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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眼一般。他的心中更是火急火燎,手在牢房的地上胡乱抓了半天,却也没抓出一滴水来。
心中一阵冰凉,看样子没等到大哥来救自己,自己却要在这里被渴死了。李越前正胡思乱想着,却又听到脚步声响起。来人的步履沉滞,不似一个有武功的人。随着火光渐渐接近,一个瘦弱的少年人费力地提着满满一桶水缓缓地走了过来。
那少年人一边惊惧地望着李越前,一边将那一大木桶水放在铁栅前。他刚放下木桶,便转身欲逃。李越前好容易看见一个人,岂能容他就这样逃走?手腕一动,钢绳便从铁栅中飞出,绕于那少年的腰间,手上微一用力,那少年便被他拽到铁栅边。与此同时,李越前也等不及伸手去抓木桶中的水瓢饮水,大嘴一张,木桶中便激起一条水龙,直向他口中射去。
水的味道有些古怪,不过总算是解渴了。李越前当然不知道这水里被“海外三仙”等人下了蒙汗药,他也从来没有尝过蒙汗药是什么滋味。而他自小服食灵药无数,早已至万毒不侵之境,区区蒙汗药怎能将他奈何?
而那送水的少年被钢绳缚住自然被唬得魂飞天外,不住地哀求李越前:“大爷!你放过小的吧!求求大爷,别杀了小的!您若杀了小的,以后可再也没人敢来给您送水了……”
李越前伸手抓住那少年的肩头,道:“我不杀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快放我出去!”
那少年听李越前说不杀他,顿时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大爷不杀之恩。小的叫牛阿三。大爷要让小的放了大爷,小的也办不到。小的只是这里的一个杂役,也不知道打开这铁栅的机关在哪里。”
李越前奇道:“你不是住在这里的吗?怎么不知道机关在什么地方?”
牛阿三道:“不瞒大爷说,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机关。如果没有魏大人的许可,任何人在这里寸步难行。小的来这里两个月了,许多地方都没有去过,当真是不知道那机关在什么地方。”
李越前到这时才注意到这牛阿三只带了桶水来,居然没有带任何食物来供他充饥,立时火冒三丈,大吼道:“我现在饿死了!我现在要吃东西!你这家伙为什么只弄这么一桶水来给我,而不带些吃的东西来?”
牛阿三见李越前动怒了,被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着道:“魏大人本来是要让小的给您送吃食来的。可是那个元大爷说您太能吃了,就算把我们这里的存粮一齐送来,也不够大爷您吃几顿的。所以魏大人就没让小的送食物来。”
李越前听牛阿三如此说,立时又大吼起来:“元异常这个混蛋!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空自发过狠后,当下又向那牛阿三道:“你的身上可有什么吃的没有?”
第十一章 踏浪逐波(二)
“有的!有的!”牛阿三忙从怀掏出大半个馒头来,伸手递给李越前,“大爷,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吃食了。您就凑合着吃吧。”
李越前一把夺过那大半个馒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就这么一点?怎么够吃?”那牛阿三哭丧着脸向李越前道:“大爷,小的身上可再也没有别的吃食了。小的午饭还没吃完,就被魏大人派到这里来了,不然,大爷连这半个馒头也吃不到。”
李越前一口便将那大半个馒头给吞了,冲着牛阿三嚷嚷道:“不行!说什么你也得弄点东西来给我吃吃。否则,我就把你给吃了!”说罢李越前便呲牙咧嘴地吓唬起牛阿三来。
牛阿三见李越前这样的神情,真怕饿极了的李越前将他吃了,只吓得体似筛糠,战战兢兢地道:“大爷,小的可不想骗您。小的来这一趟之后,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就算小的弄到吃的,也没办法送给大爷。”
纵然李越前知道牛阿三说的是实情,可是心中却仍有一股止不住的怒火向上冲,有一股落将牛阿三杀了的冲动。念头一转,他想起自己是不能欺负不会武功之人的,况且也不是这个少年要与自己为难,自己报仇也得找正主才对。当下,他只有将牛阿三给放了,口中却仍吓唬牛阿三道:“你给我记清楚了,下次再来时,得给我多带些吃的东西来!”
“一定!一定!”牛阿三口中敷衍着李越前,转过身拔腿便逃。下一次便是魏学进砍了他的脑袋,他也不敢再来这里了。李越前指望他送食物来这里无异于白日做梦。
而牛阿三走后,李越前再度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当然还有那令人难以忍受的饥饿陪着他度过这漫漫长夜。
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朱元璋有些倦了,抬起头向身边望了一眼。本来这时候李越前应该在他身边侍驾的,往常朱元璋累了的时候多半会与李越前聊上两句解解闷。他之所以喜欢与李越前聊天,那是因为李越前很实在,也从来不欺骗他,拐弯抹角的话李越前是不会说的,他和李越前聊起天来,一点心机也不用费。而且有时李越前的话幼稚天真得足以令人发笑,这是与李越前交谈的另一个乐趣。可是朱元璋没望见李越前,却看到了楚春城。朱元璋微微感觉到有那么点失望,轻咳了一声,道:“春城啊,最近怎么没有看见李越前?”
“微臣遣他去江北办点差事去了,得等上几日才能回来。”一提到李越前,楚春城的心里便有些发愁。江北那边传来消息,李越前已经失踪四天了。
“哦!是这样啊!”朱元璋站起身来,思忖着什么,是以语速显得极慢,“春城,我们君臣一场也有十多年了。可是在朕的心里却从来没从来没有将你当作臣子看待。外面的那些大臣们对我宠任你都不太服气,可是他们那些人啊,却也没几个人知道你肩头的担子有多重。而论起忠心来,他们谁也比不上你。”
朱元璋的语气十分诚恳。楚春城在朱元璋身边十多年以来,朱元璋也少与他进行这种推心置腹的交谈。一时间,楚春城也觉得十分感动,躬身道:“陛下过誉了,微臣愧不敢当。”
朱元璋笑着摇了摇手,道:“我刚才所说的,你都当之无愧。不过,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向我推荐李越前?是不是你想让李越前接替你,而你自己却可以归隐江湖了?难道我们君臣十余年的交情便就此结束了?难道朕还有什么亏待你的地方吗?”
楚春城不防朱元璋突然间会向他抛出这样的话题来,心里微觉有些慌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道:“陛下对微臣恩重如山,微臣无以为报。”
“恩重如山?”朱元璋叹了一口气,“自从你到了朕身边之后,也不知道救过朕多少次性命。若说这‘恩重如山’四个字,其实是你对朕恩重如山,按道理说,朕赏你什么都不过份。可是你这个人不贪财,不爱美女,也不喜好权势。你到现在不过官居五品,朕以前赏你的金银你也大多散给了手下,自己除了日常支用之外,所剩无几。甚至于朕想将公主下嫁给你,你也不要,至今独身。弄得朕很没面子,也不知该怎么赏你,每当朕一念及此便觉得十分对不住你。”
楚春城暗道朱元璋真是厉害,自己与他相处十余年了,即使面对面谁也不知到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楚春城也搞不清楚朱元璋会在什么时候冷不丁地敲打他一下。比如说今日,楚春城认为朱元璋会与他谈一些“白莲教”或是阿古拉等人的事情,至多谈一些李越前的事情。关于这些事情该如何应对楚春城早就在心里拟好了,只要朱元璋问起,楚春城便可以对答如流。可是朱元璋却不问这些事情,竟然一口便道出自己想归隐的事情来,令自己措手不及,难以回答。
不过楚春城与朱元璋共事久了,也知道该如何应付朱元璋。到这时,慌乱之色已去,转眼间他已恢复了常态。本来臣子们最怕听到自己挟震主之功或是不赏之恩,那可是灭族大祸。更何况这种话是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更令人胆战心惊了。可是楚春城却毫不畏惧,他至今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族供朱元璋灭,况且以他的武功,无论谁想杀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是淡淡地一笑,他从容不迫地道:“微臣只是心醉武学,金银美女,对微臣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再说微臣也没有治世之才,作一个五品官便足够了。况且官一旦做大了就得管事情,微臣一见到那些杂务便头疼,便没有心思研究武功了。因此,微臣觉得现在这样挺好,陛下也别费心赏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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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踏浪逐波(三)
朱元璋轻笑一声:“治世之才?难道只有胡惟庸、汪广洋之流才是治世之才?你若是肯花些心思在为官之道上,也未必会输与他们。不过朕知道你的心性,也不勉强你,只是如果你要离朕而去的话,朕也实在是舍不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我们十来年的君臣了,难道你就忍心这样弃朕而去?退隐江湖难道真的那么写意吗?”说到这里朱元璋也不禁流露出深深的眷念之意来。
楚春城听到朱元璋真情流露,也十分感动。可是归隐江湖这件事情他向往已久,也准备了很久,他并不想放弃:“微臣本来就是江湖人,最终还是要回江湖去。况且微臣长久以来一直向往那种血性豪情的日子,却不想在朝庭中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地过活。十多年了,微臣也累了!”楚春城的语音中充斥着浓浓的倦意和无限的萧索。
“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朱元璋不高兴了,“难道只有江湖上才有血性豪情的人物?快意恩仇的日子?而朝庭中便只有明争暗斗和尔虞我诈?整天嘴里念着‘江湖’这两个字,这个江湖有什么好的?江湖上无非都是些无法无天之徒,打家劫舍之辈,那些人迟早要被朝庭铲除掉!你却要与那些贼人混在一处,公然与朝庭作对?”
楚春城木然道:“陛下,朝中的群臣谁不是为了讨您的欢心,而绞尽脑汁?谁不是当着陛下的面一套,到了背后却又是另一副嘴脸?除了微臣和李越前,又有几个人敢在陛下面前说上几句真心话?他们哪一个不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势而纷纷各树党羽?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便拼命的排挤。微臣不是淮西人,幸蒙陛下恩宠,百般维护,否则哪能在陛下身边呆上十多年?况且江湖上的人物并非都如陛下所想。我们有自己的道义,我们按照自己的方式过活。”
楚春城的话戳到了朱元璋的痛处了。朱元璋的面色显得很难看:“什么你们有自己的道义?什么按自己的方式过活?你们所谓的江湖并不是另外一个世界,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即使你们这些江湖中人也得遵守本朝的律令。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自谓为闲云散鹤之士,可是朕的一纸诏书还不是将他们全部招至京城来了?无论谁胆敢作奸犯科,与王法对抗,便是死路一条!你们的那些道义,在朕的眼中不值一文。”
“陛下说得不错,您的一纸诏书的确是将他们全部招来了。可是他们并不是看在您给他们封了什么官爵,或是赏赐给了他们多少金银。他们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不愿意看到天下刀兵再起,生灵荼炭的局面,这才奉诏进京的。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愿见陛下这样的好皇帝死于非命,这才奉诏。如果陛下是如元顺帝那样的昏君,你再下一纸诏书看看,各大门派又有几人肯奉诏进京?而且在江湖中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