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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寒喧数句过后,徐允恭便单刀直入地向吴天远问道:“吴兄弟,你是不是曾向马小姐提及昨夜敝府所有的水井里都被人下了毒?”吴天远道:“不错。”徐允恭又道:“我家三弟听了这个消息十分重视,当时就请了几位大夫过来为府中家人诊断,可是一连看了十余人,也没有查出有什么中毒。而三弟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神医李青山的亲传弟子,知道你是不会说错的,这才向愚兄告知。愚兄也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是以特来此向吴兄弟讨教。”
吴天远道:“这是西域奇毒,普通的大夫怎么能诊断出来?”那个武师高妙华却道:“你既然说我们都中了毒,怎么我们一点察觉也没有?”吴天远笑了笑,道:“你若想察觉还不简单?你用力按按你的‘命门穴’试试看。”
高妙华便照着吴天远的话,伸手在背后腰间的“命门穴”上用力一按,立时只觉其中似乎有一根小钢针在“命门穴”上猛刺了一下。高妙华虽然没有因吃痛而叫出声来,可是脸色立时一变。他原以为吴天远不过是个游方郎中,抬着天下第一神医李青山的名头混饭吃,想编个噱头骗两个钱花花。而且,他自己全身上下并无异状,根本就没有中毒的征兆,因此,当徐辉祖与他说这件事时他却并不在意。可是,他按着吴天远所说的话一试,才知道吴天远所言不虚,心中惊疑不定起来。
可是吴天远接下来的话却更让高妙华心惊不已:“你是不是好象觉得有根针在‘命门穴’刺了一下?只要再过四五天,即使你不按‘命门穴’,你也会不时觉得‘命门穴’上有根针在刺着你。以后‘命门穴’上的刺痛会越来越强,并逐渐蔓延到全身各处穴道。我想最多两个月,只怕高师傅就要……,嘿嘿!”
第四章 死水微澜(二)
吴天远虽然没有说明白,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意思:只要不出两个月,只怕高妙华便要一命呜呼了。高妙华听得更是脸色一阵发青,一阵发白。而另一个武师商会宗则抚须沉吟道:“吴大夫,照你这么说,这‘魏国公府’此刻上下人等只怕都中了这奇毒,两个月后,大家都在劫难逃了?”
吴天远则道:“哪里用得着两个月这么久的时间?商师傅和高师傅是内外兼修的高手,抗毒的能力要比常人强上许多。依我看如果不及时医治,身子骨差些的人不出半个月便会毒发身亡。而身子骨强的,也不过熬个月余,也就差不多了。到那时‘魏国公府’内便如染了瘟疫一般,天天都会有人死去。到了两个月后,只怕便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商师傅和高师傅了。”
徐允恭看着商会宗和高妙华二人的表情,知道吴天远这可不是在虚言恫吓,便向吴天远道:“吴兄弟,这毒你可能解?”吴天远道:“当然能,不然我怎么敢喝这里的井水?”说到这里,吴天远见炭炉上烧的水已经滚了,便起身提了铜壶为在座每人沏了一杯热茶。
徐允恭看了一眼杯中沉浮不定的茶叶,待吴天远坐下,这才向吴天远道:“既然如此,还请吴兄弟解救敝府上下于水火之中。敝府上下无不感念吴兄弟的再生之德。”吴天远却道:“对不起,我想大公子也应该听三公子说过,在下从来不在京城行医,为他的夫人治病已经是破例了。三公子也曾答应过在下,在下决不再为贵府的任何一人治病了。”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增寿却道:“我们敬重你是江湖上言出必践的英雄豪杰,我们也不强求于你。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中的是什么毒?”吴天远摇头道:“对不起,还是不可以!我如果告诉了你们中了什么毒,还不是同为你们诊病了一般?”徐增寿还是不死心,道:“究竟你要什么样的条件,请你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办到。”吴天远摇头道:“在下没有任何条件,四公子就不用费心了。”
高妙华则怒道:“你见死不救算什么大夫?”吴天远却冷笑道:“在下对贵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我不说你们中了毒,你们还不是蒙在鼓里,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我现在告诉你们中毒了,就给了你们时间去寻找对策了,如果先师在世的话,估计连说都不会让在下说的。”
吴天远话说得虽然没有错,可是高妙华却听得十分刺耳。高妙华大怒,立时便站起身,伸手便向吴天远抓了过来。他心想“圣手银针”李青山的武功不高,他的徒弟也强不到哪里去,因此他根本就没有把吴天远放在眼里。可是他的手刚伸出去一半,却被一旁的商会宗架住了。高妙华向商会宗颇为不悦道:“你架住我做什么?”
商会宗却摇头道:“九弟,吴大夫说得没有错。他如果不告诉我们中了毒,只怕我们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们应该感谢吴大夫才对,你怎么可对吴大夫动粗呢?”高妙华却道:“五哥,他明明知道我们中得是什么毒,也知道解药的配方,却不肯告诉我们,这不眼睁睁看着我们送死吗?你居然还让我去感谢他?我不谢!”
商会宗道:“我看吴大夫并不像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他不对我们说毒药的名字和解药的配方,自然有他自己的苦衷。况且人家不愿说,你想强逼人家说,这岂是我辈所为?我们再回去想想办法,我想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我们能想出办法来。”高妙华却道:“如果想不出办法来呢?就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吗?”
商会宗道:“我们堂堂七尺男儿,岂能逼人家做背信弃义之人?”他说完之后便向拱吴天远道:“吴大夫,多谢你今日提点之德。我们告辞了!”吴天远听着商、高二人的对话,见这个商会宗通明事理,倒是十分欣赏,当下也还礼道:“商师傅不必客气。”
徐允恭听到这里知道今天吴天远是不会将解药的方子告诉他们了。不过他们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因为他们至少搞清楚了自己的确中了毒。徐允恭心想眼下既然吴天远不肯出手为他们医治,也只好去太医院找皇上刚刚上任的“保冲大夫”郝文杰想想办法了。而徐膺绪却认为太医院人的医术根就比不上吴天远,即使请来了太医院的太医,只怕也解不了这种奇毒。而徐增寿对吴天远明知解药的方子却不说出来大为不满,可是他见吴天远软硬不吃,实在是无法从吴天远那里弄出药方来。他眼珠频转,思量着如何才能从吴天远那里套出药方来。徐家兄弟各怀心事,急着回去商量对策。商会宗心里却另有想法,并不着急。
马玉凤望着眼前的情形,丝毫不担心吴天远会与商、高二人争斗起来。她知道吴天远武艺独步天下,连“白莲教”教主都对吴天远敬畏三分,商、高二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可是她自得知自己中了毒,心中对自己的性命却是十分担心的。她虽然听着商会宗说回去想办法,可是高妙华说得不错,若想不到办法怎么办?难道真的等死不成?
马玉凤今年才十七岁,还有许多美好的年头没有过呢!她可不想就这样早早的死去。她想现在吴天远既然知道解药的配方,当然还是从吴天远的身上下手最为方便。她再想想,凭着她这些天来对吴天远的认识,让吴天远漠然面对这许多人的死亡,这可不太象吴天远平时的为人。因此她认为肯定有办法让吴天远说出解药的方子来。她听得商会宗说要告辞,忙起身道:“且慢!”然后向吴天远道:“吴大哥,是不是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第四章 死水微澜(三)
吴天远道:“不错!我曾经说过除了三公子的夫人的病外,其它人的病我一概不治!”徐允恭与商会宗等人原以为马玉凤会有什么好法子让吴天远说出解药来,可是听吴天远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原来只有一丝希望的心此刻却已经凉透了。众人皆心想:“看来吴天远是铁了心了,谁也没法子让他说出解药的方子来了。”
而马玉凤却细细地捉摸着吴天远的话,总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突然间她的双睛一亮,对吴天远道:“吴大哥,可是现在顾姊姊也中了毒。你可以不为我们治毒,可不能不为顾姊姊治毒,否则她的病可就治不好了。”
吴天远望着马玉凤,双眼中透出了一丝笑意,暗赞马玉凤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他道:“你说得没错,我正准备给三公子的夫人开药方呢,你还不给取纸笔来?”马玉凤见吴天远肯写出解药的方子,自然是喜出望外,急忙进了书房取了文房四宝来,并帮吴天远研了墨。
徐允恭等人见自己这些人刚才软磨硬泡了许久,也没有从吴天远的口中弄出方子来。可马玉凤只简单地说了两句话便从吴天远那里搞来了药方,个个都是喜形于色,同时也都在心中暗赞马玉凤聪慧过人。
吴天远待她研好墨之后,取过笔在纸上写了一张药方。马玉凤又向吴天远问道:“吴大哥,按这张方子给顾姊姊煎几副?”吴天远道:“下毒的人下毒的份量不重,所以三夫人只须吃一副药就可以了。”
众人听了吴天远与马玉凤的对答,知道吴天远是在告诉众人:你们中的毒都很浅,只须吃一副药就可以解毒了。徐允恭知道吴天远是以为三弟媳顾氏诊治的名义将药方告知他们的,自己可不好出面表示谢意,便向徐膺绪使了一个眼色。徐膺绪立时会意,上前向吴天远表达了谢意。多谢吴天远救了他的夫人顾氏的性命,却于吴天远救了“魏国公府”上下人等的性命只字未提。吴天远也并不谦让,因为他当之无愧,所以他十分平和地接受了他的谢意。
那个曾想与吴天远动武的高妙华此时才知道吴天远并不是铁石心肠,虽然碍于先师遗命,可还是变着法子将药方交到了他们的手上。人家便等同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自己刚刚还想着要对人家动武,想到这里,他好生愧疚。当下他也来到吴天远的面前,抬手便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两下用得力气很大,高妙华的双颊立时高高隆起,向吴天远道:“吴大夫,我刚才错怪你了!”却也只字未提吴天远救了他性命的事。
吴天远也没想到高妙华居然如此刚烈,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高师傅不必如此自责。”而其它人众见解药的药方已经到手,自己的性命也已经无忧,心情也放松不少,皆面带笑容向吴天远话别了。
众人走后,一直到了天色已黑,吴天远用过晚饭之后,马玉凤这才打着一把小伞,迎着风雨再度光临吴天远所住的小院。由于日间马玉凤巧妙地从吴天远口中取得了解药的方子,马玉凤回去之后着实被徐家上下好好地夸奖了一番。其它人的赞誉对马玉凤也许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她的心上人徐膺绪的夸奖却当真让她欣喜不已,因此她到吴天远这里时更显容光焕发。
吴天远瞧着她那股得意劲,便知道这小丫头这会子心里美着哩!当下他笑着让马玉凤坐下,向马玉凤问道:“你这会来我这里作什么?”马玉凤道:“我来看看你也不成吗?”
吴天远道:“成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草焐子里取出铜壶,为马玉凤冲了一杯香茗,然后又道:“我这里可没什么好看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马玉凤呷了一口茶,道:“吴大哥,你真的是今天早晨从井里打水时,才发现有人在水井里下毒吗?”
吴天远道:“当然不是了,那下毒的番僧一进‘魏国公府’,我就知道了。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将毒药分别