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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急不及待的道:“卓大人何不就在这龙舌崖之侧,山溪小径之旁。展露一下飞镖绝艺?”
哈哈一笑,卓重阳道:“白姑娘可不要见笑,卓某是为了对付天仙师太那看似十分霸道的地崩子,才赶鸭子上架的试着以飞镖对付,尚不知是否可行呢。”
马云龙一听,当即叫妙,紧跟着,随手手拾起一块石子劲掷而出。
卓重阳不假思索,抖手打出一支飞镖。
“叭”的一声,飞镖后发先至,正击在空中的那块石头上。
白小宛鼓掌叫好,急忙把飞镖又拾回来,递交给卓重阳,一面道:“卓大人好功夫!”
于是,卓重阳快步走出四丈远,又让对面的马云龙向自己站的地方投掷石块。
就在马云龙的石块刚刚出手,卓重阳的飞镖已迎击过来,马云龙哈哈一笑,脚踩梅花步,上身一摇,已横里斜出五尺,就听又是“叭”的一声,半空中碎石纷飞。
卓重阳似已生了信心。
马云龙却心中十分高兴,因为,马云龙原本也是飞镖能手,白小宛的那手飞镖绝活,正就是出自他的传授呢!
于是,卓重阳腰里揣着三支飞镖,连马云龙也自白小宛处取来一支飞镖,以备不时之需。
四人一路急行,远远的,云屋峰的那个若隐若现的峰巅,上距不远,四个人立刻把巾绢沾湿,又把口鼻掩上,卓重阳也把避毒粉,让每个人涂在暴露的皮肤上。
也就在四个人快要攀上望仙台的山径上的时候,突然间,清脆的钟声响起,正面上峰腰间的那个精巧有致,美仑美奂的四合小院朱红雕花厚门,呀然一声被人敞开来,大白天的望到这小院落里,一片青草翠绿,细如鹅毛,只不知这是什么草。
于是,一阵翠玉清响,碎步沙沙,天仙师太神情冷漠而又孤傲的手持拂尘,自院门中缓步走了出来。
在她的后面,又见那四名金剑美艳尼姑、十二名摆设十二生肖大阵的尼姑。
就在这些美艳尼姑的身后,天丑怪尼也右手拎着一把宝剑,紧跟出来,不过让卓重阳四人吃惊而又感欣慰的是秦岭八大盗之首的袖里乾坤伍亿,也拿着他的那把七星九环宝刀,跟了出来,他那似猿猴般毛森森的脸上,还露出诡异的冷笑。
就在这方圆不过十来丈的四合院门外的碎石场上,天仙师太挡住卓重阳四人前进去路眸露凶芒的喝道:“卓重阳,十日之约才过几日?”
“三日!”
“为何现在又来搅和?”
“要人!”
天仙师太狠声道:“你问我要什么人?”
卓重阳戟指一群美艳尼姑身后的伍亿,道:“就是他,秦岭八大盗之首伍亿老贼。”
仰天哈哈大笑,天仙师太道:“卓重阳,你知道他是谁?”
“秦岭八大盗之首伍亿。”
又是一阵大笑,天仙师太拂尘一挥,卓重阳四人不自觉的全向后退一步。
得意的一声笑,只听天仙师太沉声道:“云净,让他们看看你究竟是谁!”
于是,只见伍亿缓缓的伸出右手,顺着脖根下方一阵撕抓,慢慢的揭开一张假面皮来。
四人仔细一看,不由全都大吃一惊。
只见原本是个毛脸的盗首伍亿,转眼间却变成一个中年微胖,面目姣好而风韵撩人的尼姑。
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然而,这世上本就存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换句话说,怪事随时都会发生,而怪事到处都会碰到。
突然间,卓重阳戟指天仙师太喝道:“这又是你在玩弄雕虫小技,对卓某来说不值一笑。”
天仙师太冷笑道:“卓重阳!你不信她就是由踩云岭回来的云净?”
一顿之后,天仙师太回头对云净道:“同他们对上几句话,让他们死心塌地的相信你就是我望仙台的门下弟子。”
嘻嘻一笑,笑声是女子声音。
徒然间,云净的声音一变,成了苍老的伍亿声音。
只听她冷然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一定在中途什么地方歇过脚,啃过粮了吧!”
她话一落,四人真的大吃一惊而目瞪口呆。
只听云净又道:“那几个该死的东西,坏了我师父大事,引来你们这些杀胚,扰了我师父的清净不说,恐怕往后我师父在外的生意都不太好做了,所以我就在师父的授意下,把他们当礼物一般,送给你们去杀。”那声音仍然苍老。
卓重阳摇头道:“我不信,我一千一万个不信。”
一顿之后,卓重阳道:“如果她是你的弟子,如何肯把你在这云屋峰下,望仙台上的地穴中,掳藏着二十多名十来岁的美丽女童的丑恶之事,当着那么多人,细说从头的抖搂出来?如果她是你的门下弟子,为何透露出京城八大赌房,江南十大青楼,还有那进出大海的上百巨舟,全是你天仙师太的用之不竭的家当?”
嘿嘿一阵冷笑,云净尼姑道:“如果我不在那种场合中,露出一些口风,秦岭八大盗又怎么会为我拚命?”
于是,卓重阳四人真的僵愣在当场。
天仙师太却在微点着默许的头。
突然,卓重阳又问道:“那么,真的盗魁伍亿,他在什么地方?”
哈哈一笑,天仙师太道:“这几年我发觉伍亿老儿的胃口,越来越大,大到难以令我忍受的地步,所以我就来个李代桃僵,把伍亿给毒死在野牛林中,割下他的脑袋,制了这副人皮面具。”
冷冷一笑,天仙美尼又道:“本师太这杰作,应该是巧夺天工了吧!”
白方侠虎吼一声,厉声问道:“这么说来,那血玉龙根本就在你这望仙台中的宝宫中了?”
哈哈一笑,天仙师太道:“你总算开了窍了。”
卓重阳一挺胸,气壮山河的高声喝道:“好个人面兽心的天仙妖尼,原来各地迷失的女童,竟也是你在作怪,你的所作所为,已到了天怒人愤,令人发指的地步,今天卓重阳绝不放过你!”
白方侠及时问道:“天仙妖尼,眼前你已经自承罪状,却了无愧色,件件招认,更无俱怕,难道你还有什么有恃无恐的绝招用来对付我们不成?”
仰天哈哈大笑,天仙师太手中拂尘得意的一挥,耸动双肩,笃定的道:“你们这四个蠢东西,到了这时候,才心窍稍通,茅塞方开,可是已太晚了,晚得就算大罗神仙想伸手救你们,也觉法力不够,欲救乏力了。”
白方侠冷冷一笑,白小宛睚眦欲裂。
马云龙双眉打结,一手狠命的搔着络腮胡子。
卓重阳却又高声喝道:“天仙妖尼,如果你还是个人物,还想未来领袖黑道,就请走过来,与卓某单比独划,忘我一拚,不要伤害那些姑娘们,人家可是还有机会重投她们父母怀抱的。”
天仙师太一阵冷笑,道:“卓重阳,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将死之人,竟也敢大放厥词而又大言不惭的想来解救我的门下!需知她们就如同我那宝宫的每一件绝世珍宝一样,这一生一世,休想再同我天仙师太分离了。”
她此言一出,卓重阳不由的把一双锐利眸芒,罩向那个绝美的尼姑身上。
四眸已相对,两口却不能言!
两心早相许,如隔万重山!
这不正是人世间最不调和的场面吗?
钢牙一挫,卓重阳正要喝问,突见天仙师太把手中拂尘一挥,尖声喝道:“围起来!”
突闻一阵脚步声响,发自卓重阳四人身后,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却发现十几个粗脖子的丑尼姑,龇牙冽嘴,披着长发,手持砍刀,一堆挤到四人来时的那个峭崖窄路上,生生把条山道堵死,如果想通过去,就得把这十几个丑尼姑推落悬崖。
一看这情形,卓重阳厉喝道:“妖尼!你不用再把那些原本够可伶的尼姑,用来替你送死,卓重阳四人也不会轻易离去,除非分出胜负,否则,这云屋峰前望仙台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天仙师太已不再多言,手一挥,就见她身后的十二名生肖大阵又现,只是这次在阵中加入了四名手持金剑的绝色美尼。
于是,卓重阳有着无所适从的感觉,放眼望去,只见她那心上人双眸隐现泪光,楚楚更动人,仪态惹人怜,自己怎么能同心上人刀光剑影中对砍对杀?
就在他七上八下,心神不定的时候,白小宛突然高声断喝,道:“十二生肖阵,白小宛早已领教过,如今再加上四个,还不是中看不中用?就让白小宛先来领教一下看看,有什么叫人大吃一惊的变化。”
马云龙也道:“卓大人,你顶住这个老尼,我同我外甥女去收拾这个唬人的什么十二生肖大阵!”
他不等卓重阳与白方侠二人有所表示,当即与白小宛一打招呼,双双挥动兵刃,冲入阵中。
这时候的塞北大侠马云龙,认真的尽展自己绝学,脚踏梅花步,手挥降魔钢棒,左手双刃刀,挑打劈刺,一路尽在大阵四边游斗。
白小宛却挥动手中剑,左手握着飞镖,尽在阵中冲杀。
于是,那个不大也不算小的碎百场上,刀光剑影,杀气腾腾,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花飞溅更是此起彼落。
白方侠目不辏睛的注视着阵中的女儿与马云龙,看样子一时间二人还不致有险。
突然间,天仙师太大叫一声,道:“变!”
就见阵中的十六名美尼姑齐声脆叫一声:“杀!”
立刻间,每三个美尼姑追随一名持金剑的绝色尼姑,成一字形的蛇行于白小宛与马云龙二人之间,每人出剑有致,且蓄势一击,然后一闪而离去。
这使得白小宛与马云龙二人,必需要接连不断的迎击对方狠命的一击。
就听重击如打铁之声,“当当”不断,渐渐的把二人挤向一块。
外面的卓重阳心里明白!
白方侠心里更清楚!
因为,如果刚才是四人入阵,也一定会被这蟒蛇缠腰越收越紧的大阵势,逼在一起,当然,在时机一旦成熟之时,十六把锐不可当的长剑,必然会挟雷霆之势合击而下,那将是不可想像的后果,也是预知的不幸。
就在这十六名美艳尼姑的阵势,愈收愈紧,刀剑撞击之声愈见劲急的时候,卓重阳突然向天仙师太望去,只见她正把拂尘高举,似要发出什么恶毒命令,她那张得意的脸上,流露出洋洋自得而又不可一世的表情。
于是,在白方侠的焦急神色刚一流露,卓重阳立施眼色,二人大喝一声,挥动手中刀剑,有如两头下山猛虎入羊群一般,冲杀而上。
又是一阵金铁交鸣,夹杂着数声惊呼与哀嚎。
立刻间,缠绕在白小宛与马云龙四周的十六名绝色美尼,当即就有四五名抛剑倒下。
卓重阳削断三支长剑,一连又劈倒两名美尼姑。
白方侠风雷刀大展威力,也砸飞两支长剑,但他在挥刀朝着美尼姑身上下手之时,仍然捏准分寸,风雷刀的刃芒,尽划割在尼姑们的大腿上。
于是,原本是包围之势的大阵,却在卓重阳与白方侠二人突然冲杀中,反而让卓重阳四人,来一个里应外合。
只可怜这些从未经过真正杀戮而又毫无经验的绝色尼姑,立刻间哀嚎着躺了下去。
白小宛早已憋得发火三千丈,因为她在阵中,尽是招架,根本没有还手之机,如今在额头冒汗。汗沾衣湿的时候,立刻连劈带踢,当场被她踢倒三名。
马云龙更加冒火,也挥动手中钢棒,连砸连打,早已被他逼退围在四周的几名美尼姑。
情势的变化是突然的!
战斗中的演变,更叫人难以料到!
如果说谁能掌握战局,而又能稳操胜算,大概也只有万能的上天,人是无法可以操纵的,否则,谁还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