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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张准不过是一个造反的小小的千户而已,能飞到天上去?
赵寅英叫道:“田横岛的舒布鲁,派了几百人去攻打张准,结果,全部都被张准收拾了,一个都没有回来!现在,张准带着大军,向我们杀过来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部傻眼。
片刻之后,有人惊叫一声,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鞑子去攻打张准,结果被张准给收拾了……这是什么概念?田横岛的鞑子,鳌山卫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就算将鳌山卫的全部兵力都拉上去,也不够鞑子填肚子的。哪怕是一百个对鞑子一个,也占不到便宜。现在,张准居然将这些鞑子给收拾了,还是全歼!可想而知,张准部队的战斗力!
难怪卫指挥使大人如此狼狈不堪!要是张准真的有全歼鞑子的能力,鳌山卫城算什么?还不是唾手可得?醒悟过来的宾客,纷纷拔腿转身就跑,第一时间去通知自己的家人,也跟着到登州府去避难。至于那些外地来的宾客,自然是选择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顷刻之间,几百宾客,全部走*。原本人声沸腾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赵寅英和找老爷子两人面面相觑。尽量稳定一下自己的思绪,赵寅英急忙来到后堂,催促自己的家人快点。万一张准立刻杀到,他要跑都跑不掉!
有个小妾犹豫着说道:“老爷,我们怎么不回去青州府……”
“啪!”
话音未落,就挨了赵寅英狠狠的一巴掌。
赵寅英瞪着双眼,恶狠狠的骂道:“回去青州府!回去找死吗?鞑子就要南下,说不定要打到青州府!张准这是要占领即墨县,我们路过附近,不是狼入虎口吗?快!快收拾东西!马上走!只有登州府那边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登州府那边有三万大军!”
被打蒙的小妾,还有周围的人急忙四散,收拾东西。
赵寅英其实还没有吃饱,看着后堂满桌的饭菜,又气又急。忽然看到自己有个儿子,还舍不得离开桌面,还夹着一大块的猪肉要往嘴巴里塞,赵寅英顿时怒火万丈,他双手一掀,将桌子掀翻。可怜的儿子躲闪不及,也跟着桌面一起被掀翻。
“哗啦啦!”
桌面上的杯筷碗碟,全部摔得粉碎,饭菜什么的,散落一地。
“哇哇哇!”
可怜的孩子,倒在饭菜里面,浑身上下都是油水,狼狈不堪,哇哇大哭起来。
赵老爷子在前面听到孙子的哭声,急忙拄着拐杖进来,不满的说道:“你冷静点!”
说罢,将自己的孙子抱走。
“快点!”
“动作快点!”
“晚了就来不及了!”
赵寅英对儿子的哭声,置若罔闻。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断的挥舞着双手,催促自己的家人动作快点。他的老婆孩子,还有各房小妾,都被他吓坏了,收拾东西的时候,自然是凌乱不堪。一眼看过去,就好像是被土匪袭掠过一样。但是,赵寅英对眼前这一切,都视若无睹。他只想第一时间离开这该死的鳌山卫城,躲过张准的兵锋。
第169章 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
赵寅英敢肯定。张准这次是要发飙了。对于孙之獬和田横岛的来往,赵寅英是隐约知道一些的,也知道孙之獬打的是什么主意。借刀杀人,本来就是文官们最擅长的伎俩。不过,既然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张准,赵寅英也就懒得过问了。反正,张准被*掉,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然而,没想到,田横岛的鞑子出动,居然也奈何不了张准。孙之獬这一下,是刺到了张准的逆鳞上去了。张准现在这个动作,明摆了是要发飙,是要浩浩荡荡的攻打即墨县城。一个即墨县城,还不够张准塞牙缝的,万一张准意犹未尽,旁边的鳌山卫,就麻烦了。对于自己手下这么点兵力,赵寅英可没有阻挡张准的信心。自己要是还留在鳌山卫,搞不好连渣都不剩了。
三十六斤。走为上计!
……
不说赵寅英收拾细软,急匆匆的逃亡登州府,且说即墨县城这边。
卢星行瘫软了半天,终于有力气站起来了,也急忙吩咐自己的家人,收拾细软,以备不测。但是,卢星行没有胆量像赵寅英那样,说逃就逃。他是即墨县的知县,有守土御敌的重责,要是逃跑了,也难逃一死。就算有天大的机缘,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现在的皇帝陛下,对于臣子的要求,可是相当的严厉。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不要说小小的七品知县,就是总兵、尚书、大学士、总督、巡抚、总理、督师什么的,说杀了就杀了,根本不带丝毫犹豫的。天大地大,他一个手无抓鸡之力的文官,能逃得过锦衣卫的追捕?
正在惶恐不安的时候,打探消息的探子急匆匆的回来了,喘着大气说道:“大人,张准说了,他是送鞑子的首级到来的。”
卢星行满腹的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鞑子?”
田横岛的鞑子偷袭浮山城。卢星行是完全不知道的,甚至,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好多天,知县大人同样是一无所知。这也不怪他。浮山所本来就是想对独立的存在。那边是卫所的辖区,和即墨县城是两个不相干的地域。他如果不用心去打探浮山所的消息,这些信息,自然不会反馈到他这里来。
探子少不得简单的解说一下。
卢星行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自言自语的说道:“鞑子的首级?”
好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卢星行总算是稍微喘了一口气。
难道,张准不是要来攻打即墨县城?
天啊!这个张准,不要吓人好不好?随时都会被他吓死啊!
探子肯定的说道:“还有十几个活着的鞑子!属下亲眼看到的!总共是二十四辆囚车!”
卢星行艰难的摇摇头,努力思索,想要搞清楚,这个张准,到底要做什么。
他想不明白,张准将鞑子的首级,送到即墨县来,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前来领赏的吧?
没办法,卢星行只好派人飞报莱州府,同时派人向附近的鳌山卫求援。天知道张准是不是在施展什么诡计,想要攻打即墨县城。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因为防范闻香教的关系,莱州守备李成栋带兵驻守在莱州府西北面的潍县、昌邑一带,距离即墨路途遥远,远水难救近火。眼下唯一能够提供支援的,只有鳌山卫了。
“关闭城门!”
卢星行迅速的下令。
即墨县城的所有城门,很快就被关闭。
卢星行自己,也带着十几个衙役、捕快之类的,上了城头。他是即墨县的知县,如果即墨县被“叛军”攻陷,必定是死罪,少不得,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至于那些衙役、捕快,其实内心也是战战兢兢的,深感绝望。但是,他们既然是县府衙门的人,平时自然少不了欺压乡里,欠下人命。要是即墨县被张准占领,恐怕他们的下场,同样不妙。无奈之下,也只好顶着上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即墨县的南方,传来一阵阵锣鼓的声音。听声音,简直是送亲的队伍。嗯,又或者说是送葬的队伍。到底是迎亲又或者是送葬,完全看听众自己的感受了。反正,在卢星行听来,那绝对是出殡才有的声音。在知县大人欲哭无泪的乐声中,黑压压的人群。慢慢的出现在即墨县的南面原野。
看着漫山遍野过来的黑压压的人群,卢星行真是又惊又怕,感觉又是荒诞。这个张准,竟然还敲锣打鼓的,到底要做什么?你要攻打即墨县,就攻打即墨县,搞这些花样做什么?
同时有这个疑问的,还有即墨县城的数万民众。他们同样用期待而惊讶的目光,看着南方的原野。卢星行下令关闭城门的时候,大部分的民众,都还在城外劳作呢,根本来不及返回城门。听到锣鼓喧天的声音,大家都聚集在南门附近,等待张准的到来。
本来即墨县的民众,就已经听说了不少张准的事迹,对他十分的好奇,又十分的佩服,十分的羡慕。他们盼望有属于自己的田地,已经不知道盼望了多久了。但是,他们毕竟是民户,和那些军户不同。要他们放下民户的身份,去和那些军户混杂,大部分的民户。还是不太乐意的。好吧,这大概就是那该死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优越感了。
现在听说张准押着鞑子过来,民户的好奇心,就更加的强烈了。张准居然厉害到连鞑子都能够收拾了?真是不可思议!说真的,山东地面的民众,对于鞑子,实在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们剥皮拆骨,挫骨扬灰。只是,鞑子实在是猖獗。他们根本打不过,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甚至,不少人都觉得,鞑子是不可战胜的。一旦遇到鞑子,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命!至于能不能逃得过,就要看老天是否眷顾自己了。
现在,张准要将鞑子的首级送过来,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惊喜。任谁都想不到,鞑子也有今天!任谁都想不到,那些废物的军户,居然有本事将鞑子打败!就算是莱州府的战兵,也不是鞑子的对手!今天一定要亲眼看看那些鞑子到底是怎么样的,更要看看,打败鞑子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居然如此厉害!
反正,张准就算真的攻打即墨县城,对他们这些民众,也没有太多的影响,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点好处。浮山所实行的四大法令,已经逐渐的传到了即墨县城,不少人都暗中心动不已。要是能够在本地分得五亩属于自己的田地,那就实在是太好了。对于张准,即墨县的民户,还是有小小的遗憾的,主要是觉得张准做的还不到位。
尽管张准已经颁布了《户籍令》,废除了所有的户籍,消除了农户和军户之间的差异。但是,民户毕竟是民户,军户毕竟是军户,这深深的鸿沟,不是简单的一道法令,就可以消除的。他们还习惯性的认为,民户的地位。还是要比军户稍微高一点。五亩田地固然吸引人,可是,要到浮山所去才有。他们可不太愿意到浮山所去。万一到了那里,成了军户,以后永世都不得翻身了。
更令他们犹豫不决的是,张准这个千户,承担的风险很大啊!无论如何,张准都是依靠“叛乱”起家的啊!名不正,言不顺,完完全全是非法的身份。万一朝廷出兵围剿,将他镇压下去,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被牵连进去?朝廷对于参与暴*的民众,向来都是杀字当头的,绝对不会仁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命运着想,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不奇怪。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参加叛乱的。咱中国的老百姓,都是最善良最能忍耐的,只要还有一丝丝的活路,都不会参与暴*。除非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即墨县的民户,日子尽管同样的艰难,可是,相对于浮山所的军户来说,他们还是稍微好一点的。因此,他们积极主动的造反的念头,不算非常的强烈。
“大人,好像观众还是少了点。”
打头阵的王铭宇看看四周,来到张准的身边,遗憾的说道。
即墨县有数万的民众,可是今天的观众,好像只有一万多不到两万,场面不够壮观了。
“差不多了。”
“只要有观众,就行。”
张准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的目的,只是要展现一下浮山所的形象。让大家亲眼看到,浮山所连鞑子都有实力收拾,还会在乎那些垃圾官兵?他要用实力向某些人传达信号:跟着我张准,是有前途的!观众的数量越多,自然越好,但是,即使不多,也没有关系,火星只要点燃了,大火就会慢慢的燃烧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