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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眼睛此刻正齐刷刷的看向恒祥号的大门,见他们出来,也是一愣,失去了最好的攻击时机,双放形成了对峙。
快雪看不出什么危险,但见萧屏面上杀意浮现,也只好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就这么大眼对小眼的站在那里太傻气,快雪偷着牵了牵萧屏儿的衣角,低声道:“怎么回事?”
有人在和她说话,她就算不回答至少也要分神,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正牵着她的衣角。
这是最好的攻击时机!
十几只雁尾镖一起飞了过来,萧屏儿抬剑一扫,飞镖悉数落地。
一片青芒随即扑面而来,牛芒一样的细针闪着森寒的光,一看便知上面淬了剧毒。
糟!
她招式已用尽,况且这针芒太细,根本不可能全挡住,怎么办?
后面一只手突然拍上她的肩膀,没等她回头,那只手便用力将她拉进门内,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恒祥号的大门。
“快雪?你做什么?”萧屏儿抬头便看到,刚刚把她拉进来的,居然是那个一点功夫都不会的快雪,吓了她一跳。
“我能做什么呀!再不拉你进来,你的漂亮脸蛋就成了马蜂窝了!”快雪背靠着门,对着她笑。
“你没事?”刚才的针来势又快又密,刚刚关上门之前,不可能全都挡住。
“有事。”快雪苦笑,转过身背对着她:“为了保护你的漂亮脸蛋,我的背成了马蜂窝了。”
萧屏儿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二三十支闪着青芒的毒针,此刻都镶嵌在他的背上,只露出了一点针头。
“天啊,这么多,你快别乱动,这些针都有剧毒的!”
“毒倒没事,但是最好快点把这些东西都拔掉,扎在身上疼的。”
萧屏儿再次抬眼看他,这个人,难道真是不怕毒的?
“二位……”店里的伙计突然开口,他们才想起这是在人家的店里。
所有人都对那一百万两充满了兴趣,就连那几个刚出茅庐的少年也是一样,而这店里的伙计……?
见他们二人对他满是防备,伙计笑了起来,眼角刻出温暖的褶皱:“二位放心,小的对那一百万两没兴趣。”
“没兴趣?”萧屏儿瞪大眼睛,这一百万两的人头要是换成了别人的,说不定她都会动了心的,这个人居然说:没兴趣?
伙计笑道:“小的是生意人,只会老老实实做生意赚钱。严先生是小店的老主顾,小的当然要对老主顾的朋友多照顾。我看这位客人似乎受了些伤,二位且到后堂里休息下吧。”
到了后堂,萧屏儿帮着快雪把背上的针一根根拔掉,疼得哇哇大叫。但见针从他身上拔出,流出的血水居然还是红色的,她不得不惊叹,原来果然有人是百毒不侵的呀!
不多时,那个老伙计拿了一套衣服过来,道:“这位客人的衣服已经破了,这套衣服是前几个月严先生订的,我看您和严先生的身材差不多,就换上这件好了,严先生对朋友素来大方,想来是不会在意的。”
快雪道了谢,进去里间换了衣服出来,萧屏儿看了,眼圈突然热了起来。
这件衣服,和上次来这里时,严无谨换的那套衣服一样,月白的底色,袖口和下摆处有精巧的云锦花纹,穿在身上,修长干净,说不出的好看。
有一瞬间,萧屏儿差点以为,严无谨回来了。
最好看的一百万两
外面的人都没有散去,都在店外徘徊着。
好在他们似乎每个人都想要独吞那些银钱,所以都还没有结成联盟,只是各自找了个出口守着,赌赌自己的运气。
伙计笑眯眯的看了一圈,转身对他们说:“小的还要开门做生意的,二位还是从后门走吧,慢走不送了。”
萧屏儿点点头,拉着快雪向后门走去。
后门开在一个窄窄的巷子里,两面高墙,宽不过五尺。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巷子里潮湿阴冷,墙上满是滑腻青苔。
门口只有一个人守着。萧屏儿认识这个人,上次在“阳光酒楼”里围攻严无谨的人中的一个。
玉香。
严无谨说她是吕大公子的人,难道这一次,吕大公子的人又都全都出动了?萧屏儿冷笑,这个玉香功夫一般,以前以一敌众她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况她现在还单枪匹马?
手握住剑柄,向身后的快雪道:“你在前面等我。”
转头却发现身后空空无人应答。快雪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萧屏儿笑笑,这个快雪虽然胆小如鼠,但至少还算晓得怎么才能不拖她的后腿,也算聪明了。
玉香站在那里却似乎不急,看到她反而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萧屏儿。”
“没错,我就是萧屏儿。”
“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你的头颅,怎么会值那么多的银子。”
萧屏儿也笑了:“我也奇怪,若不是舍不得,还真想拿了头颅换酒喝。”
玉香笑道:“哈!一个无名小卒,竟也这般豪爽。”
萧屏儿也笑:“我早就不是无名小卒了。全天下这么值钱的脑袋,估计还没有几个。”
说罢,萧屏儿执剑欺身而上。
她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一个想取她头颅的人聊天,谁晓得过一会儿还有多少人会闻声而来。
这三个月来不停的练剑不是白费的,她的剑法快而有力,仿佛眼前也变得清明,最会看到对方的破绽然后举剑攻去。只几招就将玉香逼退了十步。
玉香执剑回撤,看着萧屏儿冷笑:“先是成了血刀的侍令主,现在又得了严无谨剑法的玄妙,你这女人运气还真不错。”
没等萧屏儿回答,玉香突然撮起嘴唇向天长啸,尖利的声音由狭窄的巷子里直刺向天空。
回声还未散去,玉香的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人影。他们都穿着蓝紫色的衣衫,面无表情身法诡异,甚至有几个像虫子一样手脚并用的从墙上爬下来,看得萧屏儿心里直发毛。
怪不得整个后门只有她一个人,原来这个地方是被这一群人守住了。
巷子阴暗潮湿,这些蓝紫色的人以怪异的人形如同爬满墙壁的巨型蜘蛛,看起来说不出的恶心,心里正在算计怎么对付,手腕上一紧,自己已经被快雪拉住,转身逃跑了。
快雪个子高,腿也长,跑得飞快。在七扭八歪的巷子里来回穿梭,不多时就将那些人甩了个干净。毕竟是不会功夫的,只跑了这么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如牛,萧屏儿站在旁边,看着坐在地上累得不肯起来的快雪笑:“你跑什么?只那几个人,解决了不就好了?”
快雪喘着粗气,抬头挑着眉看她:“你逞什么强?那些人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爬墙,一看就很邪门,你打得过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萧屏儿语塞。
她是不懂。以前严无谨问她,为什么比剑?她说,为了成名。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剑。她常对自己说,成名的剑客不一定都是男人,女人也一样可以;对剑术痴迷的人也不一定都是男人,女人也可以有除了美貌与女红之外的理想。所以她要证明给大家看,也证明给自己看。一直争强好胜,只懂前进不懂后退,完全忘了一件事情除了一条路走到黑,还可以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直到严无谨问她,尊严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告诉她剑术要达到的目标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征服。
现在,又有另一个人,告诉她同样的道理。她不禁想问,比剑,胜利,江湖,到底是什么?
她低下头咬住嘴唇,吓得快雪赶紧站起来:“你别哭呀,我就是随便说说。”
“谁哭了?”她抬头,双目明亮如水潋滟:“我不跟着你了,你走吧。后会有期。”
说着,抹了把脸,大步向前走去。
“哎,你去哪?”快雪跟在她的身后。
“万剑庄!”
“去那做什么?”
“找赵继!”赵继是最后一个和严无谨在一起的人,只有找到了他,才能知道严无谨的下落,才能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我和你一起去。”
“你?”萧屏儿转头看他。
快雪笑容坚定。
“你知道的,那个吕公子要用一百万两买我的人头。”
“我知道。”
“所以跟我一起会很危险。”
“我知道。”
“那你……”
“我保证不拖你的后腿。”
这一日天气晴好。整条青石板铺就的街路上挤满了人,以至于若是有辆马车要从街的这一头走到街的那一头,就会花上许多时间。
更何况是辆比普通马车大许多也宽许多的马车。
马车很舒服,根本感觉不出晃动,到处都是软软的。可是有个地方快炸了。
萧屏儿的肺快要气炸了。
她现在非常后悔那天为什么要答应快雪和她一起走。
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就连马车也要最舒服最花哨的。所以现在,她坐在比寻常马车大上许多的车厢里,想要穿过这个小镇,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偏偏现在她是草木皆兵,不敢露头,只能窝在马车里生闷气。
“伙计,给我切二斤卤牛肉,二十个馒头!”
“大婶,我要一斤核桃酥,还有一斤桂花糕!”
“一坛梅子酒,一坛竹叶青!”
“喂,糖葫芦怎么卖?”
……
外面赶车的快雪忙得不亦乐乎,所有路过的商贩全都不放过,非要买点什么不可。只一会儿的功夫,车厢里堆进的东西已经有座小山高。
“喂,你能不能不要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萧屏儿气不过,将车帘子掀开一条缝,对着快雪咬牙切齿。
“急什么,反正现在人这么多车过不去,还不如买些东西好路上吃。”快雪倒是优哉游哉,又将一串糖葫芦递了进来:“来一串糖葫芦吧,酸酸甜甜的,不错。
”
萧屏儿瞪了他一眼,狠狠的放下帘子。
等到终于走出这个小镇,已经是下午了。车厢里很闷热,好在他们已经走到郊外,四野无人,萧屏儿总算可以出来透透气。
日头西斜,四野荒草凄凄,清爽的风从远处刮来,带着尘土的腥气和青草辛辣的馨香。
萧屏儿的肚子饿了,这个时候快雪买的那些吃的终于派上了用场,啃一口馒头,吃一块牛肉,喝一口梅子酒。
梅子酒有点酸酸的,大概是梅子放得有些多了,流到喉管里有火辣辣的感觉,激得她眼泪险些流出来。
快雪蹲在一边看着她笑:“真好看。”
“什么真好看?”
“你呀!”快雪将眼睛笑得弯成了一条缝,活像只狡猾的猫:“我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一百万两银子。”
萧屏儿也笑:“可惜这一百万两,好看不好拿。”
快雪点头:“江湖上的人还真是傻得可以。”
“怎么这么说?”
快雪将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声音听起来模糊不清:“你想啊,谁不知道吕公子大费周章要你的人头其实只是为了引出严无谨?严无谨若出来了,他的注意力就会转到他身上;严无谨若是不出来,你的人头对他也没意义。再说,那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信他一个从未露过真面目的人?”
梅子酒已经见底,萧屏儿笑了笑,道:“你不懂江湖。”
快雪斜眼看她,笑:“你懂?”
萧屏儿挑眉,微愣,半晌才道:“我也不懂。”
煎熬
一阵风吹过,荒草如澜,一波一波翻滚过来,带着浓重的杀气。
快雪仍然在吃,看萧屏儿握住剑柄,还问:“怎么不吃了?”
萧屏儿瞪他:“进车里去,没叫你就别出来。”
快雪乖乖点头,钻进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