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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段小宇一声暴喝,首先从自己身后坐骑的马背上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开始攻击。而那名被士兵指着的骑兵,一脚将那还在张着大嘴的士兵踹开,回头抽出武器将他砍翻在地。
由于段小宇这边动手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加上黎长顺在城外的动静吸引,那二十名守在城门的士兵竟然完全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全被砍翻了。段小宇对着手下大手一挥喝道:“全体守住城门!一定要等到黎将军进城!”
段小宇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城内顿时涌来了无数的士兵,想必是城头上守军发觉城门生变,通知城内的守军出来关上城门的。段小宇对身后都还来不及穿戴铠甲的手下喝道:“准备迎敌!三十人弓箭迎敌!二十人长枪防御!”
或许这些能被选为骑兵的新军素质的确不错,还未等那些城内的守军冲过来,这五十名骑兵就飞快地按照段小宇的指示,组成了简单的防守阵型。后面的三十人弯弓搭箭,向着汹涌而来的守军射出箭矢,十几人就这么直接被射倒在地。
只不过越来越多的守军开始向着城门冲了过来,虽然弓箭手的箭矢犀利,但也挡不住对方人多。段小宇回头一看,黎长顺的大军距离城门只有一小段距离了,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黎长顺的身影。段小宇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喝一声:“兄弟们!杀——抢城门啊!”话音刚落,段小宇便率先挺枪冲向了敌军,那些早就准备好的二十人也是紧随其后,身后的三十人也是飞快地丢下了弓箭,从身后的坐骑上抽出了长枪,向着前方杀去。
也不知是这批义军骑兵果然厉害,还是这场意外让守军反应不过来,战斗力大打折扣,守卫城门的守军居然抵抗不住,逐渐向后退却。
段小宇见状大喜,跟麾下众人再努一把力,生生将守军逼退,牢牢地把城门控制在自己手里,守军虽然心急,一时却拿拼起命来的段小宇等人没有办法,局势顿时大变。
黎长顺手里的骑兵很少,一共不过三百多骑,剩下的大军都是步兵,他虽然莽撞,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带头拉着两百多号骑兵当先冲将进去,却是跟大军一起过来。
黎长顺一到,城门的局势再没有翻盘的可能,黎长顺大喝一声:“弟兄们,冲进去!只要再冲开内城,成都就是我们的了!”
被冷家百多年收刮的财富吸引的义军士兵完全忘了别的一切,只知道机械地往城里挤去,眼前似乎闪耀着黄灿灿的金子和亮闪闪的银子,连几率、队形都顾不得了,只管先往里冲。要知道,最先进去的人可就最有机会拿到好东西啊!
段小宇忽然发现情况似乎有些异常,敌军虽然败退,但显然败得很有章法……可是败怎么可能败出章法?如果败有章法,那只有一种可能——诈败!
但是黎长顺手下的人已经被他挑起了最疯狂的欲望,当一群穷得即将饿死的人发现他们马上可以发大财,可以从此吃好穿好,也过上大老爷般的生活的时候,就谁都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了——除了死亡。
黎长顺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对方为何败得这般镇定自若?莫非有诈?一个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闪过。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三万大军在如此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已经有一半已经杀入到了城内,这个时候就算对方有诈,也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了。退?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燕云卫,这个时候也没法叫回来了。
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吧。
黎长顺安慰自己,成都府里只有第三卫,第三卫只有五千多人,自己三万大军入城,对方五千人就算有埋伏又如何?
但他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因为有一种力量,绝非肉体所能抵抗……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48章 成都之战(二)
成都,川贵总督府。
冷翔面色冷峻,望着西边的目光一动不动,仿佛已经透过千万堵墙,看见那厮杀着的成都西门。
黎长顺的三万大军此刻正全力攻打那里,并且外城门已经告破,至少一万五千人已经杀入内城门下,而外面的大军则疯狂地往里头挤进。
总督府在城北,离城西的距离并不近,但即便在冷翔的总督府中,也可以听见西城那震天的喊杀之声。只是,如此岌岌可危地形势,却没有让他的神色出现一丝惊慌,正相反,他那冷峻的脸庞上,还有一丝得计的微笑。
成都城内的局势也有些不好,一些人听说叛军已经杀来,顿时炸开了锅。随即谣言四起:有说叛军来了十万大军正在西城攻城,不日就将杀进城内血洗成都的;有说叛军首领黄小波乃是浮黎元始天尊座下弟子,乃是下界捉拿妖魔的;有说叛军乃会撒豆成兵,要不然怎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聚集了这许多大军的;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冷家气数已尽,玉皇大帝特派黄小波前来接管的……
冷翔知道一些,心中很是恼火,但他此刻却是沉得住气的,不管有什么账,总得等到这群该死的叛军被消灭之后才有功夫去清算。
王巡和卫松面色却很有些紧张,尤其是卫松,脸上的焦急之色是越来越浓了。
他没法不紧张,诱敌入城,以火歼之,乃是他出的计策。原本只是他所献三策之一,不过此策过于凶险,稍有不慎,则成都失陷,帅府都不能幸免,冷家百年基业将就此遭到巨大的打击,他本以为冷翔是绝不会接受的。然而出乎意料之外,冷翔偏偏就选中了这条计策。
西城外城和内城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义军注意到一件不算起眼的状况,那就是周围遍布了柴薪和不少大小不一的坛坛罐罐,到处都是,多不可数。
冷翔关上窗,面无表情地道:“通知下去,立刻点火。”
卫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等待最后胜利的到来。
片刻之后,西城传来巨大的连环爆炸之声,夹杂了无数惨叫和哀嚎,漫天的火光把整个成都城甚至周围几十里都照得通亮……
大战过后,人迹萧条,道上都长满了野草,黑黝黝的小镇上空荡荡的,雨点打击木板发出了嘀嘀哒哒的响声,不知哪扇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荒凉,寂寥,若不是在镇上客栈门口还有点燃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人们会以为自己进了一个死镇。
夜幕中传来了清亮的马蹄声,在这漆黑的夜里,一队赶路的人马来到了小镇上。
骑手们把马牵到了屋檐下,推开了客栈的门。
与外面的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堂里朦朦胧胧坐着不少人。劣质酒味、烟草味、炒肉的香味、汗腥味,人群聚集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风雨中赶路的众人顿时感到一阵暖乎乎的。
屋子笼罩在如云雾一般的嗡嗡的谈话声中,当十几个披着蓑衣的陌生人推门进来,就像一把刀子猛然切下,谈话声顿时消失,各张桌子上的人警惕地望着这群新来的人。
领头人眼扫了一通大堂里的人们,眼神亮得刺人。
接触到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大多数人不自觉地回避了,说话声又重新响起了,不过声音已经低了很多。
瘦巴巴的店小二上前招呼:“有客来了!快里面请。”
领头人径直到了柜台前:“掌柜的,你这里有多少间客房?我们全包了。”
同样干瘦巴巴的店老板显出为难的神情:“这位客官,客房倒是有,只是已有人先住下了。客官,来往都是客,咱是百年老店了,这大风大雨的天气,不能往外赶人啊。”
几个人对视一眼,首领问:“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几个西边来的客商,还有些别处的人,咱也摸不清他们是啥子身份。不过看来都不是坏人,客官您就安心地住下吧。瞧,他们都在大堂那喝酒聊天呢!”
首领沉吟着,下定了决心:“掌柜的,给我们九间房子,我们一共十六个人,把晚餐都送到客房里去。”
“好勒!客官您稍等——小二!快带这几位客官上楼去歇息吧!”
其他人都跟着店小二上楼了,首领却独个在大堂里坐了张桌子,要了壶酒,靠在墙边歇息下来。他喝了两口酒,顿时感到一身振奋。
虽然端着杯子一个人独斟,但他锐利的眼睛却不住地四处观察,细细打量着店堂里的人。
和大多数小镇客栈一样,这家客栈也兼营酒馆,坐的大多是土里土气的当地乡民,有一桌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睡着了,首领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他们够不上威胁。还有两个瘦巴巴的行商,他们也不会有危险。
引起他注意的是靠近门口的两张合并在一起的桌子上,一群粗豪的男子围在一起喝酒,谈话声量很高,划拳猜码声震得屋顶都在嗡嗡发抖。
大汉们衣衫鼓鼓地凸起一块,很可能是藏有兵器,再结合他们旁若无人的粗鲁举止,首领不禁暗暗猜度他们身份:“强盗,土匪,或者是叛军?”
旁边桌子的谈话引起他的注意。一个乡民问一个行商:“老哥你这次从西边来,带来了什么消息啊?听说,帅府的兵已经拿下江源了,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顿时,说话声都低下来了,人们侧着耳朵倾听,关切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过来。
眼见如此受重视,那商人顿时矜持起来。他捋一下短短的胡子,拖着腔说:“老哥,这个消息,兄弟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个乱糟糟的时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毕竟人心隔着肚皮,万一这里有衙门里的人在,把我抓去了那可怎么办啊?”
“噢!”叫声里充满了失望和懊丧的情感,大家心痒痒的。
自都江堰一声惊雷以来,川东这一边与冷家腹地的消息就被冷家故意隔绝了,位于川东的人们,他们最希望听到战场的消息,焦虑的心情简直如沙漠里渴望清泉一般。
连柜台的老板也坐不住了,他端了壶酒到那桌上:“先生,这是本店的一点心意,给您润润嗓子。您只管放胆说,州府衙门驻在镇上的兵我都是认得的,那些人,我们这里没有!有什么消息,您就放心地给大伙说说吧!谁去州府衙门那边通风报信的,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四面的桌子上传来了鼓噪:“对对!老板说的没错,这位先生,您就给大伙说说吧!”
一个粗豪汉子站起来:“是啊先生,求您了,我们心焦得不行啊!听衙门里那些狗崽子们说,江源已经给拿下了,黄首领和黎首领都给他们俘虏了,晁首领战死了,各路首领都向总督衙门投降了!天哪,听到那个消息,我感觉天旋地转,日头都没亮光了!”
一个乡民也出声哀求说:“州府衙门天天拿着布告到处帖,我们听得饭都吃不下了!难道,黄首领他们就这么被灭了吗?他们有那么多的兵马,那么多人去投奔他们的啊!难道,我们就得永远被冷家狗崽子欺负吗?”
“先生,求您了,求您给我们大伙解说解说吧!您见多识广,走过好多地方,我们都是些连镇子都没出过的土包子,如今各种说法满天飞舞,我们压根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冷家衙门说的那些,不会是真的吧?”
开始,商人还带着矜持的笑容捋着胡子听着大家说,但听下去,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
他神情庄肃起来,把杯子往桌上一搁:“诸位,我许六平只是个走村串巷卖杂货的商人,军国大事我是不懂的,但是一件事,我是亲眼所见的:江源绝没有陷落,义军仍在战斗!”
“噢!”与刚才截然相反,这次的叹声充满了激动和欣喜的感情,各个桌子上的人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