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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尤其是张准乃是军户出身,是典型的武夫,史可法对张准,就更加有看法了。以他的性格,宁愿张准一刀砍了他,也不愿意向张准求饶的。
里面一个年纪极大的文官上下打量张准,觉得张准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些,不像是带兵的统帅,倒像是统帅身边的亲兵小头目,于是疑惑的说道:“你是何地来的援军?主帅是哪位?”
张准说道:“我是张准,张玉麟,来自鳌山卫。”
那年纪极大的文官骇然说道:“什么?你就是张准?”
张准两个字一出,除了史可法之外,其他所有文官,都全部变色。有人甚至因为过度紧张,差点儿当场瘫痪在甲板上。每个人的脸色,都苍白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
老天,张准居然出现了!
杀入城内的海盗,正是自称张准的部下……现在,张准居然亲自出现在这里……咦?好像不对,张准的部下……好吧,就是眼前的这些人,杀了另外一群张准的部下……怎么回事?
跟随在张准身边的墨煜娓娓说道:“各位不要惊慌,这位才是真正的张准张都督。袭扰海州城,抓捕各位的,并不是都督大人的部下。他们试图栽赃嫁祸于都督大人,所以都督大人亲自率军到来,要将这些冒充者全部逮捕,澄清事实的真相。”
所有的官员,包括史可法,都是大为惊讶。
怎么回事?那些贼兵居然不是张准的部队?那些人进来的时候,可是大叫他们是张准的部队,他们在炮轰了南京城以后,要到海州城来找乐子,要在海州城过年。所以,当时大家都没有怀疑,都以为他们真的是张准的部队。张准连南京城都敢去挑衅,血洗一个小小的海州城算得了什么?
张准炮轰南京城的事情,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这么大的事情,南京方面当面不可能压下去,锦衣卫和东厂的情报网络,早就报告上去了。由于时间上的原因,北京方面,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处理。不过,,张准的凶名,在江南地区,已经是不胫而走了。
那年纪极大的官员皱眉说道:“天下间竟然有这等事?”
张准冷冷的说道:“我也是才接到消息,就立刻从鳌山卫赶来的。我这个年,也是给他们给毁了。”
史可法狠狠的说道:“到底是何方妖孽,在此作乱?”
张准缓缓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等我抓到他们,交给各位大人审讯就是了。”
史可法狠狠的说道:“好!一定要查过水落石出!”
他基本上可以断定,屠戮海州城的贼兵,肯定不是张准的部下。否则,张准也不会在这里大开杀戒了。从港口周围的情况来看,那些屠戮海州城的贼兵,没有一个幸存的,全部都被张准的部下打死了。从战斗现场的情况来看,张准不可能是在演苦肉计。
作为一个文官,史可法对于张准的部队的战斗力,是相当欣赏的。昨天贼兵杀来的时候,海州城就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城门一下子就被攻破了。他们这些文官,更是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贼兵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抓起来了。他们当时就觉得,这些贼兵的战斗力很强,就算淮安府的明军增援过来,也未必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没想到,张准一来,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贼兵给收拾了。
尽管张准的确是炮轰了南京城,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造成史可法对张准有极深的成见。不过,在史可法的内心里,还没有将张准当做是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一类。张准闹事的动静就算再大,都是在卫所的范围内闹事,和文官系统一直没有正面的冲突。卫所系统里面造反闹事,文官们都司空见惯了,自然是不以为怪。要是哪个卫所安安稳稳的,从不闹事,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因此,史可法也下意识的觉得,都是卫所系统内部搞得不好,才会有张准这样的人冒出来。从刚才打仗的情况来看,要是张准利用得好,未必不是一员良将。现在天下大乱,内忧外患,大厦将倾,捉襟见肘,前方更是屡屡传来战败的消息,实在是非常需要能打仗的武官。只是要如何才能用好张准,却轮不到他来主导。
张准朗声说道:“哪位是海州的知州?”
那个年纪极大的官员弯腰行礼,缓缓的回答说道:“下官张慎言,海州知州,见过都督佥事大人。”
张准有些诧异的说道:“你就是藐山公?”
张慎言肃然说道:“下官号藐山。”
同时脸色有些奇怪,张准为什么要如此称呼自己?
张准这个藐山公的称呼,似乎对自己还是很尊重的,可是,他明明是反贼啊!炮轰南京城,还不是反贼是什么?但是,南京又给了他一个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的头衔,要是北京方面不反对,似乎张准又不能称之为反贼……唉,这都什么事嘛!连他自己都糊涂了,张准到底是不是反贼?自己要不要接受他这一声藐山公的称呼?
张慎言本身乃是学问大家,除了仕途上颇有功绩之外,在学问上也是很有成就的。他是伟大的思想家和诗人,门下弟子也比较多。他最大的功绩,就是旗帜鲜明的反对道学家们历来标榜和鼓吹的“存天理,去人欲”。他认为人之所欲即天理。用封建礼教规定人们的行为是扼杀人欲人情,大胆对传统道德提出批评。因为这个原因,张慎言被门下弟子尊称为藐山公。
只是,张慎言的弟子,都是文人。从来没有军户称呼自己为藐山公的。偏偏张准却是出身军户,还一本正经的称呼自己为藐山公。周张慎言不免觉得有些怪怪的。平时,张慎言的确不怎么看得起军户。甚至是所有的卫所都看不起。究其原因,实在是卫所不争气,根本不能当军队使用,还白白的耗费大量的钱粮。要不是担心卫所兵起来造反闹事,张慎言是要建言,干脆取消卫所制的。
然而,张准一出手,就收拾了这些凶悍的贼兵,似乎又颠覆了张慎言的印象。卫所兵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个张准,既然是鳌山卫的指挥使,带来的当然是鳌山卫的卫所兵。真是想不到,鳌山卫的卫所兵,居然有如此的战斗力。要是天下卫所兵都如此,早就天下太平,四海宁静了。由于这个原因,张慎言对张准,倒也有了几分亲切感,暂时忘却了张准的“反贼”身份。
张准自然不知道张慎言心中所想,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藐山公被贬为了海州知州。”
他始终称呼张慎言为藐山公,是有原因的。却和张慎言的猜测有所不同。张慎言自以为是自己学问上的成就,让张准尊重自己,其实,张准尊重他,纯粹是因为他的铮铮铁骨,刚正不阿。
这位张慎言,和杨一鹏一样,都是很有骨头的官员。他甚至比杨一鹏还更有骨头。用三起三落来形容他也不为过。他是万历三十八年的进士,算是老资格的官员了。要是他是溜须拍马一类的官员,早就成为大学士,进入内阁了。可惜,由于铁骨铮铮,看到不顺眼的事情就要上书,就要弹劾,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结果,他多次被提升,又被贬斥,官路一直是浮浮沉沉,起起落落的。
在号称明末三大案的移宫案、红丸案中,张慎言坚持自己的主张,态度坚决,惹得天启皇帝非常的不痛快,最终将他撵出了京城,还扣除了他两年的工资。天启五年,他又得罪大学士冯铨,魏忠贤乘机落井下石,直接将他一撸到底,充军到甘肃酒泉。要不是他命硬,早就被整死在嘉峪关的城墙下了。
崇祯皇帝即位后,张慎言被提拔为刑部侍郎。崇祯二年,鞑子入寇,山西巡抚耿如杞和总兵官张鸿功带兵前往京师,却因为兵部的胡乱安排,致使士兵没有饭吃。无奈之下,士兵们只好四处抢掠,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崇祯不问兵部的原因,却下令逮捕两人,要刑部论罪。张慎言认为是兵部有错在先,两人罪不至死,直接上书弹劾兵部尚书王洽。结果,崇祯皇帝很不高兴,就将他贬职,再次撵出了京城。最终,耿如杞和张鸿功还是被杀了。当然,后来王洽也被杀了。
张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对于明朝的官员,基本上都没有好感。只有极少数人例外。比如说,这个张慎言,就是其中的一个。无论在哪个朝代,这样正直的有铁骨的又有办事能力的官员,总是令人敬佩的。要是他们能够执掌权力,乃是国之幸,民之幸。明末的士大夫风气,已经普遍的糜烂了,好像张慎言、杨一鹏这样的官员,简直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崇祯皇帝并不喜欢这样的官员。
张慎言有点焦急的说道:“都督大人,贼兵还在城内作恶,还请贵军尽快平定城内逆贼,保境安民。”
张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们都跟我来。”
一行人迅速的来到海州城的东门。
城外的海盗,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地上只留下横七竖八的海盗尸体。张准一口气出动三倍兵力于海盗的虎贲军,又是突然袭击,又有威力强大的火器,海盗们自然不是对手。试图出城抢占港口的海盗,和虎贲军正面相遇,结果被打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他们在城外丢下一百多具的尸体以后,仓皇的逃入了城内。
第七协的战士,已经在准备攻城了。
尹风毅正在指挥部队向城门运送炸药包。
“砰!”
“砰!”
“砰!”
零星的枪声不断的传来。
城墙上的海盗,被城外的虎贲军火力压制,根本不敢露面。虎贲军的狙击手,全部都集结在东门外,密切的观察着城头上海盗的动静。只要城头上的海盗敢露头,一枪过去,当场就将他们打死在城头上。刚才那些零星的枪响,就是各个方向的狙击手在开枪。基本上每次枪响,都有海盗趴在城头上。因此,海盗再也不敢露面。
隐约间,能听到城内传来的杂乱的声音,其中以女人的惨叫声居多。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各色不同声音的火铳,在城内混乱的响起来。要是没有推断错误的话,应该是城内的海盗,发现自己没有退路,没有活路,在丧心病狂的杀人陪葬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
听说张准带着大部队到来海州城,已经控制了所有的海盗船,还包围了海州城,海盗们根本无法冲出去,海盗头子孙荣鲁差点儿要当场昏厥过去。蓦然间,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他在算计张准,试图栽赃嫁祸张准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将自己的小命,交到了张准的手上。他根本就不应该上岸的。在岸上,他根本不是张准的对手!
只可惜,这一切都晚了。
张准既然来了,他肯定是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他还没有天真到,指望大年夜就带兵赶来的张准,会饶恕他的一条小命。当张准的部队,踏上淮安府的土地的时候,他就没有任何活路了。即使张准不亲手杀了他,海州城的百姓,也会凌迟了他。在过去的两天时间里,海盗们在海州城做了些什么事,孙荣鲁是清清楚楚的。
“放火!”
“给我狠狠的纵火!”
“将整个海州城都全部烧掉!”
走投无路的孙荣鲁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于是,海州城的海盗们,都全部疯狂了。他们见人就杀,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还拼命的放火,焚烧城内的所有房屋。他们还将抢来的金银珠宝,胡乱的撒在马路上。被他们**的女人,都被一刀刀的刺死。一时间,整个海州城内,好像是人间地狱一样,幸存的民众,纷纷四散逃命,惨叫声响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