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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吴天远的这番分析后,商会宗和高妙华除了从心底里赞同外,也更觉面上无光。而商会宗自从服了徐允恭为其从胡惟庸那里讨来的“天花玉香膏”后精神健旺了许多,可是脸色却也不该这般红润。他此刻十分害怕吴天远向他问及阿古拉和“白莲教”的动向。他的手下连人家的落脚处还没有查到,哪里还能查到人家的动向?
可是商会宗怕什么,吴天远却偏要问什么。却听吴天远问道:“商大侠,你知道阿古拉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吗?”商会宗的脸色更显红润了,额头上也是汗珠微现。嘴唇稍稍嚅动了一下,他想现在只有实话实说了。他刚准备向吴天远老实交待,自己的手下太过窝囊,到今天仍然没有查到阿古拉和“白莲教”等人在京城的住所,马玉凤的到来却帮他暂时摆脱了这个尴尬的境地。
却听马玉凤一进小院便向吴天远道:“吴大哥,顾姊姊的病现在都好了。现在她已经能吃能走能说话了。你的医术可真神了,只用了这些天的时间,就把许多太医都治不好的病都看好了。顾姊姊要我带她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神医救了她的性命,要谢谢你。所以我就带她来了。”
说话间,马玉凤引着徐膺绪的夫人顾氏走了进来。她们分别见过商会宗、高妙华和吴天远之后,商会宗和高妙华见顾氏似乎有话要对吴天远单独说,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型会议是开不下去了,便起身向吴天远告辞,匆匆忙忙地去了。其实他们俩早就巴不得离开这里了。而吴天远见顾氏此时体态已较初次相见时丰腴了许多,已不再是那副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形象。而是珠圆玉润,面似桃花,看上去实在是个楚楚动人,让人遐想连篇的大美人。看来她已恢复了往昔的风采了。
马玉凤与顾氏分别落座之后,顾氏便向吴天远开口了。她是这样来感谢吴天远出手救治其性命的:“你凭什么救我的性命?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我听玉凤妹子说,你不是在京城不为人诊治的吗?你为什么不坚持到底?”
一旁的马玉凤听了这话忙向顾氏道:“顾姊姊,你不是说来感谢吴大哥的吗?怎么责怪起吴大哥来了?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就不带你来这里了。”顾氏却不悦地向马玉凤道:“还有你!若不是你把这个姓吴的带了来,他怎么能救得了我?这事你也有一份责任!再说,你每天在我身上指指戳戳,弄得我又疼又痒,你以为这种滋味好受吗?”
马玉凤听顾氏如此指责她,心中感到十分的委屈,道:“这都是吴大哥让我办的,我也是奉命行事。”顾氏却不理她这一套,道:“反正就是你的不对!”马玉凤见顾氏如此蛮不讲理,只有苦笑一声,心道:“难道我请吴大哥来救你反而救错了吗?”
直到此时,吴天远方言道:“三夫人,在下的确有不在京城行医的这个规矩。不过我想你此时也应该听说了,在下因为一些小事,得罪了左丞相胡惟庸,以至于在下在京城没有地方落脚。而三公子却在此时收留了在下,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治好你的病。”
顾氏有些粗暴地打断吴天远的言语,道:“可是我可没有让你治。这条性命可是我自己的。”吴天远并没有生气,只是一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在下初接手你的病时,也知道你是不想活了,想自己把自己饿死。我当时便对三公子说明了这件事。可是三公子并不理会这件事,他只想把你医好。而且我从三公子对你的态度来看,他对你是情深意重。我想如果你不幸故去,恐怕他也不愿意活在这个世上了。”
顿了一下,吴天远继续道:“况且,医者有父母之心,当真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在我眼前死去,我也于心不忍。所以我才决定试着为你诊治。不过你不要认为在下的医术有多高明,是凭着我的医术治好了你的病。其实真正治好你的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因为你根本不想死了。”
顾氏听吴天远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慌乱,她只觉吴天远的目光平静而又深邃,却又无比的犀利,似乎一直看到了她的内心深处去了。她有些不甘心地道:“不对!你说得不对!”
吴天远不理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当初是为了什么事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才一心寻死。在下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回心转意,不肯再面对死亡了。不过正如你所说的,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你如果一心想死,无论旁人如何救治,都是救治不了的。而且,一个人如果想死,方法多的是,如你们这样的富贵人家条件更加优越了。比如说,你可以上吊、吞金、服毒、投井、撞墙……,总之有很多很多。何必用绝食这一招将自己活活饿死?用这一手,死得既慢,自己也痛苦,又让家中的亲人为你忧心……”
顾氏听到这里只觉吴天远的话象一把把钢刀直刺她的心灵深处,将她的心一瓣一瓣地剖解开,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让路过之人一览无遗。如此一来她更显得惊慌失措,她不敢再听下去了,站起身,向吴天远失声道:“你……你是个妖怪!”说完之后,她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吴天远的小院,落荒而逃。她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想见吴天远一面了。
望着顾氏的离去,马玉凤不无忧虑地道:“吴大哥,你教顾姊姊这么多自戕的方法,她回去之后,会不会当真用你的法子自杀?”吴天远笑了笑,道:“你放心吧!她既然已经不想死了,回去之后决不会自杀的。她来这里只不过想证明不是她不想死,而是我把她救活过来,才没有死掉。只是想为她继续活下来找一个借口罢了。”
第六章 紧锣密鼓(四)
说完,吴天远又望着马玉凤。见她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刚来“魏国公府”时的装束了,便道:“怎么?要回去了?”马玉凤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这次来,一是带顾姊姊来看看你,二来便是向你辞行的。家父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催我回去呢!”
吴天远道:“三夫人的病已经好了,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是该回去了。”马玉凤笑道:“听吴大哥的口气,好象不太愿意我离开这里似的。”吴天远也开玩笑道:“这个院子里少了一个多嘴多舌,又爱哭爱闹的小丫头,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马玉凤被吴天远说得玉面微微一红,随即正色向吴天远道:“吴大哥,谢谢你!”吴天远见她突然间神色肃然,微微一怔,才道:“谢我什么?”马玉凤道:“自从那天见了北元的‘大宝法王’阿古拉之后,小妹细算了一下,若不是认识了吴大哥,小妹已经死了好几次了。你不但救了我们家,还救了魏国公的全家老小,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吴天远淡淡地道,“没有什么,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魏国公徐达手握重兵,屏障北方,阿古拉要来谋害他一家老小,自然是想让他在北方不能专心务兵。而‘白莲教’却是想兴兵造反,来‘魏国公府’制造灭门血案,威慑大明官员,威胁他们加入‘白莲教’。今天下初定,人心思安,自然不可以让阿古拉和‘白莲教’之流阴谋得逞,使天下再遭刀兵之灾。这种事给我遇上了,我肯定是要管的。”
马玉凤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吴大哥,那我就去了。我会时常来看你的。”吴天远笑了笑,道:“这里现在是是非之地。‘白莲教’、阿古拉都盯着这里。你还是少来为妙。”马玉凤却顽皮地道:“只要同吴大哥在一起,我才是安全的。所以啊,以后这里我还是要常来的。”说完她这才离去。
吴天远则含笑目送她的离去。不过他不知道,这数日来阿古拉就象一只大蜘蛛一般,忙忙碌碌地编织着他那张阴谋的大网。阿古拉那日自打出了“魏国公府”之后便开始仔细考虑如何对付吴天远。他并不认为吴天远一定是不可战胜的。大家都是人呀!谁不是血肉之躯?可是自己带来京城的人也太少了点,凭借自己的这十几个人便想扳倒吴天远,恐怕是没有什么可能。这可要找人帮忙才行。阿古拉回去之后,一夜没睡,思考着去哪里搬援兵来,以及找来援兵之后该如何对付吴天远。这小子太厉害了,他今天施展的那莫名其妙的功夫也太让人咋舌了。对会这样的人物可不能仅凭着人多就可以取胜了,那只是逞匹夫之勇,到最后肯定会落个得不偿失的。
想了一夜,阿古拉总算是想出了一点头绪。第二天一早,他就换了便服去了一趟“五义庄”找到“白莲教”在京城的主事人“阴阳秀士”杜守真。阿古拉向杜守真说明了双方合作的意向。刚开始杜守真并没有同意,可是他并没有坚持多久便改了口。因为在杜守真将自己在那天夜里一招败在吴天远的手下引以为耻,内心深处早就把吴天远恨了个底朝天。他大名鼎鼎的“阴阳秀士”什么时候这样窝囊过?在一个晚辈后生的手下连一招都没有走过去。他威震江湖的时候,吴天远还被抱在老娘怀里吃奶呢!况且,自己没有完成教主交待下来的任务,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处罚呢!上次“神眼天魔”乔万春在吴天远那个兄弟李越前的手下没有走出十招去,还大声求饶,回去向教主复命时,教主在盛怒之下斩去了乔万春的十根手指。杜守真每次想到这里便是不寒而栗。况且经过上次那一番折腾,现在“天狼会”把在京城附近所有的力量都收缩至“魏国公府”,此刻便是吴天远不在那里,自己这些人再上“魏国公府”去也讨不了好去了。
而阿古拉的到来,无疑给杜守真带来了希望。阿古拉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一旦除去了吴天远,以“白莲教”的人手,加上阿古拉的毒药,不出十日之内便可以将“魏国公府”变成一处死宅。当然,前提是必须两家先联起手来干掉吴天远,否则大家什么事也干不成。
既然双方有着相同的利益,杜守真也不顾明白羽和谢武娘等人的反对,便与阿古拉订了城下之盟。阿古拉负责想办法干掉吴天远(这个办法阿古拉暂时还没有想好),一旦人手不足时则可以从“白莲教”这里借调。阿古拉这才满意地从“五义庄”离去。
阿古拉并没有如与杜守真约定的那样马上就回去想他那个对付吴天远的方法,而是到了左丞相胡惟庸的府外,与“海外三仙”碰了面(他一早就命自己的弟子去想法子约见“海外三仙”)。他知道胡惟庸在对付徐达这件事情上,与他同样有着相同的利益。
同样,阿古拉与“海外三仙”一见面就提出了双方合作扳倒吴天远的建议。而“海外三仙”对扳倒吴天远这件事毫无异议,只不过胡惟庸却已经下了命令,命所有的人都不可再去招惹吴天远。所以“海外三仙”也显得十分为难,甚至流露出让阿古拉直接劝说胡惟庸的意思。
阿古拉心知胡惟庸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从一个小小的掌书记一直干到大明朝的丞相。朱元璋放着那么多的功臣勋将不用,而偏偏选中胡惟庸来当这个丞相,足见这个人是个人精级的人物。让自己去说服胡惟庸,恐怕非自己所能。况且北元与大明是敌国,自己是北元的“大宝法王”,一旦入了胡府去见胡惟庸,胡惟庸还不命人将自己捉起来,献给朱元璋?既可以对朱元璋表示忠心,又可以冠冕堂皇地表示与魏国公徐达不存芥蒂,并向徐达示好,还可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