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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阿郎微微一笑道:“有人想先在这儿来个夺宝大会,各凭所学功力搏个高下胜负,谁胜谁就是那山顶上那宝物的得主。”
“哦,”
费翔云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免得到时候大家一窝蜂般,你争我夺的一团糟。很多人因此而白丢了性命!”
语声一顿,凝目问道:“江兄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么?”
江阿郎淡淡道:“我。”
费翔云双目寒芒一闪,笑道:“原来是江兄的高明主意!”
语声微顿又起,道:“江兄出此高明主意,大概是另有用意吧?”
江阿郎对于他这句意含挑拨之言,毫不在意地淡然一笑。问道:“少庄主以为我另有什么用心?”
费翔云目光转动地缓缓扫视了一众江湖豪雄一眼,说道:“以江兄名列‘六俊’之首的武学功力,眼下所有在场的各方朋友,恐怕无人能是江兄之敌!”
他话声甫落,广场中立刻响起了一片哗然惊呼之声。
“呵!一刀斩!”
“原来他就是一刀斩!”
“……”
惊呼之声此起彼落,盈耳绕空。江阿郎浓眉微皱了皱,双手抱拳朝各方江湖豪雄作了个环揖,朗声说道:“诸位且请稍安,我在这里以我‘一刀斩’三字向诸位保证,不管山顶上是什么宝物,我绝不参加争夺!”
他此话一出,群雄中立刻有人大声问道:“一刀斩,你这话算数么?”
江阿郎振声道:“话出自我之口,入于诸位之耳,我生平说话也从来言无二致,现在我与少庄主还有些话在谈谈,请诸位且静听下文,我当向诸位有个明白的交待!”
有了他这番话,一众江湖群雄刹时都静了下来。
费翔云突然一笑道:“江兄的威风实在让人羡慕……”
江阿郎摇头道:“少庄主何必损我,这根本无关威风,只是我用我那‘一刀斩’三字换来的!”
费翔云道:“事实上江兄那‘一刀斩’三字若无震慑人之威,又怎能……”
江阿郎截口道:“少庄主不必徒说废话了,当着各方江湖朋友面前,我想向少庄主请教几个问题,希望少庄主能够实答!”
费翔云眼珠一转,道:“也就是江兄适才要和我谈谈,要诸位江湖朋友静听的下文,是么?”
江阿郎点头道:“不错,少庄主能实答么?”
费翔云目光微凝地道:“江兄要问的问题,兄弟一定知道?”
江阿郎道:“要不然,我就不会要向少庄主请教了!”
“哦。”
费翔云沉吟地道:“如此,江兄请问吧。”
江阿郎突然神色一肃,道:“首先我请问,山顶上确实有宝物吗?”
费翔云道:“这是很多人都看见的事实,江兄怎么问起兄弟来了。”
江阿郎道:“我既请问少庄主,当然有我的道理原因。”
费翔云道:“江兄有什么原因道理?”
江阿郎道:“今天上午,这里嘉峪关上有个名叫朱彬的副将,他告诉了我两件事情。”
费翔云一怔!道:“姓朱的副将他告诉了你两件什么事情?”
在江阿郎的意料中,原以为费翔云闻言之后,定必会心惊骇然变色,而不敢接话。
哪知,事实竟出他意外地,费翔云反而神色一怔!并还问出了个这么句话。
江阿郎不禁大为意外地凝目问道:“少庄主不知道朱彬这个人?”
“不知道。”
费翔云正容摇头道:“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从他的神色表情和他的语气上,看出他可能确实是真不知道!
江阿郎浓眉微皱地望了费翔云一眼,说道:“他告诉我说,山顶上那道腾空盘绕的白光是人为的,并告诉我山顶上巳埋下了万斤炸药!”
费翔云目露怀疑之色地问道:“你这话是真的?”
“嗯。”
江阿郎点头道:“中午时候,我上了山顶,查出了炸药的引线所在,也遇见了那道腾空盘绕的白光的杰作者。”
费翔云道:“是谁?”
江阿郎道:“二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天山秃鹰’徐亮泰。”
费翔云道:“原来是他。”
江阿郎道:“少庄主认识他么?”
费翔云摇头道:“不认识,听说过。”
语声一顿,问道:“江兄对我说这些的用意是?……”
江阿郎道:“告诉少庄主与各位江湖朋友知道,这是项阴谋!”
费翔云双目一凝道:“这‘阴谋’二字,可是徐亮泰告诉江兄的。”
江阿郎点头道:“不错,还有那个副将朱彬。”
费翔云道:“他两个人呢?现在何处?”
江阿郎道:“朱彬死了,徐亮泰走了。”
费翔云道:“朱彬是怎么死的?”
江阿郎淡淡道:“我杀的。”
费翔云道:“江兄为何杀他?”江阿郎正容道:“他身为边关副将,吃的是官粮,拿的是官俸,应该尽忠职守好好的协助主将镇守这边关地方,竟然与江湖恶徒勾结共谋,在山顶埋下万斤炸药,企图谋杀天下武林同道,其罪实该万死有余,这种人焉能留他在世上为祸为害!”
这话不错,是理。像朱彬这种人,只要是武林中稍有正义的人遇上了,谁也不会轻饶他,任由他在世上作恶为害!
费翔云点头一笑道:“江兄说的虽然是理,朱彬这种人也的确该杀该死,不过,我却深为江兄惋惜……”
江阿郎道:“你为我惋惜什么?”
第六十九章 恶人下场
费翔云淡淡道:“江兄应该明白,山顶埋下万斤炸药,那腾空盘绕的白光是人为的,这些都只是江兄说的,事实真假?并无证明!”
江阿郎含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留下朱彬作为人证?”
费翔云点头道:“不错,江兄既杀了朱彬,便不该放走徐亮泰,如今一走一死,没有了人证,没有人证的事谁会相信?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又焉知不是江兄有意危言耸听,别具用心!”
这话听来似乎是理,其实却包藏着祸心,暗含有挑拨默立在一边的各方江湖豪雄之意!果然,他这番包藏祸心暗含挑拨之意的话,立刻生了效。江阿郎这里两道浓眉刚自一轩,正要开口接话,各方江湖豪雄中已突然有人开口说了话,大声说道:“费少庄主说的不错!江阿郎,这显然是你危言耸听,别具用心!”
刹时,又有人响应附和地说道:“江阿郎,空口无凭,你拿出证据来!”
“江阿郎,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今晚你就必须给我们一个公道交待!”
“……”
江阿郎听得两道浓眉高挑,双目寒芒暴射如电地扫视着一众江湖豪雄沉声喝道:“江某今晚定当给诸位一个明白的交待,现在我请发话的几位先站出来,别只躲在人背后起哄!”
“站出来就站出来,咱们看看你江阿郎当着这么多人能把咱们怎么样,咬了咱的!”
话声中,一个巨目突睛,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大踏步走了出来!
难怪说话那么粗,原来是个粗线条的汉子,紧接着又有十几个人走了出来,这十几个人有老有少,穿着装束也都不一。江阿郎目光缓缓扫视了这几人一眼,双手抱拳一拱,问道:“请恕江某眼拙,请教诸位是……”
一个身材瘦小,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冷冷道:“江湖人!”
江阿郎道:“我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黑衣老者摇头道:“你我又不交朋友,用不着通名报姓,只知道我是个江湖人就够了!”
江阿郎眉锋一皱道:“如此我请教阁下的来处?”
黑衣老者冷冷道:“江湖。”
江阿郎目光转向另外的一些人问道:“诸位呢,能赐告大名来处么?”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青衣人摇头道:“借作这位朋友的话作答,我们都是来自江湖的江湖人,你别多问了,还是请阁下向所有的江湖朋友做一个明白的交待吧!”
江阿郎目光微凝道:“阁下能代表其他的朋友?”
青衣人淡淡道:“我并没有说我能代表其他的朋友,不过我却有自信,其他朋友的心意全和我一样。”
江阿郎双目转动一瞥其他之人,深望了青衣人一眼,旋倏转向费翔云含笑说道:“少庄主实在高明!”
也不知费翔云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不懂的愕然一怔,道:“江兄这话怎么说?”
江阿郎道:“少庄主何必装糊涂!”
费翔云正容摇头道:“江兄冤枉兄弟了,兄弟绝未装糊涂!”
江阿郎道:“少庄主只那么淡淡的两句话,就煽动了人心,替我召来了麻烦,这还不够高明么?”
“哦。”
费翔云这才恍然明白的淡然一笑道:“江兄,误会了,其实这无关高明二字,兄弟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说的是事实,是个理字而已!”
江阿郎笑了笑,话题倏地一转,说道:“少庄主可知道这些事,我为何不与别人谈,而独与少庄主谈?”
费翔云摇头道:“这问题兄弟心中正感奇怪,也正想向江兄请教呢?”
江阿郎笑笑道:“因为徐亮泰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费翔云问道:“他告诉江兄的是一些什么事情?”
江阿郎道:“他告诉我说,设计这恶毒阴谋者,另有主谋之人!”
费翔云道:“这与兄弟何关?”
江阿郎道:“少庄主是聪明人,当该明白,事情若与少庄主无关,我就不会得独与少庄主谈这些了!”
费翔云眨眨眼睛道,“兄弟请问,那主谋之人是谁?与兄弟何关?”
江阿郎淡笑了笑,没有答话。
费翔云目光一凝道:“江兄怎么不回答兄弟的问话?”
江阿郎道:“我在等待一个证明。”
费翔云道:“什么证明?”
当费翔云双目微睁,愕异地道:“山顶炸药的证明?”
“嗯。”
江阿郎点头道:“那些炸药就快要爆炸了!”
蓦地,“轰!轰!轰……”
一连串地皮都为之震动的爆炸声响彻夜空。
一众江湖豪雄立时齐都抬眼望去,只见嘉峪山顶上火光电闪,烟屑飞腾,那浓黑的烟雾弥漫半空!“呵!看来果然是真的了……”
很多人口中都发出了惊呼,心中也对江阿郎暗暗产生了感激!
江阿郎神情肃穆地望着费翔云道,“少庄主看见了么?”
费翔云点了点头道:“这大概是江兄派人去点燃的吧?”
江阿郎道:“不错,这也是我要等待的事实证明!”
费翔云道:“江兄认为这证明就能令所有的各方江湖朋友相信?”
江阿郎道:“我想这已经很够了!”
费翔云轻声一笑道:“这只是江兄的想法,但兄弟却认为仍嫌不够!”
江阿郎道:“这么说,少庄主仍然不相信我的话了!”
费翔云淡淡道:“兄弟倒无所谓,而是各方江湖朋友中只怕仍然有人不信,江兄不妨问就明白了!”
江阿郎淡然摇头道:“这用不着问,少庄主既是这么认为就决不会有错,也必定有人附和少庄主之意!”
费翔云笑笑道:“所以兄弟认为江兄必须拿出十分有力的具体事实证明,向各方江湖朋友交待才对!”
江阿郎点头道:“少庄主说的是,看来我只好……”
语声一顿即起,问道:“少庄主还记得适才之前我说过的一句话么?”
费翔云道:“江兄适才说过的话不少,不知江兄指的是哪一句?”
江阿郎道:“就是设计这恶毒阴谋者,另有主谋之人!”
“原来是这句话。”
费翔云道:“对了,江兄还未回答兄弟呢,这主谋之人究竟是谁,又与兄弟何关?”
江阿郎神色突然一肃,缓缓说道:“他就是令尊费啸天!”
费翔云脸色勃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