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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县衙再说。”
县太爷道:“白捕头一人前去可以吗?”
“几个跳梁小丑,卑职尚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县太爷一笑,回头对卓重阳道:“本案卓大人是否觉着与京中的那件失宝案子有关连?”
卓重阳颔首道:“从所失的宝物中,已知这血玉龙与血玉凤,必是天下至宝,人间罕物,此人有雄心窃取二宝,必然名头不小,而能一举盗得此二宝之人,当今江湖上,也只有秦岭八大盗有此能耐。”
他微微一顿,又道:“既然他们已出现了四人,而重心又放在这县衙中,我这挂名郎中也没有再干的必要,打从现在起,我也得暂栖大人这县衙内,帮着捉强盗了。”
县太爷一听,当然十分高兴,立即叫人收拾一间客房,供卓重阳住。
一旁的白方侠也甚为高兴,当即又问道:“卓大人既然知道这秦岭八大盗,想必也认识他们吧!”
卓重阳道:“那是数年前的事了,在保定府的双燕庄上,见过其中四个,当时客人众多,随便打过招呼,如今也只是模糊的一点印象而已。”
白方侠道:“明日卑职前往大韩村,卓大人是否愿意前往?”
哈哈一笑,卓重阳道:“白捕头是要我陪你一同去?”
“能把他们指认出来,岂不更好?”
卓重阳低头一想,道:“白捕头,这么办,你明日只管骑马前去,我得另外打扮,要知这秦岭八大盗,一个比一个奸诈,我目前还不能叫他们认出来,否则他们必然一哄而散,再要找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白方侠道:“好!就这么办,一切卑职全听大人的就是了!”
宝鸡县衙后堂的客厢中,就在这一阵商谈中,遂决定了捕鱼大计,就等动手撒网捕鱼了。
而静坐一旁的白小宛,这时候也插嘴道:“如今我已完全复元,赶明儿陪爹一起前往大韩村去,也好帮着指认昨夜恶斗的三个贼人。”
白方侠道:“去大韩村,你最好现在还不要明敞着去,时机成熟时,出其不意的你再出来,叫了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咱们也好一举而来个一网打尽。”
于是,白小宛小嘴一翘,鼓着个俏丽的腮帮子,道:“昨晚真是个大好机会,如果爹在的话,那三个歹徒必然会被咱们拿住。”
白方侠道:“这可说不定,咱们怎么会知道贼人的毒粉厉害?说不定咱父女二人全栽在那贼毒粉中了。”
白小宛狠声道:“下回再叫我碰到他,看我不先废了他那只左手才算怪事呢!”
其实,白小宛的话才说没有多久,就在扶风一个客店后院里,秦岭八大盗之一的毒书生杨文光杨八爷,正在一间小客房中,左手搂着风摆柳,右手举着酒杯,自己先喝半杯,然后另半杯倒进风摆柳的嘴巴里。
“爷!我不能再喝了,我替你拿杯子吧!”
风摆柳的柔声细语,听得毒书生杨文光汗毛直竖,心痒痒的,而使得杨文光的左手五指,尽在风摆柳的腰眼上弹琵琶。
风摆柳在阵阵痒酥酥中,细腰狂扭,连带的把个肥大屁股,尽在毒书生杨文光的大腿上穷磨蹭。
毒书生杨文光的左手搂得更紧,风摆柳的声音越嗲。
“爷!昨晚你说遇见什么儿来着,那多吓人呀!”
毒书生杨文光用力放下酒杯,道:“我这是命大,只在肩头受了点伤,嘴巴里碰掉两颗牙,这要是换了你,包准没命。”
风摆柳一笑,道:“爷的阳气盛,鬼是不敢近身的。”
毒书生却怒形于色的道:“八爷所遇上的鬼,其实是人,不过她在八爷的心中,与鬼没有分别!”
风摆柳一惊,就着杨文光的耳根,细声道:“这个人会是谁?谁敢同八爷你做对?”
“还会是谁!秦岭四煞如今死了三个,还留了一个活的在县衙大牢里,他们是怎么进大牢的?”
风摆柳一惊,惊叫一声,道:“他们已经死了?石爷呢?他死了没有?”
毒书生又是用力一搂风摆柳的细腰,道:“姓石的死活,如今有什么关系,如今你有了我杨八爷,往后你尽管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吧!”
风摆柳有些急,问道:“告诉我石爷怎么样了?”
毒书生杨文光一咬牙,道:“死了!”
风摆柳一听,还真的落了几滴眼泪。
突听杨文光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到此地?”
风摆柳一惊。
就听杨文光沉声说道:“衙门传出话来,说你与强盗有勾结,正要抓你去问罪呢!”
风摆柳大叫道:“他们冤枉我!”
“可是你与姓石的认识总是真的吧?”
于是风摆柳沉默了。
只听杨文光又道:“我就是为了你,才在昨晚遇上那个姓白的女罗刹,你不知道那个女子有多厉害,他娘的,三寸金莲能踢死人,你说玄不玄?”
也真是够巧的,就是最后这两句话,被一个住店的听了去。
于是,这位无心人却成了有心人了。
当然,也该着毒书生杨文光倒霉吧!
铁脚媳妇……第八章
第八章
扶风镇正就在咸阳与宝鸡之间,靠近官道的镇头一家客店,门口挂了两盏竹子编的西瓜大灯笼,朱红漆写着“平安”二字,大概就是平安客栈了吧!
一轮红日,像个滚烫的火球,这时候不论是从宝鸡到长安,或者是由咸阳到宝鸡,应该在这扶风镇上住下了。
有道是,鸡鸣早看天,夜晚早住后,当然,这对从长安来的塞北大侠马云龙来说,自也不例外。
提起这塞北大侠马云龙,人不过四十出头,顶门已锃光发亮,秃了一大半,只是却生了一腮帮的粗胡茬子,大鼻梁上的一对大眼睛,却如挤压在眼眶里一般,看上去深陷在眼眶里,双眼皮,浓眉毛,一副标准的西北人长相。
只见他庞大的身躯,穿了一件蓝夹袍,前摆还掖在腰帮里,背后却插了一根两尺半长的锃光闪亮铁棒,那是一根溜圆的铁棒。却被他的身体全遮挡在背后。
他人也刚刚走入店里,在小二的带领下,走入店后的客房,无意中,听见一间房子里传出两句叫他吃惊的话。
就那么两句话,已把他的所有精神,全集中在这间屋子里的人身上了。
因为,屋子里的人,提起了白氏父女,而白小宛是他心目中最疼爱的外甥女,如果说当今武林中,谁能把个三寸金莲练成出脚踢死人的地步,大概也只有自己的外甥女白小宛了。
于是,塞北大侠马云龙一把拉住小二,指着杨文光紧邻的一间房子,道:“我住这一间。”
店小二一笑,说:“客官,那是个双人房间,你只一个人!”
毛森森的嘴巴一咧,马云龙道:“我后面还有个伴,不定什么时候就赶来了!”
店小二回头咧嘴笑道:“客官只要乐意,反正小店是论房间算账。”
说着登上台阶,推开房间的门,把个马云龙让进了这个房间里。
好大的一张床,这是马云龙进门后的第一印象。
小二把茶冲好开水,笑道:“客官,你是在房间吃饭,还是到前面大伙凑热闹?”
马云龙一笑,随手塞了一块碎银子,笑道:“两斤酱牛肉,一斤烧酒,大饼二斤,送到房里来,我在房里吃。”
小二一笑,道:“客官,你点的菜可真实在,一顿吃了两顿不饿,你请稍候,马上送来。”
望着小二走去,塞北大侠马云龙就着窗户细听,不由奇怪起来,怎么没有声音呢?
人走了?
不会吧!没看见有人走出来嘛!
于是他推开木窗,把个光脑袋伸出去一大半,耳朵竖得很直。
这一回塞北大侠马云龙听了个真切,因为隔壁房中发出了阵阵“哼咳”与“嗯啊”声。
“这他娘的是在干啥事?”马云龙在嘀咕。
人是最好奇的动物,马云龙自不例外。
转眼间,小二把一应吃喝,全送进房来,马云龙并未动筷子,他仍然把房门紧闭,窗户半掩,光顶头朝向快要天黑下来的院子。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那是仅有的一句:“风摆柳!你这个肥屁股,扭起来像个大陀螺!”
紧接着就听一声“呵!”
狠狠的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塞北大侠马云龙道:“他奶奶的,天还没有黑就拚上了。”
板凳搬到桌边,马云龙先喝了一杯烧酒,就着酱牛肉,啃着半寸厚的芝麻大饼,心想,隔壁这一对,究竟是什么来路?
于是,马云龙决定先摸清对方是什么个来路,必要的话,何妨出手把他二人留下!
不久,小二送上了灯。马云龙一笑,随口问小二道:“小二,隔壁住的是什么样人?”
“好像是一对夫妻吧!那股子粘糊劲,可亲热呢,一进到店里来,就关上了房门,快两三个时辰了。”
“他们是由哪道而来?”
“宝鸡吧!”
“做什么买卖?”
小二摇着头,道:“看不出来,女的提个小包袱,男的穿一件天蓝丝袍,看样子十分阔气。”
马云龙摆摆手,小二走了,留下的却是马云龙一头雾水。
夜里,一切全静了下来,马云龙也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如何才能同隔壁这一对搭上腔。
正在他思前想后,无所适从的时候,突听隔壁的声浪,又传过来,这家客店的房间,房矮屋小,一有声音,隔壁听的最为清楚,就连人在床上翻身的滚动声,半夜里也会传入隔壁,何况又是“哼叫”声。
于是,塞北大侠马云龙笑了,只见他稍加收拾,轻启房门,就着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入隔壁房间,人也疾快的又缩回房间。
“砰”的一声,惊散了隔壁的交战双方,就听杨文光喝骂道:“是哪个王八蛋!”
就听风摆柳也低叫道:“八爷!我好怕。”
突然,隔壁的房门启开了,一条硕大人影,一闪而落在院子中央。
杨文光的一对鹰眼,环视着客店的四周,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噫”了一声,随口骂道:“王八蛋别叫八爷碰上,看我不剥下你的人皮当狗皮才怪呢!”
迈着四方步,缓缓的又进入房里。
约莫着又过了半个时辰,杨文光也才刚刚发出鼾声,隔壁的塞北大侠马云龙,嘻嘻一笑,轻启房门,把半个身子探出去,抖手又是一块石头,砸入杨文光的房间。
无巧不巧的那块石头正砸到风摆柳的大腿上。
“哎哟!”风摆柳大叫一声。
紧跟着房门开处,杨文光手持钢刀窜了出来,就见他拧腰弹身,纵上了矮房,一阵寻觅,依然无所发现,就在他落到院中的时候,破口大骂,道:“他娘的,拔毛拔到老虎嘴上来了,瞎了眼的狗儿。”
房间里,风摆柳叫道:“八爷,算了!回来歇着吧,赶天一亮咱们早点上路就是了。”
杨文光狠狠的又走回房间。
另一面,塞北大侠却捂着肚皮笑。
如今的塞北大侠马云龙仍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行侠在这关洛与西北道上,四十多岁仍是光棍一条,也因此他对于老姐姐留在世上的独生女白小宛,那可是疼爱有加,他的一身功夫,也就毫无保留的传给了白小宛,只因西北这地方上,尤其高原上的妇女,自小就开始缠足,为的是将来有个好婆家。有句话是说,俏脸不如俏足,可知缠足的重要。
白小宛自小缠足,等到她四舅马云龙教她功夫的时候起初一年,可真的苦了白小宛,咬牙流泪不知凡几,要不是她四舅热心指教,以及白小宛的好强心,白小宛绝难有今日的成就。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塞北大侠马云龙在一阵开门的响声中醒过来。
隔着窗户向外望,他发现隔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