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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似乎旁边发生的事情与她完全无关。她身边站着三个少女,一个苗人打扮,一个似是西域女子,而最后一个腰胯一柄弯刀似乎也不是中原女子。腰胯弯刀的少女旁边凳子上坐着一个身形单薄掩面抽泣的少女。儿少女脚前三四尺的地方满地打滚,痛苦嘶嚎的正是吴妈妈。有几个小龟公刚企图上前,就被那苗人打扮的少女一鞭子抽了下去。周围男男女女站了一圈,再没半个敢出声的。
第十九章
蓝姓少年见楼下这般情景,也不担心,居然搬出个凳子,拎了酒壶坐在围栏旁边看热闹。晓星向来不喜欢那个吴妈妈,自然也乐得看热闹。了了见他二人都不作声,自己又没本事劝阻,也只好在一旁默着了。
那吴妈妈脸色惨白如纸,捂着小腹躺在地上,那张狰狞的老脸上,汗水大颗大颗顺着涂了过厚胭脂的脸颊流下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姑奶奶……你就饶我这次吧。哎呦,痛死我了。子莹!你这个小蹄子!倒是替我说句话啊!”说着竟然企图向坐在旁边那位身形单薄的少女抓去。
啪!那苗族少女狠狠抽了她一鞭子,骂道:“好你个老东西,还敢让这位姑娘替你求情,说!你还给谁喝过这个凉药?”
那吴妈妈被抽的哇哇直叫,“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就她一个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哦?是么?”那粉衣少女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吴妈妈身旁俯身看着她道:“好个狠心的老妖怪,居然给人吃这么狠毒的东西来毁人一生。”旋即直起身来扫视四周围着的人,端起旁边桌上一碗浓稠的药汁问道:“你们谁还喝过这老妖怪的药?她骗你们说是什么驻颜神药,实际上是阴寒之药,服用此药一副者月事推迟,三副者终生绝育。”
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一片抽气之声。“我吃过,我也吃过,我也是……”不少女子听闻此话纷纷哭泣起来。一个红衫女子走前一步道:“我们春风楼所有姐妹在一进来就被强迫喝下此药,这吴……老鸨说是宫廷秘药,没想到竟是这么阴毒的东西。”走到吴妈妈身旁啐了一口道:“吴妈妈,我们姐妹沦落风尘已经够惨了,没想到你连我们后半生也给毁了!”
晓星看着了了脸色惨白,紧攥的双手,骨节泛出青白之色。颤声道:“姐姐……你也……”了了点了点头,紧闭的双眼渗出两颗晶莹的泪滴。“我杀了你!”晓星一个旋身,翻身下楼,正落在那吴妈妈身旁,举剑正要下刺,剑身忽地一偏,竟然被一缕晶莹闪亮的细丝缠住飞了出去,哐啷啷掉在地上。晓星怒瞪着粉衣少女,“为什么阻止我?”
“死得太便宜了,我点了她下腹得穴位,喂她吃了点小玩意,以后她要一辈子体会妇人产子那种痛楚岂不好玩?”粉衣少女手中细丝一抖,地上的宝剑又回到晓星手里。
晓星略一思忖,也觉得这老家伙害了这么多人,一剑杀了确实太便宜她了。转念一想,这少女似乎颇有来历,既然如此熟悉那阴毒之药,说不定姐姐她们还有什么解救之法。于是上前一步道:“请问兰姑娘,服用过这种药之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么?”这话似乎问出了在场所有女子的心声,顿时周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那少女身上。
粉衣少女摇了摇头道:“这药太过阴寒,服用之人元阳受损,加之时日已久,想要恢复只怕还要看各人造化了。”话音刚落,又是一片哭声四起。
那粉衣少女走到吴妈妈身旁,蹲下身去,“从今日起,这里所有姑娘的卖身契都归我了,你同不同意?”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你可以不同意,不过我这里还有个小玩意,只要滴一滴在你身上,你全身的皮肤就会一点一点的烂掉,又痛又痒,不过你放心,这个小玩意极有分寸,就算烂得就剩骨头了,你还是不会死的。要不要试试看?”说着用手指甲轻轻抠着瓶口的封蜡。
“不……不要啊……我信。不不……我同意”那吴妈妈蠕动着身子往后蹭,一双布满血丝的老眼紧紧盯着那个小瓷瓶,生怕一个不小心滴到自己身上。“全给你,整个春风阁都送给姑奶奶,只求饶我一条老命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粉衣少女站起身来,将瓷瓶朝后一抛,正好扔进站在身后的苗族少女手中,伸了个懒腰道:“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了。阿依朵,你跟她去取契约。”苗族少女点头应道:“是,小主人。”
粉衣少女转身朝还坐在二楼喝酒看戏的蓝姓少年挥了挥道:“我先走啦,后面的事情你记得帮忙处理一下吧,我就不告诉蓝阿娘你逛青楼的事啦。”蓝衣少年本来看热闹正看得高兴,谁成想竟无端被拉下水,摇牙暗骂道:“臭丫头,又威胁我来善后!将来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粉衣少女对晓星眨了下眼睛道:“你很有趣,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儿。”说罢负手昂头走出了春风阁大门,那西域少女与腰胯弯刀的少女搀起刚刚那个叫子莹的女孩跟在粉衣少女身后一同离去了。而那叫阿依朵的少女伸手将吴妈妈从地上拖起来,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后,半拖半拽地拉到后院去了。
春风阁一夜易主,可以想见是有多么的混乱,蓝姓少年拎着酒壶一脸哀怨地忙着善后,晓星搀着姐姐回她们的小家休息。刚刚那少女说明天再来找她玩,到时一定请她帮姐姐看看,服用过那种“凉药”还有没有转还的可能,毕竟她一心想着有一天姐姐可以脱离苦海,嫁人生子,像寻常人一样过日子。
“我想到在外面走走,透透气。”了了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她没有想到吴妈妈竟然也会骗她这样的清倌喝绝育汤,只怕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让她开门接客。她本想着虽然沦落风尘,终有一日得遇知心之人,能与他双宿双栖,哪怕远离尘嚣,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也是一件美事,可如今……
“姐姐,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走?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天无绝人之路,那兰姑娘虽然说要看各人造化,但姐姐生性善良,焉知就没有这个造化呢?”晓星抓着了了的手轻轻拍着,宽慰道:“就算退一万步讲,你还有我不是吗?晓星会永远陪在姐姐身边的。”
“袁晓星!”一个蓝影闪到近前,晓星不及看清对方面目,本能提剑相挡。对方见她突然出剑显然有些意外,也急忙出招应对。晓星一面要将了了护在身后,一面与来人过招,本已经分心,何况与对方武功相差是在不是一星半点,只两三招便被对方将月影剑给缴了。
“四年不见本事见长啊?”来人跳开五六尺远,一脸怒气的瞪着她。
待看清楚来人,晓星心脏突地漏跳了两下。竟然是他!曙雀山庄少庄主居辰霄!她以为她们今生不会再见,没想到在这样的深夜再次相遇,他怎么一下子就认出她来的?是了,此时她没有带面纱,像她这般样貌想认不出也难。平时若不是嫌那吴妈妈太聒噪,她才懒得带那劳什子的面纱,今夜春风阁已然易主,她老早就扯下来扔了,如若不是如此,只怕纵使他今日与她擦肩而过,想来也未必认得出。
“少……少庄主,好……好久不见。”晓星回避那双满是盛怒的目光,当年虽然负气离去,后来不是也写信告别了嘛,干什么过了这么多年,看起来还这么生气?
了了此时也看清来人面目,看了看面前这两个人不由会心一笑,微微欠身下拜道:“了了见过居少庄主。”
辰霄怒气外彰,“难得你还认得我,这几年你躲到哪里去了?”听到有人插话,这才瞟见晓星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有点眼熟,“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了了,当年我们一起游西湖,你与二少主曾经救过他。”这些年二少主辰昀倒是偶尔会到春风阁坐坐,喝喝酒听听琴,不曾想少庄主却早已经忘了了了这个人。
“哦……了了姑娘别来无恙?”辰霄经晓星提醒,方才想起当年确实在西湖边救过一个青楼女子。这女子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仔细打量晓星现下的穿着,一身淡绿烟罗裙,将已经发育的颇为妙曼的身形勾勒的玲珑有致,虽不似烟花女子,但又不同于平常女儿。“你现在和了了姑娘在一起?”
了了似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浅笑道:“了了深陷风尘,自然不会拖自己妹妹下水。只是小妹执意保护了了,因此也与了了同出同入。不过每次出入春风阁都蒙面示人,且小妹略习武艺,因此倒也无事。”
辰霄颦眉,倒也无事?这丫头若是蒙上脸?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他觉得她把脸蒙起来更危险。原本还自己安慰自己,这丫头既然找到了姐姐,说不定生活也还过得去,没想到她找到的姐姐竟然是个青楼女子,这些年居然还带着她出入烟花之地!
沉默片刻,辰霄开口问道:“了了姑娘可有意脱离风尘?”
第二十章
晓星听辰霄问了了可有脱离风尘之意,双眼登时一亮,急问道:“你问这话是要替我姐姐赎身吗?”
辰霄不置可否,反问道:“了了姑娘以为如何?”
“当然好了,”晓星抢回道:“如果少庄主肯替我姐姐赎身,晓星甘愿给你一辈子做牛做马!”转身拽着了了的手道:“姐姐,你不是一直想邀脱离风尘吗?还在犹豫什么?”
了了凝视晓星良久,才开口道:“居少庄主有何条件?”
辰霄淡然一笑道:“了了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我可以为你赎回卖身契,不过的需要令妹的卖身契来换。”
了了微微一怔,笑意渐深,“晓星虽说是我妹妹,可是我却不能做主将她卖给少庄主。”
什么?这家伙几年不见居然变得这么阴险,竟然想要用我的卖身契来换他替姐姐赎身?“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以为你善心大发要替我姐姐赎身,没想到却要算计我!”
辰霄扬了扬眉,笑道:“看你刚刚大义凛然的模样,说什么只要替你姐姐赎身,甘愿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还以为你为了姐姐什么都可做呢,原来只是说大话而已。算了,当我没说。”朝二人拱手道:“居某告辞。”
见他转身要走,急忙出声叫住。晓星紧要下唇,一双眼睛滴溜乱转,姐姐五六岁就被卖入青楼,又被骗喝了什么凉药,若错过这次机会,再想脱离苦海不知何年何月。与其让姐姐痛苦一生,不如我签了这卖身契,给人做个使唤丫头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拍拍胸脯慨然道:“你只要替我姐姐赎身,我就给你一辈子当牛做马!不过你要先替我姐姐赎身。”
辰霄哈哈大笑道:“好,那明天我就去春风阁替你姐姐赎身。你可别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说罢转身离去。
了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晓星道:“晓星你真的打算卖身给居少庄主来替姐姐赎身?”
以为她要劝阻自己,晓星道:“姐姐不必劝我,我意已决,大不了也就是做个使唤丫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不必为此内疚,倒是要好好为以后做个打算。”
了了听她如此说既感动又惭愧,感动的是晓星为了她甘愿卖身为奴,还劝自己为将来打算。而惭愧的是她一点也没觉得内疚,因为自四年前与晓星在暗处见那位少庄主在杭州城里整整找了一整天,她便知道他对晓星的关心绝不逊于她,而这些年晓星每每练剑练到一半就会发愣,想必也与此人有关。于是她倒是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