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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重阳与白小宛更把地洞继续扩大,直到可以容下二人低头弯腰进去。
卓重阳担心的是,天仙师太会不会把血玉凤毁去,如果……
卓重阳真不敢想下去。
白小宛更担心夫家的传家之宝血玉龙,唯恐天仙师太与血玉龙共存亡。
急急的,二人就着火把,一路找到一个石洞口上,却发现那洞口内,七彩耀眼的光芒外射,极目望去,那间石屋正中央端正的放了一个圆型紫檀木镶玉架子,共分三层,每一层上面,均放着灿烂夺目,光华四射的稀世珍宝。
数一数,不下十多件,其中正有那血玉凤与血玉龙两件宝物,而两件宝物,正相对着摆放,不论大小形态,均无差异,显然这原是一对罕见的宝物,不知何年何月,被人分开了的。
在距离这个一人高的紫植木架子不到一尺地方,天仙师太暴伸一只右手,极力想抓到这个架子,只是尚差一尺,她就气绝而亡。
就着火把,卓重阳望着侧着头的天仙师太,不由吃惊的道:“白姑娘!你看这天仙师太人已气绝,但她的那张看上去不过四十岁许的嫩脸,竟然一些也没有变化,可真是骇人听闻,叫人不可思议。”
白小宛也不解的道:“难道这天仙师太真的有什么绝世妙方,能保她这八十一春的岁月不老?”
卓重阳又把火把放低,突然,他发现天仙师太的眼眶竟与她的那张嫩脸有了缝隙,不由“咦”了一声,立刻伸手一拉。
于是,再一次叫二人惊吓得大叫一声,倒退一大步。
因为,一张人皮面具,缓缓的自天仙师太的脸上掀了下来,露出了真正的天仙师太。
那是一张其丑无比的面孔,一脸的火烧过的疤痕,鼻梁下塌,露出两个冒血的鼻孔,双眉也为疤痕所遮,两只眼睛,撩起层层皱纹,如果夜晚碰上来自阴司的厉鬼,那么被吓跑的不是她天仙师太,而是那些没有她丑陋的厉鬼。
卓重阳与白小宛二人又在这宝宫中仔细的寻查一遍,却在一个大木柜中发现百两重一个的大金元宝,少说也有数百枚。
处理这儿的一切宝物,必须找白方侠商量。
于是白小宛把血玉龙小心的包扎妥当,背在身上,她又在各地室中看了一遍,不由惊奇这天仙师太的精心设计,岂止是巧夺天工而已!
走出石屋,白小宛把地下的一切情形又说了一遍,马云龙与白方侠一听,全都惊奇不止,就连一群绝色美尼姑,全都不信自己师父是个面如厉鬼的丑老太婆,但谁也不愿,也不敢走下石屋中去观看。
白方侠走入石室的时候,卓重阳正面对那些宝物与金砖大伤脑筋。
“白捕头,这儿该属什么地面管辖?”
白方侠一笑,道:“案是宝鸡县衙出面破的,宝鸡县又属咸阳府衙总管,不过本案还是得移往宝鸡才好!”
卓重阳道:“好!咱们先把地室的这些金砖宝物移出去,带回宝鸡县衙,暂时封起这座四合院尼庵,天仙师太的尸体拖出去掩埋,等宝鸡县衙做适当处理,本人也好转回京中,奏明圣上交旨了差。”
白方侠当即道:“指望着卓大人圣前美言。”
说罢,白方侠先把天仙师太的尸体,拖出地室,在上面四合院中的一群大小尼姑,一看到她们敬畏的师父竟然是个看起来比天仙丑尼还要令人惧怕的丑样子,全都惊吓得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那些十来岁的女童,更是哭叫着躲得远远的。
白方侠当即交待女儿小宛,分派各人协同运出地下金砖宝物,并着人准备一应吃住,今晚大伙就在这四合小院歇住,只等天一亮,赶着返回宝鸡。
于是,白方侠与马云龙二人,立刻走出这座四合小院,趁着太阳尚未下山,急急的赶向天仙丑尼的那个大山洞附近,找回他们的马匹,连同意外又找到的几匹马前后就有七八匹。
由于绝岭峭壁,马不易行,所以白方侠二人又把这七八匹马牵人大山洞口的马厩上,并加了草料,只等明日一早,赶来驮走天仙师太的金砖宝物。
一切安当之后,白方侠与马云龙这才又折回望仙台。
本来是个大圆月,但在这冷清的夜里望去,好像月亮掉了一块似的,又不太圆了。
然而,尽管月亮缺一块,人间依旧有悲喜。
月圆有缺永不止,人间悲喜更不断。
云屋望仙台前的一场搏杀之后,血腥味已被阵阵山风吹得了无踪影!
当白方侠与马云龙二人老远的望向这望仙台的时候,只见山径小道上,正有两个人影,马云龙与白方侠二人相视一笑,因为那正是卓重阳一手揽着他的心中女神——那个艳冠群芳的绝色尼姑,一步四指,磨肩互蹭的缓步走着,看那月色下美尼姑在卓重阳的臂弯里,痴望着卓重阳,望着卓重阳低头倾诉的那种男人特有的气质,一种令女子陶醉的风度。
白方侠与马云龙二人一走进四合小院,迎面白小宛笑着走来。
“爹!四舅!快吃饭吧!”
“孩子们都安置好了?”白方侠问。
“全都睡下了!”
于是二人吃过饭后,三人也都相继睡下。
这一夜,在这个四合小院的屋子里没有人再去诵经,每个人睡的好安详,因为在她们的心中,只等同父母亲人们团聚的了。
兴奋往往会影响睡眠,当卓重阳与那绝色美尼姑回到四合小院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自秦岭高峰荒谷中,一溜的沿着小山径,一行人与七八匹驮着行李包裹与受伤的尼姑,的朝着山下行去,看起来走的相当慢,因为有二十来个小女童,也跟在这群人后面走,马云龙成了这群女娃儿的马叔叔,也因此他不时的背着一个女孩子走,才不过一天时间,所有女童们全爱上这位大胡子叔叔,
一个年近三十的尼姑,白小宛是认识的,她是在第一次进入那所四合小院的时候,在厨房混充的时候,知道这尼姑的,但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如今白小宛觉得,这个尼姑如果还俗,对四舅来说,这该很适合。
小宛的这个意念,并未说出来,只是搁在心里,因为她还得细细观察,她不能送给四舅一个累赘,一个包袱。
这一行人走的很慢,但却神情轻松愉快,一直到第二天的日偏西,他们才过了斜峪关。
当这批人过了河,来到扶风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算一算整整走了两天山路。
这一夜,白方侠就在扶风包下一家客店,舒服而又安静的让那些,初临市街,目露惊喜的大小尼姑们歇了一夜。
夜里,白方侠又叫店掌柜雇了五辆连篷马车,天一亮全都上马登车,晃晃悠悠的,驰向宝鸡。
就在日正当中的时候,人马全到了宝鸡的衙门前面小广场上。
县太爷得报,立刻率领师爷,以及捕头李长虹,亲自在衙前相迎。
“卓大人,真是辛苦你们了!快请衙内!”
县太爷正说着,只见马车上下来了许多美尼姑,甚至十来岁的小尼姑,也都是长得十分俏丽,不由大吃一惊。
卓重阳笑道:“大人!咱们里面说去。”
一面又对白方侠与县捕头李长虹道:“把人安置好,宝物金砖全搬入衙内,等候发落。”
就在这时候,韩玉栋已自内衙跑出来,双眸充满了眼泪的一把拉住白小宛。
白小宛的身上带着血渍,却也不顾一切的投入韩玉栋的怀里,一面流着泪,边道:“想不到元凶竟然是个奇丑无比的老尼姑,我总算报了咱们的灭门大仇了。”
韩玉栋一听,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二人相扶相助的,直入县衙后堂而去。
这天晚上,宝鸡县衙大堂中央,县太爷大摆酒筵,连所有的尼姑们也全有份。
酒席上,县太爷特别对师爷当众交待,快替一群大小尼姑套量合身的女衣裳,如果真心愿意出家的,就不必重做新衣了。
除了套量新衣,更要师爷先调查每个尼姑的身世,以便通知她们的父母,前来认领。
但谁会想得到这些尼姑们竟无一人愿意出家的,尤其那些十来岁的女童们,还吵着要回家呢!
当宝鸡县大堂的酒筵才刚结束,卓重阳已辞别县太爷以及白小宛等人,携着他那如花似玉却又比花还娇比玉更美的心上人,双双跨马直奔京城。
临走的时候,韩玉栋征得白小宛的同意,竟把那只害死他全家的血玉龙,双手送交给卓重阳,一面悲戚无限的道:“卓大人,血玉龙价值连城,唯德者拥之,如今韩玉栋全家被杀,有一天面对这血玉龙的时候,不是兴高采烈的欣赏,而是痛哭失声的悲哀,睹物思人,必然无限忧伤,倒不如呈献皇上,使血玉龙与血玉凤在历尽不知多吵年的人世沧桑之后,重又龙凤呈祥的长伴在龙身之前,千秋万世。”
卓重阳十分感动,他走到韩玉栋与笔小宛夫妇二人面前,缓缓的,出自一片真诚的道:“韩大相公,你的媳妇才进你们韩家大门几天,就遭到这种事,但她的表现,那可是你这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她那一双铁脚,真的为你韩家报了大仇。”
白小宛没有说什么,只缓缓的又走到卓重阳那心上人的身前,伸出双手。
于是,两个美艳的女子,四只手互握在一起。
“雁姑娘!卓大人武林奇侠,年轻轻的就有一身本事,我真的替你们高兴,也祝福你们。”
不太开口说话的雁姑娘,正就是卓重阳魂已附在她身上的那个绝艳尼姑,露齿一笑,不自主的摸摸自己的顶上,道:“我担心这头上……”
白小宛笑道:“头发总是会长出来的,你说是吧!”
于是,两匹壮健的黄镖马,驮走了天造地设的一对英雄美人,更带走了一对天下至宝,血玉龙与血玉凤两件稀世珍宝。
宝鸡县衙的公文拟呈的相当快速,几乎就在大内高手卓重阳才离开宝鸡不久,就由一匹快马,送上咸阳。
事情不能不急办,因为这将是一件震惊天下的大案子。不论是失宝,失女孩子,风声如果传出,连朝庭都将被本案震动。
再说秦岭八大盗中,尚有个要犯,仍然混在长安总督衙门,过着三夫人的豪华舒服的日子,总不能让她成为漏网之鱼。
又是一天过去了。然而这一天,宝鸡这个地方就流言四起,传言中,江湖上的秦岭八大盗全都被杀的被杀,被捉的已在县衙大牢锁着。
但最令人乐意谈论的,还是宝鸡大韩村的韩侗老爷灭门血案破了,韩侗的儿媳妇亲自破的。
于是,大韩村的韩五爷,伙同族人,抬了一顶空的挽金花配彩带的抬着大轿,锣鼓喧天的由大韩村直抬到宝鸡的县衙前面。
韩五爷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走进宝鸡县衙后堂。
首先,他见到了堂弟韩玉栋。
韩五爷的辈份小,但他却常在韩玉栋家走动,小时候的韩玉栋,还被这位堂兄抱过,自然一眼就认出来。
“堂弟!真的苦了你啦!”
韩玉栋拥着韩五爷直垂泪,这是他在遭遇这件大不幸之后,第一次看到的亲人。
韩五爷的嘴巴里,仍然是一对长长的大虎牙,但却长的很自然,因为准也没有看到韩五爷把个嘴唇尽在虎牙上面磨蹭。
面对白小宛,韩五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泣道:“韩家对不起你,还没有走进大韩村,就叫你受这么大委屈。”
白小宛垂泪道:“五哥!你也吃了不少苦,快起来吧!”
于是,案子由官家处理,白小宛还真的坐上那顶八抬大花轿,回转大韩村的婆家。
临走,她把那个在望仙台四合小院里做饭的三十来岁尼姑,也带到了大韩村,因为在她的心中,正为着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