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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贵女。
在这狩猎大赛中,虽然各家子弟也有三等,但不管是谁,只要够格出现在这个队伍之中的,就都有一样的机会出人头地,当然前提是你骑术够好,不说百发百中,百发**十中总要吧,毕竟这里没有人要求你百步穿杨,更不会有人逼着你跟云铮这种人比。
围场四周的四个虎皮大鼓隆隆大作,鼓声震天,将这原本清寂萧然的白云山一下子闹了起来,犹如至于万马奔腾的战场之中,令人士气大振,颇有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的冲动。
接下来,是对于秋狩之前的各项比试项目和竞赛规则的介绍。之后礼官一声:“开始!”,顿时风啸马啼,尘土飞扬,围场之上早已没有马匹的身影,只留下一群文官,翘首望着围场之上飞扬的尘土中远去的骏马。
万昌皇帝看着方才左一排中的一名白衣青年英姿焕发,气宇轩昂,于数百骑中脱颖而出,唇角扬起一抹深邃的笑意,目光中欣赏有之,遗憾也有之。
此人正是云铮。
略有些疑惑的看着父皇神秘的笑容,太子殿下忍不住躬身询问:“父皇?儿臣可否也去参加呀……”
“总是这么沉不住气!旭儿,你是太子啊,他们是你的臣子,你是储君!哪怕人家玩儿得再好,你现在也不能下场跟他们一道,只能乖乖在朕身边呆着。”万昌皱皱眉,对着林旭道。林旭不敢争辩,连忙应是。
不过万昌虽然这般说着,但如此好天气,怎么能够错过呢?万昌皇帝扬起一抹笑,轻身跃下看台,衣袂飞扬,已然落在白马之上,回首笑望着依旧愣在看台之上的太子殿下、两位都指挥使还有几名礼官。
“皇上,等等!”林坚和余襄立马随之而去。
“父……”只是那“皇”字尚未出口,万昌皇帝已然策马行在百米之外。
“怎么又是这样!”四五声哀叹同时响起,几名礼官垂头拧眉,不甚无奈凄凉!万昌天子颇爱打猎,大魏太祖皇帝乃是在安史之乱后的乱世中骑快马开硬弓,凭着傲人的军力拿下天下的,老皇帝在给子孙的遗言中就有一条:可重文,但绝不能轻武。所以大魏历代皇帝即便一生承平,但每年的狩猎却是绝不敢轻视的,那宗正府平时虽然没什么用,但皇帝要是有违祖训,宗正大人手里可是有太祖皇帝的马鞭在的——那玩意是可以抽皇帝的!
再说万昌天子一心振作,自认是个强势皇帝,自古强势皇帝无有不爱军旅的,他虽然因为周边四个藩镇将边疆全给占了去,没什么仗可打,但打猎总是可以放心打的,所以对于打猎,万昌皇帝的兴致还是很高的。
两个时辰后,正是正午阳光最烈之时,多数参赛者已然回到围场中央校场,欢欣者有之,失落者有之,不过个个难掩疲倦之色,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是最后的角逐时候,尚未回到校场的参赛者仍有数十人。
直到最后时刻,礼官看了看校场的高台,冷汗直流,心中暗自叫苦,这皇上每次狩猎总是最后几个回到校场,让在场的一大批的官员侍卫都捏一把汗。
“哎……余都指,这回皇上这么晚还没回校场,你说皇上会猎到什么东西才回来?”太子殿下对这身旁巍然挺立的余襄说道。
“回殿下,微臣不敢揣测圣上行踪。”余襄客气但严肃地道。他心里却是有些担心:“听说现在外界各地很多地方有些不稳,不会有刺客混进猎场吧?这么大的猎场,也不知道防卫不防卫得住……要是江湖高手,那些普通士兵又怎么能守得住?”
余襄有些焦急的巡视了一圈,觉得有些不安,皇上上次遇刺的事情就是不了了之,万一这次又有刺客卷土重来,那自己的责任可就真个不小了。林坚是皇叔也还罢了,自己可没有这么好的身份!虽然此刻皇城的大部禁军亦已随行护卫,而且有枢密院高手暗中保护,但仍不能保证不会有突发状况。
“余都指真是忠心耿耿!”林旭虽然心中不喜,但面上仍然微笑着说了一句。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全然没有秋日的清凉,校场之中许多文官自然是体力不支,正当校场中发出不耐烦的抱怨之声时,猛然之间似有万马奔腾而来,只见一黑一白两骑从校场南端的树丛中飞驰而出,并驾齐驱,虽只二马,但那扬鞭策马之声,却震慑校场中央。
“吁!”呼啸之间,一黑一白两骑已至校场中央,让围在一旁的人不由得全数退开。
两骑在校场之中,绕了一圈又一圈,马上之人似乎没有下马之意,坐在白马之上的万昌皇帝扬了扬眉,高深莫测的看着黑马之上的云铮,露出激赏之色,微微一笑:“贤婿果然好本事,不比你父亲当年逊色啊。”
闻言,云铮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正色道:“微臣冒犯了!”
万昌天子欣然下马,虚扶了一下云铮,浅笑道:“你何处冒犯朕了?”云铮被问得一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万昌天子却大笑着负手跨步上了校场高台。
每次皇家狩猎为期五天,分两部分,狩猎和骑射,骑射为次,前三天所有竞赛者经过三轮淘汰,由所猎得的猎物的多少和珍惜来分胜负,角逐出最后的二十名优胜者,基本上,这二十名优胜者莫不是得到金银珠宝的赏赐,便是加官进爵了。
日落时分,卫兵将所有的猎物依次送到了各家的营场,此刻,围场中的所有人都发出惊呼声,因为卫兵正抬着一只毛色纯白的狼来了,众人都在疑惑是谁猎得了这奇怪的白狼,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云家营场,没错,猎得这白狼的正是云家世子、淮安公主驸马云铮是也。后世的人都知道,狼是地球上除了人类以外分布最广的动物,过去世界上有三十多种狼。它们的皮毛多为茶色和暗灰色,但只有一种是白色的,故而被称为梦幻中的狼,生活在人烟稀少的纽芬兰岛的荒山上。
至于云铮,他刚见到白狼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这狼怎么会出现在中国这种温带大陆的?他原准备射杀,但犹豫了一下,觉得白狼在中国出现,定然属于异种,还是莫要赶尽杀绝的好。
不料他虽然打算高抬贵手,却有别人不同意。同时看见这神奇的白狼的,还有心志高远的万昌天子。万昌天子看见白狼,立即眼前一亮,当下大喜,想狼之一物,但有灰茶二色,今日尽有通体雪白的异种出现,莫非有天象昭示什么?他心头思绪转得飞快,白狼、白拦……朕大行新法,那些胆肥心黑的家伙们竟敢抗拒,拦我新法之路,这白狼莫不就是“白拦”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行为不过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既然如此,这白狼,朕定要猎了!
但那白狼不仅身体格外健壮硕大,而且机敏之极,万昌天子一箭过去,竟然被它躲开,这白狼天生异种,凶悍非常,见那白马上的人敢攻击它,顿时大怒,咆哮着冲了过去。
狼本是群居动物,但孤狼往往更可怕,这只白狼显然便是一只奇怪的孤狼。这白狼口中一声厉啸,万昌天子心中一惊,但他手中有宝弓利箭,却也不甚着慌,当下便准备再补一箭。不料他虽然不慌,但他胯下那匹骏马却是不敢跟这半人高的巨狼对着,扬起前蹄就准备跑路,竟然被惊了马!
万昌天子一个没留意,差点被甩下马去!被马摔下去有多危险,这个万昌天子自然再清楚不过,他果断的选择了丢掉弓箭,抓紧缰绳——先保证自己不受伤,打狼可以不急!
但不料那狼似乎有心计一般,先前冲过来的时候,速度一般,跟寻常野狼没有什么两样,但万昌一惊了马,正在手忙脚乱之际,它却猛然加速奔去,迅疾如电!
万昌刚稳住身形,猛然看见那巨大的白狼已然飞身半空之中朝自己扑来,几乎只要一个眨眼,那巨狼就能扑上他的身子,然后用锋利得仿佛在发光的利齿咬住他的脖子……万昌天子在这一瞬间心悬半空,若非久为人君,喜怒不形于色,只怕早就吓得大叫起来了。
“纠——噗!”
就在那白狼扑上万昌的前半瞬,鸣镝响起,一道乌芒闪过,紧接着一道血光飙出,飞身扑到了万昌天子面前不足一尺处的白狼竟然硬生生地被一箭射偏了方向,“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云铮在远处一脸惊慌,老远就急道:“微臣救驾来迟,万死,万死!”
万昌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想好,明明被自己认为是杀了可算祥瑞的白狼竟然被这小子给一箭射了,但自己还非得感谢他一下才是正理,而且这小子至少看起来还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没理由有功不赏。
只好摆摆手,和颜悦色地道:“贤婿来得正好,这狼见得多了,白狼却是第一次见呢,朕正要射杀,不料这狼……嗯,贤婿救驾有功,朕总不能不赏,就赏你……”他说着忽然顿了一顿,心道云家已然如此了得,若再赏得多了,日后岂不要赏无可赏,那却是大麻烦了。于是顺手脱下披风,走过去往云铮身上一批:“就赏你这件云龙披风吧,诶,贤婿不用推辞,你现在不仅是臣,也是朕的‘半子’,又有救驾之功,这云龙披风朕说你能穿,那就能穿。”
这翁婿二人这才并肩而回,便是刚才那一幕了。
毫无疑问的,有神箭无血云承风在此,前两天的自由秋狩结果是没有悬念的,众人皆是如此作想。果不其然,第二日,云铮再次猎得二十八只狡兔、六头麋鹿、五匹狼,三头野猪和一头大熊,遥遥领先,位列第一,当场被金口玉言称为“小云神箭,例无虚发”,说是堪比当年开国云国公云峰之资。不过这八个字听在云铮耳力却怎么都觉得耳熟,略一思索,恍然大笑,这不是“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翻版么?不过也好,人家是李探花,我是云探花,大家都是探花,都例无虚发,很好,兆头很好嘛!
白天虽然温暖,甚至有些热,但毕竟是秋天了,晚上却是寒风戚戚,霜冷欲冰,秋夜的白云山,原本冷清隔世,只是今日此刻却是处在一片火热之中。
皇家围场中杯酒正盛,相聚甚欢,正中的一处篝火,劈劈啪啪的响个不停,源源不断的放出热量,将围场中把酒言欢的热烈气氛蒸的越发欢畅。
万昌天子也放下了往日的架子,与群臣一一敬酒,让群臣的都有些受宠若惊,最惹人的瞩目便是皇上今日兴致大发,竟然拉着云铮拼酒,两人皆以酒坛代杯,连饮三坛,豪气冲天,确实令在场文武大开眼界,他们有些不明白,平时冷厉威严的皇上今天对云铮怎么如此潇洒旷达。要知道皇上对云家外热内冷,这可是高层尽知的事情。
“顾相,您看这皇上忽然最近如此青睐云家,是何用意?会不会于我等不利呀!”回到京城的兵部尚书曹睿靠近顾恒的耳朵轻声耳语道。
顾恒儒雅清癯的脸上只有淡淡的浅笑,似乎看不出年纪,唯有那额头的几缕浅纹和鬓角的几抹灰白,在遥遥昭示着主人的年纪,还有那稍显狭长的凤眼,显得与这文雅的气质有些不称。
“顾相?”一旁的另一位大员见顾恒似乎没有反应,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远远的望着围场正中的万昌和云铮,那温润的灰眸中似有一道凌厉肃杀的光芒射出,顾恒缓缓开口:“莫急……莫急!沈城告老,而沈河没能补进内阁,皇上不过是在安抚云家而已,我等且看他鹬蚌相争,好渔翁得利吧!”
卷四 海雨天风独往来 第1章 云家金德?
洛阳城北的官道上,一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