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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一连三天,蒙恬的大军折损了有近八千人马,才终于趁着秦军的箭支不够的时机冲到了关下,搭起了云梯。但是蒙恬还没来得及高兴,关上的擂石就如雨点一般砸了下来,刚刚才顺着云梯上去的士兵很快就被砸回到了地面上,上去是囫囵的一个,下来时就被砸得稀烂了。
看着将士们英勇地往上冲,但很快就死在石木之下,蒙恬这个大秦的将军这时候才知道这函谷关的威名不是假的。以前他来这里时倒未曾仔细看过这里的地势,想不到现在却吃了大亏。如是者又僵持了一天,扶苏军损了两千余人,也无法登上墙去,在他们收兵后,关中秦军更是老实不客气地将搭在墙边的云梯抽进了关去,等第二日还用它们来对扶苏军造成新的麻烦。
第五天的时候,扶苏终于带了人马来到函谷关。在扶苏的印象中自己第一次知道函谷关这个名字还得靠有个电视节目讲道教的创始人老子,说他传说就是在这里骑青牛出关成仙的,所以在扶苏的心里这里是一片仙境。可当他见到蒙恬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大军居然折损了万余人时,才知道这个函谷关也是一片修罗场。在他看了自己的将士们的冲锋和攻击完全被敌人打垮之后,更能确认此处的难攻。
“这函谷关确是难攻,看关里的守兵也不是太多,但却可将此守得固若金汤,使我们寸步难进。”张良也叹息道。
“这里实在太过狭窄,再加上两山夹住了它,所以我们只有正面强攻一条方法。这么一来我军人数再多也只能分批上前,使他们能够从容应对。”蒙恬苦着脸道。
一时在场几人都没了声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一百七十章 冒险
函谷关中,秦军刚刚又一次打退了扶苏军的进攻,士卒们疲惫地从城头走下来,他们已经太累了,这十多天来虽然他们靠着函谷关的险峻挡住了扶苏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但是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已经到了他们的极限。一边看着守将吕英心中明白,再这么下去恐怕这函谷关中的士卒就有人要逃跑了。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函谷关守军,甚至不算是秦军中的善战之人,这种高强度的对垒很快就消磨了他们意志。支持他们的只有在咸阳城中家人的安危,以及秦人对逃兵的严刑酷法。
吕英是随着章邯前往楚地的军师吕杰的兄长,他们两兄弟一文一武都是可独当一面的人物。虽然他不如乐定善于守,但还是能够充分利用这函谷关的地势来阻挡敌人的进犯。看到士卒们都走下城楼,吕英忙命人将食物都准备妥当,现在他能做的除了指挥将士们御敌,就只有为他们准备好足够的后勤物资了。将士们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已经相互靠着休息了,有的人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子,人已经睡着了,他们实在太累了。
吕英问身边的人道:“咸阳那边的信应该已经送到了吧,不知皇帝可否再派人来支援。”
那亲兵道:“算时日应该到了,但这援兵恐怕却不会再有了,将军也不是不知我大秦的军马都在楚地未归。”吕英叹了口气,现在他只希望章邯的大军能早日赶回来。
咸阳城中子婴正看着从函谷关送来的军报,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死笑意:“这函谷关果然不愧是我大秦的屏障,只两万人就可挡住扶苏大军,这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只要再坚持半月,朕料那章邯的大军也会赶到了。到时前后夹击,扶苏逆军必然大败。”
“皇帝所言甚是,幸皇帝英明,早作准备,才使我函谷关安若泰山!”一些大臣忙趁机溜须道。经过几次皇权的不正常更替之后,大秦的有为之臣已经不多,只剩下一些墙头草还在原来的官位上,所以已经没有几人可以为子婴分忧了。
但子婴随即又皱眉道:“守将吕英上奏说士卒疲敝恐怕撑不了太久了,不知朕让你们在咸阳城中招募的士卒有多少了?”
众人一听这话就傻眼了,他们虽然也有在咸阳城中征召士卒,但应征者寥寥无几,现在听到皇帝询问只能装聋作哑。子婴一见这情况,怒道:“朕让你们做些事情就有那么难吗?传朕旨意,咸阳城中每一户都必须出一丁,若不然就将其以叛逆通敌定罪!”
圣旨一下,咸阳城中的百姓又遭了劫难,无数人家只能将还能走动的人派去应召,居然在几日内就凑满了七万人。但这七万人的战力却是弱得只需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就可败了。可子婴还是将他们派往了函谷关凑数去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扶苏的大军依旧还是在攻打着函谷关,人已经死了两万,可除了在城墙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之外,扶苏的军士对函谷关可说是毫无办法。
扶苏和一众将领聚在一起又开始探讨起来,可这样的会议已经不下十次了,依旧是无法可想。扶苏叹道:“以前真想不到这函谷关如此难攻,我军的器械虽然足够,但依旧是无法奈他们何。”现在扶苏有些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不学学古代的战争器械方面的知识呢,如果自己会后来出现的回回炮等攻城利器,这函谷关怕就不那么难攻了。
“可惜我虽然派了无数斥候,却也依然无法找到如那三川城一般的小道,不然我们大可重施故技,绕路对这函谷关发起进攻。”沧海君田霸说道。自上次以此方法破了三川城后,他对绕小道的作战方略很是推崇。
蒙恬苦笑道:“如果这函谷关真有一条可通后方的小道,那大秦的咸阳早就在数十上百年前就被六国给攻下来了,也不会有一统天下的那一日了。但是我料那守城的秦军必然也已十分疲惫,现在他们可用的人马不会太多,还有部分要留在咸阳,所以与我们对战的人数只会在两三万间,这二十日来我们不停进攻,先不论伤亡,就是拖也能将他们拖垮了。”
韩信也深以为然地道:“不错,这几日我看秦军投掷的石木已经大不如前些日子那么远那么有力了,只要再攻他个半月,此关必破。”
他的话刚说完,张良就摇头道:“从后方传来的消息,章邯的大军已经到了河东郡了,用不了几日他就会到我们背后,到时我们的处境就不妙了。而且士兵们久攻此城不下,军心已经大不如前,若再不想办法在三五日内破关,我军只有先撤回三川抵住章邯的来军了。”
韩信一听也是十分头疼,喃喃道:“要在几日内破此函谷关,除非我们的士卒能够背插双翼飞进关中,不然怎都无法做到。”
扶苏本来一直都坐在那里听着众人话,此时突然一把拉住韩信道:“刚才你说什么?”神色十分兴奋。韩信莫名其妙地看着扶苏,道“要在几日内破此函谷关,除非我们的士卒能够背插双翼飞进关中,不然怎都无法做到。我刚才就这么说的。”
扶苏一拍大腿道:“我怎想不到这个呢,如果此计可行这函谷关或许一日就可破了。”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扶苏,还当他连日来受挫得了什么病了,更有张良握住扶苏的手腕想要给他号脉。扶苏忙挣开张良的手道:“我看这函谷关立在山谷之中,两面环山,正好让我军从山上往下而去,必可一举入到城中。”
众人看他的眼色更不对了,张良吃吃地道:“皇子让我们的军士从山上跳进城去恐怕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的吧,,山高数十丈,跳下来一着地可就死无全尸了。”
扶苏说道:“光这么跳下来当然不行,但若背上背着一个风筝就不同了。”众人从未听过“风筝”这个东西,便继续看着扶苏听他的解释。扶苏只得比划了一下风筝的样子,然后道,“只要人的双脚固定在风筝上,因为空气的浮力便可使人在空中漂浮一段时间,而他便可调整方位向自己想去的方向飞去。”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仔细想来扶苏的方法似乎还是可行的。
刚才扶苏听着众人的谈话时,自己也在搜肠刮肚地找自己记得的相似战例,那韩信的一个飞字就让他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郭靖带蒙古军大破撒玛而罕城的方法,虽然这只是小说,没有真正的理论依据,可此时病急乱投医扶苏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接下来几日,扶苏军就不再攻城,而是开始做起了“空隙”的准备,一批人去函谷关两边的山上寻找最适合的跳下去的地点,另一批人则去砍伐了树木,拆了一些牛皮帐篷按扶苏的要求制作起了巨大的风筝来。好在扶苏在以前也做过小风筝,如今只是将它放大而已倒也不是太难。三日后上千的风筝就都准备妥当了。
关中的秦军突然发现扶苏军不再攻来,不禁喜出望外,除了几个轮流在城头看哨的外,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那负责注意扶苏军动向的人便将自己看到的扶苏军中的异动报告给了吕英。吕英听后也很是纳闷:“他们不进攻也不后退,不知在搞什么。听你所说他们在营中制造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难道他们想通过那东西来对付我们吗?”
那人也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吕英道:“为防万一,你命人仔细看紧了扶苏军中的异动,随时向我报告。”虽然存着小心,但吕英却还是不信扶苏军用这个奇怪的东西能够对自己驻守的函谷关产生什么威胁。
函谷关南面的一处山上,这夜聚集了数千人,他们身上都负着一只大大的风筝,风筝的骨架是由没有去掉树皮的树干搭成,而它的主体则是用黑黝黝的牛皮帐篷缝制成的,看上去虽然简陋,但也算牢固。扶苏站在这千多人前道:“如今我军受阻在此,只有用此险计才有望在段时间内攻破这函谷关。但我也知道此行很是危险,你们若不想去的,大可说出来,我绝不勉强。”
那千多人同时低声道:“我等愿为皇子效死,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怨尤!”
扶苏拍了拍身前的一名士卒道:“那就全靠你们了。一旦入关之后迅速打开关门,我和众位将军都会在外等候,只消门一开,我们的大军就会杀进关中与你们并肩作战。”
彭洪将风筝套在自己身上后道:“皇子放心吧,只要我们进了关,凭那些秦军的战力是无法阻挡我们开门的。”他身手最是敏捷,所以此次扶苏让他带着众军士实行这计划。
扶苏点了点头,道:“那我就静候你们的佳音了。”说着便下山去了,他还要调拨人马准备攻城呢。
三更天,随着彭洪的一声令下,千多只风筝从山上向函谷关中飞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空袭
孙乙站在城头上四下里望着,嘴里却在嘀咕:“这大半夜的还要我在城头看哨,真是冷啊。那扶苏的军队这几天来一直都没有再攻我们函谷关,想必是他们知道这里难攻,所以已经放弃了,何必再时刻防备着呢?”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城外扶苏的大营中,只见一行数百人从营地旁边的山上走了下来,“这大半夜的他们上山去干什么?难道在山上还能找到攻破这里的办法吗?”嘴里虽然如此说着,但孙乙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时已是九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寒,在这山谷中更有穿谷而过的风,吹在人身上还是挺冷的成丙跺着脚驱除着自己身上的寒气:“时间快些过去吧,再过几个月这在城头看哨的事情可就真是一种折磨了。也不知以前在这里的士兵是怎么熬过来的?”心下抱怨着这鬼天气,成丙的目光四下里看着,毕竟他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以防有人趁黑偷上来。
突然他感到头顶上一暗,似乎有云层将月亮给遮住了,成丙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