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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屏儿瞪起眼睛,手按在了剑柄上:“你说什么?”
“那个……现在看来,是我比较笨。”
白了他一眼,萧屏儿转过身,对着前面喊道:“暗处的朋友,藏了这么久,不热么?上来凉快凉快吧!”
话音刚落,就从路旁走出三为少年。
萧屏儿见过他们。刚才在阳光酒楼,他们就坐在北侧的角落里,一人吃着一碗只有几片菜叶的阳春面。他们的年纪都不大,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到漂亮的女孩子,脸还会不自觉的红。三个人都面有菜色,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旧寒酸,若不是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青钢剑,很难看出他们几个是江湖人。
“是你们?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难道也想娶我做老婆么?”
三个少年都不说话,互相递了个眼色,然后突然一起拔剑杀了过来。
剑很快。而且每一招都是杀招,逼得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萧丫头
“别砍我,别砍我呀!我跟她不是一伙的!”身旁的男子突然大叫,吓了萧屏儿一跳,肩膀上险些挨了一下子。匆忙回头,正好看到那个自称快雪公子的家伙正被其中一个少年追打,堪堪躲过一剑,下一剑就又劈了下来,当真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你们……你别砍我呀!我又没得罪你!你去砍她,去砍她好了!”那个少年停下动作,显然被他抱头鼠窜的样子唬得一愣,只好讪讪的转过身向萧屏儿的方向招呼过来。
这是萧屏儿第一次用严无谨教她的剑法应敌。虽不似血刀的剑法大开大阖沉稳霸气,但却更加灵活,也更快。每一个剑招仿佛都藏着无数个后招,招招不竭,剑剑不尽。
“停!”萧屏儿突然大喊,三个少年一愣,竟然真的都停了下来。
“你们三个都没吃饭么?力气都这么小!没有力量,速度怎么能快得起来?还有你,”萧屏儿指了指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少年,“为什么每次一招用尽你就要收剑再刺?你的手腕不会转弯么?这是在浪费时间给敌人杀你的机会,懂不懂?再来!”
……
萧屏儿一共喊了四次停,直到日头西斜,三个少年累的气喘如牛,她自己打的酣畅淋漓方才罢休。
“啊——!真是痛快!比喝了十坛好酒还要痛快!你们三个,还打不打了?”
三少年累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的摇头。
萧屏儿从荷包里摸出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这点钱你们拿着,就当是我请你们喝酒,谢谢你们陪我练了半天的剑。”
待三人拘谨的接过,萧屏儿才又接着道:“江湖不好混,你们趁着年轻,多学些本事去帮助弱者才是正路,不要总是拦路抢劫净做些土匪的勾当。”
“萧、萧姐姐,”个子最高的少年突然怯怯的开口,“我们刚才……不是要拦路抢劫。”
“什么?不是抢劫?那你们为什么见我就杀?”
“你们没听说么?最近有个叫吕大公子的人,在江湖上传出消息,说是能取萧屏儿性命者,奖银一百万两。我们实在是没有银子了,刚才又正好听闻那为兄台叫你名字,所以,我们就……今日之事,我们三个发誓决不会说出去,也请萧姐姐千万小心不要暴露了行踪。我们后会有期了!”
……
三个少年已经走远,萧屏儿却独自站在夕阳下发呆。“萧姐姐”,“萧姐姐”……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混到了姐姐辈了,看来真的是老了呢!
头顶突然一沉,一个花环扣到了她的头上。快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旁,懒洋洋的看着她笑。
“戴上这么傻的花环还这么好看,你还很年轻么!”
萧屏儿心里一紧:这个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知道有人要你的命,被吓傻了?”
“我是乐傻了,第一次知道我的命竟然这么值钱!”
“你不怕?”
“怕什么?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宝贝,姓吕的这么大张旗鼓要我的命,只是想引严无谨现身罢了。只要严无谨不出现,我就死不了。”
“要是那个人出现了呢?”
萧屏儿没有回答,只是摘下头顶的花环慢慢把玩。要是严无谨出现了,要是他还活着,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夕阳把天地万物染成了金红色,快雪在一片金红色中对她懒洋洋的笑。
这个人真的很好看,也许比严无谨还要好看。可是现在,他却好看不起来了:衣服破了,脸脏了,头发也乱了,上面还插着几根草棍,完全丢了在阳光酒楼时一尘不染的气质。
“说起来,你好象不会武功?”萧屏儿问道。
“肚子饿了,一起去吃饭吧。”这人又开始答非所问。
“这么说你也不是江湖人喽?”她继续问。
“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呵呵,看来我都猜对了呢!”
“萧丫头,”快雪公子突然欺近她,高高的个子让她不得不仰视,“你刚才是不是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那三个小子?”
萧屏儿点头。
“这样的话,虽然是我缠着你,但是因为你已经没钱吃饭了,所以你要乖乖的被有钱的我缠着,明白?”
萧屏儿再点头。
快雪满意的笑笑,转身向前走去。
萧屏儿看着他高瘦单薄的背影,愣了半晌,然后慢慢的跟着他走。
她是江湖人,自然有办法弄到钱好继续行走江湖。
可是现在,她必须跟着他。
因为他刚才叫她“萧丫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叫她“萧丫头”。
那个人就是严无谨。
旺才酒楼。
又是旺才酒楼。
萧屏儿又想起她和严无谨的相遇。想起了他在阳光楼里不惜丢了作为剑客的尊严也要避开在闹市中的人群,想起了他在荒草凄凄的郊外那一声轻轻的叹息,想起了他亲手为她编织的草兔子,想起了那日如血溶金的绝色残阳,想起了他在旺才酒楼一脸狡猾的告诉她他的“秘密”……
如今,她在走这同一条路,可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侧过脸去看那个“快雪公子”,一身的狼狈惹得路人侧目指点,却仍然神色不变,悠然自得。
到了旺才酒楼点了一桌子菜,要不是萧屏儿在一边,看小二的样子是要把他赶出去的。
二斤黄酒,四冷四热,一条鱼、一只鸡、一只王八。
如果没有记错,这些菜和上次严无谨所点的一模一样。萧屏儿再一次看向那个坐在她对面细嚼慢咽的男子:是巧合?还是他早有预谋?
他比严无谨要高,发际和耳后没有贴合的缝隙,双眼之间的距离也与严无谨不一样,所以不是易容,他一定不是严无谨。
那么,他为什么会叫她“萧丫头”?为什么和严无谨那么相似?他说话的语气,他看着她时的神态,甚至笑起来的样子,都是那么神似,这个人,到底和严无谨是什么关系?他认识他?是他的仇人还是他的朋友?他来找她,是严无谨的意思?还是……?
问题太多,她不够聪明,所以只能选择最直接的方法。
“喂,你认识严无谨么?”
“唔……”快雪的嘴里塞满了鸡腿,“他不是你的老相好么?”
“咳……你说什么?”刚刚含在嘴里的酒险些又被吐出来,这个人要么就决不回答问题,一但正面回答,那个答案真是要呛死人的!
“难道不是?那正好,不用和他抢,你就直接做我的老相好好了!”
看着他如猫儿一样笑得弯弯的眼睛,萧屏儿重重的放下酒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狡猾的家伙再一次绕过了她的问题!
第 33 章
她面前放着一盘凉菜,把鸡蛋摊成纸一样薄薄的饼,然后切成均匀的细丝,像金山一样堆在盘子中央,旁边分别围着肉丝,木耳,凉皮,黄瓜,辣椒,奇'+'书'+'网上面淋上少许的红油麻酱黄酒和老醋,闻起来很香,吃起来也是鲜辣爽口,虽然不是什么主菜,但是就算是只是来过酒瘾的酒徒,只要点一盘菜,点的也必然是这个。
萧屏儿拿起筷子。
“你要吃这个?”快雪突然道,眼睛雪亮雪亮的一会看着她一会看向她那双已经举起来的筷子。
“鸡都被你啃光了,我吃口凉菜还不行?”
快雪看着那盘菜,非常严肃的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萧屏儿没气,她就是觉得,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
“因为……”快雪皱了皱眉毛,咬了咬嘴唇:“我想吃。”
然后,一手端起盘子,一手拿着筷子,对准自己的嘴,淅溜溜的扒了进去。
萧屏儿看着他仰起的脖子,突出的喉结和挡住他的脸的盘底,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他想吃就吃,又没有人要和他抢,这样……至于么!
酒楼里的人都停下动作,瞪大眼睛看着他把满满一大盘的菜“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从容的放下盘子,还扶着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你……”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就这么爱吃这个?”
他的鼻尖和嘴角还沾着少许的麻酱,原本很英俊的脸现在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
慢慢的咂了咂嘴,他微微的摇头:“我不爱吃。”
“不爱吃?不爱吃那你干吗……”吃得那么难看?
“因为我不想让你吃。”舔舔嘴唇,他身体向前倾,压低声音道:“这个菜里有毒。”
“有毒?”
快雪认真的点头:“恩,穿肠的巨毒。”
“真的假的?”萧屏儿怀疑,有毒的话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
快雪没理她,直接转头对小二道:“伙计,结帐!”
一共是十二两银子,这里好在没有涨价。
头发上插着草根,嘴角还挂着少许的麻酱,衣服上破的地方迎风招展,路人纷纷侧目,这个快雪依旧走的抬头挺胸怡然自得。
萧屏儿只好离他远一点,免得也被别人认为是个疯子。
“喂,那个菜里真的有毒药?”
快雪站住,转头对着身后的她嘿嘿的笑:“你是在关心我?”
萧屏儿翻了个白眼,真是自做多情!她只是好奇而已!
走了没几步,前面的快雪突然捂住了肚子吭吭唧唧,萧屏儿跑上来,问:“怎么了?”
快雪白着脸,咬着牙,抬头对着萧屏儿笑:“肚子疼,我们快点找个茅厕。我要方便一下。”
毒药反应了?萧屏儿笑,估计是刚刚红油吃多了吧?
快雪拉着她飞快的走,直接奔到“恒祥号”的铺子里去。
“伙计,借茅厕用用!”
没等人家反应过来,他人已经闪到后面去了,只剩萧屏儿对着店里的伙计干笑。
这里她曾经来过一次,是严无谨带她来的,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是他给她在这里买的。
“萧姑娘?”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伙计走过来对着她笑。
“你认识我?”
“是,几个月前严先生带姑娘来过,所以小的还记得。”
“那……严无谨后来还来过没有?”明知不可能,但是她的心里还是燃起了小小期望。
“没有,严先生自从那次之后,再没来过。”
“哦。”果然,他再没出现。
过了一会儿,快雪从后面走了出来,看起来面色好了许多,想是肚子不疼了吧!
向店里的伙计道了谢,两个人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萧屏儿一把拉住了他。
情形似乎不对劲。
卖烧饼的,卖糖葫芦的,卖胭脂的,卖针线的,算命的……一堆的摊贩刚刚还是在街的两边排开,怎么这会功夫,都挤到了恒祥号的门口?
他们的眼睛此刻正齐刷刷的看向恒祥号的大门,见他们出来,也是一愣,失去了最好的攻击时机,双放形成了对峙。
快雪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