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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远夫妇闻听却大吃一惊,不由上下打量张翔,暗暗惊奇:他竟然如此聪明!为何被称做傻二少?
美艳少女红袖笑道:“不要想了,快吃吧!”
四人简单用过,张晓蓉、红袖两人到溪边洗了一下,便原地休息。
田远、张翔仍然慢慢饮酒。“张兄弟,你可知红袖姓什么?”田远忽然问。
张翔一怔:“姓田抑或姓张?”
田远脸上浮起一丝苦涩:“其实她姓陈!”
“什么?张翔呆住了,他真糊涂了。
田远长叹一声:“你一定奇怪:三人为何会有三种姓氏?唉!此事说来话长,七年前,江浙一带出了一桩灭门惨案,不知可曾听闻?”
张翔苦笑着连连摇头。
田远一拍脑门:“嗨!田某忘记你不能算是江湖人了。纵然是,七年前也不过是八、九岁顽童”停了片刻,才缓缓道:“江浙武林界有两大世家,其中之一便是海宁陈家,当家的是陈同寿陈老英雄,在武林界素有威望。他的两个儿子陈龙、陈虎武功也不错,万没料到一夜之间,陈家居然在江湖除名了。”
张翔不禁苦笑,心道:想不到红袖的遭遇居然跟我有惊人的相似,都是全家被杀,都成了孤儿。
就听田远又道:“……当时,我正好好去浙东,调查了一件事,顺便拜访一下陈老英雄,却碰上了在死尸堆中啼哭的小红袖。她的爷爷被人一刀砍断了勃子,她的父亲被人开了膛,上上下下百余条人命,便再无一个活口,红袖之所以死里逃生,幸亏她的奶妈,听到有惨叫声。赶紧将熟睡的红袖放进一只衣箱里面,才侥幸躲过,为了查找证据,我挨房搜查,发现她的母亲浑身赤裸的死在床上,真是惨不忍睹。”
张翔不由悲从心来,慢慢道:“再后来呢?”
田远叹几口气:“因为成要急着返回,便将红袖带在身边。后来,听说她的叔叔赛关公陈虎,因访友未归,也幸免遇难。”
张翔问道:“难道她的叔叔没有找过她吗?”
田远喝了一口酒,沉沉地道:“后来,我通过数年的时间,查找蛛丝马迹,终于查出了真正的凶手”一顿又道:“万没料到的是:凶手就是她的叔叔,赛关公陈虎!”
“什么?”张翔惊呆了,象吃了一枚臭鸭蛋一般,浑身难受起来。
酒,似乎也没了味道。
停了一下,田远又道:“我在调查中发现,陈龙之妻,便是浙江第一美女黄雪儿,惨祸也是因此而发生的!”
张翔问道:“难道陈虎也爱上了黄雪儿吗?”
田远怔了怔:“不错!可以说江湖中不少少年英雄,都看上了黄雪儿,追逐的人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可是黄雪儿喜欢的,却是陈虎的同胞哥哥,江湖中被称作“青衫侠”的陈龙,并嫁给了他。不料,作为兄弟的陈虎居然心存妒恨。”
张翔喃喃道:“天下竟有此等事?”
田远道:“我也是有些不相信,就查证了所有陈虎的所谓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最为神秘,连陈虎也守口如瓶!那人也对黄雪儿垂延已久,处处以语言挑拨,并许以赠一件护身软甲,一本刀谱,让陈虎制造条件……”难道陈虎就答应了?张翔问道。
田远点点头:“妒火使陈虎蒙闭心窍,加之那人说不伤害他的家人。于是,陈虎在外出半月之后,在一个深夜悄悄潜了回家,并与其父、兄三人喝酒,却暗中在酒内下了迷药,不过,他并不知道那人给他的迷药之中,还混进了软筋散功粉……”说着,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红袖。又缓缓道:“当其父、兄中毒倒地后,那人闯进后堂,将陈龙之妻强行奸污。而陈虎那厮居然在窗外听着……”
张翔咬牙怒骂:“真是个畜牲”
田远道:“简直是人畜不如!当那人满足了兽欲,离开时扔给了陈虎想要的东西,而陈虎那厮又到屋中,将其嫂玷污!不过,陈虎没料到的是,那人却又暗中解了其父兄所中的迷药。陈龙功力深厚,醒来时,正好撞见,不由指着陈虎大骂,而陈虎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陈龙正犹豫不决,却被陈虎一刀插进肚子,正在这时,其父陈同寿闻声刚好撞见,这灭绝人性的狗东西,居然见事败露,又把刀砍向了他亲生父亲。然后,又一刀将那受害仍在晕迷之中的女人砍死。为了不泄露秘密,那厮又疯狂的将刀砍向其家人……”
张翔眼里几欲喷出火来,恨声道:“那后来呢?”
田远道:“因陈虎外出未归,无人见到,竟被其瞒过,前段时间,我才查明真相,告知了齐谦、齐逊两兄弟,红袖拿出一个大钱,买其叔陈虎的狗命!”
“杀掉那狗贼了吗?”张翔忙问。
田远微微一笑:“天下间,很少有人能逃得过此二人的追杀,本来,我们几人联合起来,就是专门刺杀那些披着人皮,却行禽兽之举的人,除暴安良,扶危济困的。不想,却引来江湖诸门派的追杀,这是始料不及的。”张翔道:“那利诱陈虎的人是主凶,有没有也杀了他?”
田远叹了口气:“那人神龙见尾不见首。姓名也是假的,调查了这么久,居然一直未能查出那人的来历,否则,就算他在天涯海角,也会将他正法!”说完看了看日头:“好了,咱们该赶路了”
四人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突然,张翔心中一阵巨跳,一种阴冷森然的感觉,在周围弥漫开来,令他不由打了个冷战!
那是一种被利箭对准的感觉!
张翔不由停下脚步,叫道:“不好,田大侠,我觉得有人正在向我们逼近,得赶紧分头走”
田远夫妇不由一愣,齐声道:“不会吧?”
陈红袖道:“他们就是神仙,也不可能知道。况且,在密林是无法追踪的。”
“不对”张翔心念电转。
他又嗅到了那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急忙问道:“田夫人和红袖姑娘喜欢用什么样的香粉?”
“百变仙子”张晓菁一脸困惑道:“平日里我们根本不用!况且,为了隐藏身份也不能用的,有什么问题吗?”
“糟了!”张翔又由大叫一声,他记起面馆之中,祁霞曾抓着自己的后衣襟提起过,忙迅速脱下衣衫。果然,那地方正有那股淡淡的香气溢出。
张翔不由暗骂:这阴险的贱卑!
田远、张晓菁也闻到了,惊呼道:“峨嵋缥缈千里香!”
张翔一跺脚,急忙道:“田大侠,你三人向南走,我向东引开他们”
话音刚落,一个阴冷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已经晚了!你们逃不掉的”声音如丝,显然是内功发出。
田远一把抓过带千里香的衣衫:“张兄弟,你带红袖走,我们断后!”
张翔心中一阵激动:“保重……然后抓起陈红袖的手,拼命折向而逃,钻入了密林”
田远夫妇互视一眼,刚要走突听上空一阵大笑,接着,一条白色人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正是天山派的年青高手,“一剑东来”冯海南。
紧接着,峨嵋“玉女神剑”祁霞也射落当场。
冯海南笑道:“田远,这一次你还往哪里逃?”
田远哈哈一笑:“田某久闻一剑东来冯海南,乃天山派最杰出的年青一辈高手,功夫了得!今日田某到要领教领教,是不是虚传!”外之意,是不是真有两手!
祁霞娇笑一声:“我们既然要捉拿你,就已经了解了你的武功!况且,六大门派的掌门曾下令,对付“杀手盟”要不择手段!”
田远冷冷一笑:“既然如此,田某看看六大门派有何卑鄙的手段!”
四个人各亮出兵器,凝神对敌。
张翔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愚蠢、竟然疏忽了一个最致命的疑点。
他们是都追来了!
还是就只有几个别有用心的人?
刚跑出一箭之地,张翔突然停住脚步。
陈红袖在他一边停住身形,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身暗红色衣裤,腰挂大刀,正是崆峒派‘怪刀’燕铭。
燕铭眼中露出笑意:“傻二少,你怎么不跑了?哈……”笑声里充满得意。
张翔心中大惊,他知道此人阴险奸诈,吸了口气。突然笑了:“在下幼年时曾被狗咬过,所以特别怕它,万一不慎被咬一口,麻烦就大了”
燕铭闻言一愣,奇道:“怕狗?深山野岭那里会有狗?”
“有”站在一边的陈红袖突然道,俏丽的脸上荡漾着微笑,一顿又道:“不但有狗,而且还有一只拦路狗呢!”
此时,燕铭才明白二人是在骂自己,不由悖然大怒,身形一闪,欺上前一掌将张翔打了出去。
张翔原地转了几圈,翻了跟头摔出去,顿时鼻血长流。
支撑着坐了起来,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污,咧嘴道:“这只拦路狗不但咬人,还能打人的!”
燕铭怒极,踏步上前。陈红袖急挥手中的两柄短剑,不提防燕铭早有准备,一掌将她扫出一丈开外,接着飞起一脚,踢中张翔腹部,将其踢了三个跟头。
陈红袖突然将两尺余长的短剑一合,剑穗结在一起,霎时变成长五尺有余的剑,寒光闪动中,夹杂着她的一声清叱,舞起绵绵不绝的剑网,卷向燕铭。
可惜,双方的武功太过悬殊,仅一个照面,两只短剑就飞上天,人也被踢出六尺远,跌倒在张翔不远处。
燕铭狞笑着,走向张翔:“傻二少,这就是逞口舌之利的下场。”
张翔被踢的不轻,他慢慢站起来,见燕铭走近,突然扬手扔出一把灰沙。
燕铭冷笑一声,一抖袖子将灰沙挡开。但他万没料到,刚挡开灰沙的同时,胸腹间便被飞扑来的张翔的头,重重撞上。
张翔居然在灰沙出手的同时,人也跃起。而当燕铭抖袖外挥时,正好撞入胸腹之间的空门。
他,居然有如此尖锐的判断力。
这一变故,太过突兀。“怪刀”燕铭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妙到毫颠的利用了那细微的空门。
燕铭在崆峒年青一代中,乃是最杰出的高手,竞也被张翔撞了个倒栽葱,半天透不过气来。
“红袖快走”张翔急喊一声,人又飞扑上去。这一次,他的手掐向燕铭的脖子。
他要缠住燕铭,给红袖争取时间。
但是,这一次没能如愿,被燕铭一掌印在胸口上。
“砰”的一声,张翔闷哼一声,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人还在半空,嘴里就喷出一道血箭。
“张大哥”陈红袖狂呼一声扑过去,抱住张翔,同时,一柄飞刀也插在她的腿上。
燕铭揉揉隐隐作痛的胸口,心中一阵狂怒,暗道:自己居然敢一个不会武功眼的撞了个跟头,若要传出去,岂不令人耻笑!一念至此,眼里冒出狰狞、恶毒的火焰,盯着两个人。
张翔被陈红袖扶着,挣扎着坐了起来,见状不由叹口气:“大侠是崆峒派的吧?”边说边挣扎着拔下插在红袖脚上的飞刀,撕下衣袖裹上。
一顿又道:“阁下是六大门派中人,为武林所敬重,但阁下对这么一个小姑娘下如此毒手,且是江湖中下九流的暗箭伤人的手法,给正派人士丢尽了脸,不但不引以为耻,还洋洋自得,说明阁下脸皮之厚,恐怕早已超过刀枪不入之境矣!”
“哈!”陈红袖不由笑出声来,插言道:“据说练到此境后,牙齿都会掉光!”
“不错!”张翔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又道:“不但厚颜,而且无‘齿’(耻)!”
“怪刀”燕铭眼前一黑,气得差点儿吐了血,一张脸涨红如紫茄,咬牙狂叫道:“好小子!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崆峒真正的绝艺!”说罢,骈指抵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