「你看我怎样了?」
老讦绕着高欢打了一个转:「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高欢又呆想了一会,再问那一句,道:「高欢到底是什么人?」
老许傻了脸,道:「大爷不是跟我说笑?」
「那有这种事,我是真的不知道。」高欢着急的道:「你快快告诉我。」
老许忽有所悟的:「大爷其实并不是高欢?」
「我不是高欢又是什么人?」高欢嘟喃着:「很多人都叫我高欢。」
老许有些明白的点点头。高欢又道:「我可是想不起他们怎会认识我。」
「大爷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老许试探着问。
「情形好像就是这样。」高欢苦笑。
老许奇怪地:「怎会变成这样的?」
「一个鸟头人,幻魔——」高欢很想将事情说清楚,可是一说到幻魔,他的幻觉便涌现。
倒立又正立——头戴着鸟头面具的幻魔,破碎的鸦剑,破碎的鸟头面具。
幻魔的本来面具——
幻魔寻鸦剑 往事依稀现 2
幻觉一涌现,高欢整个人便没有了主意,没有了思想,怔住在那里。
老许看着奇怪,不由伸手往高欢眼前招一招。高欢立即有反应,一手落在老许的手上,正好弹正老许的掌心穴道,反应是那么敏锐,认穴是那么准确。
老许一只手立时麻痹起来,高欢随即问:「怎会变成这样的?」
「这个人莫非是丧失了记忆?」老许生出了这个念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高欢听不到老许回答,又问:「你其实并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老许摇摇头。
「有那一个知道?」高欢追问下去:「告诉我,有那一个知道?」
老许苦笑,倒退了一步,高欢立即迫前:「你不能告诉我?」
老许道:「我只知道大爷是很有名的剑客,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高欢歎息:「很有名的剑客,我若是高欢,就是很有名的剑客。」
「大爷不是高欢又是什么人?」
「算我就是高欢好了。」高欢目光又落在挂着的那些剑上。
老许目光顺着一转:「我这里真的都是好剑,只要是真正懂得剑的人,都绝不会失望。」
高欢嘟喃着,道:「这里的剑是最好的。」
老许豪气立时又涌上来:「整条剑街,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剑了……」
下面的话还未接上,高欢已挥手:「我看得出。」一顿却又问:「我怎会看得出?」
老许不觉接口:「因为大爷是真正的剑客,真正懂得剑的人。」
「我是的,我是的——」高欢目光回到老许的面上,探怀拿出一方白绢:「可是我在剑街上一路找来就是找不到一柄这样的剑。」
他的思想显得有些混乱。老许却想到了另一面,他道:「剑街那些店子根本弄不出好剑,大爷当然找不到。」
老许以为高欢只是要找一柄好剑,然后突然有一些气恼地道:「大爷什么时候对我这间店子失去信心了?」
「你这里有?」高欢急问。
「我就是不明白,以大爷的见识,怎会再去找那些店子。」老许却随又会意的:「我明白了,大爷是有病,一时省不起来。」
「我有病?」高欢缓缓将白绢抖开,白绢上画着一枘剑。
那柄剑的剑柄是一只乌鸦,剑锋与一般剑是截然迥异,当中描画出一道亮光,有如箭矢般投向鸦眼。
「我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一柄剑。」高欢梦呓也似的,目光落在白绢上,他的幻觉又涌现。
老许目光落下,当堂怔住,然后脱口叫出来:「你要找这枘剑?」
高欢居然分辨得出老许的神情,追问:「你这里有这柄剑?」
「有是有,但不全是我打的。」老许有些遗憾的:「这柄剑形状是很特别,但除了形状特别,不见得就比我这里的任何一柄剑实用。」
高掀只是追问:「这柄剑在那里?」目光紧接周围搜索起来。
「这柄剑还没有弄好。」老许疑惑的:「你只是要找这柄剑?」
「只是这柄。」高欢紧张的:「这柄剑在那里,可不可以拿出来?」
不等老许答话,他又道:「一定可以的,这柄剑我可是要定了,多少钱?」
「这柄剑我可不能拿主意。」老许摇头:「这柄剑我只是从旁协助。」
「你一定要卖给我。」高欢更显得紧张了。
「卖不卖你问老杜好了。」老许沉吟着:「我看他是绝不会出卖。」
「老杜是那一个?」高欢盯着老许:「我要他卖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在乎。」
老许想想:「大爷志在必得,当然会出一个好价钱,有生意我当然也不会替老杜推掉的。」
「老杜在那里?」?欢追问。
老许自顾嘟喃道:「那个老小子,难怪那样子神神秘秘的铸造那样子的一柄剑,原来算准了一定有人买,'奇+书+网'也一定会卖得好价钱。」
高欢一再追问:「人在那里?剑在那里?」
老许把手一揩:「在院子那边,你去找他好了。」
「剑也是在那儿?」
「在这里。」老许手指向炉火那边。
高欢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去,果然看见一柄剑柄形如乌鸦的剑放在那边,剑还未铸好,显然才从剑胚中取出来不久,未经琢磨,可是一看那形状,绝无疑问就是他要找的那种剑。
「不错,就是这种剑——」高欢的幻觉又涌现,喃喃地再追问老许:「什么价钱?」
老许果然是一个老实人,摇头应道:「这柄剑我可不能拿主意,你还是到院子去问老杜。」
「好,我去问他。」高欢才转身,杜铁心便从那边转出来。
「什么事?」杜铁心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老许回头望夫,不由怔住,杜铁心颔下的胡子赫然巳全都刮去,束着的头发却披散下来,眯着眼睛,骤看下简直就象是变了另一个。
「老杜?」老许才叫一声,已被杜铁心挥手截住;他到底不是一个笨人,明白事情不简单,退到一旁。
高欢随即问杜铁心:「这柄剑是你打的?」
杜铁心目光落在那柄鸦剑上,点点头:「不错——」
高欢立即追问:「为什么要打造一柄这样的剑?」
杜铁心笑了:「我们开店子卖剑的当然是有顾客这样需求,我们才动手。」
高欢接问:「是那一个要你打造一柄这样的剑?」
杜铁心现在才放心的正视高欢,他终于明白高欢受幻魔的幻术影响,记性不大好,已省不起自己曾经跟他动过手的。
「一个老人,没有胡须的,身上被着一件好像羽毛的披风。」杜铁心说的其实是幻魔,一心看高欢听后的反应。
高欢听着已露出紧张的神色,一面喃喃着道:「就是他,就是他——」到杜铁心停下说话,他立即大声追问:「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到底是什么人,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没有,留下钱便走了。」杜铁心试探着问:「你跟他是认识的?」
高欢立即露出迷惑的表情,杜铁心再问:「是他叫你来拿这柄剑?」
高欢竟然不懂得乘机冒充什么,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要买这柄剑。」
「这柄剑不能卖。」杜铁心看着高欢,道:「那位客人约好了时间来拿剑,到时候没有剑交给他,我们店子是不用开的了。」
高欢追问:「他什么时候来拿剑?」
「一个月之后。」杜铁心有些无可奈何的:「这种剑有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