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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大砍刀和佩刀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两人的身体,随即分开。多尔衮感觉自己的手腕,有点发麻,急忙狠狠的抖了两下,然后恢复正常。卢象升同样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同时调整自己的呼吸。随后,两人又飞快的提着刀子,继续向对方冲过去。
“当”
大砍刀和腰刀,继续猛烈的撞击。
两人后退,调整,然后继续进攻,循环不断。
一番激烈的搏斗以后,两人在分开以后,重新进攻的速度,终于是渐渐的降低下来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搏斗以后,两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卢象升明显的喘着粗气,感觉提不起大砍刀了。多尔衮则是用腰刀支地,感觉自己的手腕,还处于发麻的状态。
好像这样的搏斗,两人持续了至少两个月的时间了。这一切,当然是张准的故意安排。两人所住的宅院,相差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抬头不见低头见。两大敌对阵营的高层,在这样的环境中,当然是要分个高下的。谁愿意被对方看不起呢?
这里乃是登州城近海的沙门岛,距离岸边有几十里的海路,距离最近的海岛,也有几十里的海路。原来这里有些零星的鞑子,在岛上修建了一些零星的建筑,后来那些鞑子被多尔衮调走,参与对黄县的进攻,结果,沙门岛就荒废了。
卢象升被“拐卖”到虎贲军控制区以后,就被安排住在这里。这是张准的特别安排,当时谁也不知道张准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是,既然是张准安排的,下面的人当然是照办了。结果,刚刚住下来,卢象升就发现,他旁边所住的,居然是鞑子的奴酋多尔衮。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北直隶,卢象升对鞑子就是一肚子的怒火。毫无疑问,卢象升是真正的爱国者。在北直隶,他目睹当地的百姓,被鞑子屠戮,家园被摧毁,到处都是一片的白地,对鞑子的憎恨,可想而知。可惜,他还没有机会反击鞑子,为死难的百姓报仇雪恨,就被逮捕下狱了。
卢象升完全没想到,来到这里,还要遇到鞑子,而且还是鞑子中的有名人物多尔衮。几乎从见面的时候开始,他就发誓要杀了多尔衮,给北直隶的死难百姓报仇,给所有被鞑子杀死的明国人报仇。刚好,他随身携带的大砍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不假思索的,提着大砍刀就去找多尔衮拼命了。
多尔衮也是满腹的怨气呢。自从被张准俘虏以后,一直就被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沙门岛上,沙门岛的四周,都是海水,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都无法飞出去。发现卢象升提着大砍刀来找自己,多尔衮也提着自己的腰刀出去。从此,两人就干上了。
不需要什么原因,一个是明国的总理大臣,一个是大金国的贝勒,这样的身份,就足够两人豁出去了。结果,两人狠狠的打了一架,发现难解难分,于是,两人约定,今天暂且不打了,明天再来。从此以后,每天早上,两人都要厮杀一番。风雨不改,绝不例外。
卢象升三十多岁,身强力壮,二三十斤重的大砍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端的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多尔衮二十来岁,比卢象升还要年轻力壮,使用的腰刀,也要比大砍刀轻盈多了。但是,多尔衮最拿手的,乃是骑射,马上格斗的功夫,对于腰刀上的搏杀,反而不太擅长。在这个沙门岛,可没有战马和弓箭。
连续几个月下来,两人都是打成了平手。这样的战绩,让两人感觉都很不满。卢象升和多尔衮都是好强的人,一心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每天打完架以后,回去就是细心琢磨对方的漏洞,然后改善自己的厮杀技巧。至于自杀沮丧之类的,早就被抛到后脑勺去了。
说实在的,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不知道觉得日子过得多么的充实。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目标,有一个念头,就不会轻易的寻死。卢象升是这样,多尔衮也是这样。
卢象升提着大砍刀,回到自己的宅院,将大砍刀挂在墙上,正要去海边洗澡,洗掉身上的汗水,忽然墨煜进来,大声的叫道:“卢象升,都督大人有请。”
“没空。”
卢象升大模大样的说道。
到这个时候,卢象升要是还不清楚怎么一回事,他就是傻子了。张准显然是要招揽他,才会使用的大量的银子,为他脱罪,然后又派遣墨煜,使用阴谋诡计,将他弄到虎贲军的地盘上面来。
说实在的,对于张准花费了大量的银子,为自己脱罪,卢象升肯定是感动的。但是,卢象升的脾气,还是有点执拗的,对于朝廷,也是相当忠诚的,他不会为了这个原因,就轻易的背叛崇祯皇帝,然后投靠到张准的麾下来。
“不愧是总理大人,好大的火气,我这个小小的都督,自然是请不动的。既然请不动,那只好登门拜访了。”
张准的声音,袅袅的传来。
他就跟在墨煜的身后,卢象升的话,他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这个明末的悲剧人物,还真是有点顽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好像还是要拒绝自己的好意。
“有话直说,酸溜溜的什么意思呢?”
卢象升还真是不跟张准客气,冷冷的说道。
好吧,卢象升觉得也是有点冤屈的。你张准强行将我绑架来,不让我和外界接触也就算了,还专门将我和多尔衮都放在一个岛上,两人的住所相隔还不到三十丈,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我有几分的功夫,岂不是给这个多尔衮给杀了?
“总理大人脾气这么大,我敢直说吗?”
张准冷冷的说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卢象升不吃张准的这一套,直截了当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吗?”
张准不以为然的说道。
“墨煜告诉我你接管了辽东,那么大一摊子的事,你能抛得下来?不要以为在北直隶打败了鞑子,就骄傲自满了。想要打败鞑子,还得继续努力。”
卢象升冷冷的说道。
“我人手不够,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张准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想让我去辽东?”
卢象升皱皱眉头,深沉的说道。
“去朝鲜。”
张准缓缓的纠正。
“为什么?”
卢象升有点诧异的问道。
“懿安皇后七月份要访问朝鲜,我觉得,你去给她打前站比较合适。懿安皇后需要一位信得过的老臣子,可惜我身边的其他人,都无法抽身。”
张准缓缓的说道。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卢象升冷漠的说道。
“懿安皇后好歹是替你求情了的,你这么没良心?”
张准冷冷的说道。
“你”
卢象升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的确,他刚刚被下狱的时候,满朝的文武大臣,都不敢向崇祯皇帝求情,那时候的崇祯皇帝,给人的感觉,是谁要给卢象升说话,他就将谁的人头剁了给孙承宗陪葬。在这样的高压下,自然是谁也不敢出声。
只有懿安皇后张嫣在崇祯的面前,给卢象升说了一些好话。也是得益于这些好话,他在锦衣卫的昭狱里面,才没有受到残酷的折磨。否则,他出狱的时候,可能根本连路都走不动了。锦衣卫昭狱的名头,岂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
提到懿安皇后的事情,卢象升就不得不慎重的考虑了。对于一位曾经忠于朝廷,忠于皇室的大臣来说,懿安皇后是他们尊敬的对象。她或许很年轻,比他们都要年轻,但是,她做过的很多事情,都要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有胆魄,有智慧,有担当。用女中豪杰来形容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张准,你到底想怎么样?”
卢象升缓缓的说道。
张准既然摊牌了,他也只有摊牌了。卢象升很清楚,崇祯皇帝是不可能再次启用他的,他在崇祯皇帝的心目中,还没有这样的地位。现在,是杨嗣昌和陈新甲等人登台表演的时候,他们两个,和自己的关系,可不是很好,他们才不会让自己重新出山呢。
既然已经不可能继续给朝廷效力,他想要贡献自己的才华,为明国的百姓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暂时的确是只有寄希望于虎贲军了。如果虎贲军的目的,不是推翻朝廷,不是要将崇祯皇帝撵下台,卢象升或许现在已经是虎贲军的一员了。
“第一,杀鞑子。第二,保护懿安皇后的安全。”
张准轻快的说道。
卢象升的目光,缓缓的低垂下去。
在张准到来的时候,卢象升就知道,张准是要和自己摊牌了。在过去的时间里,高弘图、张慎言,甚至是乔允升,都已经先后来过。他们和自己谈了很多,还隐晦的提出,请卢象升为虎贲军出力,结果,都被卢象升严词拒绝了。
但是,最终的决定,还是在张准这里。因此,他们的到来,并不能代表虎贲军已经放弃他。卢象升知道,张准肯定会亲自来的。果然,张准亲自到来了。
“你卢象升不会拒绝杀鞑子吧?鞑子给我们明国,造成了如此沉重的灾难,不消灭鞑子,你能睡得着吗?你是朝廷的忠臣,维护懿安皇后的安全,乃是臣子的职责,你想要逃避这份责任么?”
张准缓缓的说道。
卢象升踌躇着没有回答。
是的,张准的这两个要求,他都无法拒绝。本来,卢象升认为,张准到来,可能会和自己说大道理,他都已经准备好反驳的言辞了。但是,张准没有和他说大道理,而是直截了当的提出两个很简单的要求。偏偏他卢象升不能拒绝张准的要求。如果他拒绝的话,他就不是人了。
真的,他要是拒绝的话,真的不是人了。如果他拒绝杀鞑子,他的良心肯定过不去。鞑子,是明国的头号敌人,作为明国的忠臣,他能拒绝杀鞑子吗?当然不能再说,北直隶那么多死难的民众,要是他不给他们报仇雪恨的话,他还是人吗?
至于保护懿安皇后的周全,那也是臣子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要说懿安皇后曾经给他说过求情的话,就算什么都不说,他也要粉身碎骨保护懿安皇后的安全啊。她可是和魏阉作斗争的骨干人物,是深得他们这些文臣好感的。
万一懿安皇后在朝鲜出点什么意外,他卢象升万死难辞其咎,就算死了以后,恐怕也是要被人唾骂的。这件事情,就算是分摊到任何一个正直的文臣的头上,都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好大一会儿以后,卢象升才深沉的问道:“张准,你为什么会选中我?朝廷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不选其他人?”
张准缓缓的说道:“记得你给崇祯皇帝的奏疏吗?”
卢象升深沉的问道:“哪一个?”
张准缓缓的说道:“《剿寇第一要策疏》”
卢象升有点疑惑的说道:“这封奏疏,有何特别?”
张准微微一笑,慢慢的说道:“很简单,你在这封奏疏里面,明确的提到,流寇的出现,是因为百姓们活不下去了。想要平定流寇,首先要从政治上入手,要给百姓活下去的机会。只要百姓有活路,他们就不会从贼。你的观点,恰好和我的不谋而合。”
“民从贼,多起于饥寒;兵从贼,多缘于缺饷。军民的暴动,是因为他们实在没法活下去了,剿匪的根本,还在于要让民众可以有活路。你在《靖寇绥民八则》提到:酌缓征之宜以延民命,勤修废之役以奠民居,通山泽之利以济民穷,戢刁告之风以降民害,禁差拘之拢以安民生,广招垦之术以裕民养,恤行户之苦以资民用,严驿递之归以苏民困。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