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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翔点点头,跟着海啸奔向后宅。
后花园中,竹影摇曳,青石板铺的小路,两边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草,幽静而典雅。
不远处,一座凉亭,飞檐斜挑。凉亭中坐着一个三十八、九岁的中年男子,目似朗星,鼻若悬胆,虽然微黄的脸上显露病态,但仍可以看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正上海啸堡堡主海云天。
他似乎很怕冷,大热的天仍穿得很厚,坐在那时正闭目养神,神态很悠闲。
但张翔每接近一步,心中便会一动,觉得正在接近一块冰冷的岩石。更令张翔心惊的是海云天背后的四个家丁,犹如四柄利剑,对准自己。他知道,这四个人的身手相当可怕!
海啸道:“爹爹,张叔叔来了!”
海云天慢慢睁开眼睛,在竹椅上欠了欠身,英俊的脸上堆起笑意,缓缓道:“海某已听家人说过了!张兄弟,请坐!”声音深厚,充满磁性。
张翔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却突然感到一股寒意,那目光之中,不但不轻视,还有敌意!他心中不由笑了,心道:也许,不枉此行!心里想着,却拱手施礼道:“在下张翔,见过海大哥!”
海云天的脸上堆满笑容。缓缓道:“贤弟不必客气!海某自内子口中,听说了你的一些情况!”一顿,扭头道:“上茶!”
海啸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不一会儿,家丁端上茶来。
张翔道:“在下此次前来,想向海大哥求教一件事!”
海云天很潇洒地摆摆手:“兄弟有话请讲就是!海某知道的,一定会尽力答复!”
张翔沉吟片刻:“自一友人处,闻说海伯父海凌霄,乃昔年铁燕帮中的长老!不知海大哥可知此事?”
海云天点点头,轻轻端起茶杯,慢慢哼了一声:“的确如此!只是,先父于二十年前,故于重伤不治,是海某亲手安葬的!”
张翔点点头,但眼睛却始终盯着海云天:“不知海大哥有没有见过‘百变神龙’李刚此人?他也是铁燕帮帮中的长老之一,也是潼关宏义镖局李宏义之父!”
海云天皱皱眉头,复摇头道:“海某在幼年时,偶尔听先父谈起此人,只可惜,素未某面!”
是悟觉判断有误?还是存心欺骗?张翔的心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吴前辈的那封信,是另有所指?还是
张翔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去断定!也不知该相信谁!
能不能将所有的人,一起怀疑?
张翔只觉得心中一阵阵苦涩,难道任何一个人都该去怀疑?难道不应该相信他们?
如果都去相信!那么,这些谜更会成为谜中这谜!
沉吟半晌,张翔立即把目光盯向海云天:“不知海大哥有没有听说过,关于苦心城的事?”
海云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地抬起左手,然后用右手的指甲剔左手的指甲,发出“嚓!嚓!”的一阵轻响,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听内子提起过,但因多年未在江湖走动,所以不知什么来头!”
张翔喝了口茶:“伯父回家时,有没有提到铁燕帮的事?以及铁燕帮被灭时,帮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海云天抬起头,看着张翔道:“事情已过了许多年,既便提起过,大部分也已忘了!”说完咳嗽了几声,原本蜡黄的脸上有了几丝潮红。喘息了一阵才又道:“我只记得,有一年先父回来,曾说乔帮主因练功而走火入魔,业已心性大变,见人就杀,整个铁燕帮一片混乱!”又喘息了一阵,海云天似是陷入沉思之中,半天才道:“想起来了,记得先父曾说过,有一次乔帮主疯狂地将首徒打死,次徒和三徒重伤。后来,最小的女徒弟何玉洁挽着三徒走了,再无音讯!还说,帮中的兄弟们几乎都离开帮中,只有胡长老守着残局!”说完,又是一阵巨烈喘息。
张翔皱皱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海云天:“海大哥请再想想,伯父还说过什么?”
海云天咳嗽一阵:“先父回去以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又回来了。那次,他受了内伤!过了不久,就传来乔帮主失踪,铁燕帮被六大门派联手摧毁的消息。从此以后,先父就一直隐居在堡中,不理江湖中事,直到二十年前,不治身亡。”张翔沉吟片刻:“难道,海大哥对铁燕帮仅了解这么多?”他实在不甘心,追查了这么久,竟仍然无法了解内情。
海云天忽然笑了笑:“海某的确只知道这些!不过,有一个人他了解所有的情况!”
“是谁?”张翔惊喜万分地问。
海云天喝了口茶:“他就是先父的书童,海啸堡的老家人海马!当年,海马一直跟随在先父身边,直到先父过世,他就搬出海啸堡,住在海边一个叫飞浪屿的渔村里!”
张翔浑身一颤,忽然笑了:“不知在下如何才能找到他?”
海云天微微一笑,淡淡道:“海某修书一封,他只要见到信,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张翔站起身,拱手施礼道:“多谢大哥!”
海云天摇摇头:“张兄弟不必客气!海某尽此微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张翔想起了什么,忙问:“不知在浙江一带,武功及声望能及得上海啸堡的,还有什么人?”
海啸道:“许多年前,有一陈家,在浙江称雄!但现在,仅剩海啸堡了!”张翔心中一动,他看到海云天修长有力的手轻轻一动。沉吟片刻,道:“听说,海大哥的伤,就是因为另一家消失后,追查凶手而受暗算!”
海云天微微一笑:“当年的事,提起来惭愧!请张兄弟稍候片刻,我去写信!”然后在家丁的搀扶下,出了凉亭向后面去了。
工夫不大,一家人持了一封信走来,交给张翔:“禀公子,我家主人已劳累,不再相送,请海涵!”
张翔接过信,很仔细地折了一下,揣进怀里,与海啸转回前院,但他的脸上竟有了笑意!
萧冰已命人备下酒菜,三人一起用饭。然后,张翔告辞出了海啸堡,问清方向,独自一人直奔海边的渔村。
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惊心动魄(2)
渔村不很大,到处挂满渔网、咸鱼,一浓重的腥味,令人觉得很不舒服。
张翔使劲耸着鼻子,问清海马的住处。渔村最后边,孤伶伶的三间石头房子就是。他走过去,轻轻敲门。
屋内静悄悄的,似是没有人。
张翔愣了愣,刚想推门进去,忽觉背后有一股杀气逼来,杀气很强烈,很阴冷。他猛然回头来。只见远处,走来一六旬左右的渔翁打扮的人,花白的胡须,一脸的笑意。
此人,竟一脸的笑意?
那绝不是友善的笑!而是一种渔夫收网时的得意的笑!他看张翔的目光,更像渔夫看着网中的鱼!
张翔忽然也笑了一下,很坦然地挺直了腰杆,淡淡道:“你,回来了?”
那人似乎想不到他竟有此一问,坚定站稳的脚步略一犹豫,道:“公子,可是找我海马的么?”
张翔点点头:“海云天堡主为在下修书一封,让在下找你!”
“那就请公子到屋中一坐!”海马说着,将鱼蒌放下,推开屋门走进去。
屋中很干净,正中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置了几样摆设,两张椅子是用竹子做成。张翔站在屋中,四下打量。
海马关上房门,忽然道:“张公子好胆色!不知来此,是为了何事?”
张翔转过头来,乌黑的眼睛盯视着这个人,这个面孔慈祥,且红光满面的渔翁,脸上堆起一层淡淡笑意,缓缓道:“在下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当然不会为了找死!”
海马笑了:“不想死的人,未必就不会死!”
张翔点点头:“所以,我才到你的屋中来,看看你是想杀我,还是另有打算!”
海马似乎一愣:“莫非你已知道?”
张翔淡淡道:“假若有人要杀你,是不是必须有个理由?”
海马点点头:“是的!即使不知道,也要查查为了什么!”
张翔笑了,伸手从怀中取出那封信,道:“我想不出海云天让在下拿着一个空函来此的目的,更想不出他想杀我的理由!所以,在下只好到你这里看看,为什么要杀我!”
海马的目光一缩,脸上似是罩了一层寒冰,沉声道:“原来,阁下早清楚!”张翔笑了笑,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在下也是刚刚想通的!是在见了你之后!”
“哦?”海马一怔。
张翔道:“阁下的肤色及神态告诉我,你也许是海马!但决没有做过海凌霄的书僮!假若一个在海边生活了二十年的人,跟渔民的肤色相差很大的话!只能说明此人是假的!”
海马愣了愣,不由拍掌称赞:“阁下好犀利的眼光!”
张翔微微一笑:“一个人的外表,可以装得很像病人,但却无法将眼睛也装的像!当海云天的手下给我信时,我折了一下,知道里面是空的!也知道他让我来这里,绝不会有什么好意!”
海马吃惊不小:“你看出来了?”
张翔点点头:“所以,在下才奇怪:如果没有什么原因,一个人为何要装病二十年?也许,只有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海马问道。
张翔忽然笑了,淡淡道:“说明他还有另一种身份!装病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海马眼珠转动:“难道不是为了躲避仇家?”
张翔笑道:“谁若惹上江湖五堡,谁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况且,一个身边有无数高手的人,也用不着装病来躲避仇家!”一顿又道:“如果在下猜测不错的话,这里定是苦心城的地盘!”
海马点点头,眼珠一阵滚动:“你真的不会武功?”
张翔感到了一股杀机,但仍是点点头。
“那么,阁下既然知道,又为何前来送死?”海马的声音变得冷酷。
张翔淡然一笑:“人总难免一死!况且,苦心城也不会立刻杀我!”
海马大奇:“你如何知道?”
张翔哈哈一笑:“在下不会武功,对你们的霸业构不成丝毫威胁!前段时间,有一股神秘力量,给苦心城以沉重的打击,引起苦心城主的疑心!一是神秘的张小虎,二是他背后的人!也许,苦心城主最惧怕的,正是背后的神秘人物!不过,在下却是查出此事的关键,对么?”
海马忽然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江湖有名的傻二少,竟是如此精明!”一顿,沉声道:“这次,你是插翅难逃!”
“哈!”张翔仰天大笑:“在下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要逃!你赶我走,在下也不会走!”
这一番话,把海马搞糊涂了,不由喃喃道:“这是为何?”
张翔淡淡一笑:“在下既然落入你们的圈套,能逃得掉吗?”
海马连连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果然有些道道!”然后,点了张翔的穴道,提起他钻到桌子下面。
随着一阵机关吱吱的响声,桌子忽然沉了下去。不一会儿,桌子又升了上来,恢复原面目。但是,二人已在地下秘道之中。
顺着宽阔的地道,海马提着张翔走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座石门前。
石门忽然开了一蒙面人走出来:“捉到了吗?”
海马提起张翔:“很顺利!”
蒙面人接过:“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然后,张翔又被提进石室之中。
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惊心动魄(3)
石室很大,点着许多巨大的蜡烛,照得如同白昼。一张太师椅上,海云天很安祥地坐在那里。所不同的是,此刻的海云天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连眼睛都闪着光芒。
海云天看着张翔,忽然道:“你好像并不惊讶?”
张翔嘻嘻一笑:“因为,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