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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有信心将箭镞射穿人体。
“砰”
“砰”
“砰”
然而,鞑子尚未放箭,漕船上面,突然冒出无数的枪口,跟着纷纷开枪射击。震耳欲聋的枪声,瞬间打破了大运河的宁静。一片片火铳射击冒起来的白烟,在运河上不断的飘散。
原本安稳的漕船,也因为人员的急促走动,发生了轻微的摇晃。漕船的桅杆不断的摇晃着,带动着风帆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水花不断的荡漾,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到岸边。
一拍密集的枪声响过,岸边的鞑子,纷纷的倒下。猝不及防的他们,这次是真的吃了大亏了。谁想到,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漕船,居然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火铳来呢?而且,漕船上的火铳一开火,几乎所有的鞑子,都判断出来了。**,这是虎贲军的火铳
“虎贲军”
有鞑子失声叫起来。
那些躲藏在船上开枪的,正是前锋营恨不得生吃其肉的虎贲军
准确来说,漕船上的虎贲军,乃是虎贲军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他们和龙骑营一样,都是接到命令以后,迅速到来临清和张准汇合的。以前,海军陆战队的战士,都是在大海上作战。这次是他们头次进入运河。相对于海上的风浪而言,运河简直平静得好像训练场一样。
结果,他们一开枪,岸边的鞑子,就连串的倒下。和其他的虎贲军士兵不同,海军陆战队练习的,就是专门在摇晃的船只上开枪射击。海上战船的摇晃程度,要比内河的漕船激烈多了。在海上他们都能准确的射击,在运河里面自然不在话下。
正想着抢夺漕船的鞑子,完全没有想到,居然又上了虎贲军的当。白痴都看出来了,虎贲军之前是故意躲藏起来,然后让大金军靠近的。而且,他们还非常的狡猾,一直躲藏到大金军靠近了,才突然开枪射击。岸边的鞑子,遭受到如此强烈的反击,顿时损失了上百人。
枪声响过以后,运河的岸边,可谓是一片的狼籍。有的鞑子,被打死以后,直接掉入了运河里面,将河水染得通红。有的鞑子倒在岸边的草丛里,身体汩汩的不断往外冒流血。还有的鞑子,从战马上面掉下来以后,脚还扣在马镫的里面,结果被后退的战马一路拖回去,身体的后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路。
无论前锋营的鞑子,是多么的彪悍,多么的精锐,在虎贲军的面前,都是一样的。他们的盔甲,挡不住米尼弹的冲击力。只要被米尼弹打中,就休想有好日子过,不死也是残废。何况,双方的距离这么短,虎贲铳基本上没有打空的机会。几乎枪枪都是命中要害。于是,鞑子前锋营和虎贲军的第一次接触,以前锋营的挨揍而结束。
“张准”
“张准就在船上”
不知道哪个鞑子的眼神,非常的尖锐,竟然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张准。没错,张准的确是故意的出现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然后又迅速而神秘的消失了。但是,这半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鞑子将他辨认出来。
这一声惊叫,顿时将都胡禅的全身热血,都涌到了脑门的上面。他甚至立刻忘记了部队的伤亡。在瞬间,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反复回荡的念头——张准在船上张准在船上张准就在他眼前的漕船上在这个念头的强烈驱使下,都胡禅只有一个决定,那就是杀死张准
“放箭”
“放箭”
“放箭”
都胡禅不顾一切的厉声嘶吼起来。
张准居然在漕船的上面,这消息太震撼了。都胡禅根本来不及仔细的分析,就相信了这个判断。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都胡禅下意识的纵马靠前,恨不得飞过去,一下子将张准抓起来。话说,大金军上下,都恨不得生吃了张准。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残存的前锋营鞑子,纷纷放箭。
一枚枚的箭镞,呼啸而去,落在漕船的上面。
但是,船上的虎贲军,早就做好了准备。在他们的面前,都竖着厚厚的木板。他们乃是躲在木板的后面射击的。这种木板,有点类似于戚家军的偏厢车的木板,上面只有小小的射击孔。结果,箭镞纷纷射在了木板的上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部分的箭镞掉下来,部分的箭镞则直接插在了木板的上面。
“该死的”
“狡猾的汉狗”
都胡禅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自己的箭镞,没有凑效。
想用单纯的箭镞,将厚厚的木板射穿,那可不容易。虎贲军准备的这些木板,看起来至少有两个手指厚。再凶猛的箭镞射在木板上,也是无法穿透的。反而因为靠近射箭的原因,岸边的鞑子,都成了虎贲军的靶子,很容易被虎贲军打中倒地。
“放箭”
“继续放箭”
都胡禅继续狠狠的吼叫着。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虎贲军的运河里面,距离是如此之近。仿佛一伸手就要可以抓到对方。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抓不到对方的话,别的时候就更加困难了。因此,即使付出一定的伤亡,那也是值得的。
其他的前锋营鞑子,和都胡禅有着同样的心思。在他们看来,这一次,是他们距离张准最近的一次。他们都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的抓到张准。要是抓不到他,也要杀死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抓到张准,都是值得的。
大金国上下,对张准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无论是皇太极,还是下面最普通的一兵,都恨不得生吃了张准。对于自己的仇人,大金国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当年的袁崇焕是如此,后来的孙承宗也是如此。现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应该轮到张准了。
“冲”
都胡禅大声的吼叫起来。
前锋营的鞑子,纷纷催马向前。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直接向运河的方向冲,而是顺着运河的岸边高速的疾驰,然后侧身向虎贲军的漕船放箭。这样的攻击方式,对于前锋营的鞑子来说,实在是最拿手不过了。在陆地上,几乎没有人是前锋营是对手。
“哒哒哒”
前锋营鞑子的马蹄声,不断的响起来,震动着运河的两岸。
运河里面的水,也被激烈的马蹄声震荡得,不断的飘荡,泛起一层层的涟漪。这些从岸边泛起的涟漪,和被漕船泛起的涟漪互相撞击,然后破碎,然后混杂到一起,最终慢慢的消失不见。
“嗖嗖嗖”
鞑子的箭镞,不断的呼啸到来。
这种侧身射击,乃是鞑子骑射手最擅长的,鞑子射出的箭镞,不但力度非常的凶猛,准头也非常高。一枚枚的箭镞,飞快的掠过水面,狠狠的钉在木板的上面。部分的箭镞,甚至掠过木板,掠过整艘的漕船,落在后面的河水里,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浪花。
可是,无论前锋营的大金军如何的放箭,如何的用力,如何的精准,都奈何不了有厚木板阻挡的虎贲军。相反的,反而是虎贲军的反击,让大金军留下了很多的尸体。双方的距离这么近,虎贲铳的威力,充分的展现出来了。
和前锋营的鞑子猛烈的动作不同,虎贲军海军陆战队的射击,却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他们躲藏在木板的后面,按照标准动作,反复的装弹,射击,装弹,射击,仿佛岸上的不是鞑子,而是训练场上的一个个标靶。
实际上,对于海军陆战队的战士来说,岸边的鞑子,的确是一个个极具考验的标靶。相对于敌人战船上的目标而言,这些标靶的移动速度很快。快马一闪而过,能逮住的击杀机会不是很多。要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射击,只会白白的浪费弹药。
“砰”
“砰”
“砰”
随着虎贲军的枪响,飞驰而过的鞑子,不断的连人带马,撞翻在地上。原本已经一片狼藉的运河两岸,更加的混乱。被摔死摔伤的战马,在发出痛苦的嘶鸣,给战场增加了几分的惨烈。大量的鲜血不断的汇聚成一条条的小溪,然后流淌到运河里面来。岸边的河水,基本上都被染红了。
“撤”
都胡禅一看不妙,急忙下令军队后撤。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的前锋营部队,就损失了超过四百人。这样的损失,在前锋营绝对是不可思议的。虎贲军的杀伤力,还是太惊人的。都胡禅不是傻蛋,发现这样的攻击方式不凑效,立刻下令撤退,绝不纠缠。
但是,前锋营撤离了岸边,却依然死死的盯着运河里的虎贲军。都胡禅也在运河的边上,搜索枯肠,绞尽脑汁,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抓到张准。想来想去,都胡禅觉得自己,只有两个办法,有可能抓到张准。第一个,是涉水过河,冲到张准的面前,将他杀了。第二个,是将河水弄干,然后让前锋营的骑兵发起冲击。
第一个办法,显然不行。大金军是陆地上的勇士,在水里面的功夫显然就要差一点。长生天是陆地上的神,无法干涉水里面发生的事情。不要说冲到张准的面前,就是往大运河里面一放,活生生的就会被运河水给淹死的。第二个办法,更是异想天开,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跟个白痴一样,居然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远看张准近在咫尺,就是没有办法下手,都胡禅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瞬间就要爆裂一样。该死的,张准距离他,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没有城墙,没有炸药包,所有的障碍,都不存在。仿佛自己只要伸伸手,就能够卡住张准的喉咙。但是,该死的,有深深的河水要是强行的冲过去,都胡禅这一千五百名的战士,还不够全部淹死在这大运河里面的
自从董家堡的战斗以后,大金军上下,都很忌讳,和虎贲军远距离的作战。不少人都觉得,要在和虎贲军的战斗中取胜,肉搏是必然的。都胡禅也是这样认为的。问题是,虎贲军现在在运河里,大金军想要和对方肉搏,都没有可能啊
没办法,都胡禅只好立刻派人飞报另外一个前锋营都统嘉色拉。漕船的航行速度不快,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德州城。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想出更多的办法来对付张准。他希望在这段时间里,脑袋比较灵活的嘉色拉,能够想到一些有效的点子。
“大人,鞑子恐怕要气疯了。”
王时德忍不住悄悄的说道。
“有本事,他就游过来呗。”
张准不以为然的说道。
对于自己的安全,张准还是非常自信的。明知道鞑子就在岸上,他也不介意故意的走出去,故意的露露脸,让鞑子知道他就在漕船上。在虎贲军的打击下,鞑子对他越是关注,损失就越大。
大运河看起来就是一条河沟,和大海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对于鞑子来说,这条小小的河沟,就是阻挡他们进攻的天堑。大运河的水深,一般都在六米左右。这样的水深,鞑子的人马就算再多,都不够往里面填的。就算是皇太极到来,也拿他没有办法。
“什么?”
“虎贲军的漕船?”
“张准本人就在运河里?”
都胡禅的飞报,到了嘉色拉那里,立刻引来了连串的惊叫声。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嘉色拉立刻带着自己的部队,赶来和都胡禅汇合。一时间,德州城的外面,马蹄声隆隆,搞得城内的虎贲军,还以为鞑子是要攻城了,急忙上去城头戒备。最后一看,根本不是那回事,鞑子的骑兵,都全部往西面去了。
张准在运河里面,这绝对是一个有吸引力的消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运河都要比董家堡容易对付一些。然而,现实的问题,让嘉色拉非常的沮丧,一颗心从充满希望变成了充满焦躁。该死的,嘉色拉一时间居然想不到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