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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铮笑了笑:“我既然敢说,自然就有把握说服父帅,这一点郡主殿下大可放心。”
萧芷琼总觉得这样占便宜有些不对劲,可是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云铮这样做怎么能坏辽国的事,连马匹交易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可以由辽国派人查验,只卖寻常劣马,这样确实让人无话可说,要知道马跟别的东西不同,劣马就是劣马,这是血统问题,不可能在辽国是劣马,去了大魏就能被养成骏马。只是这样一来,云家有什么好处呢?若是没有好处,云家何必来这一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此一来,却不知云家有何好处?这样怎么算得上市互惠互利?”
云铮笑了,他知道若是不解释清楚一点,萧芷琼以及她身后的萧大王和萧太后肯定是不敢相信他的诚意的,便道:“云家的好处也不少,只是郡主殿下没有看到而已。”
萧芷琼问道:“哦?倒要请教?”
云铮笑道:“第一,双方和平共处之下,我大魏北疆的生产便不会隔三岔五遭到破坏,如此百姓安居乐业,朝廷和我总督府所收到的税收自然也就稳定得多;第二,不打仗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士兵战死,如此我们既省了药费、抚恤金,还可以节省下不少青壮年劳力参与劳作,收获自然更多;第三,双方开设贸易点之后,贸易交流增加,税收虽然不高,但胜在量大,总额定然不少,收入又要增加;第四……”他顿了顿,略一思索,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贵我双方和平共处之后,若是两国国内局势有所动荡,也能抽调更多的力量来压制,不至于酿成更大的麻烦。”
萧芷琼还真料不到云铮随口便能说出四点好处来,不过最后一点却让她心中有些嘀咕,怎么云铮总要暗示自己小心国内局势呢?难道他真的觉得那区区生女真完颜部的造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成?这怎么可能?至于说他还暗藏着要蓄力准备对付大魏朝内的某些力量,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秋临江新法颁布之后,名门寒门关系瞬间降到冰点,什么时候出点麻烦,只怕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这**教——哦,这个好像不关云家的事。
她心中虽然有些明悟,但仍然觉得云铮这样做的理由还没说完,但看他的样子,大概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心中微微一动,忽然转头问北山无雪:“北山小姐,你可赞成云少帅的这番话?”
北山无雪说实话也有些怀疑云铮的动机,不过他摆出来的四条理由却是实实在在的,任她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这里头能有什么疑点,听了萧芷琼的问话,淡淡答道:“帅府怎么做,无雪如何能插嘴?若只是问无雪个人的看法,却是赞成云少帅的意见的,魏辽两国已经打了快两百年的仗了,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结果边境线几乎没有什么变动,这样的仗再打下去,除了死更多的人,花更多的钱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好处,不打也好。至于双方贸易交往的事情,无雪虽然不怎么懂,但也知道两国互通有无,乃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她轻轻地扫了云铮一眼,挪开眼睛,淡淡地道:“帅府若是私自与大辽停战,不知道朝廷里头会不会有某些人舌头太长,说些闲话出来,总是不好。”
云铮轻轻摆手:“眼下朝廷忙得厉害,管不了这么多的,只要云家不闹事,朝廷估计是没那工夫去管的了,再说我云家不打仗了,朝廷还能省下不少军械军饷,怎么会啰嗦?”
萧芷琼这才点头:“既然这样,本宫这里是没有问题的了,云少帅的意思,待本宫北归,自然会对皇上、太后和两院大王禀报。”
云铮一喜,正要说话,却见萧芷琼飞快地收起严肃,露出笑脸来:“卖那舞,现在可以舞文弄墨,赏月吟风了么?”
分割线有朋友说前几章历史多了点,汗,其实兄弟是想突出云铮心理的逐渐转变的,因为从穿越到现在,其实他一直在不断地成熟,这么写只是想表示他已经逐渐学会联系原先的历史,同时综合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待问题而已。
不过既然有朋友有意见,兄弟从谏如流,这一章顿时就不说了。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9章 丹青妙笔,月舞云袖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郡主殿下想如何舞文弄墨、赏月吟风,殿下不妨明示,云铮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呀。”云铮呵呵笑道。
萧芷琼一听,眼睛笑成两道月牙儿,嘻嘻地道:“云少帅的文才武功,早已是天下闻名的了,芷琼也曾有幸见识过一二,今日良辰美景,武功这一道自然是不必的,文才嘛……也不着急……芷琼想来想去,却想到两件雅事,是云少帅还没有在芷琼面前露过手的,不知道今天可有这际遇见识一番呢?”
云铮呵呵一笑:“却不知是哪两桩事?”
萧芷琼伸出两根手指:“这两桩事,有一桩云少帅已经名声在外,另外一桩却是尚未有人提到过。名声在外者,乃是音律,尚未闻达天下者,却是丹青之术……云少帅该不会叫芷琼失望吧?”
云铮心头一怔,心说音律这个事情倒也罢了,咱脑袋里还有不少存货,不怕给人揭穿。可是这丹青之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这个可是要亲自动手示范才行的,可自己当初虽然小时候也在家里人的逼迫下学过一点美术,可那玩意都是素描一类的,跟这大魏的画风可是完全不同。大魏的画,按照后世的看法,叫国画。国画强调“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融化物我,创制意境,要求“意存笔先,画尽意在”,达到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气韵生动。这个东西要画好,不是一般的难。
云铮穿越前学的,属于后世常见的西方素描,强调的是对结构的理解,主要表现在于线条勾勒。然而国画其实一样也强调作画者对结构的理解,不了解结构而去凭所谓的“感觉”作画,往往只能是错漏百出。例如国画人物中,衣纹的穿插,要画形象,就首先要理解衣纹的结构;国画中的花鸟画,如果你不了解花朵、鸟儿的构造(结构),同样是不可能画好的。后世的国画大师齐白石画虾子,齐白石他在画虾子前,花了大量的时间去观察活虾子的结构和神态,家里养着N多虾子,每天观察。不要以为齐白石那生动的虾子,随便就能画出,而大师徐悲鸿为了画好奔马,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研究马的结构和神态。有些人以为国画只强调意境而忽略形态,那是很扯淡的。
既然国画咱水准不怎样,那就扬长避短,画素描!不过……云铮皱了皱眉,没铅笔怎么办?
他忽然灵机一动,对旁边的侍女道:“画舫有厨房,里面有木炭吧?这样,你去拿一些细长一点的炭条过来。”
那侍女虽然不明白这位翩翩公子要木炭做什么,但“顾客就是上帝”,立即转身去了。
萧芷琼和北山无雪都有些意外,不知道云铮要木炭做什么。北山无雪心中虽然疑惑,但她算是见云铮“作怪”多了的,也没有说话,只是打算看看他究竟又有什么鬼主意。萧芷琼却是忍不住疑惑:“要木炭条做什么?”
云铮神秘一笑:“画画儿。”
萧芷琼讶然:“画画?用木炭条?”
云铮嘿嘿一笑:“当然,就用木炭条。”
“木炭条怎么画画?”萧芷琼大为惊奇。
云铮道:“画分三科,人物、山水、花鸟,按表现方法有工笔、写意、钩勒、设色、水墨等技法形式,设色又可分为金碧、大小青绿,没骨、泼彩、淡彩、浅绛等几种。主要运用线条和墨色的变化,以钩、皴、点、染,浓、淡、干、湿,阴、阳、向、背,虚、实、疏、密和留白等表现手法,来描绘物象与经营位置……但是不管怎么分,归根结底,在造型上都是不拘于表面的肖似,而讲求‘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和‘不似之似’的,对不对?”
萧芷琼出身萧家后族,辽国后族是尚读书的,于丹青之道颇有讲究,自然明白得很,当下点头:“自然。”
云铮便接着道:“而但有所画,所用除笔墨纸砚外,尚有颜料一项,石绿、石青、朱京、朱膘、赭石、白粉(可分成铅粉、蛤粉、白垩等数种,可不,汗!)、花青、藤黄、胭脂等,是也不是?”
萧芷琼越发奇怪,又点头:“自然。”
云铮笑了起来:“若是我说,我可以用区区木炭条,画出一幅除了色彩之外,其余均与眼前所见一般无二的画来,便仿佛将眼前人物或者景色以神仙手段直接拓于纸面,不知郡主和北山小姐可相信否?”
萧芷琼惊讶万分:“这怎么可能?”
这回连北山无雪也忍不住开口了,只是却不怎么给面子:“吹牛……”
云铮嘿嘿一笑:“喏,炭条来了,我便只用纸张和炭条,画一幅画,包管跟照相……哦,跟镜子里拓出来的一样。这样吧,先给你们画个人物画,谁先来?”
原本以为二女肯定争着抢着要他画,却不料两人一齐摇头摆手:“不要不要……”
云铮当下睁大眼睛,有没有搞错,想当初俺的素描可是特长组最好的,画个把人物画那真是容易之至,难得今日给你们两个丫头见识见识,居然不给面子?
终于还是萧芷琼这个挑起头的觉得不能把云铮弄得太尴尬,轻咳一声:“呃,卖那舞,不如这样,你先画一幅……画一副太湖清波图,若是……呃,然后我们再让你画,你看怎么样?”
生可忍,熟不可忍!婶可忍,叔不可忍!
两个死丫头居然不相信本少帅的实力!云铮大怒,操过一块炭条,顺手抽出一块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木板,夹着一张宣纸,气冲冲地走到窗边,哼哼道:“看着吧,一代新派画的大师就要诞生了,你们运气不错,得以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二女一听,笑得打跌,刚才生出的一丝不忍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萧芷琼笑嘻嘻地看着云铮,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小点心,俏生生地坐在一边,道:“卖那舞,我可等着你呢,不要让人失望哦。”
北山无雪也面带笑容,却是那种“被你的无耻打败了”的无奈的笑。
云铮却是再不理她们两个,自己一个人看着这落日余晖下的太湖清波,手里拿着那根木炭条,很不客气的在上面刷刷起来。别说,云铮这幅尊荣原本就很有看头,这么一专心下来作画,更有一种专注的美,让在一边打算看笑话的萧芷琼和北山无雪心里都不禁很不争气地跳了几下。
萧芷琼手中的点心也忘了往嘴里送,心里却道:卖那舞这般静下心来作画的样子,当真让人望之心生宁静,若能常伴他的左右,便是不做这劳什子郡主又如何?天,为何不让我们同是一国之人啊!不过若是他今日之法得以实施,说不定日后我跟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按我的年纪,却是已经到了该出阁的时候了,也不知这计划还来得及不?
北山无雪却在想:云铮出了这样一个主意,也不知是真不愿边境打得太激烈,怕伤了民之根本,还是因为这琼花郡主的关系才特意用这个办法缓和魏辽关系?南下之前宁姨又那样说了……可是,这登徒子心里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想的,虽然总是口花花,可是却偏偏没有打算动真格的样子,万一他根本没那个意思,我若答应宁姨,岂不是自找难堪?而且南宫丫头不知道怎么,据说也跟这登徒子交往密切,都跑到淮安去给他张罗生意去了,这登徒子真是个花花太岁……还是个整天假装正经的花花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