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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学的。你别瞧不起身法。以前大哥和我讨论过,武学之中究竟哪一种武功最重要。”柳含紫接口道:“当然是内功了。”
李越前笑道:“不对,最重要的就是轻功和身法。”柳含紫问道:“为什么?”李越前道:“你的轻功好,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就可以逃走。身法好在和别人动手的时候,别人也打不到你。况且,有了好的轻功和身法才可以使一些本来不成立的招式成为可能。想要一招制敌,没有好的轻功和身法,也是白日做梦。”
“一招制敌?”柳含紫惊奇地问道,李越前的话在她的眼前打开了以前从未见过的新天地。李越前道:“是啊。近两年来大哥的武功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不管对手有多强,他总是一招制敌,我从未见他对敌时出过第二招。”柳含紫这时对身法有了新的认识,道:“那你就快教我身法吧。”
李越前笑道:“你也不用那么着急,你看看,天都亮了,你还是先睡觉去吧。”柳含紫这才望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要不了多久,太阳就该升起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二人竟然聊了一整夜,现在也确实感到已有几分倦意了。她这才笑着回到自己的屋内,和衣睡去,这一觉竟睡得无比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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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下定情(四)
“昊天堡”座落于徽州与歙县之间,距黄山只有咫尺之遥。这里虽然山明水秀,其时徽商也尚未成气候,可是这里地少人多,经商的人已不在少数。“昊天堡”在江湖中自成一股势力,加之几代堡主苦心经营,到了柳含烟手上更上重楼,“昊天堡”此时已富甲天下。由于经历过元末兵灾,堡墙高筑达三丈以上,四周广挖深壕,显得易守难攻。堡中子弟大多修习过武功,甚是剽悍,连当地官府都惧之三分。
这日一早,太阳极不情愿地露了一下脸,就匆匆忙忙地将自己藏进厚厚的云彩里去了,任由那呼啸的北风在大地上肆虐。“昊天堡”正门前几株大树刚刚抽出新芽,却也不得不在寒风中瑟索呜咽着。堡前两个守门的汉子也瑟索着,两双眼睛不住地四下乱望,从口鼻中喷出一团团白气,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正这时,一名青年郎中不知何时出现在这二人面前。郎中的脸上却洋溢着淡淡的微笑,尽管衣衫单薄,却是精神抖擞,让人看了也觉着自己精神一振,似乎也不感觉那么冷了。那两个汉子望着这青年,心中颇为纳闷,都心道:“我们两个眼睛一直没有闲着,这个人究竟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怎么我们两个都没有发现?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那青年见这二人惊疑不定地望着自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道:“两位大哥,请你们向贵堡的大小姐通禀一声,就说吴天远前来拜访。”那两个汉子见这情形,知道面前的这个青年不是个等闲之辈,一中其人忙道:“这位公子请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大小姐。”说罢便急匆匆进入堡内。
那汉子进去后不多时,就从堡内走出一群人来,为首一位老者年逾五旬,满面病容,而在老者右手侧却是那个依然作书生打扮的柳含烟。吴天远知道这位老者便是“昊天堡”堡主柳千山,忙上前拱手为礼道:“在下吴天远,见过柳堡主。”
那老者忙还礼道:“吴少君远道来访,我‘昊天堡’真是蓬荜生辉。”柳含烟越众而出向吴天远笑道:“吴兄别来无恙否?”吴天远微微一笑,道:“那日柳大小姐和郑千里不辞而别,倒害得在下与东方少堡主一番好找。”柳含烟见吴天远词锋犀利,一见面就把那日她与郑千里挑拨李越前斗东方天英的事提了出来。
当下柳含烟笑道:“提起往事,小妹实是惭愧不已。当日小妹多有得罪,便在这里给吴兄赔不是了。”吴天远见她语出诚恳,忙道:“不敢。”柳含烟道:“这位是我二叔柳千岳,那一位则是我三叔柳千崖。”说着她指了指着柳千山身边一个紫衫老者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儒生。
吴天远也向二人施礼,并略感惊异地向柳千岩道:“三堡主根骨资质俱佳,为何没有练武?真是可惜。”柳千岩见他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自己没有练过武功,心中十分佩服。当下笑道:“吴少君眼力过人,实令我等佩服。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还请入堡一叙。”
说罢,众人便将吴天远请进堡中会客大厅之中(其实是“昊天堡”中的演武厅)。一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盛装打扮的柳家二小姐柳含云就招呼家人奉上当地特产黄山毛峰。一阵寒喧过后,吴天远便向柳含烟问道:“那日刘公大寿,舍弟因与在下一语不合,负气而走。幸亏在宿州遇上了大小姐,多日来承蒙大小姐照顾。只是为何不见舍弟与大小姐一同回来?”
柳含烟则道:“李兄弟原本是应该同我们一起回来的,不过因为我三妹要去河南送信给‘流云剑’赵老爷子。李兄弟怕舍妹这一路之上有什么闪失,我见他们俩也挺投缘的,所以就让李兄弟护送舍妹一程。”
吴天远微微一笑道:“我们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柳大小姐想将愣子招赘入‘昊天堡’,是不是?”柳含烟没有想到吴天远竟然单刀直入,一开口就把她的设想给提了出来。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给吴天远攻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也只有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妹是有这样的想法。”说罢,柳含烟心中倒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也不知吴天远会不会反对。
吴天远只是笑了笑,道:“俗话说长兄为父,我是愣子的大哥,他的婚事理应由我来作主。既然大小姐说愣子与贵堡三小姐投缘,我想这恐怕不假,不过在下还是想先见一下柳三小姐。我想柳堡主也还没有见过愣子,也不知道这个未来女婿是否合意。”
柳含烟听他语气中颇有责备之意,怪她不该把李越前藏起来不见他。不过对这门婚事好象并不反对,心中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她当下便笑道:“吴兄说得甚是,小妹此举确实有欠考虑。”她也不辩解,她知道吴天远是明白事理的人,只要对方认了错,他也不会纠缠下去。
果然,吴天远不再提这事,只是问道:“不知道他们要几日才能回来?”柳含烟回答道:“我想少则七八日,多则半个月,就能回来。”吴天远笑道:“幸亏大小姐用的是加数,如果是用乘数的话,他们岂不是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柳含烟一怔,转念间便想到了,七加八等于十五,正好是半个月。而七乘八是五十六,差不多是两个月。她知道吴天远是在同她说笑,当下笑道:“吴兄取笑了。”然后吩咐道:“请少爷出来。”
吴天远一愣,不明其意。不多时,家人领上来一个八九岁的俊俏小童,那小童到了吴天远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口中道:“徒儿柳含风给师父请安。”吴天远忙起身将柳含风扶起来,道:“这可使不得,我家愣子如果进了你们‘昊天堡’做女婿,我再收你做徒弟,这不是乱了辈份了吗?”
柳含烟见他不肯收柳含风为弟子倒也罢了,却没想到他对这门亲事极为赞同。其实吴天远也有自己的想法,眼看着李越前一天天长大,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他,总得自己成家立业。他总想着自己这个兄弟除了武功很高之外,也没有什么营生,且这么大的食量,一般人家也养不起他。还非得象“昊天堡”这样大家族才能供得起他。再者自己这个兄弟也极能闯祸,可是与柳含烟一道的这段时间却并没有闯祸,也说明柳含烟能降得住他。只要柳家三小姐还过得去,他是打心里赞成的。
吴天远向柳千山道:“堡主是不是得了消渴症?”柳千山微微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这病已经磨了我许多年了。”吴天远眉头微皱道:“好象肝也有问题。”柳含烟接口道:“还望吴兄能施展回春妙手,救救家父。”吴天远点头道:“这个好说。不过按照先师的规矩,应该传我一门独门绝学。虽然先师已去,这个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还请柳堡主找个人使一套柳家的‘回风剑’给我看看,也就是了。”
柳含烟知道以吴天远的武功自然也不会贪图柳家的“回风剑”,她见吴天远两眼望着柳含风,便知吴天远是想让柳含风练剑,看看他的武功如何,然后好因材施教。既然吴天远的意思如此明了,柳含烟刚准备让柳含风练练剑,偏生有不识相的人,柳家二小姐倒提长剑,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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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下定情(五)
柳含烟向柳含云使了好几个眼色,柳含云却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地使起“回风剑”来。柳含烟对柳含云的失礼甚感恼怒,只是贵客当前,不便责难,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如沐春风。而吴天远也不以为忤,将身前的柳含风抱在怀里,看着柳含云使剑。
却见柳含云剑出如风,剑光霍霍,变化也颇为精奇,深得“回风剑”三昧。九九八十一招“回风剑”一会便使完了,只见柳含云收剑之后,面色如常,不见半点汗星,显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韵。
吴天远见她使完剑后便将柳含风放下,道:“也算是你我投缘,我来得匆忙,也没有带什么见面礼。这几日来,在下仔细研究了‘昊天堡’的几项独门武功,深觉贵堡武功以轻灵变化见长。在下不才,对这些武功作了些小小的改动。两位堡主都是武学大家,万望不要见笑。”吴天远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两本册子,交到柳含风手里。
柳含风称谢接过,然后跑到柳千山面前,将册子递了过去。柳千山接过册子,置于身边几上,也不翻看,只是向吴天远道:“有劳少君多费心了。”吴天远则道:“在下此次来贵堡,一来是想看看舍弟,二来是想告知堡主,‘白莲教’今夜就要对贵堡动手了。”
柳千山、柳千岳、柳千崖与柳含烟四人都是面色一变,而大厅中的其余之人则是面色大变,更是一片哗然。柳含烟向吴天远道:“多谢吴兄前来报信,‘昊天堡’上下尽感大德。”吴天远则道:“不必客气,即使是看在武林同道的情份上,这种事也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据在下看来,‘白莲教’的张教主对柳大小姐是十分看重的。他们已经来了许久了,却迟迟不肯动手,主要是因为柳大小姐没有回来。柳大小姐昨晚刚回来,今夜他们就要对武林五大世家同时下手了。”
柳千山皱着眉头问道:“对武林五大世家同时下手?”吴天远微微颔首道:“不错。武林五大世家都是家财万贯,人丁兴旺,而且全部都座落城外。自然是‘白莲教’眼中的肥肉。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且柳大小姐又以‘女诸葛’而著称,更是‘白莲教’日后攻城掠地所需的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才。”
柳含烟苦笑一声道:“只怕小妹有负张教主错爱了。”吴天远叹息一声,道:“如今天下初安,人心思定。‘白莲教’这样倒行逆施,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本来在下想不声不响地帮贵堡把这事料理了,不过我怕‘白莲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日后还会再来无理取闹。”
柳含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